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到根里的無恥仙宗
2024-09-15 08:51:57
作者: 瓜田等猹
爛到根里的無恥仙宗
「再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馮長老惡狠狠地吼叫,元臧卻紋絲不動,馮長老揮劍向元臧砍來。
元臧身形快逾閃電,馮長老長劍還沒落下,元臧已逼近他身畔,他舉手輕彈,動作瀟灑至極,一聲脆響之後,馮長老手中的華滋劍已然脫手,宛如一道長虹,直直向高處飛去。
馮長老驚駭地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華滋劍,完全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在一招之間就丟了兵器,更不明白長劍怎麼不是向下墜,而是向上疾飛。
華滋劍閃著虹光,飛至最高處後急墜而下,元臧身形未有半分移動,淡然地將手伸出,那劍不偏不倚,正好落進他掌中。
他撈起長劍,馮長老疾步後退,以為元臧要用劍砍自己,哪知元臧看也不看他,隨手將華滋劍甩下。
這一甩看似輕描淡寫,其中卻不知用上了什麼的巧勁,只見華滋劍宛如一片在無風時自然脫落的樹葉般,慢悠悠,輕飄飄地向黃閣主的方向落去。
劍行至華滋閣眾人跟前,梁憶靈伸手接過,對元臧行禮道:「多謝!」
然後把鄭而重之地將華滋劍放回黃閣主手中。
到了此刻,下方看呆了的眾人才不約而同地反應過來,爆出雷鳴般的歡呼喝彩聲。
朝顏拼命鼓掌:「元哥,太棒了,好厲害!」
有幾個無極仙宗的弟子也忍不住跟著叫起了好,只不過叫到一半兒的時候,猛然驚覺自己的陣營不對,急忙訕訕收聲。
馮長老氣的五官都扭曲了,他猛然抖腕,手中現出一條瑩白的長鞭。
一直不動聲色的元臧此刻終於扭頭看了馮長老一眼,確切地說,是看了馮長老手中的長鞭一眼。
馮長老長鞭甩出,向元臧捲來,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元臧的眼神,那裡面沒有害怕恐懼或者憤怒等等兩軍對壘時應該有的神情,而是充滿欣喜,閃爍著一種極度熱切的渴望。
就好像在說,來吧,快點來!
馮長老瞬間覺得,自己拿出碎魔鞭迎敵恐怕不是什麼好主意,他猛地收力,想收回碎魔鞭時,卻發現為時已晚。
碎魔鞭仿佛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在空中畫出一道雪影,直直向元臧飛去。
元臧躍起,和碎魔鞭在半路相撞,碎魔鞭倏地一下就不見了。
馮長老望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鞭柄,又看看元臧,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眼圓睜,裡面滿是驚懼之色,臉上的肌肉卻紋絲不動,顫聲道:「是,是你!?」
元臧看他的眼光猶如冰寒刺骨:「是我,你沒認出我,我卻認得你。」
說話間,他倏然出手,一個銀色的閃電球噼里啪啦,帶著呲呲作響的電流,當胸向馮長老擊去。
馮長老奮力抵抗,最後還是被閃電球擊中,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過後,他的頭髮被電的根根豎起,而身上的白袍燒的焦黑,碎成無數片,風一吹,立刻四散飄落。
下方突然有人喊道:「怎麼回事?」
「快看,他的臉!他的臉……化了!」
眾目睽睽之下,馮長老的長須被燒焦,而他的的臉卻在慢慢變形,融化,脫落,隱隱露出下面光潔的皮膚。
馮長老聽著下面的議論,知道事已至此,已經瞞不住了,索性一把扯去臉上的偽裝。
下方華滋閣的弟子有認識他的,立刻喊道:「白宗主!?」
語調中滿是驚訝。
立刻有人附和:「真是白宗主,無極仙宗的白宗主!」
「怪不得無極仙宗如此囂張,原來是宗主帶頭作怪!」
「什麼無極仙宗,是無恥仙宗才對!」
「對,對,無恥仙宗!」
眾妖七嘴八舌吵個不休,無極仙宗的眾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集體全部被人灌了啞藥似的,一聲不響。
白宗主看向元臧的眼神充滿怨毒:「都怪你壞我好事!早知如此,當初真該一劍殺了你!」
元臧冷笑:「別說一劍,就是讓你十劍千百劍,你也殺不了我!」
「妖邪休得狂妄!看招!」
白宗主勢若瘋虎,向元臧撲來。
「哇!」
下面觀戰的人群又一次集體發喊,不為別的,而是白宗主身上突然憑空出現一件黑色的鎧甲。
那不是一般的黑色,而是一種斑斕的黑,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光芒,令人目眩神馳。
這件華彩四溢的鎧甲加身後,襯的白宗主的形象都高大威猛起來。
元臧雙手化爪,低吼:「還來!」
語音嗡鳴震顫,餘韻悠長,隱隱有龍吟之勢。
白宗主深吸一口氣,舉臂格擋,他這龍鱗甲堅硬無比,什麼東西都穿不透,所以剛才黃閣主用華滋劍砍他肩膀,卻不能傷他半分。
現在他已經知道元臧是誰了,卻仍以為能仰仗著龍鱗甲扳回一成。
龍爪抓上他的胳膊,白宗主心中一喜,果然如他所料,就連龍爪也不能穿透龍鱗,雖然眼下的局面對他十分不利,但是只要能除去元臧,還是有迴旋餘地的。
大不了等會兒給這些人來個一鍋端,日後對外就說是華滋閣和妖邪爭鬥,兩敗俱傷,無極仙宗救援來遲,他們仍舊能撈個好名聲。
然而他的如意盤算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下一刻,他身上那些龍鱗突然自動脫落,片片飛起,在空中形成萬千個絢爛的光點,圍繞著元臧盤旋飛舞。
元臧滿臉拒絕,看龍鱗的眼神裡帶著嫌棄,說:「太髒,先去洗洗吧!」
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法術,那些鱗片自動連成一串,宛如水流般,向上沖入雲層,在雲層中高速旋轉起來。
隨著鱗片在雲層中翻攪旋轉,不少水滴從空中瀝瀝拉拉灑下,而那些落下的水珠仿佛長了眼睛般,盡數落在白宗主和無極仙宗那些弟子身上。
被冰涼的水珠一激,白宗主這才察覺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一條被燒的破破爛爛的底褲,屁/股蛋兒上涼颼颼的,不用看也知道上面遮羞用的兩片布沒了。
白宗主慌忙用手去擋。
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模樣,朝顏率先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這一笑仿佛給洪水開了閘,眾妖原本就忍笑忍的辛苦,這下終於不用忍了,一個個捶胸頓足,笑的前仰後合,無比開懷。
饒是白宗主臉皮極厚,此刻也忍不住面上發燒,指著元臧咬牙切齒:「我跟你拼了!」
說完再次撲過來。
「自不量力!」
元臧長臂一伸,龍爪倏然而出,就像捏皮球似的,已把白宗主捏在掌心。
雲層中的鱗片撲閃閃飛下,在半空中劃出道道虹光,隱沒在元臧身上。
元臧提著掙扎不已的白宗主,從空中緩緩落下。
朝顏趕緊迎上去,甫一照面,他就吃驚地張大嘴巴,瞪著元臧猛瞧:「你的臉……」
元臧臉上的瘢痕少了很多,之前他的額上,雙頰及頸間全是醜陋的瘢痕,現在那些難看的凸起差不多減少了一半。
因為瘢痕的緣故,他之前的面容是有點嚇人的,但現在瘢痕消弭大半,他俊朗的面孔就像隱藏在水底的寶石般,漸漸浮出水面。
「怎麼還有疤?」
朝顏貪婪地盯住元臧的臉看,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移不開眼睛,越看越覺得那些殘餘的瘢痕礙眼。
「只拿回了一半鱗。」元臧說。
「哦。」
朝顏答應著,硬是逼著自己把目光從元臧臉上拔下來,他轉向白宗主,半點不客氣地問道:「還有一半龍鱗呢?快還回來!」
白宗主努力一會兒後,發現箍住自己的龍爪仿佛鋼鐵般紋絲不動,就放棄了掙扎,聽到朝顏問話,他雙眼一閉,把頭側到一邊,給朝顏來了個不理不睬。
朝顏還沒說什麼,元臧輕輕一捏,白宗主的臉立刻變了顏色,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朝顏會意,語氣不善地說:「問你話哪,我勸你老實回答,不然……哼哼!」
好吧,其實他也不知道元臧會做什麼,不過,反正是威脅嘛,都沒差的。
白宗主臉已經漲成豬肝色,身上的骨骼在重壓下發出難以承受的咔吧聲,他幾次張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元臧稍微放鬆了些,白宗主急促地喘著氣,咳嗽著說:「另一件龍鱗甲不再我這裡,在,在烈光宗。」
「真的假的?你別看我年輕就騙我啊!」
「千真萬確,」白宗主害怕元臧再捏的他透不過氣來,趕緊說,「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十大仙宗有不少人都知道,你一打聽便知。」
「姑且信你一次。」朝顏說,他轉頭看元臧,「怎麼處置他?」
元臧冷冷地掃白宗主一眼,目光中的寒意讓白宗主不由地打了個寒戰,到了此刻,為了活命,他也顧不得自己宗主的身份了,囁嚅著辯解道:「我從沒拔過你的麟,這件龍鱗甲原本也不屬於無極仙宗,是我從昊天門找來的……」
朝顏聽到這裡,心想什麼從昊天門找來的,說得倒是好聽,怎麼找來的?這麼寶貝的東西,人家總不會雙手奉上乖乖讓你拿走,說出來恐怕又是個血淋淋的故事。
元臧打斷白宗主:「我知道你沒拔過我的麟,可我的筋卻是你親手抽走的。」
白宗主全身猛地哆嗦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過,過去是我不對,還望你大,大人不計小,小人過,能,放,放我……」
元臧的目光幾乎能把白宗主凍僵,他微微點頭,說:「好,看在你物歸原主的份上,就饒你一條命。」
朝顏嘴唇微動,正要說什麼,就聽元臧又接著說道:「不過廢去你一身修為,此生此世,你再也不得修道,好自為之吧!」
說完龍爪一松,接著變爪為手,一拳擊中白宗主的胸口,白宗主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口中鮮血狂噴,向後摔倒。
「師父!!!」
不遠處華滋閣的弟子們忍不住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