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2024-09-15 09:07:58 作者: 魚骨酥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離開城堡的白江,一路上,心情莫名的亢奮,大概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吧!

  

  這實在是,太屈辱了。

  但一想起對方那張臉,這種屈辱感好像神奇般的在慢慢消失?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齊軒。

  他接起:「喂,齊軒。」

  電話那邊很是開心的語氣:「白江,我找了很多的媒體記者,終於有願意幫我們寫新聞的人了。」

  白江想起半個小時前,何瀟燃剛派人去調查是誰假冒他名義的事情,齊軒這邊馬上就能開展對自己形象挽回的工作計劃。

  「那真是太好了。」他說。

  「對啊,這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齊軒說,「你再忍忍,這場風波我們很快就能平息了。」

  白江『嗯』了聲,然後說道:「齊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是,何瀟燃是個什麼樣的人?」

  電話那頭停頓了兩秒:「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呃,我是覺得好歹是競爭對手,多了解一下比較好。」

  齊軒的聲音瞬息變得低沉:「白江,不論到什麼時候,你千萬要記住,何瀟燃是個十足危險的人物,不能靠近。」

  白江:「為什麼?」

  「因為,他曾經親手把自己的父親和叔叔送進監獄。」

  仿佛是晴空霹下一道驚雷。

  掛了電話後,白江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何瀟燃把自己的父親和叔叔送進了監獄?!

  夜晚,白江躺在床上,雙手托頭看著屋頂,眉心一蹙,有些煩躁。

  按理說今天這樣的親密接觸,多少也得有點兒舔狗費吧。

  可他這邊卻沒有收到任何系統的提示,他不甘心的拿起鏡子對著自己那張臉左右看看,不應該啊。

  難道何瀟燃真的是塊鋼筋混泥土?!

  一片星空下的城堡里。

  何瀟燃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對面的老管家和孟秘書:「說吧,怎麼回事?」

  老管家看看孟秘書,一把老骨頭茍著:「少爺最近不是沒什麼胃口嘛,我就托孟秘書去隔壁村子訂些新鮮無公害的綠色蔬菜回來,沒成想弄成了今天的局面。」

  「一切都是我的錯。」孟秘書一人擔下所有過錯,「我沒想到那個大叔是白江的父親,這樣,我馬上就和他們說不用送蔬菜了。」

  男人撩起眼帘:「送,為什麼不送?」

  想起剛剛被自己鉗制住的人,那張驚慌失措,紅潤潮嫩的臉,還是挺有趣的。

  老管家和孟秘書對視一眼,十分不理解,何總是什麼意思?

  凌晨兩點,何瀟燃審批完文件和一些重要郵件的回信之後,就去沖澡,準備入睡。

  嘩啦啦的熱水從蓮蓬頭裡流出,打濕了男人的烏髮,水流似有生命一般,緊貼在俊逸的面部輪廓,划過上下滾動的喉結,蜿蜒而下爬過每一寸流暢結實的肌肉線條。

  朦朧的水汽從腳下升騰起來,富有爆發性荷爾蒙的□□在其中若隱若現。

  男人閉上眼,一年前的那一幕,如山呼海嘯般席捲而來。

  在酒店昏暗的房間裡,剛喝完酒的何瀟燃正在沖涼,他談下了世界最大商貿的訂單,代價是滿滿三瓶53度茅台。

  他下半身裹著浴巾出來,眩暈的視線中,仿佛看見有一個人影在床邊。

  當時,酒勁兒上來,頭一昏,腳下一沉,重重的栽倒過去。

  半醉半醒之間,他聞到身下人有股奇異的清香。

  等第二天一覺睡醒,他發現床上凌亂不堪,房間裡還出現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扶著脹痛的腦袋回憶,他終於想起了什麼,瞬間坐起。

  後來,他也曾找酒店去調取監控,可巧合的是,昨天酒店監控系統剛好升級,那三個小時裡沒有任何記錄。

  直到兩天後,南嶼親自來找他,說不小心走錯了房間,自己的東西還在裡面,希望能拿回來。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白江就被一把蒲扇拍醒:「臭小子,幾點了,還不起床?」

  白江揮開蒲扇,坐起,嘴裡呸出幾根纖維草絲,滿臉疑問:「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

  泰山老爹一怔,看著他,轉瞬抄起掃把,力拔山河氣蓋世。

  「臭小子,你還敢質疑老子的血統?」

  靠。

  這老頭兒是屬什麼的?

  一言不合就開打。

  白江邊躲邊說:「你這是家庭暴力。」

  「老子這叫,棒棍底下出孝子。」

  終於在一陣雞飛狗跳中,白江和便宜老爹拿著給去世母親的祭品上路了。

  有時候白江都不敢想原主是怎麼在這種不靠譜的爹手下長這麼大的?

  穆山園陵。

  位於南城東北方向,一座高山上。

  泰山老爹在門衛處登記完,帶著白江穿過一排排冰冷的墓碑,來到他母親的墓前。

  林月純之墓,上面有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一張側顏,面向陽光溫柔的笑著。

  長得很美,笑容里有種說不出的感染力,即便是靜態的黑白照,也難以掩蓋那從心散發歡笑的容顏。

  白江看看照片,再看看旁邊的便宜老爹,吐槽:「母親怎麼會看上你?是瞎了嗎?」

  泰山老爹獻花的手一滯,這次卻罕見的沒有動手,他很溫柔的蹲下身子,即便是肚腩肥大,半蹲的姿勢很難受,他依舊認真的把昨天自己去城裡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墓前。

  等這一切做完之後,他才緩緩起身:「墓碑上是你母親以前的照片。」

  白江心頭一緊,泰山老爹沒有回懟他,難道.....原主母親後來雙目失明了?!

  「我手機里,只有你母親這一張照片,」這個中年男人罕見的雙眸濕潤,「就這還是那年我偷偷拍下來的。」

  只有一張照片,還是偷偷拍下來的,這兩個關鍵的信息,在白江腦海中一過。

  哪對夫妻,會是這樣的狀態?

  腦海中,他陡然響起了顧老太太曾問過他,是不是南城人,母親是不是叫張純?

  「老爹,」白江咽了咽喉,有種不敢探索真相的膽怯,「你知道張純這個名字嗎?」

  還在閉目悼念的泰山老爹,剎那睜開眼睛看向他,肉眼可見的神色巨變:「你是從哪兒知道這個名字的?」

  「是顧家老太太說的,」他直接說道,「她當時還問我,母親是不是南城人?」

  空氣安靜了下來,氣氛迅速凝冰,寒顫不由的在中年男人的心底擴散。

  微風吹拂過來,泰山老爹的眼神逐漸嚴肅起來:「白江,你記著,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是林月純的兒子。」

  「這世上,唯一能對你提出要求的人,在這裡,」他指著母親的墓碑,「她唯一的要求,是讓你過自己的人生。」

  仿佛是隱藏緊閉的石門裂開了一道縫隙,但卻不足以窺見門內的所有。

  回去的路上,原本笑哈哈的泰山老爹突然變得沉默,連李阿姨來找他,都是帶搭不理的。

  白江收到了齊軒的電話,對方問他現在在什麼地方?白江很準確的告訴了位置。

  電話里,齊軒交代:「過兩天,王特助會去接你,網上對於你洗白的新聞起了作用,現在熱度很高。」

  「我們需要趁著這股熱度,一舉乘勝追擊,」他說,「我已經發出召開記者會的聲明,王特助會全權安排好的,你不用擔心。」

  白江點點頭:「嗯,謝謝齊總。」

  電話那頭強調:「叫我齊軒。」

  「....好,齊軒。」

  掛了電話後,白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齊軒,他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距離感。

  便宜老爹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目光無神的看著遠處天空。

  白江拎起水桶,把院子裡和屋裡的瓮都灌滿水,然後帶著大黃去把地里的雜草都除了,以及一些髒衣服都扔了洗衣機里。

  便宜老爹看著忙進忙出的兒子,習以為常的問:「要走了?」

  白江一邊擇菜,一邊點頭。

  「快滾吧,一見到你就煩。」

  泰山老爹起身進了屋子,看著炕上疊好的乾淨衣服,伸手摸了摸,小心翼翼的放進衣櫃裡,其中包括那幾件他經常出去約會的騷氣西服。

  ***

  臨近中午,毒日頭高掛在上空。

  城堡的最高處,何瀟燃站立在落地窗前,絨布大紅的穗子窗簾被勾起,一片陰影將男人的面容藏在其間,只有那堅毅的下顎線和滾動的喉結暴露在陽光中。

  「何總,是南嶼。」

  孟秘書走進來,立於男人身側:「南嶼親自給媒體那邊打了電話,以您戀人的身份,對他們下達了命令。」

  男人眉心微蹙,稍稍側目,薄秀的唇揚起一道危險的弧度:「他真這麼說?」

  「是。」孟秘書頷首。

  突然,男人笑了起來,譏諷味道十足:「果然啊,身邊怎麼可以留著一隻滿是心眼的鬣狗?」

  孟秘書小腿肚打了個顫,這是他第三次見到何總這樣笑。

  何總第一次笑的時候,把董事長和骨幹老總送進了監獄,也就是何總的父親和叔叔。

  第二次笑的時候,競爭對手沒過三個月就破產了。

  這第三次笑,估計某個倒霉蛋,要倒霉完蛋了。

  男人看了眼城堡的大門,笑意收斂幾分,問:「幾點了?」

  「一點了。」孟秘書回答。

  「一點了....」何瀟燃問他,「今天怎麼沒來送菜?」

  送菜?

  孟秘書陡然醒悟,立刻反應過來,何總指的是誰:「那天白江臨走之前說,第二天有事,沒辦法來送蔬菜。」

  昨天臨走前說的?!

  男人好看的眉心一蹙,看著窗外,神情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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