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此刻，不識和秋毫正在追蹤躲藏在山林里的敵人。

  不識和秋毫化作黑影，法力全開，終於在一處空地追上了那群神秘人。

  「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們剛剛射出的箭上施了枯水咒吧。」不識直接揭穿了他們的陰謀，「你們瘋了嗎？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不識十分憤怒，眼前的敵人這麼做，肯定會再次引發明暗兩宗之間的矛盾。

  「離淵九，你是想成為宗門的罪人嗎？」不識直接一招鬼刃，掀開了帶頭人披著的黑袍，果然是離淵九。

  「那又怎樣？你如此在意的盈光宗之人，我怎麼會讓她好過呢？」離淵九直接道明了自己的心思。

  「將解藥交出來，不要讓我親自到離心川問你父親要。」不識直接變幻出顯星宙，抵住了離淵九的喉嚨。

  「不可能，除非你把我殺了，但是，你敢殺我嗎？」離淵九直接威脅道。

  「那可不一定。」不識根本不在乎，直接用顯星宙砍斷了離淵九的一條手臂，「這條斷臂，就是你威脅我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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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淵九疼得大喊，連忙捂住自己的傷口，他的手下待不住了，向上前攻擊不識，卻被不識一個眼神震懾住了。

  「不想死，就別過來。」不識直接用爆發的玄青之力震飛了離淵九的手下們。

  「你，竟敢……」離淵九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臂，還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不識，不敢相信不識竟敢如此對他，「我可是離心川的少主，你竟為了一個盈光宗的女子，傷我？」

  「我可是子家宗主，也是整個冥玄宗的少主，統領著整個冥玄宗，斷你一臂，你又能奈我如何？」不識直接讓離淵九崩潰。

  「你……」失血過多，離淵九有些撐不下去。

  不識為了解藥，最終還是決定放他回去。

  「今日我放過你，七日之內，將解藥帶來落星城，我在這等著你，若是超過了七日，或者讓我知道了你將此事泄露給了其他人，我絕不會饒你。」

  不識說完便收回了顯星宙。

  離淵九的手下連忙替他答應了不識的命令，然後便匆匆帶離淵九離開了。

  「秋毫，幫我盯著他們。」不識轉頭對著秋毫說道。

  「是，宗主。」秋毫趕緊跟了過去。

  「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識囑咐道。

  「是！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識也急忙趕回落星城。

  ***

  醫館內，絡影虛弱地躺在病榻上，她的盈曦之力還在不斷流逝。忖度著急地守在她身邊，時不時還往門口看。

  終於，不識趕回來了。

  「你們果然在這，絡影，她怎麼樣了？」不識心裡充滿了內疚之情，所以沒忖度的允許，他不敢冒然走上前去。

  「有我的盈曦之力作為補給，她還能堅持一會兒。」忖度一直盯著絡影。

  這時不識看著面色蒼白的絡影，心裡更加自責了，但他還是要跟忖度坦白一切。

  「對不起，是離淵九他們，在箭頭上施加了枯水咒，這是離心川的禁術之一，只對盈光宗的人有用，一旦中了枯水咒，不但法力會不斷流失，法器也會失去力量。」不識說道。

  「可有解藥？」忖度還是盯著絡影看。

  「我已威脅離淵九回宗取藥了，有秋毫盯著他們，他們應該不會背後搞小動作，再堅持七日，絡影會有救的。」

  「你當真能要來解藥？」雖然忖度使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跟不識對話，可不識還是覺得忖度此時應該很恨自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得罪了離淵九他們，他才會如此卑鄙地傷害絡影。」不識跪在了忖度面前，「你想怎麼樣對我都行。」

  忖度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了不識跟前。

  不識不敢看忖度，只能低下頭。

  可令不識沒想到的是，忖度竟然蹲了下來，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跟自己對話。

  「你與絡影生死與共，你也不願她死的，對嗎？」

  「對！」不識很堅定地回答道。

  「好，先起來。」忖度客氣地將不識扶了起來，「我有個辦法，可以解決法力消散的問題，不知你是否願意配合我。」

  「我願意，是我犯下的錯，我該彌補。」

  「好。我會一種法術，可以將你的玄青之力轉化為盈曦之力，然後源源不斷地渡給絡影。」

  「不會是盈曦宗的禁術吧？」不識謹慎問道。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我只能一試。」

  「好，來吧。」不識還是很快就答應了。

  為了絡影的性命，他本就願意，只是擔心這道禁術對忖度造成危害……

  「你自身所有的玄青之力必不夠絡影消耗的，使用祭月石吧。」

  於是不識聽話地召喚出了自己的祭月石。

  「我還是要提醒一下，法術一旦生效，永遠都無法解除，就算絡影的枯水咒解除了，她仍然還可以使用你的力量，你現在還願意嗎？」

  「當然！」不識想都沒想就回答了，「當然……我只是不想被她連累，沒有別的心思。」

  「那我們開始吧！」忖度只關心絡影的安危。

  ***

  這時寒月突然趕來了，看見兩人正準備施法，寒月察覺到了什麼，於是便帶著護衛們退了出去，守衛在房間四周，不讓他人靠近。

  保險起見，忖度還在屋內多加了一層結界。

  然後忖度才放心地對不識施展了這門禁術。

  不識感覺自己的玄青之力在不斷流逝，於是開始調動祭月石的玄青之力。

  玄青之力不斷逸散到空中，接著忖度便操縱著這些玄青之力，將它們轉化成了盈曦之力，輸入到了絡影體內。

  絡影一接觸到這些盈曦之力，她額頭上的盈曦神之印就開始發光，同時牽引著不識抹額之下的玄青神之印。

  過了很長時間，忖度雙手一揮，法術結束了。

  不識連忙通過祭月石回補了自己的玄青之力，然後跟著忖度來到了絡影窗前。

  絡影有了大量盈曦之力的回補，很快便就恢復了血色。

  於是絡影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著忖度和不識一臉關心地樣子，她連忙說道。

  「我……感覺好多了。」絡影感覺此時體內充滿了溫暖的光曦之力。

  不識看著絡影安康的樣子，心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去。

  「我……之前是怎麼了？」絡影起身看見了地上的箭頭，「這是？」

  、

  「沒什麼？你只是中了一箭而已。」忖度趕緊扶住她，說道。

  不識趕緊收起了地上的箭頭，正好可以作為證據，去離心川討說法。

  「不對，你們一定瞞了我什麼。」絡影一眼就看穿了不識和忖度。

  可是兩人一直沉默著，沒有說出真相。

  「是你們自己坦白呢，還是我來說呢？」這時寒月走進了屋子，檢查了一番絡影的身子，確認她沒有大礙了。

  「別。」不識連忙過去拽住了寒月。

  「我是玄青之神的使者，也是冥玄宗的人，你作為玄青宗的少主，竟願意讓盈光宗的大小姐隨意使用自己的力量。」寒月有些不理解，「我知道你們是好友，但明暗兩宗之間的界限，還是無法完全跨越的。」

  「沒辦法，不這樣，我也會跟著死。」

  「你啊，真是，本來我已找到辦法了。」寒月問道。

  「啊？不早說。」不識一臉吃驚，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決定這是值得的，「算了，也值得。」

  「你可真是相信她啊。」寒月又看了看絡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只是想還個人情而已，而且她答應過我，不會利用我來對付冥玄宗的。」不識解釋道。

  「究竟怎麼回事？」絡影還是一頭霧水。

  忖度無奈，將剛才的事都告訴了絡影。

  絡影聽了之後十分震驚，她趕忙下床，來到不識面前。

  「你……為什麼？」絡影問道。

  「你說的，我欠你們太多人情了，而且你受傷本就是因為我。」不識解釋道。

  「好吧，找到解藥後，我再不會用你給的法力了。」絡影保證道，「我受傷不該怪你，你用你的法力救我一命了，再冒著風險找來解藥，算是還完我的人情了，忖度那邊……」

  兩人非常有默契地看向了忖度。

  忖度看著兩人閃著星光的雙眼，只能承認道：「行吧，看在你不顧一切救絡影的份上，算你還了人情了。」

  「多謝忖度，幸虧你會這法術。」不識感謝道。

  「你啊。」寒月聽不下去，「別得意太早，她如今脫離了危險，也能使用法力了，但是她的法器，包括噬日石，還不能使用呢。」

  「那寒月，你剛才不是說你有辦法嗎？」不識期待地說道。

  「我的辦法也只能用來挽回她的法力，對法器卻是無效的。」寒月無奈地說道。

  「可您不是神使嗎？難道也無法破除這枯水咒？」忖度著急地問道。

  「她的雀翎扇上有盈曦神使氣息，或許還有救。只是另外兩件……水光蓮本就是水屬性的，中了枯水咒，必定會凋零，這是肯定無法挽回的。而噬日石作為神賜法器，我更是沒有辦法，也不敢有辦法了。」寒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還是得等解藥了，不知秋毫那邊如何了。」不識望向了遠方。

  「絡影現在無法使用噬日石，這一消息若是被其他冥玄宗人知道了，我們盈光宗必定會面臨巨大危機。」忖度一臉擔憂。

  「現在能感受到危機來臨之際時的恐懼了嗎？」不識一臉不屑地看著忖度，「當初我們整個暗影宗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度過每一天的。」

  「哦！冥玄宗怎麼樣了？我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未收到冥玄宗那邊的消息了，可否跟我講講？」寒月好奇地問道。

  不識無奈將冥玄宗近年來的情況，告訴了寒月。

  「沒想到冥玄宗如今已經沒落到了這般地步了，實在令人惋惜啊。」寒月感嘆道，「不過，冥玄宗有了你這樣的少年天才，若是能完成靈祭，你必定能帶領著冥玄宗重現輝煌。」

  「是我父親當年……」絡影看著不識，有些心疼和愧疚。

  「其實，噬日石到你手中，也並不是一件壞事，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一些事。」寒月回憶著，「他說，祭月石和噬日石保存在冥玄宗這一決定，雖然當初是二位神者一同決定，可是在達成這一決定前，二位神者都曾認為雙石就應該分別歸於兩宗，後來不知怎的，他們改變了這一想法，才有了冥玄宗這源遠流長的使命。」

  「所以說，當初並不是冥玄宗私藏的祭月石。」絡影忖度十分吃驚。

  「當然不是了，怎麼可能呢？」

  「原來一切都是我父親的一顆私心……」絡影總算是確認了不識說的話。

  忖度看向不識，也有了一些愧疚。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晚飯吃什麼啊？我有些餓了。」不識趕緊活躍氣氛。

  「走吧，就你饞。」寒月一把將不識拉進懷裡，帶著他向屋外走去。

  絡影和忖度互看了一眼，然後也跟了上去。

  ***

  還是那座熟悉的酒樓。

  「寒月，你是怎麼成為玄青之神的使者的啊？」不識好奇地問道。

  「你等等。」寒月在房間裡設下了一層結界，隔絕了忖度和絡影兩人。

  「這是……」

  「有些話不便讓他們聽見。」

  「那不如下次再找機會……」

  「再不說怕是沒有機會了。」寒月解釋道，然後繼續說道，「神使，都是由神者經過比賽選拔任命的，可能是我實力比較突出吧。」

  「那成為神使之後，就可以像你這樣長生不老了嗎？」不識繼續問道。

  絡影和忖度擡起了頭，才發現不識和寒月在談論著什麼，而自己卻什麼也聽不到，於是發出了疑問，可不識他們一問一答，根本沒空理他們，於是兩人只能繼續吃飯，假裝什麼都沒察覺。

  「成為神使後，確實是長生不老的，但你也會失去自由，你將承擔起使命，聽從神者大人的命令，同時尋找新的神位繼承人。當神位繼承人成神後，舊神就會重返人間，降為凡人，而我則要繼續服務新神。不過，自從我成為神使後，再也沒有找到新的神位繼承人。」寒月耐心回答道。

  「那……玄青之神大人呢？他現在在哪兒？」不識接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神者大人來無影去無蹤，我也摸不清他的蹤跡。」

  「那你們平時是怎麼交流的啊？」

  「通過神者口諭啊，我每天都要聆聽的，當然是在聖殿裡，獨自一人與神者大人交流，外人是不能與神者大人接觸，否則神者大人就會降下毀滅禁制，直接滅口。」

  「這麼兇殘！」不識直接震驚了。

  「其實神者大人也很溫柔的，比如說對我，他總是心平氣和地交流。」

  「神級強者，好想見識一番啊。」不識感嘆道。

  「會有機會的。」寒月肯定地說道。

  「機會？難道說？」不識好想猜測到了什麼。

  「對，你，就是新的玄青之神繼承者！」寒月直接點名了不識的身份。

  「真的？」不識一臉驚嘆。

  「也比高興得太早，成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況且你如今還沒有擺脫祭月石的反噬呢，能不能活到成神那一刻都還是問題。」寒月潑冷水道，「你若好奇的話，今晚到我宮殿裡來，我慢慢跟你解釋清楚。」

  「太好了，那我們一言為定哦。」不識一下子就有了胃口，大口地吃著飯菜。

  可是在一旁的忖度和絡影卻沒了食慾。

  ***

  吃完飯後，不識想跟絡影和忖度一塊兒去宮殿休息，畢竟現在那裡最安全了。

  可是絡影和忖度拒絕了他，先行離開了。

  「終究是有隔閡啊。」不識望著絡影離開的背影感嘆道。

  「會有機遇的。」寒月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不識不解其中的意思，但還是把寒月的話記在了心裡。

  於是不識只能跟著寒月回去了。

  ***

  此時絡影和忖度找了一處隱蔽之地，開始討論剛才的事情。

  「不識和寒月似乎在討論著什麼隱蔽的話題，不知對盈光宗是否有危害？」忖度擔心地說道。

  「我試著去套話吧。」絡影提議道。

  「別……別再跟他扯上關係了。」忖度否決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絡影十分著急。

  「走一步看一步吧。」忖度也只能這麼做了。

  於是兩人忐忑不安地來到了宮殿門口，看見了已經等待多時的不識。

  「你們終於來了，外面這麼危險，還有心情逛街啊？」不識一臉笑意地走到了絡影身邊。

  絡影連忙客氣地回應了她，然後偷偷給忖度傳話：「他看上去不像是有什麼心思的樣子啊。」

  「在觀察觀察吧。」忖度也看了一眼不識，接過發現不識對他也笑了一下，這令他捉摸不透。

  於是不識領著二人走進了宮殿裡面。

  幾人在寒月的安排下在宮殿裡面暫且住下了。

  之後，長老果然來找他們呢，不過也只是說一些關於秘籍修煉方法的事，然後就沒有再多過問了。

  ***

  夜晚，不識順應寒月的邀請，偷偷到大殿裡赴約了。

  「寒月，寒月，你在哪兒？」不識輕聲呼喚著。

  「我來了。」寒月從天而降，不識身邊的燈火突然就亮了起來，大殿又變得金碧輝煌了。

  「這麼浮誇嗎？」不識縮到了角落裡，害怕如此陣仗會被絡影和忖度發覺。

  「沒事，不會被別人發現的，我設下了結界。」寒月來到了不識身邊。

  「那就好，這宮殿裡我可不敢隨意使用法術。」不識放鬆地站了起來，然後跟著寒月進入了有一個隱蔽的空間。

  ***

  兩人進入到了星河之中，這裡瀰漫著濃郁的玄青之力，讓不識十分舒服。

  「長老們知道這個地方嗎？」不識問道。

  「不知道，這是我打造的私人空間，除了我沒人知道。」寒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