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靈泉啦啦

  泡靈泉啦啦

  朝顏以極不優雅的狗刨式在池子裡遊了幾個來回，感覺自己平復了些後，就趴在池邊休息。

  他剛才堅定地拒絕了元臧，現在還有點不好意思看他，雖然有時他也會對著元臧的背影想入非非，心猿意馬，但是真到元臧想對他動真格的時候，他還是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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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元臧正向自己游來，朝顏全身的肌肉猛地繃緊，心說他不會是想硬來吧，他如果真要對我怎麼樣，我該怎麼辦？

  反抗有用嗎？

  叫救命會有人來嗎？

  還是乾脆……試試？

  之前也不是沒看過小黃片，片中主角那一臉陶醉□□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哇哇，好糾結啊！

  水聲停止，元臧就在他身後，朝顏緊張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就聽元臧問：「口渴嗎？」

  「什麼？」

  元臧的這句話完全出乎朝顏的預料之外，他回頭，看到元臧手裡拿著個竹筒，遞向他說：「嘗嘗這個。」

  朝顏接過竹筒，看到裡面裝著半筒淺碧色的水，聞起來帶著股竹子的清甜，朝顏嘗一小口，入口甘洌，冰涼的水線順著喉嚨直直流進胸膛，他在靈泉里撲騰半天，正感覺有點燥意，這水涼的正好，瞬間緩解了他的熱意。

  朝顏咕咚咕咚灌下幾口，問：「哪兒弄的？」

  朝顏下水時穿著白色裡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後，裡衣早就濕透，由白色變為半透明，緊緊貼在他身上，少年的肌肉緊實而富有彈性，年輕活力的氣息似乎隨時會衝破濕衣的束縛，引人遐想。

  元臧的喉結不易察覺地滾了滾，示意朝顏看池邊，朝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池邊石台上放著幾個類似的竹筒，還有個果盤。

  朝顏趕緊狗刨式撲騰過去，完全沒注意自己攪出來的水花濺了元臧滿臉，他撲到池邊，驚喜地叫道：「哇！葡萄！」

  他捏出顆葡萄塞進嘴裡，一口咬下，酸甜的汁液立刻濺滿整個口腔，朝顏滿足地嘆了口氣，自從來到這裡後，都沒見過葡萄，他還以為這世界沒這種植物呢！

  他掂起葡萄，送到元臧嘴邊，唇角帶笑：「嘗嘗。」

  朝顏的頭髮半濕，緊緊貼在頰邊，眼角被水汽騰出些許微紅，水霧氤氳的眼睛帶著笑意把人一望，實在要命。

  元臧頓時覺得，剛才朝顏提議他們兩人一起來這溫泉里「平復」一下，實在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他不但沒有平復，反而更鬥志昂揚了。

  元臧低頭咬住葡萄，舌尖濕漉漉地掃過朝顏的指腹，朝顏像觸電一般，趕緊撤手。

  元臧一把抓住他的手，整個人完全壓過來，把他按在池邊，再次吻上來，這次卻不急躁，吻的細密而勾魂，同時手也不閒著，極具挑逗性地在朝顏身上上下遊走，朝顏只覺得腰間一軟，酥麻的感覺順著脊柱一直爬到心底，他忍不住扭了扭，湧起股不知名的渴望，覺得自己非常迫切地想要什麼。

  元臧的唇順著他的唇角移到耳邊，輕輕咬著他的耳垂，啞著嗓子問：「真不想試試嗎？很舒服的。」

  朝顏在他的上下夾擊下早已魂飛天外，迷迷糊糊中「嗯」了聲，雙手緊緊環住元臧的脖子，感覺自己好像馬上就要融化了一樣。

  元臧的胸腔微震，似乎是在笑，朝顏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急切地想要什麼，而只有元臧能給。

  「啊！！」

  尖叫聲驟然響起，朝顏一驚，急忙跟元臧分開，回頭看時，卻發現梁憶靈捂著臉站在池邊，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朝顏：……

  此情此景之下，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梁憶靈很害羞，雖然她已經捂住了臉，可整個人都在輕輕發抖，可見不好意思到了極點。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人家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乍然看到這樣香艷的場景，會難為情也是正常。

  朝顏正在極度的尷尬中，慶梧的聲音突然響起：「姐姐，怎麼了！？」

  朝顏扭頭看到五萬馱著慶梧，衝破薄霧噠噠走過來，立刻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從沒這麼高興看到慶梧過，而這次他出現的實在太及時了。

  梁憶靈仍舊捂著眼，嘴裡卻說：「沒，沒什麼，我沒事。」

  語調仍帶著顫音。

  「那你捂著臉幹什麼？」慶梧好奇地東張西望，「有嚇人的東西麼？」

  「慶梧，你怎麼來了？」

  朝顏趕緊打斷慶梧，免得他再繼續追問下去大家更尷尬。

  「出來消食兒，」慶梧坐在五萬背上，大言不慚地說，「想起你說要來華滋閣，我們就跟過來看看，半路上遇到梁姐姐，她就帶我們過來找你，對吧，五萬？」

  五萬喳喳兩聲，表示附和。

  「師兄，你太不夠意思了。」

  朝顏正想指出他這樣騎著五萬到處轉悠是不能消食的時候，慶梧倒先埋怨起朝顏來，「你自己出來泡溫泉玩兒，都不叫我！」

  朝顏：……

  這真的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元臧這個大妖精，來到這裡後不斷展開攻勢，把他的魂兒都勾走了，朝顏連自己是誰都差點兒忘了，其他的更不用提了。

  說起來，剛才要不是慶梧他們突然出現，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那啥了……

  「師兄，你笑什麼？」

  慶梧雙手掐腰，氣鼓鼓地看著朝顏，「自己偷偷出來玩不帶我，還笑！」

  「我沒笑，呃，」朝顏趕緊板起臉，「我不是笑你。」

  「哼！不理你了！五萬，走！」

  「哎，別呀……哎呦！」

  朝顏以為慶梧要回去，正準備說幾句軟話哄哄他，哪知慶梧猛地從五萬身上躍起，一頭扎進了朝顏正泡著的池子裡。

  肥雞炮彈入水，效果可想而知，水浪一下濺起老高，嘩啦啦撲下來，劈頭蓋了朝顏滿臉，朝顏抹去臉上的水，無奈地看著慶梧仰起腦袋，高傲地游到池子另一邊，下巴擡的高高的，只留給朝顏一個後腦勺。

  朝顏端起旁邊的的果盤，捏起葡萄放進嘴裡，吧唧吧唧吃著，說：「這麼好的葡萄，只有我一個人吃，沒人分享太可惜了。」

  一聽見有葡萄，慶梧立刻游回來，從朝顏手裡拿過果盤，說：「我看看，哇，有葡萄，龍眼還有棗子呢！」

  他捏起一枚棗子放進嘴裡，咔嚓咔嚓吃掉，又拿出一個向五萬擲去：「五萬，接著！」

  五萬身體一旋，尖尾在水中畫出一道弧形波紋，張嘴穩穩地接住棗子。

  「還有這個水，很好喝，你嘗嘗。」

  朝顏遞給慶梧一隻竹筒，慶梧接過，抱起來就是噸噸噸，直接來了個一口悶。

  朝顏看著他直搖頭，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自慶梧跳進這池子之後，他覺得池水都變渾了些，水面上好像飄著層油花，再加上這飄渺的煙氣，搞得他們的這個池子跟碗雞湯似的。

  說起來，還要謝謝梁憶靈，這麼貼心地為他們準備了一切，朝顏回頭，這才發現梁憶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剛才她站著的地方，現在唯餘一團霧氣而已。

  「咦？梁師妹呢？」

  「走了。」元臧淡淡地說。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不說一聲，」朝顏有點失望地說，「我還想謝謝她呢，算了，下次吧。」

  元臧沒吭聲，以他的功力，之前梁憶靈帶著五萬和慶梧過來時，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卻沒停下，因為他早看出梁憶靈對朝顏有點意思。

  朝顏遲早都會是他的人，這小姑娘還是儘早打消心底那點綺念的好，免得時間長了，情根深種，更加傷心。

  慶梧和五萬來了之後，原本二人溫柔纏綿的溫泉世界瞬間變成了頑皮少年嬉戲的遊樂場，慶梧還發明了新玩法，他跟五萬比賽，從一個池子跳進另一個池子，看誰跳的又快又遠。

  一時間別院裡充斥著快樂的笑聲，興奮的尖叫，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朝顏估摸著，這別院從建成到現在，應該從沒有這麼熱鬧過。

  元臧被吵的額角青筋直跳，幾次想走，朝顏硬是把他按回靈泉里，逼著他泡，於是元臧面色不善地在靈泉里泡了三天，朝顏也見證奇蹟般地看著元臧身上那些外傷留下的疤痕慢慢地變淺，然後消失。

  「真神奇。」

  朝顏盯著元臧的肩膀看，之前被九嬰咬傷的地方，元臧雖然催動妖力使傷口癒合，但還是留下了幾道猙獰的傷疤，可是現在，那些傷疤全都不見了。

  「不過這些是怎麼回事？」

  朝顏小心地伸出手指，觸碰幾乎遍布元臧全身的那些縱橫交錯，凹凸不平的瘢痕，「是泡的時間太短嗎？這個需要泡多久才能好？」

  元臧握住朝顏的手，眸光深沉，望著靈泉水面的波紋，說：「泡的再久也沒用，這些必須等我拿回鱗片之後才能復原。」

  朝顏瞬間明白，怪不得元臧身上的瘢痕看上去那麼奇怪，一條條紋路縱橫交錯，隱約呈現出半圓的形狀，原來那是龍鱗的形狀。

  難怪元臧從頭到腳都是這種瘢痕，失去這麼多鱗片，他當時……一定很疼吧。

  「還疼嗎？」

  元臧擡手揉揉朝顏半濕的亂發，說：「早就不疼了，我會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的。」

  「嗯。」

  朝顏上前環住元臧的腰，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元臧拍拍他的手，苦笑著說：「你還是離我遠些的好，不然我怕……」

  「怕什麼？」

  朝顏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明白元臧話中的暗含之意後，臉上一片火熱，心中狂跳，嘴上卻不肯吃虧：「怕控制不住自己嗎？」

  「我是怕他們撞見。」

  元臧示意朝顏看後面，不遠處慶梧和五萬正撲騰出一路的水花，向他們這個池子跳過來。

  「而且，我從不控制自己。」

  元臧在朝顏耳畔輕輕吹氣，朝顏的半邊身子登時軟了，擡眼看元臧，從他的眼眸深處看到一絲危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