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2024-09-15 09:19:56
作者: 溫莎九
打架
「晏亦?」
晏亦心不在焉地說:「怎麼?」
吃完飯,長輩們都走了,留下兩個晚輩,席七月知道是什麼意思,「要不,我們去打撞球?」
記得上學那會兒,晏亦的撞球打遍全院無敵手,他也是在撞球館看見晏亦瀟灑進球的樣子喜歡上晏亦的,加上晏亦的身份,他便追了一段時間。
晏亦直視前方,「你語文很差?」
席七月愣道:「什麼?」
「我說了對你沒興趣。你還要我怎麼說,你才聽得懂人話?」
席七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低頭瞧見晏亦手上拿著袋子,是皺巴巴的塑膠袋,與晏亦的禮服格格不入,說:「你拿著什麼?我能看一下嗎?」伸手想去拿便馬上被躲過了。
晏亦把袋子拿得更遠,不耐煩地看他一眼,「你沒事做嗎?」
「我...我只是想多跟你待會兒。」
晏亦逼近一步,直視他,「別來煩我。謝謝。」
車適時停在面前,晏亦沒再給一個眼神上了車,坐到后座上把領帶扯開,松鬆氣,「徽徽在哪裡?」問出口才想起他已經撤掉人了,又想起剛才凌風徽的眼神,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差了。
頭開始疼了起來,忙拿出袋子裡的衣服,熟悉的味道飄入鼻腔,讓他舒服了不少,只是心口還是悶悶的。
「陳生若不喜歡男人吧?」
他之前查過陳生若,資料中並沒有顯示陳生若的性向,十五歲進電競圈至今沒談過對象,無從查知。
何助理說:「並不清楚。」老闆你之前也看不出喜歡男人啊,「要再去仔細查查嗎?」
「算了,不用了。回去吧。」徽徽會生氣。
「回老宅還是?」
「回青月。」
「好的。」
*
這邊凌風徽跟陳生若還在逛,逛著逛著就走得有些遠,一看時間有些晚便想著繞近道回酒店算了,誰知道走到酒吧街隔壁的小道里遇見幾個喝得爛醉的人。
本想躲著過去,誰知其中一個黃毛伸手抓住凌風徽。
陳生若剛想罵人就見凌風徽反手捏住黃毛的手,黃毛臉上出現的痛苦的表情,到最後甚至尖叫了起來,他一愣一愣的。
「啊放開,再不放開,我讓你沒辦法活著走出這裡!」
黃毛的同伴瞬間將他們倆包圍了起來,每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還要裝流氓。
凌風徽冷冷掃他們一眼,並沒有放開黃毛而是用另外一隻手去黃毛身上拿出了自己的錢包,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想放他們離開,他拉著陳生若往前走一步又被堵住了。
黃毛捂著手臂喊:「兄弟們,別放過這個賤人,把老子手都快捏短了。」
陳生若氣道:「再罵一句!」
光頭走到凌風徽面前,借著路燈看清凌風徽的臉後,用一種淫邪的目光掃著凌風徽的身體,「喲,小美人啊,陪哥玩玩,我就放你們走。」
「我操~~~~~」『操』字尾調飄上了天,陳生若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手直接抓住光頭的肩膀順手就卸了的畫面。
光頭慘叫過後,幾個人都上了手,凌風徽拉著陳生若,一腳踢一個,另外一隻手也沒閒著,不過五分鐘這幾個人全都被打倒在地捂著肚子哀嚎。
仔細看的話,每個人身上的傷都不一樣,但臉都腫成豬頭了。
凌風徽轉了轉脖子,右手握拳在前,左手一下下拍在右拳上,「再說一句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哥哥繞了我們吧。」
黃毛跟光頭的傷最重,黃毛的腿應該是被踢得太重,滿頭大汗的哀嚎著『不敢了』。
「你們在幹嘛!舉起手來!」
陳生若這才從懵逼的狀態中回過神,他剛才被凌風徽抓著晃來晃去,頭髮衣服都挺亂的,看到走進來的警察,心道,壞了,這下得去警局走一趟。
他又看向旁邊淡定自若的凌風徽,天吶,原來沒有脾氣的人生起氣來是這樣的啊?打完一架不帶喘氣的,安安靜靜站在一邊,連警察都懵了。
警察拿出證件展示給他們看一眼又收起來,看一眼地上的人:「你們聚眾鬥毆,都跟我回警局一趟。」
另外一個警官走到凌風徽身邊正想喝斥打人這麼狠,一看凌風徽乖乖站在一邊的模樣,說出口的話都帶上了疑問,「是你打的?」
凌風徽目光直直看見警官,指著被警察挨個扶起來拷走的人,「他們欺負我,說讓我陪他們睡覺。」
警官沒再懷疑,也沒給他上手銬,好聲好氣地說:「會幫你討回公道。不過現在你們要跟我們回警局。」
另外一邊被拷上手銬的陳生若:「......」不公平!不公平!
半個小時後,派出所。
一群人分開兩邊,凌風徽和陳生若坐一起面對警官的盤問,凌風徽把來龍去脈都說了,包括那些流氓的話。
警官聽了之後問:「你怎麼把他們打成那樣的?」
凌風徽說:「他們想欺負我,還偷了我的錢包。」
警官:「......」
警官:「那你的家長呢?喊人過來。」
凌風徽搖頭說:「抱歉,我沒有親人了。我一個人不能處理嗎?我朋友沒有插手的,調監控就可以,請不要責怪他。」
又乖又懂事,警官聽他說沒有親人瞬間帶上了憐憫,沒再為難他們。
另外一邊的流氓們都在喊著他們被打,要把凌風徽抓去坐牢,警官一看他們喝得醉醺醺,又描龍畫風的流氓樣,以及檔案前科,沒給他們好臉色。
正在等待後續處理結果的時候,有一個警官走進審訊室說:「晏總過來說凌先生是他的家人,幫忙處理。」
警官看向凌風徽:「你跟晏總是親戚嗎?」
凌風徽搖頭:「不是。我只是認識他而已。」
既然有人來處理,警官很快出去了,最後處理結果是賠償醫藥費再交保釋金,人就可以走了。
陳生若這輩子沒被拷過手銬,神情恍惚的跟在凌風徽身後出去。
凌風徽走到大廳,看見窗口處晏亦穿著禮服正在處理的模樣,便停下腳步等了等。
晏亦交完錢,回頭看見凌風徽快步迎了上去,「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怎麼欺負你了?」
凌風徽問:「你的人沒有告訴你嗎?」
晏亦臉上擔憂的表情瞬間變得手足無措,「我沒有讓人跟著你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是有人看見了,告訴我的。」晏亦退了兩步,沒有再碰到凌風徽,「我們先出去吧。」
走出派出所後,凌風徽盯著晏亦身上的禮服看了幾秒說:「謝謝你,你可以把帳單給我,我會還給你的。」
晏亦張了張嘴,最後發出了一個『嗯』字。
三人便分開了。
陳生若回頭看離開的車,又轉過來看著凌風徽的側臉,感覺他心情好像並不是很好,剛才打架的時候,雖然他一直被晃來晃去,但凌風徽臉上明顯的不爽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他們要被關好幾天呢。那些髒話,別在意了。」
凌風徽說:「不在意。」他從來不在意。
會動手,不過是今天心裡不爽,找個發泄口而已。
他也不知道他在不爽什麼,從吃飯的時候遇到晏亦,心情就突然很不舒服。
「剛才我聞到好香的酒味,不過這會兒淡了一些。」陳生若還是保守了,打架的時候他之所以會暈乎乎的就是聞到那股不知道哪裡來的酒味,濃烈萬分,直衝腦門。
凌風徽沒再多說,兩人打了輛車回酒店。
早知道不省計程車的錢,這下又欠晏亦不知道多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