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的呢

  一對的呢

  第二次合宿結束了，我目送音駒上了大巴離開後，轉身上了佐佐木的車去找我媽了。

  她是在前幾天到的，現在已經整理好家裡的一切，就等著我和還在處理一些工作的父親回家。

  佐佐木將車停在門口，我下車後他又驅車離開，看來佐佐木還挺忙的。

  我還以為一下車會有管家鋪上紅地毯給我遞上紅酒領著我進門。

  嗯……迎接我的只有一扇緊閉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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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鑰匙，我按了門鈴，等了一陣才有人給我開門。

  「吃了沒？沒吃給我做一頓。」

  人前溫婉得體的青木太太，此時散著頭髮穿著可愛的寬鬆T恤和居家短褲踩著人字拖出現在我面前。

  「不是請阿姨了？」她側了身子讓我進去，完全沒有幫我拿行李的想法。

  母親關上門靠在牆邊看著我，「哪有那麼快就有。」

  將行李箱放在一樓，母親領著我去了二樓我的房間。

  我很滿意。

  不如說對於這個房子我就沒有不滿意的。

  「你到時候上學住哪自己找房子。」母親留下這句話就下樓了。

  *

  「久等啦。」走到應該是已經等了有一會的影山飛雄身邊，我將母親給我準備的伴手禮送給他。

  「謝謝。」他雙手接過捧在手上。

  「走吧，去看房子。」我打開導航去找之前約好的中介。

  影山飛雄再次隔著精緻的包裝盒打量了一下，沒猜出是什麼，只好將它放進背包里。

  「青木小姐！」中介小姐帶著文件朝著我招招手，快步走到面前將手中的資料翻了翻。

  寒暄一番後進入正題，我們跟著她去看了一個又一個房子。

  「這個的話是有兩層，一樓有……，房間在二樓，此外二樓還有……價格的話只需要……」

  跟著她參觀了每一個房間，我和影山飛雄都很滿意。不過這裡離學校還是需要四十多分鐘的路程。

  姑且是定下這裡了，於是我跟著影山飛雄去買自行車。

  「就買我那個牌子的吧，挺好用的。」影山飛雄想了想自家用了蠻久依舊很好用的自行車建議道。

  於是我跟著他走到那家店買了黑色的自行車。

  *

  天色漸晚。

  「去以前去的那家店搓一頓？」

  影山飛雄想拒絕，春高在即，他想買下最近看上的新球鞋，有點小貴。

  但是好久沒有和她一起吃飯了。

  影山飛雄很糾結，他沒有時間去兼職，所有的時間基本都拿來訓練了。

  「……好。」

  我看著他扭曲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這小子一定是心事。

  「走吧，我昨天順了我媽的卡，她說叫我請你吃頓飯。」

  影山飛雄一瞬間眼睛又亮了。

  我有些疑惑，他不是捨不得花錢的人，不過有時候甚至可以把一年的零用錢都花在某件東西上。

  這種情況——

  一定是想買什麼有關排球的東西！

  聯繫到最近日向翔陽在耳邊叨叨XX牌新出的球鞋，正好也是影山飛雄最喜歡的牌子。初中那會新買了一雙每天當著我面假裝不經意的擦十回鞋，直到我當著他面誇他鞋了才收斂一點。

  那一定是球鞋了吧。影山飛雄還挺好懂的。

  因為多了一個自行車，正好那家店有點距離，就乾脆讓他載著我了。

  「扶好了。」我隔著他薄薄的T恤環住他的腰，感受他的身子僵了一瞬後又恢復後，他才轉頭看一眼我確認我坐好了之後開始蹬車。

  因為我嫌麻煩直接套了一件連衣裙就完事的，所以此時我是側坐著的。

  和之前相比，影山飛雄的肌肉摸起來比之前的要明顯很多。

  啊，我絕對沒有故意占他便宜的意思，只是這車騎在路上總是顛簸嘛……

  日光樹影疏疏落落地交錯浮動，我發著呆看著一路好久不見的景色。

  感受著他腹部在發力，下坡的時候慣性將頭靠在他後背。

  手攥住他的衣服，影山飛雄低頭看了一眼，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腰。

  騎著自行車一路還要蹬著上坡，在這炎炎夏日身體已經開始發熱流了汗，趁著下坡單手支著車頭，影山飛雄騰出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背後也有一個熱源，一隻手環住他的腰部中間攥緊了他的黑色T恤，趁著她的白更加明顯。

  影山飛雄只看了一瞬便重新擡起頭看著路。

  剎車，伸出右腿撐在地上，自行車也隨著往□□了傾。

  我的背對著右邊，被這突然的動作嚇得兩隻手都抓緊了影山飛雄。

  之前只是單純抓著他的衣服，觸碰到他的肌肉，現在經過這一嚇立馬兩隻手抱緊他的腰。

  影山飛雄也跟著嚇了一跳，才後知後覺將車往左邊傾斜。

  他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右手，往後仰著身子看向我，「走吧。」

  「好。」

  *

  坐到座位上，我打量了一下這家店的裝修。

  完全沒有變化呢！

  「還記得之前就坐在這給你補習。」指尖點了點桌子，我笑看他。

  影山飛雄低著頭大致掃了一眼菜單就知道自己該點什麼了。

  「……之後，也可以常來了。」

  按了鈴，服務員帶著笑走過來，影山飛雄一連串報了許多菜。

  「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謝謝。」

  服務員離開，我看向影山飛雄。

  「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麼呢。」

  「一直想跟你再來。」他說完立馬喝了一口水。

  「啊，那個伴手禮，可以拆嗎？」他還是很在意。

  「可以呀。」

  他立馬打開背包將禮盒取出來急急忙忙的拆開綁帶打開盒子。

  盒子裡面是另一個盒子。

  影山飛雄有些無語的看著我。

  「咳咳，這個……她的惡趣味你懂的。」

  影山飛雄是除了及川徹和岩泉一之外，唯一見過母親的朋友。從一開始，母親在他眼裡就不是什麼溫婉體貼的夫人。

  那時候是假期，母親難得回家一趟度假，那時候是學期末了，常去的地方人滿為患，我只能跟帶著他來到家裡補習。

  母親第一次見到除了幼馴染以外的小男孩，就抱著他說小飛雄你就是我未來的女婿了嗎。嚇得我立馬堵住母親她的嘴。

  那時候的影山飛雄也被嚇了一跳，然後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站在門口不知所措，還是我推著他進了家門。

  那一天，母親各種脫線的舉動真是讓我和影山飛雄有些難以招架。

  拆開第三個盒子的時候，影山飛雄終於看到裡面躺著的禮物。

  ——一對黑色的護膝和母親不知道在哪買的精緻手錶。

  然而影山飛雄沒沒有在意那塊價格不菲的表，直接拿起護膝看著上面的logo滿臉崇拜的看向我，「青木阿姨好厲害！」

  那可是他這輩子都可能買不起的牌子貨啊！

  「裡面不是還有塊表麼，帶上看看。」

  影山飛雄這才注意到一旁包裝精細的手錶，拆開包裝戴在左腕上，有些好奇的舉起手臂。

  我同時將我的左臂伸過去。

  「媽媽買的一對的呢。」

  「！」

  影山飛雄倏地收回手臂，飛快的眨眼。然後低下頭給自己戴上表再假裝認真看護膝。

  「喜歡嗎？」我問。

  「嗯！太謝謝了。」影山飛雄將右手搭在手錶上，手指輕輕摩挲著錶帶。

  服務員正好此時給我們上了菜。

  吃飯的時候我和他習慣了不說話，只是專心吃著飯。

  直到吃飽喝足才開啟了新的話題。

  「你下學期要來當經理嗎？」

  「不哦。」

  「那又去美術社？」

  「我去回家社。」

  「？」

  影山飛雄詫異的看著我。

  「誒呀，社團活動還挺累的，來烏野放鬆一下。」我想了想，捲起意面吃掉，「不過，會去排球部看你哦。」

  影山飛雄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後上的甜品也已經吃完，影山飛雄低頭又看了一眼手錶。

  「走吧？」

  我又重新坐在后座。

  新家沒那麼快搬去，今天我又回到青木家的大別墅。

  給影山飛雄說了地址，看著他又哼哧哼哧蹬著自行車上山，到家門口的時候是真的累的氣喘吁吁。

  「辛苦啦。」

  上山的環形路確實有些累，母親看到影山飛雄的到來，又特別熱情的邀請他今晚住下，看到他戴上了自己送的表，又看看自家閨女手腕上的表，她更加滿意的摟住了影山飛雄。

  「不了，明天我還要回去訓練。」

  影山飛雄拒絕了。

  我立馬把門關上，隔絕了母親和影山飛雄，對著他笑了笑。

  「路上小心哦。」

  *

  「明天去陪我見個老朋友，明天我找了人來給我們做造型。」

  房門被敲響，母親在門口交代了一句又離開。

  「明天你又要出去？」

  耳機傳來孤爪研磨的聲音，我在和他和黑尾鐵朗攻略最新出的高難本。

  「愛真是大忙人呢。」黑尾鐵朗不斷操作著角色釋放技能，一邊快速的躲避boss的技能。

  我站在點位有些手忙腳亂的按著亮起的技能，一邊慌忙躲避掃射過來的技能。

  「唉！反正是明天的事，問題不大。」

  看著boss倒地的過場動畫，我們將角色聚集在主城貼貼。

  「好了，該睡覺了。」黑尾鐵朗看著我們都下線了才緩緩關閉遊戲。

  *

  於是一連幾天都被母親帶去見朋友，我連夜離開別墅回了自己家。

  難得趁著假期跟著及川徹和岩泉一去了青城內部見見世面。

  因為兩人都是保安熟悉的人，被他倆夾在中間，保安也沒讓我登記，擡頭瞄了一眼給我們打了個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看著他們日常訓練，我擡頭看一眼布滿烏雲的天。

  等到他們結束今天的訓練準備回家的路上，突如其來的雨，困住了我們。

  岩泉一立馬將外套往我頭上一搭，和及川徹一起帶著我跑去教學樓暫時避雨。

  所幸一開始雨不是特別大，我們都沒有特別濕透。

  雨突然下得很大，打在地上噼里啪啦作響。

  「啊啊，一時半會也停不了吧。」

  及川徹站在窗邊看著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的樣子，從抽屜掏出一盒紙牌。

  是的，我們一行人都來到了及川徹的教室。因為他說我難得來一趟青城，不得去看看他和岩泉一的教室。

  岩泉一就在及川徹隔壁班，參觀了他的教室之後，及川徹迫不及待拉著我去了他的班級，拉開他的座椅帶著我坐下。

  順勢，其他人也跟著將附近的桌子和椅子拉過來圍在一起坐下。

  「沒辦法，岩泉的座位不好幹壞事啊。」花卷貴大和松川一靜說道。

  我贊同，而且及川徹的抽屜還有很多好吃的。

  「來玩牌嘛！」及川徹將牌盒拆開放在桌上。

  「玩什麼？」

  「吹牛會嗎？」

  及川徹簡單說了一下規則，本想拒絕的，但是及川徹淚眼汪汪準備煩人，我們立馬就答應下來。

  「……九」

  「十」

  「……十、十一……」

  「吹牛！」

  金田一實在是太好懂了。

  他還一副『怎麼會這樣』的表情，雙手抱頭，「怎麼我又暴露了啊！」

  岩泉一將手裡的牌放在桌上看向他，「當然會暴露了。」

  國見英嘆口氣，「金田一太好懂了。」

  及川徹幫著將桌上的牌攪得更亂，然後將牌推向金田一，「這個遊戲就是能看出人性啊。小岩和金田一都太不會說謊了。」

  金田一無奈，將桌上的牌整理好，一邊洗牌一邊看向對面的兩位前輩有些羨慕，「花卷前輩和松川前輩都是撲克臉呢。」

  松川一靜面無表情哈哈笑了笑，「我可超害羞的。」

  「？完全看不出來啊。」我眯著眼來回看著二人，他們依舊面無表情看著我。

  「及川前輩倒是能一臉冷靜說謊話呢。」國見英撲克臉看向及川徹。

  及川徹不依了，「什麼啊！明明小愛也一樣！」

  「別尬黑好吧。」我瞥他一眼，將椅子挪向岩泉一，「我和阿一都是老實人。」

  「哈？」岩泉一看一眼我，我轉頭與他對視，岩泉一忍住想要說的話。

  及川徹看一眼金田一發給自己的牌，「是，是，我知道了！那就讓你們一把吧~這一局我就當個老實人！」

  「真的？」岩泉一看一眼牌問。

  「真的啦~啊，下一輪我會出假牌哦。」及川徹放下一張牌。

  岩泉一挑眉，「那，吹牛。」

  及川徹笑嘻嘻，隔著我對著岩泉一做鬼臉，「哈哈哈！騙你的！！！」

  「信不信我用這張牌把你這傢伙謊話連篇的喉嚨一刀切了啊！！」岩泉一食指與中指夾著一張牌，猛地站起身沖及川徹吼，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嚇了我們一跳。

  「岩泉！區區一個遊戲不要這麼上火啊！」看出岩泉一是有可能真的想當場噶了及川徹，花卷貴大立馬站起身拽下他擡起的手臂。

  可憐的金田一也被嚇了一跳，「吹牛這麼容易鬧矛盾的遊戲我們就別玩了吧！還是玩點輕鬆愉快的遊戲吧！！！」

  我被兩邊夾在中間，正好對面也是被夾在中間的國見英，我與他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無奈。

  「吃嗎？」同樣是坐著的二人，國見英從兜里掏出一顆糖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拆開包裝含在嘴裡，將包裝紙扔到及川徹的抽屜。

  「喂喂！我看到了！」及川徹將包裝紙掏出來，拿在手上對我揚了揚。

  「及川大人也要吃！」他看向國見英。

  「剛才的就是最後一個了。」國見英看一眼及川徹，攤開手。

  及川徹：「可惡！」然後從抽屜拿出包裝紙塞進褲袋重新坐下。

  岩泉一狠狠瞪一眼及川徹，「為什麼還得繼續和這傢伙做這個徒增壓力的事情啊！」

  花卷貴大：「雖說是想快點回去啦……」

  松川一靜坐下，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但是這麼大的雨一時也走不了吧，等它小一點也要找點消磨時間的事做吧。」

  及川徹重新坐下，伸直了雙腿，「嘛，這樣不就只能來開開心心玩撲克了。」

  岩泉一：「我可一點都不開心啊！」

  「誒呀，別不開心啦，雨停了請你吃你最愛的炸豆腐。」我順了順毛，岩泉一嘖了一聲重新坐下。

  「嘛……就普通的來玩吧！接下來玩抽鬼牌怎麼樣？」金田一嘗試緩和一下氣氛。

  「抽鬼牌也不會互相騙來騙去，應該能輕鬆愉快的玩吧……？」他先一步將牌洗好，給我們發牌。

  「就是就是，學弟都這麼說了，前輩們做好表率啊！」我一手拍一個，舌頭帶著糖在口腔轉了一圈，整個口腔都是奶鹽焦糖的味道。

  大家拿起手中的牌，將對子放到中間，及川徹突然問起岩泉一還剩多少牌。

  「啊，六張。」

  「哈哈哈！我是三~張~」及川徹揚了揚手上的三張牌，用他的池面臉對著岩泉一做出一個閃閃亮亮的wink。

  ……這人是不是得了不煽風點火就會死的病啊！

  「哎呀~這就是平時積攢人品的差距啊~如果不像我這樣活得備受萬物鍾愛可不行呢~就是因為小岩你成天這樣皺眉——你拿著Joker對吧~啊，我說的可不是傑昆哦！」

  甚至還在不知死活的繼續煽風點火。

  我默默將椅子往後挪了挪，悄悄站起來走到國見英那邊等著看戲。

  「啪嚓——」

  老師，我家及川徹好像死了。

  「及川前輩啊啊啊啊！！！」金田一慘叫。

  金田一快步走到及川徹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搖晃大喊，「明明是在開開心心玩抽鬼牌的！怎麼就……！」

  岩泉一冷笑，看著及川徹的『屍體』，「有及川在怎麼開心得起來。」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將他打死吧！？春高也快到了啊！」

  金田一，應該是發現了及川徹其實是在演戲吧？他應該知道及川徹不是真的噶了吧？

  「為什麼岩泉前輩總是動不動就下殺手呢！」他轉頭痛心疾首看向岩泉一。

  岩泉一氣的指向及川徹，「因為他是及川啊！」

  好有意思，我坐在花卷貴大給我搬來的新椅子上，和他們一起看著這齣好戲。

  指了指那邊的三人，我好笑的開口，「那這算是第一案發現場？不玩牌了來玩偵探遊戲嗎？」

  「這都肉眼可見的結果吧，岩泉無罪釋放。」

  「喂！！！」及川徹『屍體』立馬坐起來不滿的看向我們。

  「哇啊！！及川前輩詐屍了！」

  除了他們三個，我們都忍不住發出爆笑。

  「嘛……再玩抽鬼牌只會又吵起來，不如來玩按排七吧？」

  「……」

  看著桌面的牌，岩泉一滿臉黑線，他這一輪一張都沒出，飛快的落敗。

  轉頭，看向閃著星星樂呵呵看著自己全力阻止他出來機會的及川徹，岩泉一怒了。

  「啊啊啊！！！及川前輩！！！」金田一看著倒地的及川徹，慘叫。

  「但這次100％是及川的錯啊。」花卷貴大看一眼倒地手指指著提前用紅筆寫上岩泉一名字的及川徹，將牌理了理。

  將及川徹扶起來，金田一汗流浹背，「為什麼就不能普·通的開開心心玩個牌呢及川前輩！！」

  「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玩才覺得開心得不得了啊！」及川徹理直氣壯。

  「果然還是殺了這傢伙吧！」

  「阿啦啦。」花卷貴大帶著撲克臉捂著嘴看向那邊。

  「花卷前輩不要事不關己說風涼話啊！」金田一心好累。

  雖然知道岩泉一不會真的殺了及川徹，但免不了暴打一頓，我還是上前拉住岩泉一的手臂，一隻手從背後攔住要上前干架的岩泉一。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都等到春高結束再痛揍一頓吧。」

  岩泉一再次看了一眼欠揍的及川徹，深吸一口氣。

  「餵及川，那我們就用一對一來做個了斷吧。以速度來決勝負。」

  「如果你贏了你今天這一天的所作所為我都不再有怨言！」

  及川徹正色，坐在岩泉一的對面，「我知道了。」

  氣氛開始凝重起來。

  「輸了的話你這一整天都給我閉嘴就行。」

  太溫柔了岩泉一。

  金田一站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兩人，有些心有餘悸。

  「那請你們可不要再吵架了啊……最後手牌少的一方就算勝利！」

  我們圍觀四人組抱著手臂在一旁觀戰，花卷貴大看著認真的金田一忍不住吐槽，「真虧他這麼當真啊。」

  松川一靜：「不也挺好的。」

  國見英往後靠了靠，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金田一不一直都這樣。」

  「金田一他真的，我哭死。」我摸出手帕假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一臉欣慰。

  那邊的戰鬥很激烈，手都成無影手了，我們在一邊只能看到殘影。

  最後決勝負的一刻，及川徹將手按在牌上準備拿起，手背突然出現一個拳頭狠狠的將他的手砸到桌上。

  「啊啊啊啊啊！！！！小岩啊啊啊！明明是我先出手的啊！！」及川徹握著被重擊的手，委屈巴巴走到我身邊含著淚將手遞到我面前再超級委屈看著我。

  「……」我有些無語的握住他的手對著他的手背吹了吹，順便將手帕給他擦眼淚。

  「……不是，我……一不留神……」岩泉一自知理虧，結結巴巴的說出口。

  看到及川徹又在犯賤，岩泉一立馬理直氣壯看著及川徹。

  「被不想輸給你的心情給搶先了，不經意就上手了。」

  「到最後都不肯放棄比賽的這份心情是很好！但也要看時間場合吧！！」

  「小愛！還是好痛嗚嗚，再揉揉QAQ」

  要不是因為他真的受傷了，我真想也掐他一把。

  岩泉一嘖了一聲，「那剛才就算平局，再來一盤吧。」

  「才不要啊啊！這人一副不硬不罷休的架勢啊！護駕啊啊！——」

  國見英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交握住的手，淡淡的出口站隊，「我贊成岩泉前輩。」

  「誒誒誒？！小國見變壞了！」及川徹哭哭。

  外頭的雨點依舊密集如織，仿佛無數小錘子在敲打著窗戶，雨水在街道上匯聚成湍急的河流。

  看來一時半會還走不了。

  金田一含淚將撲克收起來放回及川徹的抽屜里。

  及川徹努努嘴，走到後面的儲物櫃掏出大富翁。

  「那現在就來玩這個吧！」

  「你哪來這麼多桌遊啊？」

  及川徹嘿嘿笑了笑，指了指櫃門上的名字，「這些都不是我的啦，因為這位同學是桌遊社的，早就同意我們玩他的桌遊啦！沒問題的！放心玩！」

  骰子在中間轉了一圈，岩泉一有些高興，「好——我是大富翁！」

  「騙人！！小岩一副平民相！」

  「呵，送你上斷頭台吧賤民。」岩泉一陰沉著臉。

  我們在這邊和和氣氣的玩著，趁著那邊在吵架自動略過他們的回合。

  「透過遊戲我又一次了解到了你這個傢伙性格有多惡劣啊。」

  「我也對小岩的頑固肌肉腦熟知到了討厭的地步啊！」

  兩個人吵吵鬧鬧，我決定幫他們『保管』房屋財產。

  「……好了好了，這不是玩的很開心嘛。」金田一長大了，學會一邊玩一邊勸架。

  「啊！又被關小黑屋。」花卷貴大咬牙切齒。

  「哈哈，這個我買了！」松川一靜樂呵呵。

  「啊。」roll到我地盤的上交財產於是破產了的可憐國見英。

  *

  慢慢的，雨勢逐漸減小。雨點變得稀疏起來，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也逐漸變得輕柔，街道上的水流也開始減緩。

  又過了一段時間，雨停了。

  我站起身打開窗。

  空氣中瀰漫的泥土芬芳和濕潤氣息清新宜人，雨滴落在樓下的湖面上，漣漪擴散的範圍也變得有限，逐漸恢復了平靜。

  同樣安靜下來的還有睡著了的及川徹、岩泉一和金田一。

  我們圍觀四人組偷偷掏出手機拍下他們的睡顏，再一起跟睡著的他們合影一張。

  「差不多該走了吧。」花卷貴大看著天，不知道待會還會不會下雨。

  「也是。」我拍了拍岩泉一和及川徹的臉，又把金田一叫醒。

  「雨停了，該走了。」

  三人迷迷糊糊坐起身，我們四個看著他們臉上睡出來的印子忍住笑意，裝作無事發生開始收拾東西。

  *

  走在岔路口，大家的方向都一樣，及川徹和岩泉一說先送我回去，就和他們道了別。

  臨走之前，國見英走上前，從背包里又掏出一顆糖放進我手裡。

  「真的是最後一顆了。」

  他的糖怪好吃的，我趁著及川徹發現之前立馬撕開包裝含在嘴裡。

  「國見的糖超好吃！」

  國見英笑了笑，將背包背在身後，「等下次見面，再給你。」

  「好哦！」我轉身對著他們揮揮手，然後轉身偷偷將包裝紙塞進並肩走的及川徹的褲袋裡。

  感受大腿突然多了一隻手偷偷摸摸給他塞垃圾，及川徹微笑低頭看著我，「想摸的話小愛直說嘛。」

  我翻了個白眼，立馬抽出手，「我看你還沒被阿一揍爽。」

  「誒！——」及川徹不經意看到似乎在醞釀殺意的岩泉一嚇了一跳，立馬乖乖目視前方。

  「今晚來我家吃飯？我下廚！」

  岩泉一白了及川徹一眼，「買菜了？」

  「……沒有。」

  岩泉一嘆了口氣，停下腳步看了看天，提議去附近的拉麵店解決晚飯。

  自然是全票通過的。

  「果然，還是一起吃才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