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主使居然是……
2024-09-15 08:52:22
作者: 瓜田等猹
幕後主使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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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蟲整個身體都是透明的,若不是它此刻拼命扇動翅膀想逃離元臧的掌控,朝顏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它。
朝顏一個愣怔,元臧已然出手,向李達兒媳抓去。
李達兒媳一擊即中,趁朝顏不注意將蠱蟲抹在他臉頰上,此刻正在極速後退,意欲逃走,沒想到元臧的手在半路中突然暴長,化為墨龍黑爪,一把將她攥進爪內。
元臧沒有片刻猶豫,把她拖到跟前,開口就問:「怎麼拔蠱?」
李達兒媳臉上現出驚慌的神色,拼命掙扎著說:「放開我!快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元臧不跟她廢話,伸手一撕,將李達兒媳的頭髮連帶著整個臉皮扯了下來!
偽裝去盡,下面露出蠱魔美艷動人的臉,她唇角勾起一抹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怎麼拔蠱?」
元臧的口氣中透著明顯的不耐煩,龍爪收緊,蠱魔俏眉皺了皺,嬌嗔道:「別那麼用力嘛,人家都快透不過氣啦……」
元臧完全不吃蠱魔那一套,爪下用力,蠱魔餘下的話立刻被封在喉中,呼吸困難,臉很快變了顏色。
「我沒耐心跟你耗,要麼你告訴我拔蠱的辦法,要麼我捏死你,自己選。」
蠱魔的臉色由紅變紫,元臧從化為龍爪的那隻胳膊上捏下什麼東西,隨手一撚,捏成粉末,冷聲說:「別白費力氣了,你的蠱術對我無效。」
在元臧的大力擠壓下,蠱魔雙目漸漸向外凸起,喉中發出嗬嗬的聲響,她拼命扭動身體,可元臧的龍爪宛如鋼箍,令她半分動彈不得。
自從知道中蠱之後,朝顏一直在關注自己的臉頰,感覺好像也沒什麼異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熱,這個病,有潛伏期嗎?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臉上突然一疼,就好像有人用細針扎了他一下似的,他一愣,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但緊接著那一點疼痛突然加劇,並且直直地往肉里鑽,就好像有什麼活物在用力地啃朝顏的肉似的。
朝顏伸指掐住臉頰,想把裡面的東西給弄出來,然而卻毫無作用,臉上痛感卻越來越厲害,那東西一直向里,朝顏能感覺到一條清晰的線,正順著自己的臉頰往頭裡鑽去。
這是要幹什麼?
想吃了我的腦子嗎?
朝顏痛的流出眼淚,腦中猛地一震,劇痛鋪天蓋地襲來,他的意識瞬間模糊,覺得自己好像叫了一聲,也可能沒叫,緊接著就控制不住地一頭栽倒在地上。
元臧趕緊去扶他,蠱魔勉強擠出一絲聲音:「不想看他死,就放了我!」
元臧不理蠱魔,想把朝顏拉起來,朝顏卻雙手抱頭,跪在地上,身體不停顫抖著,劇烈的頭痛使他口中發出啊啊的叫喊,汗水順著臉頰直淌下來。
元臧回頭看被他捏在掌心的蠱魔,那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說:「快住手,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蠱魔看見元臧的臉色,心中直發怵,正在猶豫要不要停止催動蠱蟲時,黑影突然出現,手持長劍,猛地向朝顏背心刺來。
元臧龍爪順勢掃中長劍,長劍被擊飛,黑影這一下是提前算計好的,他腳步不停,直接劈向龍爪,搶過蠱魔,抓起她向前跑兩步後,兩人同時消失。
元臧抱起朝顏,朝顏急促地喘著氣,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感覺自己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雖然頭已經不疼了,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在發抖,雙眼仿佛沒有焦距似的,空洞洞地看著前方,元臧將他摟進懷裡,又給他輸了一股妖力。
朝顏回過神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你不該放走蠱魔的。」
元臧默然不語,那時朝顏太痛苦了,他不能忍受朝顏這麼疼,哪怕一小會兒也不行。
因此他故意放黑影帶走蠱魔,這樣朝顏就不會疼了。
「不要緊,我在她身上施了法術,很快就能找到她。」
「那就好。」
朝顏鬆了口氣,他早該想到,元臧不是那麼衝動魯莽的人。
「我的兒啊!!」
悲慟的哭喊傳來,打斷兩人的對話,朝顏看到李達坐在地上。
李達之前被元臧打的一時昏了過去,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孫子,此刻他雙手顫抖著抱起那個小小的襁褓,臉上老淚縱橫。
「可憐的孩子啊!!」
朝顏打斷他:「快放下!有蠱蟲!」
李達卻仿佛沒聽見似的,只是抱著襁褓傷心哭泣,邊哭邊撕心裂肺地喊著:「為什麼!?我已經按你們說的做了,為什麼還要害我孫兒?這是為什麼呀!嗚嗚……」
朝顏聽他話中之意,應該是蠱魔用李達的孫子威脅他,讓他當幫手來害自己,李達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可仍舊沒能救下自己的孫子。
看到他淚流滿面,痛不欲生的模樣,朝顏突然就原諒他了,他說:「李叔,放下吧,孩子已經沒了……」
這時,已經癟成乾屍狀的嬰屍頭顱突然危險地晃了晃,細細的脖頸無聲無息地折斷,頭顱骨碌碌滾落,從斷裂的脖頸殘端里飛出數不清的蠱蟲,形成一小片雲翳,向李達臉上撲去!
「哎呀!」
朝顏只來的及發出一聲喊,就看到那團淡淡的,近乎透明的雲翳肉眼可見地變了顏色,從無色轉為粉紅,繼而變成殷紅色。
就像李達臉外罩了一大團不斷蠕動的血塊似的。
元臧及時出手,拋出幾道閃電,電光在蠱蟲中間蔓延,伴隨著嘶嘶聲響,蠱蟲被烤成焦炭,輕飄飄掉落在地。
而李達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甚至臉上都還維持著那種既驚駭萬分又悲痛欲絕的神情,朝顏叫道:「李叔?」
元臧說:「他已經死了。」
聽到李達的死訊,朝顏的心空茫茫的,整個人仿佛已經麻木,感覺噩耗實在太多,他都來不及悲傷了。
元臧將李達和他的孫子燒了,朝顏在村頭挖了個坑,將他們的骨灰放進去埋起來。
臨走時,他對那個小小的土包說:「李叔,我不怪你,你好好的去吧。」
田野空曠,村莊無人,目之所及一片寂寥,天地間仿佛只剩他跟元臧,以及亘古不變,掃過墳頭新土的長風。
元臧把朝顏送回滄浪山,交給榮僖他們照顧,自己則循著在蠱魔身上留下的一點氣息,一路來到京都。
他最後來到了皇宮。
確認氣息是從皇宮裡發出來的後,他屏神斂息,一路飛檐走壁,來到皇宮的正殿上方,他輕輕落在金黃的琉璃瓦上,側耳傾聽殿內的動靜。
老皇帝癱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粗重地喘息著,胸口不停地起伏,仿佛只是坐著就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用力掀開下垂的眼皮,艱難地開口:「愛卿,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屍魔從懷裡掏出一隻烏木匣遞給蠱魔,蠱魔將匣子交給站在下首的國師,國師打開匣子,放在老皇帝面前的金案上,垂首說:「只剩這一顆了,請陛下服用。」
老皇帝伸出布滿老人斑的,皺巴巴的手,從烏木匣內捏出枚雪白的丹藥,哆哆嗦嗦,迫不及待地就往嘴裡送,說道:「就剩一顆了?一顆只能支撐三個月,那可怎麼行?朕要怎麼辦?」
他一口吞下丹藥,閉目消化一會兒,再睜開眼時,呼吸已經變得均勻綿長,身體似乎也有了力氣,背脊挺直了些,說話也清楚了:「愛卿不是一直在煉製天珠嗎?怎麼樣了?」
國師垂眉斂目,答道:「托陛下的福,所有準備業已就緒,只差最後一步,恭喜陛下,等天珠煉成之時,就是陛下返老還童,青春永駐,壽與天齊之日!」
老皇帝皮肉鬆弛,蒼白黏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開心,他滿意地點頭:「等辦成此事,朕一定重重有賞!」
「多謝陛下,不過……」國師面露為難之色,欲言又止。
「怎麼了?但說無妨。」
「最近爆發瘟疫,正巧趕上我為陛下收集煉製丹藥材料的關鍵時刻,臣一時疏忽,致使南北數個城市民眾盡數感染……」
他話沒說完,老皇帝已然不耐煩地揮手,說道:「不就是些賤民嗎?用他們的命來換朕的永生,值了!大不了日後多給些賑災銀兩也就是了。」
「陛下明智!還請陛下放心,我已研究出治療疫病的方子,瘟疫指日可除……」
嘭!
一聲響,屋頂瞬間破了個大洞,青色的身影伴著磚瓦泥灰撲簌簌落下,快逾閃電,直接向站在大殿角落的蠱魔撲去!
蠱魔只來的及啊了一聲,已經被元臧鎖住咽喉,全身動彈不得,被他大力一扯,身不由己跟著他向前。
國師搶上前一步,憑空抽出一把長劍,當胸向元臧刺來。
元臧及時側身,避過心口要害,硬著受了他一劍,冰冷的劍鋒滑過堅硬的鱗片,刺入沒有龍鱗保護的肉中,鮮血當時就迸了出來!
兩人錯身的瞬間,閃電般過了幾招,元臧錯愕擡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國師,瞳孔皺縮,脫口而出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