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真美

  月色真美

  再次聲明，森然的蟲子不是一般的多！尤其是晚上！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灰羽列夫這壞東西身上趴著一隻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大飛蟲，將它從自己衣服上扒拉下來抓在手上興奮的跟獻寶似的衝過來要給我看。

  於是現在是我跑他追。

  

  討厭你！灰羽列夫！

  「誒呀別跑了別跑了，你看看！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蟬呢！不可怕的！」

  「我不管你帶著它離我遠點！不洗手這輩子都離我三十米以外的距離！」

  我實在跑不動了，於是扶著一旁的欄杆停下喘了喘氣。

  灰羽列夫沒有非要靠過來，又用手指逗了逗蟬放它走了之後才對我說，「啊對了，話說愛你隔壁有一隻大蜘蛛誒。」

  我大氣不敢出，緩緩扭頭看離手不遠處停著沒有動的不知名大蜘蛛。

  「啊啊啊！！！——」

  清水潔子和谷地仁花在烏野場館內幫著自家隊員做著訓練，聽到悽慘的聲音都嚇了一跳。

  「很難想像這聲慘叫是由小愛發出的呢……」清水潔子停下記錄的手。

  谷地仁花幫忙拋球的手一頓，「該不會……是兇殺案吧！！我們去看看吧！」

  清水潔子苦笑一下，「不，昨天不也經歷過麼。應該是音駒的灰羽君又拿著蟲子去捉弄她了。」

  是的，灰羽列夫這個狗昨晚趁著訓練結束後立馬恢復精神滿滿的狀態，路上聊天聊著聊著突然抓住一隻蟲子在我面前顯擺一番。

  男生倒是驚呼難得一見這麼大的甲殼蟲，但我嚇得都要暈死過去。

  灰羽列夫這臭小子還以為我很感興趣帶著蟲子往我隔壁一站舉著蟲子要往我臉上一招呼。

  嚇得我慘叫著推開他用這逃命的速度逃跑了。

  夜久衛輔呆呆看著我遠去的背影，又看向偷笑的灰羽列夫，「餵列夫，你小子故意的吧。」

  灰羽列夫誒了一聲，「可是很有意思誒。」

  黑尾鐵朗搖搖頭嘆息一聲留下一句明天灰羽列夫訓練加倍後也跟著離開了。

  *

  時間回到現在，我慘叫著一個彈起拋下灰羽列夫就一個勁的往前跑。

  「……那就是讓你對排球上癮的瞬間」

  我帶著淚跑到一處場館門口，這裡沒有什麼蚊蟲我便停下歇息一會於是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擦乾淚我扒著門探出腦袋偷偷看一眼。

  木兔光太郎的話似乎給了月島螢很大衝擊，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震驚的呆站在原地。

  ……就像那時及川徹對影山飛雄說話時的那樣。

  擡頭看了看，原來我又不知不覺跑到了第三體育場。

  「噢，愛。隔老遠都能聽到你慘叫呢。」黑尾鐵朗看到我跟我打了個聲招呼。

  我沉默。

  「你還好嗎？」赤葦京治關心道。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應該把列夫帶過來讓你們練死他的，他又拿蟲子嚇我。」

  既然被發現了，我就乾脆走進來。

  月島螢收斂表情，看向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喲月島，一起練球啊。」雖然我不練，但不妨礙我這麼說。

  月島螢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不了，待會還有點事。」

  「那好吧，明天見！」

  月島螢點點頭，又對其他前輩們說了再見才離開了場館。

  「我猜他要回去思考一晚上然後覺醒了。」我看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後小聲說道。

  黑尾鐵朗顛了顛球，「你以為是漫畫麼，這麼快覺醒。不過木兔的話確實對他打擊挺大。」

  「誒？木兔前輩說了什麼。」

  木兔光太郎HEyheyhey幾聲，然後交給赤葦京治複述了一遍。

  我哇哦一聲，趁機又誇了夸木兔光太郎。

  *

  「別撓了，都要出血了。」

  他們打球動來動去的，我就窩在一邊看著他們打沒有動彈還是短袖，手臂上都是蚊子的傑作。

  就算是扣十字也不太有效，實在忍不了我便用指甲撓了撓。

  月島螢走後他們三個又留下練了一會才注意到手臂上的抓痕。

  我一直在跟孤爪研磨聯機打遊戲，抓幾把就立馬將手放到屏幕上。

  「 啊……」我擡起手臂看了一眼，就是紅了點。

  「去用水洗一洗呢？」赤葦京治提議。

  「噢……那你們接著打，我去看看。」我給孤爪研磨打了字之後就站起身離開體育館。

  被涼水洗過之後的蚊子包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又痛又癢的感覺讓我想接著抓一抓。

  但我忍住了。於是打開手機回了孤爪研磨。

  【青木愛：我好了，接著打？】

  【孤爪研磨：你還在第三體育館嗎？】

  【青木愛：沒，在外面吹會風就回去洗澡。】

  【孤爪研磨：在哪？】

  我想了想，將森然那處大草坪的地址告訴他後，走到草坪上坐下。

  森然的這裡的夏天確實不錯，可惜沒有帶外套，不然就可以躺下看頭頂的星空了。

  孤爪研磨來得挺快，還是穿著音駒的運動服，帶了兩個外套。

  他看到我坐在草坪上呆呆的看著他，邁開步子走過來將外套鋪在下面。

  「可以躺了。」他坐到我身旁，將頭搭在膝蓋上看著我。

  我後仰躺下用手當作枕頭睡在他的外套上，看著星空。

  「還得是研磨。」我誇獎他，深吸一口氣。

  草的氣息和孤爪研磨的洗衣液的味道混在其中，對於星空的概念只有膚淺的『好看』一說，滿天星斗，宛如宇宙的煙火。

  身邊的孤爪研磨也跟著躺下，他也和我一樣用手當作枕頭。

  我們難得沒有一起打遊戲，而是安靜的躺在草坪上看著這片星空。

  當我側眸看向他的時候，正好撞上他那雙金色的貓瞳。

  我的心猛然一顫。

  「啊、」

  「看。」他突然轉過頭指著星空說。

  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

  月朗星稀的夜，微風輕撫過我的臉頰。

  「月が、綺麗ですね。」

  月光似水，嫻靜而溫柔。灑在我們所處的這小片草坪上。

  燈忽閃忽閃的滅了一瞬後，又重新亮起。

  我又偷偷看了一眼孤爪研磨，他已經將手放下搭在腹部，金色的髮絲和月光融合，貓瞳中倒映著星空點點。

  他再次轉頭看我，「我還沒有聽過你彈鋼琴。」

  我再次對他對視，他的眼裡除了星空又多了一個我。

  「啊……等這次合宿結束吧？或者能借這邊的鋼琴嗎？」

  他的眸中多了些許笑意，

  「那就合宿結束吧。」

  只彈給我聽。

  *

  之後我和孤爪研磨就躺在草坪偷偷打遊戲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黑尾鐵朗一個電話問我們去哪鬼混了這個點還不回去洗澡睡覺。

  我看了看手機，才七點半……

  「知道了知道了——」

  無奈我和孤爪研磨只能存好檔回了宿舍。

  森然的花草樹木很多，蟲子也很多。

  「嗚哇救命！」

  下樓梯的時候，看到腳邊有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嚇得我立馬竄到孤爪研磨另一邊抓住他的胳膊瑟瑟發抖。

  孤爪研磨差點沒把手上的遊戲機甩出去。

  無奈將遊戲機放回袋子裡伸出手拍了拍緊緊抓住他胳膊的手背，他嘆口氣微微移了位置，摟住我的腰將我帶離了這片危險之地。

  雙腳離地被他單手抱著走下樓梯的我直到雙腳再次著地才暈乎乎的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噢……他力氣還挺大的。

  慶幸現在黑漆漆一片除了微弱的燈光，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現在的表情。

  「好了，沒事了。」

  耳邊的少年音輕輕安慰道，後背被少年輕輕拍了拍。

  我擡起頭，他傾斜著靠過來的身子，髮絲落在我耳邊痒痒的。

  被月光所籠罩住的孤爪研磨。

  啊，確實。

  月が綺麗ですね。

  *

  合宿第三天，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還沒有磨合好，兩個人在我面前吵吵鬧鬧的。

  「那你們分開練習唄。」我說。

  於是這兩人真的各自練習各自的。

  烏野那位菅原孝支似乎有什麼要訓練，基本都是和那群三年級的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新招數，所以沒有人幫忙托球的小太陽只能扭扭捏捏的找來了訓練一天累得半死只想洗個澡窩在被子裡打遊戲的孤爪研磨。

  「吶吶吶~研磨~我想打研磨托球嘛~」

  日向翔陽搖晃著有氣無力的孤爪研磨，差點沒把他魂給搖出來。

  「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嘛~!」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

  孤爪研磨長嘆一口氣，結果還是答應了。這可真是驚到我了。

  而那邊的影山飛雄需要練習的只需要一個可以給他拋球的人就夠了，這種好事當然是交給了熱心腸的谷地仁花啦。

  當時影山飛雄的表情不能說好看但也不能說難看，不如說是……有些委屈？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甚至以為是我看錯眼了。

  他帶著球框找到谷地仁花鞠了個躬拜託她幫忙。

  我打了個哈欠，回了簡訊後又被提溜去了第三體育館。

  「你們來的好早。」

  當我們到的時候，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已經就位不知道練了多少球了。

  見到我們終於來了才停下動作湊過來打招呼。

  「因為迫不及待了嘛！」木兔光太郎抱著球笑眯眯的。

  赤葦京治微微勾起嘴角對著我點了點頭，「正好練習一下。」

  太勤勞了，你們活該厲害。

  黑尾鐵朗放下我伸展了一下身體，「噢，很有精神嘛。正好我也熱了身。」

  「什麼意思？」合著你一路將我提過來就是熱身了是嗎？

  「嘿嘿。」黑尾鐵朗對著我笑笑，任由我往他胸膛捶。

  說是捶，我也沒捨不得使多大勁。估計他也就覺得跟撓痒痒的力度差不多吧？

  今天灰羽列夫他們都不在，我一邊默默圍觀他們練習一邊祈禱他可以被正在訓練他的夜久衛輔狠狠操練一番。

  「話說月島怎麼還不來。」

  我看了看時間，昨天的反應明明是往好的方向前進的啊，為什麼還不來呢。

  「別這麼著急啊。」黑尾鐵朗攔下木兔光太郎的一球，對著那邊挑釁一笑，「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正聊著呢，結果門口出現的我們口中的主角。

  「抱歉，來晚了。」月島螢換了一身運動裝踏進體育館。

  走到一半看到我們還看著他，有些疑惑，「怎麼了嗎？」

  「哦……今天是和同伴一起嗎？」

  「哈？」月島螢回頭。

  「……」月島螢無語，「你搭檔呢？」

  日向翔陽笑嘻嘻出現在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影山一個人去練習了，我去拜託研磨給我托球，結果只打了5球就逃走了！！」

  我將有些不好意思的他拉進來，「嗯……畢竟那可是研磨啊。」

  黑尾鐵朗點點頭，「研磨能陪你主動練習就算是5球也很了不起了。」

  日向翔陽嘿嘿笑了笑，

  「所以讓我也！」

  「加入吧！」

  我看著突然冒出頭的灰羽列夫頭皮發麻，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檢查一番確定他沒有帶蟲子進來後才鬆了口氣。

  灰羽列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誒呀，我知錯啦！這幾天我都要被前輩們練死了！尤其是夜久前輩真是太痛苦了——」

  「那是你應得的。」我咬牙。

  「嘿嘿。」灰羽列夫笑。

  「……你不是在夜久那兒練接球嗎。」黑尾鐵朗叉腰看著灰羽列夫。

  灰羽列夫樂呵呵，「我今天表現很好~所以很快就被放過啦！」

  「真的不是偷跑過來的？」我問。

  灰羽列夫接著笑，「怎麼會呢~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啊！」

  「嘛，算了。這樣人數也正好。」黑尾鐵朗不再追究，「那我們來打3v3吧。」

  有種不好的預感。

  「愛，計分拜託了。」

  「……哦。」

  「怎麼分組呢？」木兔光太郎也有些興趣。

  黑尾鐵朗看了看在場所有人，「既然如此，音駒和音駒，梟谷和梟谷，剩下的眼鏡君就跟我們一起攔網吧。」

  「……那這樣平衡不是超差嗎？」赤葦京治無語。

  和隊內的另外兩個滿臉笑意的人不同，赤葦京治看到他們這對最高的還沒有對面最矮的高，更加無語。

  黑尾鐵朗笑，「這不挺好的嘛！來做一些和白天不一樣的事情吧！~」

  赤葦京治看著兩個樂呵呵跑去站位的隊友，認命的去了。

  我在一旁看著捂嘴偷笑，然後赤葦京治路過我輕輕彈了彈我腦門。

  「欺負裁判！貓頭鷹隊扣十分！」

  *

  當然是開玩笑的，還是認認真真給他們當裁判了。

  與球撞擊到地面和撞擊到手臂發出的響聲之外，還有身為前輩的他們的教育聲。

  「列夫！！！我不是說了看到托球後再起跳的嘛！！選擇性攔網！！！」

  嗯，黑尾鐵朗確實是個好前輩。

  「攔網不要往旁邊跳！來得及的情況下好好停住再往上跳！」

  教完這個教那個，整場比賽下來黑尾鐵朗的嘴就沒停過。

  他們打球拿個一分都很慢，球從不輕易下地。我的肚子也咕咕叫起來，幸好被球撞擊的聲音掩蓋。

  現在幾點了，可以吃飯沒有TUT

  體育館的門被打開，白福雪繪和雀田薰看到我們還在練球，有些無奈。

  「愛，你們快去吃飯啦。不然食堂要關門了哦，那就沒有飯菜啦。」

  好好好！天使！

  「去吃飯去吃飯！」我滿眼期待看著他們。

  「……這是什麼狗看到骨頭的表情嗎。」月島螢往後退了半步。

  「吃飯吃飯！」日向翔陽跑到我身邊摸了摸同樣餓扁扁的肚子。

  「唔哇，是兩隻狗。」

  「噗！——」

  「不准笑！誰叫你們練這麼久的！餓到我肚子了！」我咬牙切齒。

  他們開始收拾東西關上燈離開了體育館。

  在去飯堂的路上，黑尾鐵朗還在和月島螢和日向翔陽分享他的攔網心得。

  嗯……我滿腦子都是吃飯，完全沒心思聽。

  「很餓嗎？」赤葦京治問我。

  我點點頭。

  「抱歉啊。」

  我搖搖頭，「沒事，是我想要陪你們的。」

  前面並排走著的五人嘰嘰喳喳聊著排球相關的話題，赤葦京治就待在我隔壁和我嘮家常。

  「那為什麼還要為我提建議呢。」月島螢有些小彆扭提出疑問。

  黑尾鐵朗看了月島螢一眼，然後將手放在胸膛，作出不符合他的表情，「鄙人一向待人熱忱。」

  熟悉黑尾鐵朗的我們：「……」

  黑尾鐵朗看見我們的反應無奈收了聳聳肩，「嘛，我是無論如何也想將『垃圾場之戰』實現的。」

  「這也是我們領隊的心愿，只不過不知道領隊還能再干多久啊……嘛，我自己也要練習的，就不要在意這些啦。」

  月島螢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著黑尾鐵朗再次說出感謝的話，一旁的日向翔陽也跟著鞠躬道謝，順便吹了一波彩虹屁。

  「誒呀不要這種氣氛啦！吃飯吃飯！我感覺我這次吃的肯定比木兔前輩還要多！」我打破這種奇妙的氛圍，率先拉著相對來說嬌小的日向翔陽沖向飯堂。

  「heyheyhey！就是就是！現在重要的是吃飯！」木兔光太郎揮舞了一下雙臂也跟著邁開步子走了過來。

  黑尾鐵朗看向月島螢，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的也是，現在就先吃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