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仙宗來尋仇啦
2024-09-15 08:51:12
作者: 瓜田等猹
無極仙宗來尋仇啦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注視著元臧。
元臧對從四面八方投過來目光毫不在意,面不改色,從容地說:「這活兒叫金翅大鵬干就好了,從這裡到北滄,來回一天即可往返。」
朝顏眼睛一亮,對啊,他怎麼沒想到?
賀文濤疑惑不解:「金翅大鵬?那是什麼?」
不會又是妖怪吧?
元臧打個呼哨,與眾人一起安靜地等著,不少人伸著腦袋,左右張望,希望發現點兒什麼,可來回看了半天,連半點影子也沒瞧見。
突然,有人喊道:「東邊,快看,天上!」
所有人的腦袋齊刷刷地轉向東方。
其時正好趕上旭日初升,大鵬沐浴在朝陽之下,身披萬丈金芒,振翅而行,宛如神衹,從天而降。
眾人都驚呆了。
朝顏心想,這齣場方式可真是夠酷炫的。
元臧招呼大鵬走近幾步,對賀文濤說:「這就是金翅大鵬,滄浪派的靈材以後就由它負責運送。」
賀文濤這才回過神來,神思不屬地說:「好,好。」
果然又是妖怪,朝顏道長難道就沒個正常的人類朋友嗎?
過了一會兒又反應過來什麼,上下打量著大鵬,猶豫著說:「那些建材分量不輕,這位……呃,能行嗎?」
「沒問題,大人放心交給它就好。」知道元臧不喜說話,朝顏便答道。
「好的好的,沒問題。」
賀文濤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心底開始默默盤算,這樣很好啊,靈材之所以價值不菲,產量稀少是一方面,更主要是運輸不便,尤其是路途遙遠的話,單只商隊的運輸護送費用便要一大筆銀錢,如此一來,這筆費用就可以省下來了。
原本他與石郡靈材商會的協議就是商會出建築靈材,府衙負責運送,有了這大鵬,攤到他頭上的那筆銀子就可以省了。
想清楚這些後,賀文濤笑的更加真誠熱切:「道長放心,靈材就交給我們,靜候道長佳音。」
朝顏跟石郡諸人話別,和元臧一起駕著馬車,李達和櫻筍坐在車裡,五萬跟在後頭,大鵬忽前忽後,在雲層上空盤旋。
慶梧又發揮了頑皮好動的本性,一會兒鑽車廂里和櫻筍說話,一會兒站車廂頂當風向標,一會兒跳五萬背上,讓五萬跑快點帶著他兜風,忙的不得了。
路上,元臧耐心地教朝顏趕車,李達閒來無事,問清楚朝顏對新宗門建設的想法後,就開始畫設計圖,畫完給元臧和朝顏看,再按照他們提出的問題和想法進行修改。
小狐貍櫻筍最開始兩天安靜地在車廂里臥著,慢慢地跟大家熟悉後,便不再拘謹,變成人形,是個俊美中帶著三分嫵媚的美少年。
他跟慶梧兩個越來越熟,車廂也不願意呆了,兩人常常並肩坐在五萬身上,整日嘰嘰咯咯湊在一起,說個不停,朝顏有時都好奇,不知他們哪兒來那麼多話的。
就這樣一路行行走走,終於看到了矗立在遠方的新滄浪山。
他們先把李滄送回北滄城,把租來的馬車也還回去後,才徒步返回滄浪山。
一別數日,終於可以回家,朝顏還是挺高興的。
慶梧更高興,扯著櫻筍的手說:「馬上就要到家了,我帶你見我師父,到時候咱們還睡一間房啊。」
若不是櫻筍腿傷還沒好利索,估計慶梧已經拉著他一路飛奔,先回去了。
其實慶梧本來是打算讓五萬馱著他和櫻筍先回去的,不過被朝顏給阻止了,主要是怕五萬到處亂跑,闖進前山村,再嚇著那些村民了。
月余不見,滄浪山跟他們離去時又大不相同了,整座山上林木已完全長成,鬱鬱蔥蔥,飛禽繞山而鳴,山澗流水淙淙,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這裡不久前還是一片平地。
果然是靈山啊!
朝顏滿意地看著,想到這裡以後就是自己的地盤,心裡還是蠻得意的。
正走著,元臧突然停下來,看著前面的樹林說:「樹後有人。」
那人看到他們,從藏身處跑出來,到朝顏跟前,氣喘吁吁地說:「道長,有仇家找你,你暫時先別回山,快走吧!」
朝顏認出,說話這人正是前山村的村民,他十分詫異:「什麼仇家尋仇?我什麼時候有仇家了?怎麼回事?」
那人一臉焦急的模樣,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幾天前村里來了幾個白衣道爺,指名道姓要找你,村長說不知道你在哪裡,把他們打發走了,他們可沒離開,一直守在滄浪山下等你回來,村長因此特地派我守在這裡給你報訊,道長,你先避避風頭,最近別回來了,等他們走了我再知會你。」
「白衣道爺?」朝顏腦袋裡飛速旋轉,感覺自己來到這裡後從沒得罪過任何人,除了……
「無極仙宗?」
他跟元臧對視一眼,說:「我去看看。」
村民急道:「道長不可啊,我看那幾個人一臉凶霸霸的樣子,肯定沒好事,你還是先避避吧。」
「你說他們現在就在山下嗎?」朝顏問。
「可不是嗎,十幾個人,把山給圍了,就等你回來呢。」
「那我更要回去了,我這新宗門萬事具備,就差開工了,不能讓這些傢伙攪局,走,咱們去會會他們。」
朝顏帶頭往滄浪山走去。
遠遠地,他就看到兩個人站在山門石碑前,身上的白袍十分熟悉,果然是無極仙宗。
朝顏有些奇怪,居然真是無極仙宗,他們找他幹嗎?
難道是因為白玉麟?
可白玉麟受傷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真要尋仇的話,他們更應該去找劉宏才是。
是來了解情況的嗎?這倒有可能。
無極仙宗的一人看到朝顏他們,探究的目光從朝顏,元臧,慶梧櫻筍還有五萬身上滑過,然後問:「來人可是滄浪派的朝顏?」
「正是。」
朝顏不喜歡他放肆的目光和說話的語氣,也不跟他客氣了。
「快去請師父過來!」
那人不再理會朝顏,轉頭對同伴喊道,同伴一聽,立刻御空飛走。
他同時從懷裡掏出一物拋上天空,那東西旋轉著飛上天,刺耳的哨聲瞬間響起。
就在這時,空中一道黑影飛過,利爪探出,對著那東西猛地一划,本來正在呼哨作響的東西瞬間啞聲,吧嗒一下掉了下來,正落在那人跟前。
那人擡頭看向天空,滿臉疑惑:「那是什麼?」
朝顏笑道:「那是我滄浪派的信使,它不喜歡別人隨隨便便在我家門口亂扔東西。」
唰唰唰,幾名無極仙宗的弟子接到傳訊,先後趕到,分散開來,把朝顏等人圍在中間。
朝顏問那傳訊者:「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嗎?」
「這個還真不清楚,」朝顏笑,「我們剛從外地回來,還要請你多多指教呢。」
傳訊者還欲跟朝顏辯解,旁邊有人說話:「師兄,跟他浪費什麼口水,等師父來了自會收拾他。」
傳訊者還未答話,朝顏接道:「說的沒錯,跟他浪費什麼口水,走吧,咱們回家。」
說完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向前走,他對面的無極仙宗弟子見他直直向自己走來,面帶猶豫之色,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動手時,朝顏已經走到他跟前,說:「咦,你不是素來不擋道的嗎?杵在這裡幹什麼?」
那人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話中之意,朝顏已經從他身邊走過,身後跟著元臧,五萬他們,等他們全都走出包圍圈,穿過山門,已經踏上青石小路的時候,他才猛然反應過來,朝顏是在變著法兒地罵自己是狗。
他當即暴跳如雷,拔劍要衝上去,卻被同伴拉住,勸道:「師弟莫急,這人傷了師父的獨生愛子,還如此囂張,等會兒師父來了,定會好好收拾他,咱們等著看熱鬧就好。」
那人氣憤憤地收劍,罵道:「跟群妖怪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呸!」
然後隨著一眾師兄弟,遠遠地輟在朝顏他們後面。
朝顏一邊登山一邊審視,石路兩旁,漫山遍野的綠樹長草繁花,間或鳥語蟲鳴,一片生機盎然,與之相反,他們腳下的小路石面泛黃,裂隙叢生,長滿青苔和雜草,十分淒涼。
想起這些也都是花錢買來的,朝顏就忍不住肉疼。
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元臧時刻都在注意著朝顏的臉色,看到他的表情,大略猜到他在想什麼,就說:「若不是這批石材承受不住這漫山的靈氣,咱們就不會有這趟石郡之行,更不會有免費的靈材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你說的對。」
朝顏的心裡一下子又舒服起來了,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正如元臧所說,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他們回到宗門,不過月余未見,原本就承受不住外溢的靈氣,加上這段時間又無人居住打理,宗門牆體上裂隙遍布,牆體歪斜,已然變得破敗不堪,院內長滿雜草,蛛網遍布。
從山下一路上來,朝顏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因此看到宗門變成這副模樣,倒絲毫不覺意外,反而是元臧看到後暗暗吃驚,他這段時間並不在山裡,可瞧這破敗的模樣,卻像是有人在他走後,故意施法弄成的這副模樣似的,會是誰呢?
朝顏走進院中,大大咧咧往梧桐樹下的石桌旁一坐,招呼元臧說:「趕了這幾天的路,累了吧,快坐下歇歇。」
元臧依言坐下,朝顏看慶梧和櫻筍一眼,說:「慶梧,帶櫻筍一起把屋裡收拾下,不然等會兒怎麼住?」
慶梧答應著抱氣櫻筍回房,幾名無極仙宗的弟子也跟著走進院子,各自把守一方,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而朝顏全當他們是空氣,自顧自起身去廚房燒水煮茶。
茶水煮好後,端出來跟元臧一人一盞,靠坐在梧桐樹下,伴著悠悠藍天白雲,品起茶來。
過了一會兒,覺得這樣枯坐品茶似乎有點無聊,朝顏提議:「咱們下盤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