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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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米娜非常自責，覺得要不是因為自己跟她說了離婚的事，對方也不會突然有這個想法，「念頭」這種事是會傳染的。

  其實傳染的意思，就是人的意識會互相影響，尤其是在心理很脆弱的時候。

  這種時刻人的認知是不完整的，是岌岌可危的，是很容易被身邊事物動搖的。

  辛心看出了她的抱歉，說道：「你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不是因為你，主要是，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可能沒有想像中那麼牢固。」

  巧克力的冰淇淋比其他口味都要甜一些，以前楊米娜挺愛吃的，但今天怎麼也吃不動，挖了一勺塞進嘴裡，困難吞咽：「其實，你現在的想法挺消極的，不是我刻意安慰你，你對你們之間的感情太過悲觀了，而且都沒試呢，就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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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根本經不起試。」辛心也承認自己過於悲觀，「為了那百分之一的希望，去試探，然後用百分之九十的殘酷告訴自己，你是個小丑？」

  楊米娜知道對方現在估計什麼安慰的話也聽不見去。

  「你呢，回去有沒有好好跟他聊聊？」

  「那也得他給我機會啊，」楊米娜戳著冰淇淋，「人一早收拾完東西，送孩子後就回他媽媽那了，估計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哎喲喂，」辛心覺得好笑，「這受氣小媳婦的摸樣，不過你老公還知道走之前送孩子呢，放心，過幾天就沒事了。」

  「你也別光說好聽的，人離婚都說了，送孩子也就是個順手的事。」楊米娜嘆氣，「這可咋整，人也不在身邊，怎麼溝通呢？」

  「沒法溝通就先別溝通，讓他自己冷靜一下，話是他說的，要真離，他就得再找你說一次，你看他找不找你吧。」

  楊米娜尋思著，也對：「反正我是沒覺得我們到了這一步，不至於。」

  「哎，我覺得我們家是到這一步了，很至於。」

  兩人四目相對，隨後都忍不住無奈地笑了。

  也許是相互吐露心事後，心中鬱結散了不少，中午兩人吃了火鍋，胃口都不錯。辛心下午四點有課，服務對象是小學生，兩點兩人就各回各家了。

  楊米娜本來要走，但一想中午那頓吃的過於多，晚上不想吃，歐洋也不在家，轉身回去給孩子買了點吃了，打了包。

  歐雲飛放學回來後，磨磨蹭蹭又搞到十一點才完事兒，楊米娜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都說了，你先睡，別管我。」歐雲飛看了眼沒開燈的次臥，發現自己爹一直沒回來，「咋了，我爸呢。」

  「回你奶奶家了。」

  「行吧。」

  他倒是沒其他感覺，就覺得自己終於可以睡回自己房間了。

  楊米娜問道：「你就不關心一下你爸？」

  「他那麼大一人，又回我奶奶那兒了，用得著我關心嗎？」

  楊米娜被噎了一下：「話是沒錯，但，你是他兒子啊。」

  「那不是應該你關心嗎，又不是跟我吵架。」

  楊米娜被噎x2。

  結果歐雲飛又補了一句：「而且他不在家我還輕鬆呢，省的一見我就學習學習學習的，除了學習就沒別的。」

  「你快中考了，回來就磨蹭，誰看了不急？」

  「那你們急有用嗎？最後還不是我學？你們急，那你們能替我學嗎？」歐雲飛坐那喝酸奶，「光念叨就有用的話，大家都不用去學校了，在家待著就行了。而且一急你們還吵架，那急了幹嘛？最後還怪我？你們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楊米娜被噎x3。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覺得苗苗說的沒錯，但兒子沒說錯，就是他們做錯了，再想想跟歐洋現在的關係，天吶，失敗感頓時淹沒了她。

  拿出手機，看了下歐洋的微信，消息一直停在那天。

  她手指縮了縮，想了想，還是戳了幾個字，正準備發過去，就看到對面顯示正在輸入，她頓時睜眼等著。

  --明天上午我送孩子，到點讓他下樓。

  楊米娜看著這行字，心中一軟，回了句：好。

  她來回的看著微信，歐洋沒有再發來消息，放下手機，又拿了起來，她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苗苗在喝酸奶，喝完也睡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這條消息歐洋沒回，但她也沒在意，心裡默默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