歲歲重陽。

  歲歲重陽。

  「你去換件衣服吧，降智你帶她去找剛剛的阿姨，老闆給錢吧。」林升梧看她還穿著古時候衣服。

  林升梧把斷掉的紅線重新打個死結還能用將頭髮束起。

  「這麼順口啊。」冷顥看林升梧的側臉，他抿著發繩，雙手綁頭髮，看著他游神一下，回過神，給錢給降智：「給！你們再找一根紅繩回來」

  林升梧結成一個松垮的蝴蝶結，輕柔的長髮披在身後，胳膊肘抵著車窗，眼裡含笑看向冷顥。

  冷顥望著林升梧心跳漏了一拍，現在不止想藏起來了，和其他死物收藏品不一樣，他現在…更想親手給他換上衣服，然後慢慢欣賞…

  降智帶李珍換完一身衣服回來。

  她穿著露肩大紅的長裙，走路帶風，烏黑而濃密的髮絲飄散在身後，洗淨臉後，露嬌艷的臉蛋，黑眸炯炯有神，四處張望著。

  

  渝飛看李珍眼冒金光，心裡發毛，她剛剛還想著殺自己：「那個降智，她在看什麼啊！還有她不凍嗎。」

  降智吐槽碎碎念：「你覺得她是人嗎，在地里呆太久，沒有啥都不會。」想起換衣服的時候李珍連開燈都不會。

  聽到這林升梧想起：「對了，李珍剛剛是怎麼進來的。」

  「我當時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可以進來的門，我就直接開了一個洞進來。」

  林升梧扶額，畫了一張符：「你拿著這張符，看看能不能補上。」

  「這有什麼關係，到時候我直接賠錢就是了。」冷顥過去跟顧意渝飛坐一起。

  林升梧見冷顥這麼揮金如土，他都替他心疼：「你真當你是財神爺啊！」

  「嗨！你別說，我還真有一個財神爺的稱號。」冷顥得意洋洋想起以前的光榮事跡…

  等李珍回來，他們一起了解渝飛弟弟的事，渝飛把弟弟的照片給他們看，還將臨走前弟弟送他的筆給林升梧。

  林升梧聽他們講完，悠閒地轉動著手裡的筆，道門並不主張隨意窺看天機，因為你得到了，你想知道的必定也會失去，你所珍視的。

  他視線不經意的看向降智，克制住內心的欲望，別人算命只能看個大概，他不一樣，他可以直接窺看因果線，因此師父告誡過他，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要給人算命。

  顧意假寐：「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可是一場硬戰。」

  ……

  他們出發前，北城公安局提前跟醉渝存所在的公安局聯繫過，到了晌海便有人來接應他們。

  夜幕降臨天色已晚，唯有車站外站有一圈圈等待回家的人。

  下了火車，林升梧轉玩手裡的鋼筆，路過座椅時通過人群望到一個小孩的身影，停了下來，對著鋼筆施法。

  鋼筆浮在空中，旋轉幾圈，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林升梧：「跟上。」

  幾人跟上鋼筆，直至鋼筆浮在一個笑嘻嘻的男孩上空，他坐在一張椅子上搖晃著腿。

  顧意渝飛只能看見鋼筆浮在空中，看不到椅子上的小男孩。

  李珍瞧著小孩眼神呆滯，只知道傻笑，魂體不穩，像似碎裂的玻璃充滿裂痕，生前定是受過折磨：「這小孩就是你們要找的嗎？他的魂體虛弱啊。」

  渝飛激動起來顧不上害不害怕李珍：「你可以看的我弟弟渝佑？他在哪裡！」

  「渝飛哥哥，渝佑他現在就在那裡坐著。」降智給看不到的人指明方向。

  冷顥走到渝佑面前擡手順便修復他的魂體，打了一個響指讓他清醒：「醒~」

  「渝佑。」渝飛跑到冷顥旁邊。

  「哥哥！」渝佑醒過來看到他哥哥，開心的伸開雙手，跑過去想抱渝飛。

  渝飛直接穿過渝佑，淚如泉湧醒了醒鼻涕，盯著椅子：「弟弟，真的是你嗎！」

  「你弟弟在你後面。」林升梧心想這小弟弟怎麼這麼逗，拿出一個小葫蘆，把渝佑收回葫蘆里：「好了，你弟弟現在虛弱，先讓他休息一下。」

  晌海公安局的凡超在外面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人，進來看，一群人圍在一起。

  「你們好，你們是北城來的吧！我叫凡超是刑警隊的，我們收到了你們的信息後，去調查了，查到渝佑出事前，最後是和一個叫宋陽的人在一起的，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出發去宋家，但你們做好準備這宋陽有些特殊。」

  出了火車站，便遇到問題了他們停在車位前，他們加上凡超6個人還有一個殭屍，車卻是五座的，林升梧讓兩個女生和他們一起坐車，悄悄把一張符塞給降智。

  「那你們呢！」凡超。

  冷顥一把林升梧攬在懷裡「嘿-我們自有辦法，肯定比你們先到。」

  凡超：「那行，我們就先走了，地址是…」

  直到林升梧看不見他們的尾巴燈，拿出一張紙上，施法，引領他們：「我提前給了降智張符，走吧，打車跟上他們。」

  「不用。」冷顥抱著他的細腰，起身飛在半空，跟上符紙。

  林升梧被他的動作下了一跳，回過神後，抱著冷顥低頭望著黑暗中的家家燈火。

  回頭看向他的側臉，這人不是說讓他當他的工作顧問嗎，怎麼感覺怪怪，不過也好方便他蹭運氣。

  顧意見現在才晚上八點並不算太晚，提議出宋家探查。

  山里晚上漆黑摸不著路，到了宋家，凡超開車，看到有人切換近光燈，下車看到林升梧冷顥比他們先到了：「嘿-兄弟你們真比我們快啊，怎麼來的。」

  李珍看到這富麗堂皇的宋家，心莫名升起幾絲不爽，裡面有令她討厭的氣息。

  「我們坐dd來的。」冷顥笑道。

  凡超：「啥玩意？」

  聽凡超說，他們先去找了渝佑的家，家裡面只有渝奶奶一個老人，爸爸媽媽都出去打工了。

  而他口中說的宋陽宋家，是北城的富豪，回晌海老家過年，現在還沒有離開。

  這山區裡的水泥路還是宋家出資，政府建築的，

  據了解，當時渝奶奶帶著兩人出去趕集，事發生便是渝奶奶去購物時，那時渝佑和宋陽單獨在一起，渝奶奶並不知曉當時出了什麼事。

  渝奶奶知道渝佑出事後，精神承受不住，到現在一直神志不清醒。

  唯有宋陽平安無事的回到了家裡，可卻他忘記了當時和渝佑出去趕集的事，警察去了解也沒有問出什麼。

  凡超輕輕扣門來開門的，正是宋書齡宋女士，宋陽的母親。

  入眼的女士穿著暗紅色華麗的旗袍，肩上披著棕色的披肩，留著中短髮的手推波髮型，顯得嬌俏又高貴。

  「原來是凡警官，我家歲歲不是把該說的都說了嗎！怎麼又…」宋夫人看凡超帶的人比上次還多，皺緊眉頭，語氣比平時更加鋒利冷淡。

  凡超給他們互相介紹。

  林升梧端詳著宋書齡，如果不是凡超介紹，他都以為她是宋陽的姐姐。

  顧意嚴肅：「宋夫人，麻煩您配合調查，若我們不把兇手繩之以法，那兇手會繼續行兇，而宋陽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行兇對象。」

  「你們進來吧！」宋夫人也明白，她並不害怕，畢竟宋家也不是養閒人的地方，但為了歲歲好，還是放他們進屋。

  宋宅的管家給他們準備茶水

  冷顥絲毫不客氣翹著二郎腿，喝了口茶，拿塊餅乾慢慢品嘗：「來降智，別客氣啊，火車上的東西都吃膩了。」

  「媽媽！」樓梯上傳來歡快的聲音。

  下來的是一個精緻的陶瓷娃娃，露出可愛的笑容，棕黃色的捲髮遮擋額角，眼眸清澈見底看見裡面漆黑色瞳孔明亮的像波光粼粼的水面，讓人挪不開目光。

  「歲歲過來。」宋夫人伸手讓宋陽過來，擡手用毛巾擦擦宋陽嘴角上喝牛奶留下的奶漬：「你看你，喝牛奶，喝的嘴上到處都是」

  宋陽樂道：「知道了。」

  宋陽站著不動乖乖讓宋夫人擦。

  凡超：「他就是宋陽。」

  林升梧以為宋陽和渝佑年紀應該差不多，沒想到是一名少年，感嘆母子二人的顏值，雖然自己長的也不錯，對於自己原本的樣貌，他還是很自信的。

  降智舔水果糖，看這個大哥哥有點好奇他為什麼這麼大了，插嘴還要媽媽幫他擦，自己7歲的時候都可以幫媽媽洗菜剝蒜了。

  林升梧看到宋陽脖子上掛有紅色羽毛形狀的玉佩有熟悉的氣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留意到他一隻耳朵上掛著助聽器。

  李珍不敢靠近宋陽，一靠近就不爽想打架，還有一股打不贏的錯覺。

  宋陽高興看到了好多人：「這幾位哥哥是來找歲歲玩的嗎？」

  凡超和他打招呼：「對啊，歲歲還記得我嗎！我上次來和歲歲玩過。」

  「有嗎？歲歲不知道了。」宋陽想不起來，搖搖頭，腦海靈光一現，想起一位長得漂亮的警察姐姐。

  「歲歲記得有一個姐姐給了歲歲糖吃，不過歲歲沒有吃糖，媽媽說不可以吃別人給的糖。」

  「那歲歲還記得渝佑嗎？」凡超被一顆糖比下去了也不氣餒，繼續引導宋陽：「歲歲還記得最後一次和渝佑在玩什麼遊戲嗎！」

  「記得，小佑是歲歲的好朋友，他在大山里陪歲歲抓蛐蛐。」宋陽說到這裡心裡不高興：「可是小佑好久沒有來找歲歲玩了。」

  凡超無力：「看吧，他根本沒有那時候的記憶。」

  林升梧觀察他們交流猜想宋陽的智力可能偏低，而宋夫人一直警惕著他們。

  林升梧用黃紙折了一個千紙鶴：「歲歲看，林升梧哥哥折了千紙鶴，送給你。」

  宋陽湊近左右看了看。

  「哇哦！小鳥，wuwu~」宋陽舉著千紙鶴在空中飛：「謝謝，林林哥哥。」

  宋陽記得的字並不多，只能用自己認識的字喊人。

  「噢~對了，這個小葫蘆，是渝佑送給你的禮物。」林升梧拿出裝有渝佑的小葫蘆給宋陽，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其實啊這是一個魔法，我們要在睡覺的時候才能打開，不可以讓媽媽知道噢！要是讓媽媽知道了這個魔法可就失效了。」

  宋陽眼睛一亮，笑嘻嘻把林升梧拉到一邊，背著宋夫人，食指豎在唇前認真：「噓，歲歲知道了，悄悄的，嘻嘻，不給媽媽知道」

  宋陽把小葫蘆藏到衣服的小包里。

  林升梧暗中示意他們可以撤退了。

  「那就多謝宋夫人的招待了。」冷顥抽了紙巾，優雅折成方巾，輕輕按擦嘴唇，抹擦手指上的餅乾碎

  管家端上一盤水果。

  宋夫人見他們要走，明面上跟他們客氣：「哪有，我們這還招待不周了。」

  「宋夫人，我們告辭了。」凡超臨走前，拿起一塊西瓜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