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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B-《墓碑》(一)

2024-09-15 09:15:44 作者: o冥冥o

  後日談B-《墓碑》(一)

  後日談B-《墓碑》(一)

  【結局B-《墓碑》的後續劇情】

  【前情提要:由於西索的襲擊,旅團受到前所未有的慘重損失,社畜作為西索的女人,遭到旅團報復帶回流星街,懷孕產女。社畜拼死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旅團承認了她的意志,將她和她的女兒送回了家。飛坦和芬克斯許諾,今後會以「叔叔」的身份幫忙守護社畜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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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是這樣的,西索只要簡單地死掉就行了,而活下來的社畜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

  比如,疏通下水道。

  俗話說得好——以小見大。

  儘管不希望真的碰上不得不求助的危機,但也要早做準備。想著飛坦的許諾,社畜撥打了他的電話。

  「餵?」社畜停頓片刻,考慮到這件事實在太小,於是討了個巧,用暱稱來稱呼對方,「阿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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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電話里傳出絕非是飛坦的男聲。

  一兩秒後,社畜想起來那個聲音是誰的,「芬克斯?」

  「飛坦呢?」社畜緊接著問,心裡不由自主地七上八下。

  為什麼飛坦的手機在芬克斯手裡?

  「他不在了。」芬克斯平靜地說。

  「什麼?」社畜微微皺起眉頭,聲音變得緊張,「他怎麼了?」

  「你遇到麻煩了?」芬克斯直入正題。

  確實有麻煩,但絕對不是芬克斯想的那種麻煩,不是飛坦或者幻影旅團的仇家或者賞金獵人找過來這種等級的麻煩,只是區區下水道的麻煩罷了。

  說不好,接下來就會有尋仇的麻煩,要馬上收拾行李搬家嗎?

  「不用跟我客氣,有麻煩我也可以幫忙。」芬克斯表示關切的話語,打斷了社畜的思緒,「別的不說,你知道的,以我和阿飛的關係,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電話里傳出芬克斯拍了下胸脯的聲音。

  芬克斯和飛坦,這兩位殺人不眨眼的A級通緝犯無論作惡或是享樂,都可以結伴而行。他們那份從小玩到大,宛如親兄弟的交情,社畜充分見識過了。

  ……以受害者的身份。

  在流星街,社畜是真的打算一死了之,沒想到不僅沒死成,孽緣也沒斬斷。

  面對無法斬斷的孽緣,社畜能怎麼辦?

  只能選擇化敵為友。

  社畜輕輕嘆氣,稍後,接受了芬克斯的「好意」。

  連一刻都沒有為飛坦的死亡哀悼,社畜立刻打包行李,抱著女兒離開了居住不到一年的房子。

  既然跟A級通緝犯有了孽緣,社畜不敢奢求安穩平靜的生活,房子是租的,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接受芬克斯的保護,或者,藉此機會遠離這群A級通緝犯,哪種更安全?

  社畜無法確定,她有些迷茫地看著懷裡熟睡的女兒。她不再是光棍一條,可以一死了之,這個比她更脆弱的存在讓她傾向於尋求幫手。

  共同抵禦風險,家庭就是這麼產生的,不是嗎?

  社畜被這個突然的想法震了一下。

  機場內,她推著行李箱,改變了原先的路線。

  飛坦已經死了,不要抱僥倖心理,世界如此廣闊,還是躲起來,隱姓埋名,更低調地生活吧。

  到了約定的目的地才改變主意未免太晚,不足五十米的距離內,芬克斯敏銳地發現她,然後追了上來。

  「這邊!」芬克斯向她熱情打招呼,似乎沒發現她的逃跑意圖。

  社畜含糊地應了一聲,當芬克斯朝她伸出手,在女兒和行李之間,她選擇把行李交給芬克斯。

  上次見面還是社畜女兒出生的時候,剛出生的嬰兒皺巴巴的,小得能捧在手心裡,現在像充了氣的氣球,長大了好幾圈,沉甸甸地躺在臂彎里,芬克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嬰兒圓鼓鼓的臉頰。

  社畜女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到近在咫尺的,陌生又兇惡的面孔,放聲大哭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芬克斯的解釋被嬰兒哭聲蓋了過去。

  大概是社畜的不安感染了女兒,這次安撫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

  三人上了芬克斯的車,格外低沉的氛圍讓芬克斯都失去了講冷笑話的興趣,「你還好嗎?」

  「我……」社畜抱緊懷裡哭累的女兒,「我很害怕。飛坦死了,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們?」

  「不是說了嗎?我會保護你們。」芬克斯單手扶著方向盤,顧慮到社畜的女兒,降低音量,「難道你以為我比飛坦弱?」

  「這我不是很清楚。」社畜實話實說。

  「那就走著瞧。」芬克斯發動車子。

  芬克斯給社畜選的新住處在一個靠近森林的小鎮,悠閒寧靜,遠離城市的喧囂。

  房子各種意義上很乾淨,不是通過犯罪手段獲得,而是規規矩矩花錢租房,畢竟不是短暫歇腳,芬克斯當然要儘可能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說我們是夫妻會比較方便。」芬克斯說。

  芬克斯的長相和社畜的風格相差太大,很難說是親戚。而且社畜帶著一個嬰兒,比單身女人更容易引人注目,如果硬說是親戚,會被當成一對私奔的男女,變成小鎮茶餘飯後的談資吧?

  「就這麼辦。」社畜也希望麻煩越少越好。

  她的女兒一邊四處張望新鮮的景色,一邊緊緊抓著她的衣服,變得更加粘人了,離開她就會哭。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還有芬克斯湊近的時候,也會哭,簡直是個芬克斯報警器。

  芬克斯嘟囔著「長得凶不是我的錯」,悻悻地在嬰兒癟嘴的瞬間止步,視情況往後退步。

  現在他見到社畜的女兒就像見到洪水猛獸,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每天努力刷存在感。

  「momo,看這邊。」芬克斯手中搖晃玩具,叫著嬰兒的乳名,為了減少兇惡感,連聲音都夾起來了。

  「……」momo被玩具聲音短暫吸引後,很快失去興趣,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社畜身上。

  和飛坦比起來,芬克斯與momo拉近關係的過程格外艱難,好不容易能湊近,想要抱一抱,她就哭。根據社畜的說法,飛坦不到一個星期就能抱著momo哄睡了。

  芬克斯不認為飛坦那傢伙的面相能比他和善到哪裡去,難道差別在於身材,他太高大了,壓迫感太強?

  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momo模仿社畜擦臉的動作,突然福至心靈。

  ……模仿。

  小孩子喜歡模仿周圍的大人,尤其是模仿最親近的媽媽。

  芬克斯目光深沉,注視正在和momo做互動遊戲的社畜,意識到真正的問題是社畜不與他親近,而momo本能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會一直抗拒芬克斯的靠近。

  至於社畜為什麼不與他親近,芬克斯再清楚不過了,但那些過分的事情,飛坦也沒少做,憑什麼出現差別對待?

  因為……飛坦幾乎被她殺死了一次嗎?

  那時一片狼藉的手術室,躺在血泊里斷成兩截的飛坦,令芬克斯記憶猶新。

  ……這明顯不是值得效仿的道路。

  慢慢來吧。

  芬克斯外表粗獷,但在有需要的時候,他也能頗具耐心。

  觀察力敏銳的孩子更聰明,想到這一點,芬克斯還挺高興——誰不喜歡聰明的孩子呢?

  眼見芬克斯只是熱衷於帶孩子玩,也沒有仇人找上門,心神不寧的社畜漸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透過枝葉的陽光在空氣中編織出無數金線,清脆明亮的鳥叫聲充滿生機。

  芬克斯走在前面,讓momo騎在他的肩膀上,腳步輕快。

  每天到森林散步已是「一家三口」的日常。

  如果這也算一家三口,社畜自嘲地想,她豈不是個連死了兩任丈夫的黑寡婦。

  不,這絕對不是她的錯,都是這些危險分子容易作死。

  西索好歹留了點遺產,飛坦倒是死的乾淨,只剩下一個「好兄弟」能夠幫忙。

  如果芬克斯也死了,她是不是能徹底和這些危險分子了斷……

  陡然放大的鳥叫聲打斷了社畜的思路,循著聲音望去,是芬克斯從樹上捉下來一隻鳥給momo玩。

  過了一會,擔心小鳥死掉的社畜叫芬克斯把鳥放生,付出的代價是親一下芬克斯的臉頰。

  其實芬克斯提出要求時是開玩笑的口吻,社畜猶豫片刻,卻踮起腳照做,令芬克斯感到驚訝。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社畜想通了,無論是殺芬克斯還是需要芬克斯的幫助,她都有必要獲取芬克斯的信任。

  大壩決堤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缺口。

  momo不再對著芬克斯哭鬧,當她睡熟了,芬克斯便自然而然地與社畜開啟大人的時間。

  芬克斯意外的體貼讓社畜心中的天平變得不穩定。

  社畜每天陷入沉思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另一方面是因為芬克斯成功分擔了照顧孩子的工作,那兩人正其樂融融地玩著捉手指的遊戲。

  「……」

  未來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啊。

  社畜悄悄地嘆氣,剛擡起眼,就對上了芬克斯的視線。

  有人開口說話之前,手機來電鈴聲率先響起,社畜拿起手機,屏幕顯示的是陌生來電。

  如果她沒有做那件事,接通電話的時候,她應該會鎮定許多吧?

  「餵。」

  對方的聲音像錘子一樣砸得她眩暈了一下。

  察覺到不對勁的芬克斯立刻來到她身邊,向她握著的手機伸出手。

  手機被抽離的瞬間,她回過神來,對著電話另一邊,以及眼前的芬克斯發出疑問:「……飛坦?」

  如果她沒有在得知飛坦死訊的第二天,就把飛坦從通訊錄里刪了,她的語氣應該能更確定一些,至少能從來電顯示上看到飛坦的名字。

  「怎麼回事?」她再次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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