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2024-09-15 06:23:31
作者: 篳篥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著大家到陶藝店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花如是問:「我記得你說過,花城和帝都有時差,你們那邊晚上六點鐘會黑天嗎?」
陳庭桉說:「我記得,天黑好像是六點半吧?夏天是七點半之後,不過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我剛來帝都的時候,挺不習慣的,天黑太早了。」
「那你還記得家鄉話怎麼說嗎?」
陳庭桉搖搖頭,「能聽懂,但我本來就不會說花城話。」
花如是驚訝地說:「你竟然不會說家鄉話?」
花如是從來都沒聽陳庭桉講過方言,還以為是,作為相聲演員,對自己要求比較高,不演出的時候也不能有口音,感情是她根本不會。
「我四年級的時候,才搬到花城,初二開始,就很少回去了,這麼多年,滿打滿算,我也就在花城待了四年,不會說很正常啊。」
「就算是土生土長的花城人,不會說方言的也一大把,聽得懂就好了,我們小時候都是普通話教學,大家都在學說標準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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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決定好要畫成什麼樣了嗎?」
花如是端著,奇形怪狀的杯子,說:「我覺得,這麼抽象的杯子,還是應該搭配一些抽象的東西。」
「你要是不說這是杯子,誰能看出來這是個杯子,不過我覺得,就這樣已經很好看了,有一種別致的樸素。」
花如是點點頭,「嗯,確實,但是咱們得出素材。」
倆人剛討論完要花什麼,陳庭桉就說:「我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我得去單位看一眼,不去不放心。」
花如是說:「我和你一起去,反正這東西,在家裡也能上色,我家裡的顏料顏色更全,想畫成什麼樣都行。」
三隊在的那個劇場,今天是交流演出,會來一些別的單位的演員,陳庭桉怕那邊出什麼情況,緊忙趕了過去。
陳庭桉對自己單位的演員,很信得過的,但是別的單位的就不好說了。
好在,倆人趕到的時候,第一場演出才開始。
第一和第五,也就是開頭和結尾的兩場,是恣歡的場,中間的二三四場,是合作單位的場次。
陳庭桉到恣歡的時候,第一場都快結束了,但是還有兩個演員還沒來。
對此,合作單位的演員說:「沒想到這附近堵車這麼嚴重,再有十分鐘,他倆肯定到。」
又過去十分鐘,第二場演出都快過半了,那倆人還沒來,台上的演出,也聽的陳庭桉直皺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和別的單位交流合作,也不是第一次進行了,但質量這麼差的節目,陳庭桉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水準,也就只能在恣歡學員隊場次演演。
陳庭桉雖然不滿意,但也不好直接說什麼。
一來,他們這幾個人,不是自己單位的演員,二來,也不好得罪太多圈裡人。
陳庭桉給甦醒發消息,說這單位不行,以後不能和他們合作,演員懶懶散散,業務能力也不行,態度還不端正,這都開演將近三十分鐘了,四場的演員還沒到。
第二場演出都快結束了,距離演出開始,距離演出開始,已經過去將近半小時的時間了,剩下那倆演員還沒到。
陳庭桉又問了一次,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那些人還是說,快了快了,十分鐘之內指定到。
這時候,陳庭桉已經開始生氣了,說:「第三場的演出只有二十五分鐘時間,二十五分鐘內必須結束演出,不管那兩個演員到沒到,你們都得準時結束。」
第三場的那倆演員,隨口敷衍了兩句,根本沒把陳庭桉的話當回事。
陳庭桉想著,好賴也就這一次,堅決沒有下次,能忍就忍。
結果沒想到,那倆演員簡直蹬鼻子上臉,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竟然在台上說髒話。
這下陳庭桉可忍不了了,直接給那倆人閉麥請下舞台了,第四場演出,也不用他們單位的人演了,叫他們回家。
陳庭桉讓演第五場的那倆演員,直接上台去演自己的節目,正常演出三十分鐘就行。
陳庭桉和花如是說了句:「你準備一下《當行論》,三十分鐘分鐘,我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
「你和她們四個說一下,返場的時候,一人一個貫口。」
花如是點點頭,「好的。」
然後又和主持人交代了一遍,「下一場節目我上,演《諸葛亮押寶》,八點二十五結束。」
「最後一場節目,花如是和我一起上,演《當行論》,八點五十五結束,返場環節我主持,你也準備準備才藝展示的內容。」
「你和她們一起研究研究,誰都說什麼,別準備重複了。」
陳庭桉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時間,才處理好那幾個男的的爛攤子。
剩下幾分鐘時間,陳庭桉簡單和花如是對了一遍活,交代了一點要注意的事,畢竟倆人上次合作,還是在三年前。
事發突然,倆人也沒帶演出的服裝,就直接那麼上台了。
陳庭桉上台後,先是鞠了個躬,然後調了一下話筒的高度,「大家好,我是陳庭桉。」
「演出結束之後,辛苦大家稍多坐一下,會有工作人員來給大家辦退票。」陳庭桉又再三表達了歉意,然後才開始後面的演出。
觀眾里,有不少陳庭桉的粉絲,和聽話cp粉。
陳庭桉的唯粉倒還好,還沒那麼激動,畢竟經常能看到陳庭桉,雖然陳庭桉不經常演出了,但法定節假日和周年慶的時候,還是能看到的。
聽話cp粉就不一樣了,上次倆人合體演出,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準確的說,是兩年十一個月零二十三天。
再之後,花如是的搭檔就換成麥穗了。
要說聽話cp粉,最看不慣誰,那就是麥穗和時和歲稔cp粉了。
明明聽話才是官配,雖然說,後來來人分手了吧,但那也叫官配啊,分手的官配也叫官配。
但是那群人,也不知道哪隻眼睛瞎了,非說時和歲稔才是官配,眼睛有問題就少上網,多上醫院,眼睛治好了再上網。
返場環節,甦醒也趕到了,帶著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在演出結束之後,又道歉又送小禮物,又給退錢的。
一直忙活到演出結束後三十分鐘,才終於把所有觀眾送走。
雖然今天的演出,剛有兩場,或者說一場多的節目,都不怎麼樣,但是售後工作觀眾還是很滿意的。
光是看到陳庭桉空降,就已經很滿意了,畢竟陳庭桉的演出票,一票難求,演出次數少就算了,搶的人還多,而且還得原價買。
除了一隊的演出票,剩下幾個隊的演出票,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扣,就拿這個三隊來說吧,就是打七五折。
退票的時候,是按照全價票給退的,買了吃的喝的的,也都給退了,相當於是,全免費的看了一場陳庭桉的演出,還沒有多少觀眾,現場非常安靜的那種。
送走所有人之後,陳庭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陳庭桉嚴肅地說:「蘇大老闆,您老人家能不能,瞪大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用您那聰明的小腦瓜,好好考察考察,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單位招,咱這又不是救助基地。」
「這得虧是我來的及時,沒釀成什麼大事故。」
陳庭桉說歸說,但絲毫沒有怪甦醒的意思。
甦醒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為了管好恣歡的事兒,連戲都不拍了,一個人能把單位管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這部分工作,本來應該是她負責的,甦醒為了讓她安心拍綜藝,順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接過了這部分工作。
「真沒禮貌,叫老師。」甦醒接過花如是端來的水,「看看人家如是多有禮貌,再看看你。」
陳庭桉揉了揉太陽穴,「只要你把活干好,別說叫老師了,叫老祖宗都行。」
花如是把水遞給陳庭桉,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陳庭桉喝完水,微微搖了搖頭,又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坐在邊上休息一會。
陳庭桉轉過頭去,繼續和甦醒說:「我是在提醒你,作為恣歡的大老闆,你要對整個恣歡負責,你和別人搞合作,我沒意見,也很贊同。」
「但你至少應該,去對方單位看看吧,不要求對方單位演出質量有多好,起碼的是一個正經單位吧?」
「像這種,演出質量差,演員態度惡劣,不總重舞台和觀眾,公然在台上說髒話的不正經單位,有什麼合作的必要?」
甦醒剛要張嘴說話,就看到節目組的攝像頭正對著她們,「少說點話吧你,節目組還在那錄著呢。」
陳庭桉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阿醒啊,要不演出的事還是我管吧,我也休息倆月了,該恢復工作了。」
「後面還有,」陳庭桉掰著手指頭數,「冬至、聖誕、跨年、元旦、臘八、小年夜、小封箱,七個專場,外加國外的專場。」
陳庭桉比劃了個數字八的手勢,「這八個演出,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甦醒沒逞強,同時管這麼多事,她確實有點力不從心。
尤其是年關將至,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她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