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阿張

2024-09-15 09:06:40 作者: 婆玉

  尋阿張

  

  阿張獨自一人在芮佧國等了惡靈三年,終於等到了他,但等來的不僅僅是惡靈,還有惡靈母親,惡靈母親用自己最後的一點生命換來芮佧國全世界有史以來的震級最大範圍最大傷害最廣的一次地震。

  「你個雜種,一出來就找那個女人,我定讓你眼睜睜看著她死!」惡靈母親怒吼。

  「母親大人,我會讓她死的,你不要傷害你自己。」惡靈跪下來,請求母親大人不要再透支自己的生命施法。

  「你個雜種,人類真的是該死,讓我生下了你這個雜種,不僅不能重振惡族,還被女人迷了心。」惡靈母親一邊施法一邊說:「張翀,如今我就要親手殺了你唯一的孫女。」

  「母親大人,你在說什麼?」

  「惡靈,你要重振惡族啊!」隨著一聲嘶吼,惡靈母親煙消雲散,隨即而來的,是芮佧國地層斷裂的聲音。

  沒了瞬移的能力,惡靈無法瞬移到阿張的旁邊,他只能在地震中盲目地尋找,直到半個國家都變成廢墟。

  芮佧國大地震震驚了全世界,各個國家都出資或者出人援救,世界第一大國瞬間淪為人間煉獄,一片廢墟,哭聲動地。

  張子聯繫不到阿張,立即坐飛機趕往芮佧國,加入了這浩浩蕩蕩的救援隊伍,日夜在廢墟里挖個不停。

  「惡靈,我求求你告訴我阿張在哪裡好不好?」張子看見惡靈,立即跳下挖掘機跑到惡靈身旁。

  「我不知道。」惡靈還處在母親大人離世的震驚中,或者說是悲痛,不過惡靈尚未察覺自己有這種情感。

  張子跪了下來,想當初阿張跪在惡靈前面祈求惡靈放過父親一樣,滿眼淚水,不敢含有一絲仇恨,只有懇求:「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阿張在哪裡,就算她死了,讓我把她的屍體帶回家好不好。」

  惡靈看著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張子,張子與記憶中的阿張重合了,他心中划過一絲不忍:「我已經失去了瞬移的能力,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因為母親大人的詛咒,惡靈無法再和死神交換條件,他無法再從死神那知道阿張是死是活的消息。

  張子聽到惡靈的話,失魂落魄地返回挖掘機,繼續開始挖掘工作,就算挖到死,他也要把阿張找出來。惡靈被母親大人折磨得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使不出化灰術,他就戰在天上,看著芮佧國穿著紅背心的救援者一塊一塊地清理和修補這片廢墟,看著死神帶有一個又一個的靈魂。

  知道了阿張失蹤的事,我、聞風、陸官修齊、雅頌和清秋也加入了搜人的隊伍,之後竹一也被派來參與搜救,竹一來之後,與一也緊接著來了。我們堅信,我們當初你能泥石流中活下來,阿張也能在這次地震中活下來。

  歷經三個月,地震搜救工作完工,我們救出了很多人,也發現了很多死人,但都不是阿張。我們確認醫院裡的每一個傷者,確認太平間裡的每一個死者,確認每一個人體碎片,甚至是每一塊死骨,但都不是阿張,我們找不到阿張,也找不到她的屍體。各國的救援隊依次回國,只有張子不願意離開,最後一個死訊將張子召回禾城:母親死了。

  張子的母親因為張子父親的死就生了一場大病,臥病在床,身體時好時壞。阿張三個月杳無音信,她悲痛欲絕,含淚而去。

  張子回了國處理母親的後事,我們也再次分道揚鑣,竹一和與一去處理別國的戰亂,清秋回到了陳車飆的身邊,我們守在張子身邊,以防他想不開。

  張子沒有尋死,也沒有墮落,他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沉默寡言,獨來獨忙。家裡掛著張家父母的照片,但是沒有阿張的,他始終相信,阿張沒有死,阿張一定會回來和她爭家產的,他要把家產做大做強,讓阿張眼紅,讓阿張嫉妒,讓阿張像當初一樣與他鬥智鬥勇。

  和張子一樣沉迷工作的,還有無寂,經歷了西樓的死亡和清秋的結婚,無寂像是瘋子一樣工作,將目光鎖定全世界,南宮企業富可敵國,世人將其稱為南宮帝國。

  知曉清秋懷孕後,無寂第一次去南城看望清秋。清秋懷孕很不容易,這次是試管才成功的。

  「恭喜你。」無寂看著小腹微微隆起的清秋,嘴裡生硬地吐出三個字。

  「哥,你能來看我真的是太好了。」清秋挽著無寂的胳膊坐上車,陳車飆親自開車。「阿飆,前面的超市你停一下車買一下酸棗糕和酸杏芒果汁好不好,我現在很想吃。」

  「怎麼可能不好呢。」陳車飆高興地說,「哥,秋秋真的太懂事了,結婚這麼久卻從來不使喚我,永遠都是問我的意見,我不同意她也不會生氣。你好好教一教秋秋,讓她也撒撒嬌。」

  「你的年齡比我大一輪,別喊我哥。」無寂心裡一陣厭惡。

  「我們這裡不講年齡,只看輩分。」陳車飆陪笑道。

  「阿飆對不起,我的哥哥從小就臉臭,你不用管他。」清秋在一旁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這聲音無寂只聽過一次,就是那個禁忌之夜,清秋摟住無寂的脖子說「哥哥我愛你」,而如今,清秋對陳車飆說話都是這樣溫柔曖昧讓人沉淪的語氣。陳車飆聽到清秋說,心裡的不快瞬間消失,只有歡愉。

  陳車飆停下車,一個人走進了超市,清秋和無寂留在車裡等他。

  「哥,你來看我就是這樣一副臉色嗎?」清秋笑著問,她的笑容不再是面對陳車飆那樣的柔情似水,而是充滿欲望的具有挑逗的笑。

  「要不是你身上流著南宮家的血,我都不想來看你。西樓是一個緝毒警察,為正義而戰,而你呢,嫁給了一個洗錢販,你明明知道他是間接害死西樓的人,你還嫁給他,給他生孩子,媚著他,當一個家庭主婦,整日裡被妯娌欺負……」無寂叭叭叭說一大堆,清秋看著無寂的嘴巴一張一合,她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想吻他。

  清秋摟住無寂的脖子,吻上無寂的嘴唇,吻了足足有兩分鐘之久,感覺到陳車飆快來了,清秋從手提包抽出兩張卸妝濕巾,迅速擦了一把無寂的嘴巴,再把自己嘴巴擦乾淨,鎮定自若地塗口紅。

  「清秋,你就這樣和你的哥哥再車裡偷情?」無寂諷刺道。

  「哥,他要來了,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死給你看。」清秋警告道,看了眼鏡子裡完美無缺自己,滿意地收起了口紅。

  陳車飆一打開車門,看了無寂的表情,放棄了和清秋調情說兩句情話的念頭。如果說臭臉有氣味,無寂這張像被當驢一樣使喚了半輩子奴隸帶著一身怨氣入土成為殭屍迫於生活在陰溝里抓老鼠吃結果抓到了一把屎的表情絕對可以「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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