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夜襲

  「月兒，小心！」

  李清牧也注意到了，急忙跟著朧月出去。

  外面，朧月已經和黑衣人在交手，對方的武功很不錯，竟然和朧月打的旗鼓相當，李清牧不由分說就加入了戰鬥。

  有了李清牧幫襯，那人很快被拿下。

  對方這時候想咬舌自盡，被朧月一把卸掉了下巴。

  「這人怕是敵軍奸細，把他交給外公！」

  李清牧的直覺很準，說擔心會有敵人入侵進來，還真來了。

  隨後，他們押解這名敵軍士兵去找曹胤。

  曹胤正在城牆上指揮布防，見朧月押解了一個陌生人過來，立刻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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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是誰？」

  「不知！我和月兒在糧草庫巡視，看見這人鬼鬼祟祟的，就把他捉拿了，外公可以拷問他！」

  「哼，就算不拷問，我也能猜出來！」曹胤不屑地擺擺手，「這人多半是來毀我們糧草的，阿牧啊，幸虧你小子機靈，每天都要去糧草庫視察，否則真會給敵軍鑽空子！來人，把他押解下去，仔細地拷問！」

  那人被帶下去了，但李清牧眉頭依舊緊鎖。

  「相公，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對勁的？」

  「月兒，敵軍派了一個人來毀我們糧草？這是不是太可笑了？又或者，他還有同夥？」

  「毀掉糧草至少要等沒人的時候動手，我們如今加派人手視察，對方沒這個機會。」

  「是啊，難道西涼人就這麼派了個送死的過來？」李清牧說到這裡，忽然冷笑了一下，「怕是沒這麼簡單！」

  「報——大將軍，敵軍還有三十里！」

  看著飛奔回來的斥候，朧月和李清牧都感受到戰爭的壓力，這是越來越近了！

  「依照現在的行軍速度，天黑之前他們就能抵達寒水關，會不會夜襲？」

  「難說！」

  「大軍集結！準備隨時迎敵！」

  羅瀟瀟穿著甲冑，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她路過朧月這邊時，又斜了他們一眼，一臉的挑釁。

  「得意什麼？」朧月吸了吸小鼻子，哼了聲，一邊抓起身邊的男人，「走，去外公那邊！」

  營帳里，曹胤和羅歇，常鄂，以及其他一些將領正在商討。

  常鄂主出擊迎敵，曹胤主防禦，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面紅耳赤。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皇帝陛下要的是擊敗西涼，而不是成功防禦，你要置皇命於不顧？」

  常鄂手握十萬大軍，自信心爆崩，覺得應當和西涼人正面一戰！

  「老夫在西南戍守多年，難道還是你知道？閉嘴！」

  「曹老匹夫，你……」

  常鄂被曹胤頂了，鬱悶不已，正要指著他大罵，李清牧和朧月進來了。

  「常將軍，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連皇帝的話都未必要聽，您不過是派遣過來壓陣的，一切還是要以曹大將軍為主！是不是呀，外公？」

  朧月像一隻小鳥一樣撲進曹胤懷裡，常鄂本想說她一女子別來軍中指手畫腳，可看她喊曹胤外公，就知道說不了她。

  你如果說她，她說我是幫我外公，僅此而已，他常鄂又能如何？

  壓下心中的怒火，常鄂冷笑一聲，道：「那行，你先防禦，回頭敵軍潰敗，我就要率軍追擊！」

  「隨你！」

  常鄂離去，羅歇坐在那邊用小手指頭摳了摳耳屎，還湊到跟前吹了口氣，他看不慣曹胤，兩個將門在西南這兒角力，按理說他會唱反調，但這一次沒有。

  在沒有摸清敵人實力面前，先防禦一下，是個不錯的決定。

  當晚，夜黑風高，朧月和李清牧還在被我中，忽然，被一聲渾厚的號角聲驚醒。

  「敵襲，敵襲，快，快整軍！」

  「集結，集結！」

  「敵軍來了！」李清牧豁然起身，眼裡有些興奮，「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西涼大軍壓境，士氣如虹，這時候不攻擊何時攻擊？走，我們上城頭！」

  第一次經歷戰陣，李清牧非常興奮，朧月甚至注意到他眼睛冒綠光，這混蛋只有每晚和自己那啥時才會有這種眼神！這是歡喜狠了？

  「外公！」

  兩人衝上城頭，四周已經亮起無數火把，城頭上都是將領和士兵，城下一里外，密密麻麻的是敵軍。

  雙方距離很近，只要幾個衝鋒，就能兵臨城下！

  「大將軍！敵軍騎兵衝鋒了！」

  「準備……弓弩！射！」

  「咻咻咻——」

  無數箭矢飛出，從高空集結成一團黑雲，並壓了下去。

  「啊啊——」

  城下那些衝過來的騎兵中箭，慘叫著落馬，然後被後邊衝上來的隊友碾成肉泥！

  鮮血四濺，碎屍遍地！

  朧月哪怕聽娘親說過這些，可真正看見，還是有點不適應，尤其是那陣陣血腥氣息，聞著令人作嘔。

  「月兒，你沒事吧？」

  「沒事！」

  李清牧第一次經歷，也有些不適應，但他很快調整了，結果一轉身看見小媳婦兒小臉微白，趕緊關切問道。

  「砰！」

  突然，周圍傳來一聲巨響，有慘叫聲傳來。

  「投石機，對方運來了投石機，小心石塊！」

  「砰砰砰！」

  提醒的空擋，又有幾塊石頭飛上城頭，砸在城牆上，有的直接砸在了人堆里。

  「阿牧，去後邊！」

  投石機的命中概率很感人，大概十幾次也投中不了一次，但只要投中了，基本能砸死好些人。

  這一波投石機厲害了，周軍這邊士氣略微下降，敵軍趁機攻城，有人已經拿了攻城梯，準備攀爬。

  「放箭！」

  「長槍隊，準備！」

  曹胤臨陣指揮很不錯，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即便有敵軍通過第一波箭雨衝到了城下，也依舊冷靜。

  常鄂就在邊上，見戰場陷入膠著，皺眉道：「西涼人悍勇，第一波箭雨死傷數千人，依舊前赴後繼……這樣交手，我軍士氣只會下降，曹大將軍，只是防守怕是不行吧？」

  「那又咋的？防守我們的死傷最小，只要扛下這一波，敵軍士氣會大打折扣，我軍就占了先機！」

  「是嗎？」常鄂指了指城下，忽然道，「西涼這邊多山多林，他們常年住在山裡，最擅長攀爬，你看……」

  他指了個方向，曹胤看去。

  幾名西涼人拿出了鐵鉤爪，像是壁虎一樣，趴在城牆石壁上，直接爬了上來。

  「大將軍，有敵軍爬上來了！」

  士兵中有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