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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光瞅俺的下三路

2024-09-15 08:50:18 作者: 瓜田等猹

  你別光瞅俺的下三路

  長劍來勢極快,朝顏來不及躲避,劍尖已然到他胸口,他只覺得胸前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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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顏張大嘴,想叫,可又叫不出來,真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虧他幾分鐘前還以為自己終於得到金手指了呢。

  胸口冷冰冰的,這就是快要死去的感覺嗎?

  等等,好像不對,怎麼不疼呢……朝顏低頭,看到自己袒露在外的胸膛。

  胸前的衣服被師父一劍劃成兩片,耷拉在兩邊,山中清晨氣溫偏低,帶著清涼濕意的山風從朝顏胸口吹過,涼颼颼的。

  奇蹟般地,朝顏居然沒受傷,甚至身上連個劃痕都沒有。

  撿回一條命的朝顏都不知道該感嘆自己幸運,還是讚嘆半瘋的師父劍術高明了。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覺得褲腰沉甸甸的,直往下墜,朝顏掀開衣擺,看到元臧正掛在自己的褲腰上,這才想起,師父剛才那一劍,差點就把元臧切成兩半。

  這小傢伙還挺機靈的,幸虧逃的快,避免了被做成蛇羹的悲慘命運。

  不過,現在可不是表揚人的時候,得趕快回去,因為,他的褲子快堅持不住,要掉地上了。

  朝顏一手拽著褲子,一手捂著胸口,說:「師父,我回去換個衣服,你跟師弟先練著吧。」

  「師弟?」師父似乎沒反應過來。

  「就是他,慶梧啊。」

  朝顏讓師父看躲在梧桐樹後笑的直不起腰的慶梧,然後滿意地看到慶梧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慶梧,練功!」師父提劍向慶梧走去。

  朝顏趁機溜回房裡,換過衣服,拿出藥膏給元臧塗抹,塗好藥後,把元臧放回罐子裡。

  想到師父今早的舉動,朝顏把罐子移到自己床頭,還覺得不夠保險,又過去把門閂好。

  昨晚幾乎沒睡,補回籠覺時又被師父一番鬧騰,這會兒終於閒下來,就覺得困意陣陣上涌,朝顏歪倒在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元臧可沒半分睡意,之前幸虧他機警,見勢不對,及時使了點法術,離開朝顏胸口的位置,不然,這會兒他就真被劈成兩段,只能做蛇羹用了。

  沒有法力,不管在哪裡都會危機重重,元臧打定主意要儘快拿回妖丹,越快越好。

  他打起精神,耐心等著朝顏睡熟了,再次從罐子裡出來,抄起罐子,狠狠向朝顏頭上砸去。

  砰一聲響,罐子在與朝顏頭皮接觸的瞬間被彈開,跌落在地,摔個粉碎。

  元臧無奈長嘆,邊在心底罵妖丹沒良心白眼狼,邊變回原形,落在那堆碎瓷片中。

  朝顏被響聲驚醒,起身看到摔碎的罐子,一愣,隨口問:「怎麼了?」

  元臧偷偷用尾尖把一片尖利的瓷片推到床腳後面的隱蔽處藏好,小聲說:「我不小心睡著了,翻了個身,結果……」

  他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愧疚神態,果然朝顏擺擺手,說:「不就是個罐子嘛,碎了就碎了,不要緊,你受傷沒?」

  朝顏只顧關心別人,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鬼門關轉過好幾圈了。

  元臧身上還真有兩道劃傷,朝顏給他處理傷口,自責道:「唉,是我大意了,不該讓你睡在罐子裡。」

  「是我不小心,跟你沒關係。」

  「要不,你睡床上吧。」朝顏給元臧處理好傷口,看著元臧只有拇指粗細的身體,「反正也占不了多少地方,這樣就不用擔心摔了,也不用擔心師父再把你偷走。」

  「這……不太好吧,會給你添麻煩的。」

  元臧嘴裡拒絕,心底可樂開了花,畢竟殺人奪丹這種事,距離越近越方便動手。

  「都是男人,有啥麻煩的,」朝顏拿起元臧放到枕邊,想了想,又追問一句,「你是男人吧?」

  「是。」

  「那就成,不然我哪天醒來,見床上睡著個美女,那就尷尬了。」

  朝顏收拾完碎瓷片,抽出本書靠在床頭隨手翻看,看著看著,書掉到了臉上,他居然又睡著了。

  元臧悄悄游到床邊,想撿剛才藏起來的碎瓷片。

  結果他剛從床邊探出身,身上猛地一沉,有什麼東西壓了上來,回頭一看,朝顏四肢攤開睡的正香,一條胳膊不偏不倚正壓在他身上。

  元臧掙了兩下,沒掙脫,想施法術,可不論那種法術,只要與朝顏有接觸,都像泥牛入海,徒勞無功。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撿瓷片的打算,老老實實被壓著。

  想著用不了多久朝顏就會換睡姿,沒想到好容易等到這傢伙翻個身後,他卻改用另一條胳膊壓著元臧了。

  元臧被壓在下面,還不能用法術,感覺背脊都快被壓斷,別提多憋屈了,要是牙齒有毒,他肯定給這傢伙一口。

  這樣的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生平第一次,元臧居然有點羨慕毒蛇了。

  午後的太陽透過窗紙,熱熱地照在朝顏臉上,把他的臉烤的紅撲撲的,鼻尖上悶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朝顏艱難地睜開眼,抹去臉上的汗,打個哈欠準備起床,卻摸到一根又涼又滑的東西,頓時嚇一跳,隨即又想起,這是元臧。

  「哈哈,不好意思,一下子睡了這麼久,你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

  朝顏悄悄出門,往廚房走,剛走一半,半空中突然掉下一個東西,懸在朝顏臉前蕩來蕩去。

  「慶梧,我遲早被你嚇死!」

  慶梧雙腿倒掛在梧桐枝上,整個人就這麼晃悠悠地懸在空中,說:「你以為我想在樹上啊,還不是為了躲師父,你幹嘛去?」

  「有吃的麼?餓了。」

  「有包子。」

  「行,我去拿,你快坐好,小心掉下來。」

  「哦。」

  慶梧一個旋身,身體輕盈地飛起,落在一跟粗大的樹枝上,沖朝顏擺擺手,然後鑽進梧桐葉中不見了。

  朝顏拿了包子回來,給元臧分了些,兩個一起吃了飯。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這天晚上,朝顏躺在床上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

  元臧北上來滄浪山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好容易現在吃的飽飽的,又躺到了柔軟的床上,積攢了許久的疲累此刻一下子全涌過來,他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是心裡又念著身在異處的妖丹,念著藏在床腳的碎瓷片,還不肯就睡。

  朝顏看著元臧困的東倒西歪的樣子,覺得挺搞笑,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都困成那樣子了還不睡。

  不過,想他初來乍到,猛地到了新環境中,不適應也是正常的,倒也不必過多干擾,等過幾天他跟大家熟悉了,自然就好了。

  於是朝顏就假裝看不見,而元臧,最後終於沒能抵抗過排山倒海的睡意,昏昏沉沉睡著了。

  他這一夜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清晨。

  朝顏已經起床了,正在換衣服,元臧的眼光不由地溜到他的下腹,心中默念,妖丹啊妖丹……

  「嘿,看什麼呢?」

  朝顏順手把剛脫下的衣服扔過來,蓋在元臧身上。

  「沒,沒看什麼。」

  偷瞧猛地被撞破,元臧竟覺得有些心虛,不知怎地,他想起前夜,突然就覺得不自在起來。

  「嘿嘿。」

  朝顏笑著換好衣服,拿起元臧,說:「走,咱們出去轉轉。」

  說是出去,卻不走正門,反而從後窗跳出。

  剛落地,慶梧就蹦到他們跟前,說:「師兄,你去哪裡,等等我。」

  「還能去哪兒?瞎轉悠唄。」

  「我還沒吃飯呢。」慶梧摸著肚子說。

  「知道,走,去解決這件人生大事。」

  「什麼是人生大事?」

  「這你都不懂啊,」朝顏把元臧放到自己的肩頭,教育慶梧說,「吃飯,掙錢,買房,娶媳婦,這些都是人生大事。」

  「哦,我懂了,」慶梧眨巴著眼睛說,「咱們現在有錢吃飯,也有房,就差媳婦了。」

  「慶梧啊,」朝顏攬過慶梧的肩膀,滿臉壞笑說,「想媳婦了嗎?有沒有看上的姑娘?」

  慶梧的臉一下就紅了:「師兄你亂說!我還小呢!」

  「那你臉紅什麼?害羞了?難道被我說中了,你真有喜歡的姑娘?……」朝顏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慶梧。

  慶梧的臉紅的簡直能滴出血來,他轉身就跑,邊跑邊叫:「沒有沒有沒有……」

  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嗨,這有什麼可害羞的。」

  朝顏帶著元臧,輕車熟路來到山腳下的前山村里。

  村口的早點鋪子裡此刻還沒什麼客人,朝顏撿了張角落裡的桌子坐下。

  老闆過來,看到元臧,隨口說了句:「道長,養了條蛇啊。」

  朝顏笑嘻嘻的應了,要了羊奶酥餅,等飯上來後,又問老闆要了個淺口的盤子,往盤中倒奶,把酥餅掰成小塊泡進奶里給元臧吃。

  元臧冷眼旁觀朝顏的舉動,心想這傢伙倒是挺會照顧人的。

  給他處理傷口時也是小心翼翼,手法輕柔,每次拿起他的時候,也總是注意避開那些有新傷的地方,今早元臧醒來時,身上還蓋著他的衣裳,多半是他昨晚趁自己睡著時給蓋的。

  如果不是他誤打誤撞吞了自己的妖丹,元臧還真有點不想殺他了。

  可惜世上沒那麼多如果。

  元臧在心裡微微惋惜,正低頭吃餅,一個人突然飛撲過來,坐到他們旁邊,抓起盤中的餅就往嘴裡塞。

  朝顏好像早料到慶梧會來,頭也不擡指指旁邊說:「呶,你的奶,加了糖的。」

  慶梧把嘴裡的餅咽下,端起奶罐說:「等會兒誰去給師父送飯?」

  「那還用問,肯定是你啊。」朝顏理所當然地說。

  「怎麼又是我?我不去,該你了。」

  「你輕功好,送完飯逃得快,要我去送飯的話,被師父抓住,今天就不能陪你玩了,你自己選。」

  「好吧,我去。」

  慶梧抱著罐子喝了一大口奶,嘴周圍掛了一圈奶鬍子,朝顏嫌棄地看他,抓起他的胳膊在他嘴上蹭幾圈,把那些奶漬都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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