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人犯法嗎
2024-09-15 06:20:23
作者: 不愛吃生薑的魚
偷人犯法嗎
白衍沒有順勢應答,以他和陸時茗的『宿命克學』,萬一隨便跟陸時茗平起平坐,會倒大霉怎麼辦?
於是抓緊轉移話題:「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祝聿琛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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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謹:「我覺得你說得已經很全面了。」
「我非常願意配合,以及我真的很想問一句。」沈千行直勾勾盯著他,「如果你後期不打算和陸時茗發展的話,我能追你嗎?」
再次把目光轉向陸時茗,眼睛裡寫滿驚恐:救救我,救救我
但這次對方厲著眉眼,稜角分明的面龐顯出幾分冷峭,仿若什麼都沒聽見,不再替他回懟。
這就不管啦?
摳弄太陽穴,著急忙慌想拒絕對策之際,齊莧張口調侃:「沈千行同學,追人也要講個先來後到吧,我這牆還沒鑿,光一滴都沒偷上,你就要插隊啦?」
「哈哈,誰說牆只能鑿一個洞。」
話題越說越離譜,白衍急忙給祝聿琛使了個眼色。
對方瞭然,靈光乍現道:「誒,這麼多人,反正正緊事都談完了,我們來玩組詞遊戲吧。」
聞篆頷首,非常感興趣:「可以啊,怎麼玩?」
「就是出題,大家來組詞,如果答不上來的話……就罰一杯吧!」
「OK」周司謹痛快答應。
「那我先來,」祝聿琛沉吟片刻,出題,「請問,偷什麼東西不犯法?順時針。」
池尤梢:「偷瞄。」
齊莧:「偷塔。」
周司謹:「偷心。」
聞篆:「偷懶。」
沈千行:「偷光。」
前面都被說得差不多了,才輪到白衍,腦袋霎時卡殼,掃過眼前的眾人,吶吶張口:「偷……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朝最後還沒說答案的人看去,視線不約而同向上,停留在對方顱頂若隱若現的帽子上。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加沉鬱,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白衍一陣發虛,窘迫笑道:「祝祝,你出的什麼破題,沒看到我們陸哥都答不上來了嗎?重新來重新來。」
「好的好的,那我將功補過,」收到信號,朝他擠眉弄眼,示意對方放心,祝聿琛重新出題,「來個簡單的,玩什麼東西最有意思?不可以類似。」
池尤梢:「玩遊戲機。」
齊莧:「玩火。」
周司謹:「玩手機。」
聞篆:「玩高達。」
礙於不能類似的規則,沈千行擰眉沉默半晌。
白衍又卡殼了,在內心瘋狂祈禱他止步於此,喝酒重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千行眼睛左右瞟,堵塞的腦袋剎那通了,拍掌回答:「玩命!」
「玩……」眾人將目光挪到他臉上,白衍更加緊張,轉動眼珠子,顫顫巍巍地說,「玩……感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開始捧腹大笑。
抹去眼角的生理淚水,齊莧:「我不行了,學弟你也太有意思了吧。」
「這樣,陸爹你也別喝了,我現在特別想採訪一下你的心情。」握拳佯裝話筒,遞到陸時茗嘴邊。
青年用餘光瞟到端端正正坐著,朝他露出乖巧微笑的人,悠悠開口:「嗯,等你玩完了,我就玩完了。」
一語雙關的話頓時捕獲大家的掌聲和笑點,在他們對陸時茗絡繹不絕的調侃里,白衍臉龐赤紅,以上廁所為藉口羞赧退場。
終於離開七嘴八舌的吵嚷,白衍站在自助販賣機前舒氣。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跟小陸相處壓力很大?」
剛打開易拉罐把汽水餵到嘴邊,就被突兀而輕佻的嗓音再次驚嚇。
此刻夜色洶湧,魂不附體的人猛地跳起來後撤,渾身汗毛豎起。
「原來是齊哥,你走路怎麼沒聲啊?」看清來人,白衍僥倖拍胸脯,自我撫慰,「嚇死我了。」
齊莧也掃碼買了一瓶水,眼中飽含不明的底蘊,口吻曖昧:「要是你覺得跟小陸相處壓力很大,可以酌情考慮我,我這個人真的很好相處的。」
「我、我……可是已經在節目裡答應陸哥了。」
對面的人三番五次把話說得如此直白,饒是一開始以為他只是開玩笑的白衍,也不得不開始相信,齊莧有可能是真的喜歡他。
齊莧問:「那你們現在在交往嗎?」
「沒有。」他搖頭。
「那不就得了,只是節目上表白成功,」青年聳肩,瀟灑甩頭,笑稱,「現實沒確定關係的話,就證明我還有機會啊,你考慮考慮我唄。」
步伐向後撤,指關節緊張收縮,易拉罐被捏到凹陷散發嘭響。
「再說了,陸時茗也只是為了完成神秘人K的任務,才追的你吧?」
齊莧一席話剎那把他叫醒,想起他跟陸時茗的交易,白衍咬住下唇心緒不寧。
「白衍。」兩人氛圍僵持不下之際,有人再次亂入。
熟悉的音色灌進鼓膜,青年耳垂不由自主開始發熱。
為什麼,他總是在這種尷尬的境況下被陸時茗撞見啊。
「陸哥。」他回喊。
「哈,護花使者這麼快就來了。」即便背對對方,齊莧也能覺出後面那人語氣里的不悅。
撫過白衍頭頂,齊莧說:「剛才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不急。」
說完便走,轉頭跟陸時茗擦肩而過,對方依舊立定,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感到朝他撲來的凜冽氣勢還有斜眼窺視他時若隱若現的壓迫感,齊莧挑起眉眼,嘴角小幅度揚起。
「你也來買水嗎?」問話的時候,白衍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
有種被捉姦的奇異感,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來找你。」
「找我?」不可置信地擡頭,白衍指著自己跟他確認。
「是,」陸時茗頷首,說道,「確認一下你有沒有在外面偷玩別人的感情。」
「我我我、我沒有!」他緊張兮兮地反駁。
「我知道你沒有,」順著他的話,陸時茗說,「都是他主動勾引你的。」
「……」
見他不說話,似乎是來勁了,勾起一抹嘲弄,陸時茗抱臂繼續:「你和他真的只是好朋友,我不會誤會。」
「……」
「他只是大晚上和你『單獨』聊聊天,我也不會多想。」
「……」
陸時茗:「好了,我說完了,你說吧。」
嘴唇輕顫,白衍哽咽難言望著他,兩隻大眼驚惶且無辜。
……你都把路堵死了,我還能說什麼啊?!
「不說的話,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好在陸時茗沒有多加為難,只是莫名其妙摁住他的腦袋揉了好幾下。
「幹嘛一直摁我腦袋?」
面對他投來的質詢,掩唇解釋:「有灰塵。」
白衍:「哦。」
兩人姍姍來遲,推開木門發現剛才玩玩鬧鬧的一干人全都安靜下來,屋內只點了盞紅色燭火,燭火將其他人映在牆周。
幽幽鬼影叫他下意識躲到陸時茗背後,抓緊他的衣袖,問:「你們在幹嘛?玩筆仙嗎?」
聞篆瞧見他,熱情招呼:「哦,白衍回來啦,快來把門關好,我們在說學校的鬼故事。」
白衍復上驚懼,駭然:「哪個學校?」
祝聿琛:「當然是我們學校啦~不過都不是咱們學院,是隔壁商學院的。」
池尤梢催促:「快點回來坐下,正說到精彩處呢。」
猶猶豫豫拽著陸時茗的衣服回到座位,聞篆眯起眼睛繼續講述——
「聽說那個學姐跳樓以後,她們宿舍其他人就暫時被重新安排到正上方的那間空宿舍。」
「但是很奇怪,宿舍的燈總是在特定的時間點突然滅掉,後來有人反饋,每到半夜三更,地板都會由下方傳出敲擊聲……」
叩叩叩——
恰逢其時,門口出現節奏緩慢的動靜。
「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
「不是這麼邪門吧。」
七嘴八舌間,蠟燭被撲滅,屋內毫無光照,白衍叫得更加慘烈,救命般抓住邊上的物體蜷縮身子。
「聞篆,去開個燈。」黑暗中有人這麼要求。
「我不,我怕!」明明剛才自己講鬼故事最起勁,到了這種時候卻怕到破音。
白衍聲音發顫:「學長,你可是這個團建的組織者,你不去誰去?」
「……嗚嗚嗚,」害怕猶豫了幾秒,聞篆開始咽嗚,「那你們記得告訴俺爹,俺不是孬種!」
「行了,都冷靜冷靜,我去開個燈。」池尤梢顯然是這些人里最淡定的。
三兩步走到開關處,摁了兩下,沒動靜。
叩叩叩——
門又敲了兩下。
池尤梢又試著摁開關,隨即道:「燈開不起來了,我去開門。」
「等一下,我拿個武器做準備。」
「學長你可小心點。」
「我去這誰啊,別擠我。」
「哪個大哥坐到我手了?」
恐懼的吶喊此起彼伏,室內一片混亂。
在兵荒馬亂中,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復上自己的手背,白衍閉緊眼睛毛孔豎起,將隨手攬著的物品抱得更加用力。
白衍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別別別,別碰我,我、我會念五星鎮彩咒。」
「你輕點,我晚飯快吐出來了。」
久未聽聞的音腔自頭頂上方傳來,陸時茗在他手背上拍了兩下,極其帶有安撫氣息。
對方默了兩秒,補充:「還有,不要到處亂蹭。」
「哦,是陸哥。」緊繃的情緒竟然在他三言兩語間漸緩,白衍鬆動臂彎的功夫,池尤梢也撐著牆面摸索到門口,打開房門。
房東舉著燭火出現在門口,借著微弱燭光掃過神色姿態各異的幾人,充滿歉意。
「不好意思啊,電路燒軟了,大概需要點修復時間,我們會在今晚儘快修好,先給你們送蠟燭跟打火機。」
「好,謝謝您。」接過房東給他們每間房準備的蠟燭,池尤梢禮貌道謝。
有了光線屋裡不約而同開始放鬆呼氣,腦袋成功供氧後,白衍才借著火光開始打量自己此刻的姿勢。
由於剛才過於漆黑和害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陸時茗懷裡。
雙腿像只考拉環在對方腰上,手也抱著他的細長的鵝頸,仔細瞧瞧,還有鮮紅的抓痕。
嗯……這個姿勢和痕跡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倆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