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也算腦

  戀愛腦也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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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齊齊轉頭，齊莧跟老闆各自捧著材料站在不遠處。

  老闆觀察他們的眼神綻放出異樣光彩，白衍甚至透過他的眼睛隱約可以看到，他媽平時在家看狗血虐劇精彩片段時候的表情。

  立刻抽身返回原位，白衍解釋：「沒什麼沒什麼。」

  末了，又聽見站在自己身後的陸時茗補充：「嗯，我們剛才真的沒幹什麼，你別誤會。」

  ……你這樣欲蓋彌彰的解釋更容易讓人家誤會了好嗎！

  白衍眼皮狂跳，越發確定這人就是來故意搗亂的。

  材料很快就被全部端上桌，老闆給他們一人發了一份製作流程。

  「如果中途有哪個步驟不理解可以隨時叫我，」中年男子貼心說完，又在臨走之前，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擾三位了哈。」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結合對方的語氣和表情，白衍仿佛聽見了他內心要他們三人把日子過好的真實聲音，驚到捏手裡餅乾脆的力度都不由自主加大。

  為了節省時間，三人分工，陸時茗負責融化黃油，白衍負責壓餅乾碎，齊莧力氣大，自覺把攪拌奶酪的活接過來。

  捏餅乾碎是個快活，白衍三兩下就把消化餅乾全部壓成碎粒，空閒下來瞧見他們倆人還在忙。

  貼心地問：「你們想喝什麼？我去找老闆要。」

  齊莧和手頭的奶酪作鬥爭，頭也不擡：「金桔檸檬汁或者其他橙汁都可以，謝謝。」

  「好，陸哥呢？」

  「黑咖啡。」

  「收到。」

  目送對方撩開帘子走遠，齊莧瞄了一眼站在遠處負責拍攝的幹事，向陸時茗的方向走了兩步。

  用兩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聽文娛部部長姚雪說，有個同學想中途退出，所以喊我補位，又問了我的意見。」

  繼續緊盯自己手頭即將融完的黃油，陸時茗悶不作聲。

  齊莧笑了笑，暗含試探：「小陸是為什麼突然不願意退出了呢？」

  「你又是為什麼想參加這個節目？」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陸時茗反問。

  「當然是看了兩期覺得他有意思，想認識一下唄。」對面前的人問出的這個問題，感到匪夷所思，齊莧瞳孔放大，回答。

  「呵，」青年嗤笑，關掉手頭的小火，將黃油靜置冷卻，正眼看他，「想認識他的多了去了。」

  「那又怎麼樣？」齊莧聳肩，一臉無所畏懼，「我事先搜過了，白衍這個星座就是活潑開朗的戲精，就是很受歡迎。」

  陸時茗瞥了他一眼：「他只是來玩的，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自討苦吃。」

  感受到對方的壓迫力，齊莧也不願意服輸，回懟：「苦果也算果。」

  「嗯，」陸時茗偏頭，跟他嗆聲，「戀愛腦姑且也算腦。」

  「那你呢，你——」齊莧還想說什麼，白衍就拿著兩杯飲料進來了。

  「齊哥給你，沒有金桔只有檸檬汁可以嗎？」

  「可以，謝謝啦。」

  「不客氣，」沖他露出虎牙，白衍又走過去問陸時茗，「黃油好了嗎？好了我就可以倒進餅乾啦。」

  陸時茗擦手：「好了。」

  「吶，你的。」把手裡的咖啡遞給陸時茗的時候，塑料瓶里搖晃的黑色液體令他魔怔。

  腦袋短路，白衍眨眼脫口而出：「大郎，該喝藥了。」

  話音剛落，耳後傳來眾人的鬨笑，緋紅悄然無息攀上他的面頰，白衍腦袋空空，想解釋卻張嘴說不出話。

  聽罷，陸時茗眉梢微挑，語調端得散漫，接過咖啡配合道：「謝謝金蓮。」

  「哈哈哈哈哈哈哈。」齊莧在旁圍觀樂呵了半天之後，笑容霎時固住。

  等等，他們倆，一個是大郎，一個是金蓮，那西門慶不就是……

  收起笑容，齊莧猛吸了一口檸檬茶，準備繼續和奶酪作鬥爭。

  就聽見陸時茗漫不經心的話飄過來：「什麼味啊？」

  「什麼什麼味？」正在混合餅乾碎和黃油的白衍抽空擡頭。

  悟到對方話間的深意，齊莧憋氣，回答：「是我檸檬茶的酸味。」

  「還好吧？我的不酸啊？」說完喝了一口自己的檸檬茶，品了兩秒，朝他們篤定道，「不酸呀？」

  「嗯，你不酸。」陸時茗手頭正在給模具鋪油紙，自然作答，「你可以來嘗嘗我的，我的酸死了。」

  「陸哥，」表情瞬間垮下來，白衍語氣幽怨，「你的是黑咖啡又不是檸檬茶，怎麼可能會酸？」

  「鋪好了，倒花生碎。」避開剛才的話題，陸時茗朝他命令。

  「哦好。」兩人共同把花生碎壓好，放進冰箱冷藏備用。

  等齊莧那邊也都攪拌均勻，倒入模具後需要冷藏4個小時。

  三人看距離午飯點不遠，於是出去吃了頓飯，又到附近逛一圈才回來。

  他們把蛋糕拿出來後，老闆把裝飾用的水果和奶油給他們：「你們可以在這上面做自己喜歡的樣式，如果說想做的樣式不同，可以把蛋糕均分，每一塊做不同的。」

  「好的，謝謝老闆。」

  白衍率先切了一塊下來，打算把檸檬切片放在上面，再添奶油點綴。

  「誒白衍，你系帶開了，我幫你重新弄上吧。」齊莧在找水果的時候發現他鬆散的圍裙，熱心腸地跑過去幫忙。

  手頭正擠奶油，白衍無瑕顧及其他，便輕聲回答：「嗯，謝謝齊哥。」

  掛在腰上的細繩被勒緊，白衍寬鬆的衣服也跟著收攏，青年此刻正彎腰仔細擺弄他眼前的蛋糕，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露出的細腰窄背。

  陸時茗的注意力不再集中手頭，深眸停在那處，不斷審視。

  直到齊莧打斷，問說：「你們有找到紅色的奶油嗎？我想用但是找不到來著。」

  「紅色？」白衍左右探看，呢喃，「好像是沒看見誒。」

  「嗯，紅是沒有，綠倒是先來了。」陸時茗把自己身旁那抹綠色的奶油遞給他。

  齊莧：？

  -

  三人拖拖拉拉好一陣，終於趕在四點之前把所有蛋糕都裝飾好，依次分裝到小禮盒中，回去三人坐上陸時茗的車分別給大家派送蛋糕。

  先去的是沈千行所在的音樂學院宿舍樓，敲開門被舍友告知他還沒回來，對方和池尤梢不知道今天雙人約會是去哪，他們就把蛋糕交給舍友，讓他幫忙轉送。

  緊接著就是祝聿琛的外語學院宿舍，和周司謹的新聞學院宿舍樓。

  但在三人把蛋糕當面交給周司謹的時候……

  「謝謝，蛋糕一看就很好吃，」接過蛋糕站在宿舍門口道謝，周司謹仿佛想起什麼，發出低呼，「哦對了，白衍你等我一下。」

  接著轉身進去，在裡頭停留了約莫半分鐘才出來，手上還多了三張邀請函。

  周司謹笑稱：「感謝昨天你回我的心動信箋，之前和你說過，我要參加十佳歌手，前段時間已經順利通過海選，下周五晚上是十佳半決賽，在音樂學院的廣場舉行，大家都要來啊。」

  「你昨天把信給他了？」

  「你昨天發他信了？」

  對方剛開口，白衍就覺得身後的涼氣越來越重，雞皮疙瘩也從手臂乍現。

  果不其然，等周司謹把話全部說完，左後兩邊耳朵同時被帶有濃烈質問的聲音環繞。

  城門當面失火，白衍躲閃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訕笑：「呵呵呵，是的……」

  「真是感謝你的特別邀請，」齊莧從他手裡把邀請函抽過來，硬朗道，「你說巧不巧，我也進了半決賽，白衍來的時候也能看見我呢。」

  「齊、齊哥也參加了嗎？」白衍瞳孔放大，震驚地看著他。

  「是的。」齊莧回答得很肯定。

  白衍咋舌，不知道沈千行進沒進半決賽，倘若沈千行也進了的話，那他們仨得在台上打成什麼樣？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白衍縮起肩膀比大拇指，誇讚：「你們大家可真是，多才多藝哈哈哈。」

  陸時茗撇頭，小聲：「哼。」

  被他聽到，白衍火速朝他斜眼，腹誹這個只會隔岸觀火，偶爾還要搗亂添火的男人，除了有幾分姿色，毫無人性！

  因為池尤梢也和沈千行一樣還沒回宿舍，他們先把齊莧送回體育學院，密不透風的車內，瞬間又只剩下他們倆。

  「那個，陸哥。」

  「怎麼？」

  「還剩一個蛋糕怎麼辦？」當時為了均等分，把蛋糕切成八塊，他們只有七個人，還剩下一個。

  陸時茗無所謂：「你自己拿回去吃吧。」

  垂頭看向懷裡多出來的那塊蛋糕，白衍說：「要不然，你拿給聞篆學長吧？看他平時拍攝也挺辛苦的。」

  「他不辛苦，」主駕駛座的人反駁地十分迅速，「相反的，他樂在其中，你拿回去給你舍友吧。」

  猶豫了好久，白衍點頭：「好吧。」

  路上抽空掃過隔壁位置的人，陸時茗從容問道：「上回我去檢查宿舍的時候，你們在聊什麼？」

  「嗯？聊什麼？」時間過去得久遠，白衍擰眉思索了好一陣。

  陸時茗握拳，掩飾般放在唇邊咳嗽兩聲，提醒：「那會我進去的時候，他離你很近，你們還笑得挺開心的。」

  「哦！」拍腦袋恍然大悟，迷茫瞬間被驅散，白衍說，「當時他看了兩期，問我是不是神秘人K，我正要回答他，你就進來了。」

  「嗯，」語氣暗含幾不可覺的愉悅，陸時茗調笑，「所以你是嗎？神秘人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