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全體出動
2024-09-15 08:51:54
作者: 瓜田等猹
路見不平,全體出動
原來朝顏他們離開華滋閣後不久,無極仙宗就過來一伙人,假惺惺地說收到華滋閣的求助信,特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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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九嬰已伏誅,清源成為死城,血湖之水被元臧處理的乾乾淨淨,附近的村民業已安置好,各方相安無事,黃閣主完全沒料到無極仙宗這時會派人過來。
她自然是婉拒了無極仙宗的人,說道此間事已了,無需幫助,請無極仙宗的人回去,哪知那些人卻不走,說什麼黃閣主受傷,十大仙宗,同氣連枝,他們有義務在這裡相助。
黃閣主剛開始對他們說話還算客氣,後來見他們賴著不走,不由地動怒,直接把他們趕出華滋閣,哪知那些人卻不離開,反而把整個山峰都給圍了起來,不准人進出。
對外只說是奉黃閣主之命幫忙守山,對內則每日派人上山,話里話外的意思居然是要黃閣主同意今後將華滋閣作為無極仙宗的一個附屬門派,從此以後由無極仙宗接管華滋閣的一應事務。
黃閣主自然不肯,痛罵無極仙宗趁人之危,無恥下流,雙方撕破臉後,已經交手數次。
黃閣主在九嬰之戰中受傷,那九嬰的毒牙甚是厲害,她的腿傷遷延不愈,導致華滋閣這邊戰力大減,不敵無極仙宗派來的高手,現在閣內眾人已經被困數日,眼看受傷的姐妹越來越多,卻求救無門。
十大仙宗中不知有誰可信,皇家又向來不管仙宗門派之間的糾葛,華滋閣一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其時梁憶靈提起過求朝顏幫忙,但黃閣主卻說什麼也不同意。
說到這裡,梁憶靈擡眼迅速瞟元臧一眼,元臧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情緒,她接著說:「後來,是宋師姐給我作掩護,引開無極仙宗的人,幫我逃了出來……」
她說到這裡時,又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我卻,卻十分沒用,沒過多久就被人追上,若不是這位……」
她看向臯縱,有些抱歉地說:「對不住,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
臯縱忙起身行禮,說:「我叫臯縱。」
「嗯,若不是這位臯縱臯大哥路見不平出手相救,恐怕我已經……」
說到這裡,她的淚水又落了下來,她不久前剛剛失戀,短時間內又恰逢宗門巨大變故,一時間心灰意冷,傷心欲絕,當時是真的想一死了之,卻沒半分作假。
臯縱眼睜睜看著她晶瑩的淚珠順著面紗撲簌簌滑下,在地上匯集了一小灘,急的直撓頭,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朝顏從懷裡取出塊手帕,原本想遞給梁憶靈,卻鬼使神差地先向元臧那邊看了一眼,覷見元臧的臉色後,拿著手帕的手方向一轉,將手帕塞給臯縱,示意他拿過去。
臯縱小心地捧著手帕,遞給梁憶靈,梁憶靈接過帕子,帶著哭腔說:「謝,謝謝。」
臯縱臉上立刻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後又覺得不妥,趕緊板起臉。
梁憶靈擦去眼淚,紅腫的雙眼怯怯地看向朝顏,朝顏轉頭看元臧,詢問:「元哥,你看……」
元臧知道朝顏肯定想去,就說:「去看看吧。」
「好的,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朝顏說著就跳起來去收拾行禮,臯縱在旁邊搓著手請示:「大王,道長,我能去嗎?」
朝顏看臯縱那模樣,一雙眼睛不住地往梁憶靈那邊瞟,瞬間明了,說:「行,你的任務是寸步不離地保護好梁師妹。」
臯縱忍不住笑:「保證完成任務。」
四人出門,朝顏的幾個妖怪徒弟立刻殷勤地圍過來,看到朝顏手裡提的包袱,其中一個叫榮僖問道:「師父,您這是要去哪兒?」
「華滋閣。」
「敢問可是發生什麼了嗎?」
榮僖一雙眼睛來來回回在幾人身上打轉。
「無極仙宗聚眾欺負華滋閣的師姐妹們,」朝顏挺起胸膛,說,「我們去幫她們討回公道。」
「打架啊,」榮僖和身後的幾個小妖一聽,立刻抖擻起來,「這事兒咱們師兄弟最擅長,師父,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朝顏略有猶豫,但隨即想起無極仙宗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抽元臧的龍筋的卑劣行徑在先,縱容白玉麟這個紈絝為非作歹在後,現在又做出強占人家地盤這麼無恥的事情來,自己多帶點幫手去也沒什麼不妥。
畢竟聽說無極仙宗人多勢眾,免得到時候真動起手來自己這邊吃虧,就答應道:「行,一起吧。」
「好嘞。」小妖們立刻歡天喜地地跟上來。
幾人往村口走,沿途消息也不知是怎麼傳播的,等走到滄浪山下的時候,他們身後已經跟了一大群人了。
而慶梧五萬還有不少妖怪正等在滄浪山下。
所以,到最後出發時,隊伍已然變成了朝顏和元臧打頭,身後跟著慶梧五萬,臯縱梁憶靈,再後面是一大群身材著裝各異的妖怪們。
朝顏看著那些穿著各色服裝的妖怪們,才後知後覺地品出些不對來,他碰碰元臧,低聲說:「糟了,忘記給他們做衣裳了,好歹也是咱滄浪派的人,穿成這樣,看著可不太氣派,不像無極仙宗,一出場就是白衣飄飄,挺能唬人的……」
他話沒說完,就聽元臧說:「這個簡單。」
他一聲令下,不到片刻功夫,長長的隊伍宛如多米諾骨牌似的,從頭到尾依次換了顏色,所有人,不管拜沒拜入滄浪派門下,全部統一著裝,將身上的衣裳變成了滄浪派道袍的模樣。
朝顏看著身穿清一色制式道袍的隊伍,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滄浪派已經這麼壯大,有這麼多人了。
想起自己剛到滄浪山時,只有一個半瘋的師父和每天捧著肚子喊餓的小師弟,不過短短數月,時移世異,滄浪派再也不復從前淒清寥落的模樣了。
一時間,他鼻子居然有些酸澀,幾乎要流出淚來。
「怎麼?」
元臧敏感地察覺到朝顏情緒的變化,伸手握住他的手,修長有力的大手把朝顏的手包在掌心。
朝顏搖搖頭,心裡暗笑自己什麼時候也學會多愁善感了,就說:「沒什麼。」
一直偷偷注視著朝顏的梁憶靈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難過地別開了眼睛。
元臧握住朝顏的手緊了緊,沒說話,牽著他堅定地向前,朝顏心裡那點小情緒頃刻間就煙消雲散,只覺得有元臧在身邊,什麼都不用擔心。
滄浪派眾人趕到華滋閣時,華滋閣一眾弟子已經被迫退至大殿內,無極仙宗的弟子們里三層外三層,將華滋閣大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殿內四處都躺著連日來在交手中受傷的弟子,沒受傷的弟子們在殿內來回走動,照顧傷者,給她們包紮傷口,餵水和食物。
這幾日,黃閣主眼睜睜地看著閣內沒受傷的弟子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弟子倒在了地上,她慢慢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只恨那九嬰的毒牙太厲害,自己腿上的傷勢反反覆覆,難以癒合,若非如此,華滋閣萬萬不能落到今天這步境地。
大殿外無極仙宗眾人的叫囂聲不斷傳來。
「黃師叔,別硬挺了,再這麼下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呢?」
「各位師姐妹,大家都快成一家人了,幹什麼刀劍相向的,多傷感情啊,是不是?」
「黃師叔,你早點答應,這些師姐妹們也不用受傷了,我無極仙宗有最好的醫者,現在就在這裡,你答應後,咱們儘快給這些受傷的師姐妹們瞧瞧傷勢,你說是不是?」
……
黃閣主長長地嘆了口氣,喃喃道:「罷了罷了,答應他們吧,所有的罵名由我來背負,最起碼能保大家平安。」
宋師姐在旁邊聽見,立刻跪倒在地,說:「閣主,萬萬不可啊!他們要華滋閣成為無極仙宗的分支附屬,並且要咱們每年向他們繳納歲貢,還要強占咱們的功法秘籍,靈泉,寶物……閣主,請您三思啊!」
黃閣主幽幽道:「我何嘗不知其中的利害,師父將華滋閣交到我手中時,叮囑我將之發揚光大,我死後,怕是無顏去見列位前輩閣主了,可是,不然又能怎樣,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將我華滋閣殺盡屠絕嗎?」
「閣主,梁師妹她衝出包圍,已經去請救兵了,閣主……」
「算了,這種時候,誰會來幫咱們呢?」黃閣主眼底一片灰暗,「其餘的仙宗嗎?皇室嗎?……」
她輕輕搖頭,交待說:「歸屬無極仙宗後,你定要好好約束師妹們的行為,切莫跟人衝突,你們本是女流之輩,從此屈居人下,凡事儘量忍讓三分……」
「師父!!!」
周圍幾個弟子齊聲哀叫,都忍不住流下淚來,一向以嚴厲著稱的黃閣主到了此刻,眼眶也忍不住微微濕了。
「來,扶我起來吧。」黃閣主咬牙說。
宋師姐抹去眼淚,哀求道:「師父……」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黃閣主堅定地說,再拖下去,華滋閣受傷的人會更多,無極仙宗既然打定主意要強占華滋閣,說不得就算把這些弟子們全殺光,他們也不會手軟。
十大仙宗,同氣連枝,休戚與共,福禍並存……
現在看來,這些誓詞就像個笑話,可嘆其餘幾個仙宗事不關己,各掃門前雪,豈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危巢之下豈有完卵?
此刻坐山觀虎鬥,等無極仙宗一步步勢大,下一個他們要出手對付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黃閣主在兩個弟子的攙扶下,慢慢向大殿正門走去。
這時有個弟子突然說道:「咦,外面好安靜,怎麼沒動靜了?」
她不說大伙兒還沒注意,經她這麼一提醒,殿內所有人都注意到門外果然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
這可是件奇事,自從她們退進大殿後,那些個無極仙宗的弟子們整日整夜在外面叫嚷勸降,從沒安靜過片刻,反正他們人多,輪流喝水喊話休息,倒也不累,只苦了大殿內這些華滋閣的弟子,被他們聒噪的腦殼疼。
現在外面突然安靜下來,她們到有些不適應了,不知發生了什麼?
還是那些無極仙宗的弟子又想出了什麼整人新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