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量還是棋子

  變量還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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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白循著那道聲音回頭，果然看到了冰啟那張熟悉的臉。

  「啊！還好趕上了！」

  冰啟咋咋呼呼地跑過來，在余白身邊站定，成為了吃瓜群眾的一員。

  余白看著冰啟十分熟練的拉了一個塑料板凳，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眼睛盯著比賽場內，嘴卻不停道：「哥，聽說最終勝者的獎品是一個最新款的遊戲機？可以先給我看看不？我就看看，絕對不是想玩，真的！」

  余白欲言又止地看過去，有些無語：「還有時間到我這裡逛悠，看來是你師兄給你布置地修煉任務不夠重。」

  「該做的功課我全都做完了，連後面幾天的都提前完成了！」冰啟昂著腦袋說：「我可是帶著正經任務來的！」

  余白微微挑眉，並不作聲。

  就在冰啟急得跳腳時，冰寒封他們也到了。

  「前輩。」冰寒封等人朝著余白恭敬地行了個禮。

  余白擡眼看去，除了錦和派的冰啟二人，一起來的還有飛星派的林星羽、已經出去很長一段時間的李二柱，還有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

  紫衣女子余白從未見過，但她既然是和冰寒封、林星羽一起來的，想必身份地位也不會低。

  「余哥，我這次去已經和錦和派談成了一單。」李二柱抑制不住地笑道：「這次冰少主有事要來，我就被順便帶回來了，冰少主也想再和您聊聊細節。」

  冰寒封順著李二柱的話點頭，介紹道：「這位是紫陶派少主陶玥，我們此次前來確實是有些事情需要找前輩，不知道前輩現在方便與否？」

  剛才還在和余白閒聊的修士甲和乙，在看到三大門派少主時便禁了聲，余白瞅了一眼比賽場地，起身：「行，裡面聊。」

  余白比賽的方式就是兩兩對決俄羅斯方塊，贏的人晉級繼續2V2，直到決出最終勝者。

  這次單機遊戲大賽舉辦的匆忙，多數報名參賽的都是從外面來湊熱鬧的，很會玩的人只占三分之一，所以淘汰賽非常快，現在已經進行到了半決賽，參賽者都是遊戲癮很大的「老手」，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

  余白交代了熊大熊小和李二柱一聲，就帶著冰寒封等人去了一樓桌椅處。

  一直在關注余白動向的顧鍾見狀，也將四隻送到學堂里去，自己跟著顧鍾進去了。

  在顧鍾進入一樓時，冰寒封正巧講完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說，上次我們在磐石秘境遇到的那個鳥頭蛇身的東西，可能是魔族頭領，並且還和我們一起逃了出來？」余白通過重複冰寒封的話，來幫助自己理解信息。

  「是的，」冰寒封正色道：「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顧前輩在和其打鬥時的，有沒有什麼其他發現。」

  顧鍾在余白身邊坐下，動作間還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但現在的余白沒功夫觀察他的這些細節，他說：「我們能了解更多一點的情況嗎？關於凌天派宗主的。」

  冰寒封並不意外余白能想到這些，他淺笑道：「當然可以。」

  「凌天派一夜之間出現了眾多入魔修士，這是下界眾所周知的事情，我們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將他們控制起來了。」

  冰寒封說：「以往遇到入魔的修士，我們採取的方式基本是就地斬殺，但這次入魔的修士情況不一樣，他們保留了自己原本的意識，除了面容有些變化和實力大漲外，與其他正常修士沒有任何區別。」

  余白：「所以他們真是墜魔者？」

  「不確定，但大概率是。」冰寒封顰眉：「他們現在被關押在三大門派的勢力範圍，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包括接受調查的李天仁，我們雖然懷疑，但卻找不到任何他與魔族有關的證據。」

  余白說：「知道了那天在磐石秘境內打鬥的細節，你們就能找到證據？」

  「不一定。」冰寒封苦笑：「但也得努力看看，萬一呢。」

  余白的視線從對面幾人臉上一一滑過，最後轉頭看向顧鍾。

  顧鍾接收到信號，淡淡開口：「對方秘境內和我打只是在拖延時間，黑霧沒有殺傷力，他還有同夥，祭殺陣或許也只是一個幌子。」

  對余白以外的人，顧鍾說話向來惜字如金，簡單說了自己的猜測後便閉嘴了。

  余白順著顧鐘的話往深處想，那天從秘境回來後，對這件事情兩人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但顧鍾新的猜想讓余白堵塞的思路瞬間明了——

  如果祭殺陣只是一個幌子，那這個陣法存在的意義，只能是讓還在秘境內部的人逃出去，當時在場能隨意進出秘境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余白記得很清楚，通過空間之門的人數系統都有計算在內，和他出來後核算的人員數量是一樣的，這也是他一直忽略的點。

  若對方是魔族頭領，那附在某個人的身上一起出秘境，並不是一件難事。這樣一來，從系統統計的人數上看也發現不了什麼端倪，黑霧的出現也有了新的解釋——方便他在被顧鍾「殺死」的那一瞬擊破法陣，附在其他修士身上。

  想到這裡，余白渾身冒出了冷汗，對方知道自己可以隨意出入黑霧，並且算好了怎麼做才不會被發現。這說明他在第一次進磐石秘境時就被盯上了，甚至連那幾個丟在山洞內、被眾人當成祭品的修士也是對方故意的，故意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那對方是怎麼發現自己的？是他第一次帶一眾修士從磐石秘境離開，還是他剛進秘境時就被發現了？

  余白腦子轉的飛快——是了，第一次進磐石秘境時候是有人數限制的，他占著有系統在並未過多留意這件事，但若秘境就是對方造出來的呢？

  余白閉了閉眼，平復自己的心情。

  這可能，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局。而他，是局裡的變量？還是那顆至關重要的棋子？

  余白避開系統和自己最後的猜想，簡單把他對祭殺陣和黑霧的猜想說了出來。

  「這樣說的話，黑霧的作用屬實有些大材小用了，」冰啟摩挲著下巴，一副高深模樣說：「對方既然能瞬間擊破防護法陣，那有沒有黑霧影響都不大，我覺得，他或許是想藉此遮掩一些什麼。」

  「對，」已經站起身，在原地畫傳信符的冰寒封略微點頭，說：「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將李天仁是魔族的消息傳回去。」

  冰寒封所畫的符，或許是他們宗門內部特殊的傳信秘法，都沒過兩分鐘，余白就見另一張一模一樣的符紙出現在冰寒封面前，應該是那邊收到消息給的回信。

  這可比那些，傳音需要耗費半個多小時的一般「通訊器」強多了，和顧鍾做的這個有一拼。

  見其他人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冰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什麼？李天仁怎麼就是魔族了？什麼時候講到的這個？我怎麼沒聽到？？？」

  林星羽朝冰啟投了一個關愛的目光，冰啟瞬間炸毛，又開始咋咋呼呼的要和林星羽干架，誰都沒注意到一直坐在邊緣的陶玥，垂在桌下的手指微動，一張和冰寒封相差不大的符紙出現在指尖，很快便消失不見。

  -

  單機遊戲大賽比了整整一天，等余白頒發完獎狀，已經是晚上了，第一名是混沌之地內的常住者，余白記得這人也是第一批買遊戲機的人，他拿到最新款的遊戲機後，還樂呵呵的纏著問余白什麼時候舉辦第二次遊戲比賽。

  這人不問還好，一問余白身邊就又圍了一圈人——

  「遊戲比賽已經舉辦過一次了，什麼時候弄個廣場舞比賽啊？」說話的是那個上次就問過余白的妖族，據說本體是一隻白孔雀。

  白孔雀說：「西邊那塊地是混沌之地內最好的一塊地方，明明就是我先占的，那隻綠孔雀非要和我搶，還說什麼老娘跳的沒她好！真去他爹的！」

  「你罵什麼呢？承認自己跳的沒我好很難嗎？」那隻被罵的綠孔雀不屑道：「說你菜你還不承認，碟片機里的舞你會跳幾支？整天就只會跳一個月亮傳奇，土死了。」

  白孔雀被綠孔雀一激，氣的尾巴羽毛全炸開，兩隻孔雀氣勢洶洶地盯著對方，似乎隨時會打起來。

  原本圍著的吃瓜群眾嚯一聲站開，就差抓一把瓜子看熱鬧了。

  余白一個頭兩個大，當即擡手：「行行行，十天後舉行比賽，比賽形式後天通知。」

  得了準話的眾人這才散開，忙著回去告訴同伴比賽的消息，兩隻孔雀走前還相互放了狠話。

  和余白談定加盟店事宜的冰寒封，也跟著那批參賽者一起出去了，唯獨留下來死皮賴臉不願走的冰啟。

  余白原本想說家裡沒空房間給他住了，但冰啟死皮賴臉的抱住李二柱的手臂，嚷嚷著自己可以屈尊降貴地和李二柱睡一間。

  余白無奈，只能隨他們去了，洗漱後先找李二柱說了一下，李天仁已經被三大門派控制的情況，讓其放寬心，總會水落石出的。

  李二柱雖然激動，但也明白他自身實力不足，只是重重點了點腦袋，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裡要提一下，前一段時間顧鍾找李天仁打了一架，藉機取了「幾根」李天仁的頭髮，余白拿去現代社會弄了個親子鑑定，發現兩人真的沒父子關係，這才放棄原先執著的想法。

  找完李二柱還沒完，余白在客廳站了兩分鐘，而後敲響了崽子們的房門——今天的事情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