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B-《墓碑》(五)
2024-09-15 09:14:28
作者: o冥冥o
結局B-《墓碑》(五)
結局B-《墓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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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不太敢相信「窮凶極惡的盜賊」的承諾,連小孩子都知道「不要輕信壞人的話」,但在此時此地,信長的承諾點醒了她。
她暫時對旅團是有用的,可以充當半個嚮導,旅團當然不希望她提前死掉。
想到這一點,社畜又湧出了力氣,用衣袖擦掉眼淚和口水,握住信長的手站起來,「……嗯。」
「總結了目前為止的空間變化,我有個猜想。」社畜回憶聽過的愛依依家族成員發言,「他們曾經提到『器官』這個詞。如果把不同用處的房間當成器官,所有的空間加起來,是不是像一個生物?會動的生物。」
「愛依依家族大本營是一個有生命的整體。」飛坦擡眼看著社畜,「這就是你想說的?」
「對。」社畜點點頭。
「砍掉腦(老)袋(大)才能停止一切,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信長微微睜大眼睛,「不,應該是『心臟』才對。出入口是血管,他們的殺人行為是在輸送血液。通過殺人level up,最後將力量匯集到心臟——我的刀也無法砍開的牆壁。」
「獻祭,卡金國有名的傳統文化。」芬克斯雙手插兜,「再讓他們發展下去,這隻喜歡吃人的巨獸會把整個黑鯨號吞掉。」
「他們毀滅世界真的挺努力。」飛坦漫不經心地評價。
現在所有人都在一艘船上,窮凶極惡的A級犯罪團伙也不得不選擇除暴安良。
通往「心臟」的道路沒有捷徑可走,若不是有社畜的標記,其中不知道還要繞多少彎路。
到了最終打BOSS環節,社畜心驚膽顫躲在最遠處角落裡觀戰。除了用拳頭的芬克斯,飛坦和信長都是用刀劍的,刀光劍影看得她眼花繚亂。
敵人死亡,「念」的結界解除,四人找到隱藏通道,通往的地方是三層的普通房間。
……終於結束了。
社畜鬆了口氣,轉身向信長深鞠一躬,「謝謝你,信長先生。」
許下承諾後,信長確實處處照顧她,一直把她護在身後,以保護她為優先事項,她才可以專心感應氣團,發現空間的變化。
「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信長笑道。
他知道社畜不信任他,當然,誰會輕易信任陌生人呢?
當所有人沉浸在勝利氣氛的時候,異變陡生。
牆壁悄無聲息裂開成一張大嘴,咬向離得最近的信長。
咔嚓。
飛坦和芬克斯晚了一步,兩人只抓到信長的半個身體,另一半消失在牆壁後面。
……喜歡吃人的巨獸甦醒了。
不止是愛依依家族殺的人會成為祭品,愛依依家族成員死亡後也是祭品。
花花綠綠的內臟,從斷開的腹腔嘩啦啦流到地上,像下了一場短暫的暴雨,捶打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
飛坦和芬克斯面色鐵青。
社畜的尖叫卡在喉嚨,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加夏家族請來醫生給她看過,結論是驚嚇過度,沒有明顯傷勢。
「總之,我們已經消滅了愛依依家族。」芬克斯對加夏家族的少當家歐魯·肯伊說。
「既然留了一點尾巴,那我們就只徵用你們的向上通道好了。」飛坦拿劍指著社畜,「西索由我們自己尋找。再見。」
「……我真的沒想逃跑啊!」社畜苦著臉爭辯。
死後的部分不歸旅團負責,黑鯨號的其他勢力肯定會處理,畢竟所有人都在一艘船上。
信長的半個身體在芬克斯打破牆壁後成功回收,以完整的狀態裝入裹屍袋,放到倉庫深處的不鏽鋼冷藏室,也就是停屍房。
接下來,黑鯨號上的屍體會多到沒處放,停屍房的空位變得比vvip更緊俏吧?
喜歡吃人的巨獸在三層、四層和五層不定時遊蕩,黑鯨號上,在房間內失蹤的人越來越多。卡金國上層不關心下層的處境,只是反覆加固二層與三層之間的隔層。處在三層的獵人協會一邊與卡金國上層交涉,一邊維持下層的秩序,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混亂對於守序陣營和平民無疑是災難,對於混亂陣營則是絕佳時機,旅團與西索的戰鬥變得毫無顧忌,讓搖搖欲墜的黑鯨號局勢越發千瘡百孔。
社畜始終處在旁觀席,用「凝」觀察西索周圍,她在等一個機會。
天空競技場裡庫洛洛和西索的戰鬥讓她明白,西索最致命的時刻是失去逃生的「蜘蛛絲」。
西索再怎麼強,他也是人類,也會力竭,也會雙拳難敵四手。
【偶然間,犍陀多無心一擡頭,向血池上空望去,在闃然無聲的黑暗中,但見一縷銀色的蛛絲,正從天而降。仿佛怕人看到似的,細細一線,微光閃爍,恰在自己頭上筆直垂落下來。犍陀多一見,喜不自勝,拍手稱快。倘抓住蜘蛛絲,攀援而上,準保能脫離苦海。不特此也,僥倖的話,興許還能爬進極樂世界哩。如此,再不會驅之上刀山,也庶免沉淪血池之苦了。】
社畜操縱氣團,擊碎那塊關鍵的天花板。
【此時,惟有極樂淨土的蜘蛛絲,依然細細的,閃著一縷銀光,半短不長的,飄垂在沒有星月的半空中。 】
飛至半空的西索開始墜落,他望向社畜的眼神包含一絲驚訝,更多的卻是喜悅,他咧開嘴,放聲大笑,「歡迎來到我們的世界~」
他伸展雙臂,一臉陶醉,仿佛他依舊是天空競技場最耀眼的明星。
他確實很成功,旅團再次因為他蒙受了不小的損失,這一點,從旅團團長庫洛洛黑如鍋底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旅團的猛烈攻擊讓他全身綻開血花,就像被戳破的氣球,血液一瞬間爆炸式的鋪滿地板,流盡了所有的血。
西索死了。
社畜的腦袋嗡嗡作響,仍在回想西索的表情與話語。
當初,憤恨蒙蔽了她的雙眼,導致她沒有看清重要的東西。
西索是故意激怒社畜的,只為了增加更多遊戲樂趣,不在乎別人會因此愛他或者恨他——社畜被西索耍了個徹徹底底。
戲謔的表情,染血的小丑,和joker撲克牌一模一樣。
旅團銘記西索在天空競技場死而復生的教訓,立刻上前,割下了西索的腦袋。
「喂,西索的女人,你不是還有要做的事嗎?」芬克斯提醒社畜,「撲克牌的事情。」
「……不用了吧。」社畜回過神,視線移向別處,「人死債消。」
以旅團團長庫洛洛為首,對西索咬牙切齒的仇恨,讓社畜明白自己對西索的殺意在旅團面前有多麼幼稚可笑。
「你可是我們的場外MVP。」飛坦嘴角還掛著血,他隨手扔掉斷劍,「想要別的紀念品?」
「我們只需要西索的腦袋。」大仇得報,庫洛洛似乎也變得格外和善,且無比大方,「剩下的隨便你挑。」
「西索的女人,你想要他的心嗎?」飛坦笑著拋過來一團血淋淋的肉塊。
社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猶豫之間,西索的心臟落在地面,骨碌碌滾出一道血痕,最後停在社畜腳邊。
害怕旅團再做出更血腥恐怖的事情,社畜迅速深呼吸幾下,脫了外套,用外套包裹住西索的心臟,再小心翼翼地捧起來。
輕薄的外套很快開始滲血,讓她滿手沾上血腥。
飛坦的眼睛和西索一樣是金色的,卻像冰塊般寒冷刺骨。
「嘖。」他眯起金色的眼睛,嘲諷的笑容略微驅散了寒意,「舊情難忘的女人。」
旅團轉身離開,淡出了社畜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