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 52 章

  「啪嗒啪嗒。」

  是研磨最近沉迷的某好評如潮的單機遊戲。

  電腦桌旁掛著日曆，上面在過去的日子上畫滿了鮮紅的『X』。

  研磨又分神盯著日曆愣了愣，一旁的黑尾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拋著球玩。

  

  球再次回到黑尾掌心，他將球抱在懷裡，看著座椅上的研磨倚著靠背呆呆看著日曆，遊戲裡的小怪頭頂發出「！！」的符號並掏出武器沖向研磨的角色。

  手柄發出震動，研磨回神熟練的將小怪斬殺，邁向boss房。

  黑尾又無趣的收回視線，看著趴在角落蜷縮在一起的小黑團發呆。

  「吶，研磨。」黑尾對著小黑團招了招手，小黑團睜開一隻眼看了一眼黑尾又高傲扭過頭用屁股對著他，黑尾咬咬牙不逗它了。

  「嗯？」研磨淡淡回應了聲，刀光劍影之間，他將boss頭顱斬下，角色舞了個漂亮的劍花收刀入鞘，身後扭曲的boss血液噴射後倒在地上化為光影消失。

  黑尾坐起身，「明天愛就回來了吧。」

  「嗯。」研磨又應了聲，保存進度後將腿盤在座椅上拿起手機再次看著部活休息時間才注意到的消息。

  【青木愛：上車啦！（圖片），明天就到哩！不用接！奶奶給我塞了司機~】

  黑尾站起身，「喲西，讓我來一把。」

  研磨乖乖起身將位置讓給黑尾，然後從衣櫃拿出自己的睡衣，「那我去洗澡了。」

  黑尾嗯了一聲，擺擺手。

  *

  一大早就到了，佐佐木帶我採購了一些東西載著我回家。

  因為沒有具體告訴黑尾和研磨什麼時候到，那邊二人的宅子都靜悄悄的，好吧，有可能黑尾出門去晨練了。

  佐佐木跟在我身後將行李搬進去後我就讓他下班了。

  將他們送的排球擺在玻璃罩子裡，和我那些獎盃獎牌放一起。再把書法作品貼到畫室的牆上。玩偶就放床上吧，抱著軟乎乎的很舒服。已經吃完的飯盒洗乾淨收起當紀念了。

  收拾完，我洗了個澡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決定補個覺。

  *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我艱難起身。

  正好此時，手機響了。

  「怎麼了阿黑。」

  那邊黑尾在研磨家裡準備做飯，「早上路過好像看到你已經回來了，猜到你應該直接睡了不吃午飯。晚飯來研磨這裡吃嗎？」

  「好啊好啊！」我趕緊答應。

  好像聽到那邊還有什麼響聲，應該是研磨遊戲背景音吧。

  我換了件衣服出門了。

  按了門鈴，很快研磨來開了門，只是他懷裡多了一團黑黑的東西。

  「這是……」我盯著它。

  研磨低頭，懷裡的小黑團嗲嗲『喵』了一聲拱了拱研磨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眼巴巴看著我。

  「好可愛！」我連忙接過小黑貓抱在懷裡蹭了蹭，一邊換好鞋進了門。

  黑尾在廚房做飯，聽到聲響在門口瞄了一眼我們，「再等半小時啊。」

  「噢！——」我抱著小貓坐到沙發上，研磨在身後關上門也跟著過來了。

  「你們買的？」

  研磨坐在隔壁，沙發下陷。

  他低頭看著黑貓，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沒，在學校撿的。然後一直跟著我們就乾脆帶回來了。」

  「那你們要養嗎？」我問，也一起伸出食指輕輕在黑貓頭頂轉圈圈，黑貓點了點頭也蹭著我們的手。

  研磨停下手任由黑貓蹭著，「不太行，不一定有時間養，等開學就更忙了。」

  我哦了一聲，看著黑貓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指，痒痒的。

  「那這孩子叫什麼啊。」

  研磨頓了頓，「還沒取，我們都叫它『貓』。」

  「……」我沒話說。

  看著它黑溜溜的毛髮和圓圓大大黑黑的眼睛，毫不猶豫：「那就叫阿黑吧！」

  「好。」研磨點頭。

  在廚房的黑尾沒聽到我們的對話，在那邊大聲喊了一句叫我們過去端菜出去先。

  我們只能將黑貓放在沙發上一起去了廚房幫忙。

  *

  黑尾做的飯一如既往香，還有那每日必有的魚……

  看得底下的黑貓喵喵直叫要爬上來吃掉，黑尾也是毫不示弱用筷子夾住魚肉逗起了黑貓。

  「來啊來啊，吼啦吼啦~吃得到嗎~」當黑貓快要夠到的時候，黑尾立馬一口吃掉那塊魚肉，嚼吧嚼吧還一邊挑眉挑釁黑貓，「哦呀哦呀，晚了呢~」氣的黑貓一直喵喵叫恨不得說出人話罵他。

  「阿黑不光喜歡對人煽風點火，連貓也不放過呢。」。

  然後我趕緊抱起黑貓想偷偷把我的魚給它，結果被黑尾死亡凝視嚇得我筷子一個拐彎塞進自己嘴裡。

  黑貓瞪圓雙眼不可置信，我放下筷子擼了一把它然後舉高啵了一口黑貓，一邊一直在給黑貓道歉順便答應待會給它餵貓條才勉強把它哄好。

  「不過~阿黑做的飯一如既往的好吃呢~」、

  黑尾這才收回他的死亡凝視，筷子一夾給研磨夾了一堆菜。

  研磨看著碗裡有些吃不下的菜：「……」

  然後轉頭夾給黑貓，發現黑貓不吃洋蔥，遺憾夾起丟掉。

  *

  飯後，他們去洗碗收拾了，我就抱著手機躺在沙發上刷著有關貓貓養育的視頻。

  黑貓在一旁看著我，尾巴高高豎起尖端微微朝向我。

  我沒懂什麼意思，總之擼了一把它又親了親它。

  黑貓高興的豎起尾巴一直抖動。

  不明所以，總之又擼了一把抱在懷裡親了親。

  黑貓也跟著嗲嗲的喵喵叫。

  好可愛！——

  於是第二天，研磨帶著黑眼圈和黑尾來到我家。

  「你怎麼又熬夜？」我看他直接有些虛脫的躺在我家沙發上，鬆開懷裡的黑貓讓它自己玩。

  研磨無力的將手背擋在眼前，「昨天，這孩子跟發情一樣一直在貓叫……好吵……」

  黑尾哈了一聲，「哈哈！這麼一說我們還沒去給它做絕育呢。」

  我還是第一次見黑尾在我家攤開書本寫作業，有些新奇，「阿黑還沒寫完作業啊？」

  黑尾嘆了口氣，「這不是期末了麼，我好歹也高三了啊……多刷幾道題罷了。」

  哇哦。我感嘆一下，然後抱起黑貓舉起來仔細觀察。

  「是公貓啊……」我說道。

  黑尾和研磨：「……」

  「愛，你……」

  我眨眨眼，「怎麼了？」

  「……沒。」

  黑貓突然掙紮起來，我嚇得趕緊將它放到地上。

  黑貓抖了抖身體在原地轉了個圈前爪一左一右做出刨地的動作然後轉頭看我們一眼。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

  莫非……

  但是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黑貓見我們沒反應，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貓砂盆，直接找了個地解決了。

  我石化。

  「啊啊啊！！愛你挺住！——研磨！快把貓抱回去！我來打掃！——」

  *

  在這片和黑尾笑容完全相反的清爽藍天下，音駒排球部。

  黑尾和以往一樣提早來到排球部去換好衣服就在館內熱身。

  「阿黑前輩，聽說你不吃洋蔥的嗎？挑食可不行哦。」山本給黑尾打了個招呼，路過黑尾。

  黑尾：「哈？」

  海信行帶著治癒的笑容，同樣路過打了聲招呼，「聽說了哦，要好好在廁所解決個人衛生啊……」

  黑尾：「……哈？？」

  同班的夜久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來到黑尾身邊，「聽說了哦，你因為發情期到了晚上變得特別吵。那個……怎麼說呢，你不要這樣子給研磨和愛添麻煩啦。」

  都是很熟悉的事情，電光火石之間，黑尾推理完畢，他咬牙切齒。

  我和列夫姍姍來遲，因為剛回來被班裡人圍住一時掙脫不了，還好有列夫撥開人群帶著我安全到排球部，就是姿勢不大美觀。

  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黑尾帶著恐怖的笑容看著我，還有一旁被提溜出來有些無語的研磨。

  「愛，你來了。來，我們三個談談^ ^」

  「……好。」

  到了小角落，我和研磨乖乖背靠牆低下頭。

  黑尾在我們面前手環胸居高臨下看著我們，帶著他的『爽朗』的笑。

  「愛同學，研磨同學。你們是不是給那隻黑貓取名『阿黑』了啊？會搞混的知不道！會給我帶來一些麻煩呢！」

  研磨撇撇嘴，「因為是黑貓。」

  我點點頭。

  黑尾嘆氣，「哈……叫是可以叫，但我這個阿黑一號會很麻煩。」

  「一個是人一個是貓還是分得清的。」

  黑尾叉腰，「就是因為有人分不清我才跟你們說的啊！」

  研磨硬氣了，他擡頭看著黑尾。

  「但我們也想不出叫什麼了。要是這麼討厭自己跟那孩子弄混的話趕緊幫忙給那孩子找個能收養它的人不就好了。」

  黑尾又嘆口氣，攤了攤雙手，「誒呀，知道了……但這不是有點困難嗎……嘛，我盡力。」

  我捂嘴笑，「哇哦~阿黑好可靠！這樣子阿黑也會很高興的！」

  黑尾默了默，「所以能不能不要阿黑阿黑的叫了！腦子都搞混了啊！——」

  「實在不行，就叫那孩子小黑好了。用醬區分好了。」

  黑尾思考了一下，勉為其難答應了。

  回到場地，黑尾看到恢復訓練的隊員們又長嘆一口氣轉身也要投入到訓練里去，結果某人的直白大嗓門傳了過來。

  「黑尾前輩！——你怎麼可以挑食還晚上發情吵愛跟研磨前輩呢！噢噢還有隨地大小便！」

  黑尾停下腳步，黑尾生氣，黑尾抓住列夫衣領。

  「列——夫——！今天的訓練就讓我來吧！——（笑）」

  列夫，猝。

  我將白色的毛巾蓋住他的後腦勺對他雙手合十拜了拜，「安息吧列夫。你今天的肉包就由我來承受。」

  列夫聞言又從地上彈起。

  「不！——我猛獅起身！」

  *

  這幾天因為有阿黑……不對，因為有了小黑在，我們基本都去研磨家待。

  研磨掏鑰匙一打開門就是小黑圓溜溜的眼珠子在盯著我們，等我們進了門它又粘過來乖乖的蹭了蹭我小腿。

  我抱起它貼貼。

  「嗚嗚太可愛了小黑~」

  黑尾將書包扔到沙發上，然後又疲倦地躺上去。

  研磨揉了揉太陽穴，去給我們倒了杯水。

  我突然想起小黑雖然被他們兩個帶去打過針也檢查過了沒有問題，但最重要的一個還沒有干。

  「帶小黑去絕育吧。」

  正接過研磨遞來的水準備喝一口的黑尾手頓了頓，差點將水倒在自己衣服上。

  「……我覺得它的名字里不能有任何『黑』的發音。」

  黑尾如是說道。

  研磨偷笑幾聲喝了口水。

  我抱著小黑看了看它又看了看黑尾有些陰沉的臉。

  「那它叫啥。」

  黑尾看著小黑圓潤的眼，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叫排球算了。」

  我和研磨：「……」

  最後，黑貓的名字由阿黑到小黑，再從排球到了煤球。

  *

  因為離期末考試只剩下三天了，所以排球部禁止所有人來社團訓練，全員都在備考狀態，除了列夫。

  我看著列夫盯著自己嶄新的書，一邊看著風子那本滿滿都是重點的書，陷入沉思。

  先不說列夫吧，就風子她這全是重點的書，她這是想把整本書都背下來嗎？不過也是，反正考的都是書本里的知識，全背了不怕不會。某種意義上風子這個女人好可怕……

  為了讓列夫可以順利參加期末後的集訓，我只能將自己的筆記交給他，三天之內死記硬背，及格到手。

  列夫猶如看到再生父母一般看我的時候帶著崇拜。那綠眸泛著水光比平時要睜大了點，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白毛。

  噢……混血兒的頭髮還挺順滑。

  考試前一天，排球部組織了一場隊內學習。

  「為什麼這明明可以用肉眼看出來的東西還要我們特地證明出來啊！」

  「我怎麼知道作者寫的時候在想什麼啊！」

  「為什麼要背的知識點那麼多啊！」

  諸如此類的抱怨此起彼伏。

  因為和研磨過於胸有成竹於是去了小角落打遊戲被發現了，現在被黑尾壓著去指導那些哀聲抱怨的人。

  於是到了最後我們一起盯著列夫不讓他偷偷摸魚。

  「知道了知道了，就讓我睡一會吧！我昨天複習到好晚好睏啊。」列夫打了個哈欠指了指他眼下的烏青。

  驚了，我湊過去看了一眼，還真是黑眼圈。

  「你是列夫本人？」

  列夫立馬不樂意了，他揮了揮我之前給他的筆記，「我才不要錯過這次合宿訓練呢！上次都去不了，這次一定要去！」

  我給他鼓掌，「好，相信你！」

  於是，列夫部分自覺加上一些棍棒言語『監督』下，列夫成功及格了。

  音駒排球部無人掛科！可喜可賀。

  另外，我如願獲得了年級第一！爸爸媽媽奶奶都給我發了大紅包，爽死我了！

  *

  還記得小野渚這個女人嗎？之前在稻荷崎的時候說和伊藤鬧分手了，結果沒過多久又和好了。她那時候在咖啡廳認識的小姐妹也是。

  分分合合的。

  正好現在大家都在放假，她說我和那個女生都在東京，正好過來找我敘敘舊順便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於是現在下午三點，我出門去接她。

  車站，我還沒找到她人，就突然一個大黑耗子……不是，我是說一個黑乎乎的一團身影猛地朝我撲過來，給我一個熊抱。

  果然，是小野渚。

  「愛！——好久不見~」

  一看就是生活美滿，整個人都圓了一圈。也可能是我和她太久不見了吧。

  「好久不見！好想你~」

  她拉著我，一路上說著在白鳥澤的各種趣事，還有她和伊藤的甜蜜生活，聽得我想走人。

  終於來到蛋糕店站住，她說約好的地方就是這，然後挽著我推開門，一眼就見到那個她的小姐妹。

  於是我們面對面坐著，小野渚非要挨著我然後跟黏糊糊的小情侶似的，非要餵我吃小蛋糕。有個陌生人在對面看著，真是尷尬。

  不過那個小姐姐也沒什麼其他尷尬的表現，不如說還挺健談，一下就跟她混熟了。

  「我叫山架美華，叫我美華就可以了哦~」

  也是一個甜妹，你們小情侶都這樣的嗎？

  直到小野渚離開了，美華也跟我好好姐妹相稱，然後我就陷入的溫柔鄉。

  好吧，甜妹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