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

  終結

  「就是這兒嗎？」姜禾對999說道，「怎麼什麼都沒有？」

  「宿主別急，等我為你打開權限。」

  意識海中的系統發出「滴」的一聲，姜禾眼前的景象瞬間發生了變化，一望無際的黑暗終於褪去，他的腳下正踩著山脈中的土地，恰好是他們之前進入的那塊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一直都在這座山里兜圈子嗎。」

  「這也是偶然啦，誰叫時空之力就藏在這塊區域呢，不過只有宿主你能看見這些，但即便如此，這裡的空間仍是交疊的，埃德蒙他們有可能就在宿主的旁邊，但你們卻看不到彼此，等999將時空之力取回這邊的空間就會恢復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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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儘快開始吧，也不知道埃德蒙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嗯，999這就開始，宿主可以通過系統面板查看進度。」

  姜禾打開了系統面板，果然頁面發生了變化，正顯示著系統維護中，現在姜禾無法使用系統的任何功能，只不過20分鐘過去，進度條只增長了30%。

  「999，這個速度是認真的嗎？」姜禾有些頭痛，一個多小時才能結束的話，也不知道埃德蒙他們能不能受得了，希望他和查理兩個人都不要受傷才好。

  「已經很快了宿主，時空之力是很龐大的力量，就算是001來了也不會比999更快。」

  「好吧，加油。」

  李德文見姜禾有些坐臥不安，便開口問道：「在想什麼？」

  「我有些擔心埃德蒙他們，我這邊還要一個小時的樣子。」

  「別擔心，論武力，現在的格倫德爾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雖然心裡清楚，但還是放不下他。」姜禾嘆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更擔心查理一些，埃德蒙我倒是很放心。」李德文也跟著嘆了口氣。

  「算了，不想他們倆了，咱們還是吃點東西打發時間吧，能再跟我講講埃德蒙小時候的事嗎？」姜禾伸手戳了戳面前的時空之力，他曾幻想過時空之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卻沒想到它只是一小團黑色的光團，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感覺。

  李德文給姜禾姜禾很多埃德蒙以前的事，只不過他說著說著就會把話題帶到查理的身上，姜禾原本還斷定查理是在一個人暗戀，現在忽然覺得查理可能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李德文可能還沒意識到他心裡很在意查理。

  不過秉持著看破不說破的態度，姜禾並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一邊吃吃喝喝，一邊閒談，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姜禾打開系統面板，發現進度條已經增長到55%的位置了，有李德文在自己身邊陪著他說話，時間仿佛快了不少似的。

  「怎麼樣了？」李德文見他一副專注的模樣，就知道他是去查看進度了。

  「還有一半，目前一切順利。」姜禾輕快地說道，馬上就要達到這個終極目標，他覺得渾身都輕鬆了，他此刻的心情比他高考結束的那一刻還要雀躍。

  「看得出你很開心。」李德文笑著對姜禾說道。

  「是啊，我就是為了這個叫時空之力的東西才來到這個世界的，現在終於要完成任務了，心裡壓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要拿掉了。」

  李德文還想說些什麼，忽然他臉色一變，把姜禾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伸出手臂擋在他的面前。

  「原來那叫時空之力，能再說說嗎，我很感興趣。」格倫德爾的聲音在周圍響起，不一會他的的身影也浮現了出來。

  「怎麼是你！」姜禾的臉色也變了，格倫德爾好端端地站在這，那埃德蒙他們還好嗎。

  格倫德爾狂笑一聲：「想問我怎麼找到這兒的，這就要感謝海鳥族了，他們一族儘是些懦弱之輩，就連他們的魔力也也一樣，感覺到我不行了，就拼了命的朝更好的容器涌去，哦當然也要感謝埃德蒙，若不是他重傷了我，我也不知道我體內的這些魔力還能有這樣的作用。」

  「別怕，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我會保護好你的，你先到那邊躲起來。」李德文沉聲道，顯然已經做好了和格倫德爾殊死一戰的準備。

  「那就儘管動手吧。」格倫德爾輕佻地看了李德文一眼，就算他身受重傷，李德文也別想從他這討到便宜，更何況，他知道雪人族的弱點。

  兩人開戰後，一開始還勢均力敵，但很快格倫德爾就占據了上峰。姜禾急得嗓子都有些痛，但他沒有沒有魔力，只能在一邊干著急。

  「999，現在怎麼辦，我能帶著李德文躲進靈泉空間嗎？」

  「不行的宿主，你可以把他丟進去，但你必須要在外面，一旦你也進入靈泉空間，進度就會中段，到時候還要重來。」

  姜禾偷感很重地打開了系統面板，發現上面的進度已經達到了88%，再有十多分鐘就能完成了，但看著李德文的樣子，明顯撐不到那個時候，強者之間的戰鬥往往一瞬間就會有定論了，李德文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拼盡全力了。

  絕不能讓李德文出事，姜禾暗自決定，再等五分鐘，自己就必須將李德文丟進靈泉空間。

  「999，格倫德爾現在依舊不能對我怎麼樣吧。」姜禾問道。

  「咳，抱歉宿主，現在由於系統正在維護狀態，所以保護不了宿主哦。」

  「哦。」姜禾呆呆地回應了一聲，緊接著有大喊著回應了一聲，「哦！」

  只差這麼一會了，難道自己和李德文都要死在這嗎？他可不甘心，現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他必須做點什麼。

  「宿主等我的寶貝能源完全回到我這，十個格倫德爾我也給你轟飛。」

  「哦，你是說要替我報仇嗎，只可惜，沒等你這邊結束，格倫德爾會先你一步取得時空之力。」姜禾認命地說道，語氣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他拿到也……」

  沒等999說完，姜禾就沖兩人喊了停手，他有話要說。

  格倫德爾果然停了下來，姜禾扶起李德文，問道：「還好嗎？」

  「我沒事，魔力消耗地有些猛，身上的都是小傷，你別擔心，他沒從我這討到什麼便宜。」李德文安慰地朝姜禾笑了笑。

  姜禾知道他在寬慰自己，從李德文的臉色就能看出他現在很不好，於是姜禾一不做二不休，將人送到靈泉空間裡了，如果自己出事，李德文會和裡面的東西一起安然無恙的出來的，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姜禾瞄了一眼進度條，已經93%了。

  「怎麼打算一個人對付我嗎？」格倫德爾抱著雙臂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你看起來好像很自信，你似乎對時空之力勢在必得，你就這麼肯定你能越過我得到它嗎？」

  「根據我的情報，你是一個人類，而對我對人族的了解，他們似乎是一群沒有魔力的弱雞，早就消失在這片以魔力為尊的土地上了，難不成你還在寄希望於埃德蒙來救你？」

  「我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是領教過了，你根本沒辦法把我怎麼樣。」

  姜禾在賭，格倫德爾之前一直忌憚著他，雖然他沒搞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希望自己能唬住人。

  現在進度條已經達到94%了，自己一定要堅持住。

  「的確，一個沒有魔力的人，卻能行使出類似高階的空間魔法的能力，不，那不是魔法，是那種力量所帶給你的一種能力。」格倫德爾充血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姜禾，像一頭貪婪地鬣狗。

  姜禾皺了皺眉，這傢伙有些過于敏銳了。

  「你不配知道這些，因為你在我眼裡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哦？那你怎麼還不對我動手。」格倫德爾說完，就朝著姜禾襲擊了過來，不過他的目標並不是姜禾本人，而是那團黑洞洞的小光團，起初他還沒注意，後來他發現了自己和李德文逸散出去的魔力都會湧向那個東西，他才注意到，這個名為時空之力的東西，未免有些太不起眼了。

  進度已經有98%，該死的。

  「999！」姜禾大喊道。

  「宿主快放李德文出來保護你，很快我就能結束了。」

  99%。

  格倫德爾的進攻竟真的被姜禾躲了過去，但也被格倫德爾的魔力傷到了手臂，與此同時李德文重新出現在了這個空間裡。

  「原來你是想拖延時間，給他爭取到緩口氣的機會，不過，我原本就沒想對你怎麼樣。」格倫德爾說道，蔑視地看向面前的兩個人。

  糟了，時空之力，姜禾暗道不妙，只見格倫德爾正捧著那團黑不溜秋的光團端詳。

  姜禾看了眼系統面板，發現進度沒變，依舊是99%，或許再有一兩分鐘，就結束了。

  「宿主別擔心，還有一分半，只要這一分半里他不離開這個空間，就沒問題，等一會他就會感受到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後果的。」999的童聲第一次顯得這麼冷酷。

  「格倫德爾，咱們打個商量可以嗎？」姜禾咧著嘴說道。

  「不可以。」

  「你不知道怎麼使用它吧，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懂怎麼使用它。」

  「它能吞噬魔力，這對現在的我來說就很足夠了，埃德蒙毀了我的一切，我要讓他嘗嘗失去魔力的滋味。」

  「毀了你的是你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埃德蒙早就知道沒有魔力是什麼感覺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屈服嗎，你太小看他了。」

  一旁的李德文忽然按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在用那個東西吞噬我的力量。」

  「999，現在怎麼辦！」

  「還有7秒！」999的嗓門從沒這麼大過，叫的姜禾腦子直響。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你們這些人都去死！」格倫德爾發出了歇斯底里地狂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系統維護完成，經檢測能源儲備已完整，時空功能已恢復，其餘輔助功能可以正常使用。警報，檢測到綁定人物人身安全正遭受威脅，是否需要解決。」

  系統機械的提示音響了起來。

  「是。」姜禾和999齊聲說道。

  李德文發現四周的黑暗已經褪去，自己和姜禾正處於雪山之中，格倫德爾忽然變得平靜了起來，自己的魔力也在逐漸恢復。

  「德文哥！」

  「姜禾！」

  是查理和埃德蒙的聲音。

  「你受傷了。」埃德蒙心疼地說道，對著姜禾手臂上的傷口施了一個治癒魔咒，減輕姜禾的痛感。

  「我沒事，德文哥傷得比較重。」

  埃德蒙確定姜禾真的沒事後才放下心來。

  一旁的查理也在對著李德文噓寒問暖，揚言要把格倫德爾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也是便宜他了，他怎麼回事，傻了嗎？」

  「應該是是接受不了自己失去所有魔力這件事吧。」

  時空之力作為高維的力量，根本不是格倫德爾能承受的起的，怪只怪他自己太貪心，總想走歪門邪道，碰了自己不該碰的東西。

  埃德蒙看著眼前這個形同痴呆的男人，原本高大的身軀已經變得佝僂起來，他曾無數次想過大仇得報的場景，卻沒想到這一刻可以這麼平靜。

  「埃德蒙，動手吧，以免夜長夢多，別叫他死得太輕鬆。」查理叫了埃德蒙一聲。

  埃德蒙伸出手，捂住了姜禾的眼睛。

  「咦，宿主。」999嫌棄地說。

  「怎麼了？」姜禾問。

  「咳，沒事，就是場面太血腥了，宿主還是別看了。」

  ……姜禾表示他也不是很感興趣。

  等埃德蒙鬆開姜禾，四周早就沒了格倫德爾的影子。

  姜禾：「他死了嗎？」

  「嗯。」

  埃德蒙將姜禾擁入懷中，太陽升得正高，遠處的雪山有些晃眼，埃德蒙將頭埋在了姜禾的肩膀上，享受著此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