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相看

  「哎……」

  看著她緊張又侷促的模樣，朧月忍不住嘆息，小丫頭片子太緊張了，她的臉色和行為說明一切。

  「月姐姐，我……」

  「別說了，月姐姐是過來人，又怎麼會不知你的心思？如果喜歡就趕緊說出來，別等錯過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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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個……」

  小丫頭本來就膽小，一聽要「說出來」，更是嚇得不知該如何做，神色慌張地看著她。

  「是啊，說出來，讓向公子了解你的心意，只有高速他，你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

  朧月拉過巧兒的手教育道：「終生大事，講究的是兩情相悅，可這世上真正能兩情相悅的太少了，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公子對你是什麼心思，誰都猜不透，只有你自己去問了才知。」

  「月姐姐，我還是個姑娘家呢，這……主動上去問，怕是不大好！叫外人聽了，會說不知羞恥！」

  這年代對女人的束縛太多，言行舉止不能有分毫出錯，否則，一旦過了就會被人說閒話。

  朧月聞言才知道是自己太激進了，可能是上輩子的經歷太慘了些，讓她更加珍惜身邊人，所以才會慫恿巧兒去主動表白。

  但這放在如今的社會背景下，是太孟浪了啊！

  她想了想，便道：「要不這樣，我幫你去探探他的口風？」

  這一波詢問，她已經可以確定，巧兒是真對向寅起了心思，看她這整日魂不守舍的朧月自己也難受，而向寅先前也說父母給他相親，相了個不怎麼歡喜的……

  哎，這事兒，貌似大有作為啊！

  「啊？探口風，這……這會不會不大好……人家羞死啦……」

  巧兒就是個靦腆的，一聽要去探口風頓時小臉紅成了一團，捂著小臉就低下了頭。

  「行了，你不說話就是默認？那我去了！」

  「月姐姐，那個……」

  巧兒喊住了她，可想說什麼一時說不出口。

  朧月噗嗤一聲，笑道：「放心吧，月姐姐有分寸！」

  朧月說完沒再理會巧兒的害羞，直接去找了向寅。

  向寅已經去了李清牧的房間，這會兒正在和他說話，朧月到的時候，聽見他們在說事情。

  「西涼使者已經在青田縣邊上了，馬上就會到高陽縣，你這邊……」

  「我會按規制辦！」

  「不是，西涼使者過來時打傷了好些人，你這邊要多加注意。」

  「是嗎？」

  李清牧正在整理一些文案，聞言眯了眯眼，露出一抹危險的氣息，這些西涼使者可真是膽大妄為！

  「十七年前，西涼大軍入侵西南，打得我朝節節敗退，是曹將軍去了才抵住了劣勢，可後來也不得不簽了涼周盟約，每年要給西涼三十萬兩歲幣，這是恥辱！而西涼人更是以此為傲，每年來我大周便耀武揚威，實在可惡！」

  「哎，西涼人也不是那麼可怕，只是當年被七王之亂鬧的，國力衰微，才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李清牧和向寅都是讀書人，對這些時政事自然了解，向寅忍不住唏噓了一番。

  李清牧冷笑道：「十七年休養生息，如今未必打不過他們！」

  「哎，你這話可別胡說，否則叫外人聽見會有麻煩……」

  「咳咳！」朧月在邊上咳嗽一聲，輕盈地進來了，瞟了眼向寅，咯咯笑，「我聽見啦！」

  向寅，「……」

  「娘子偷聽牆角，可有什麼想說的？」

  李清牧神色微微有些僵，但還是勉強笑道，這小媳婦兒很聰明，自己剛剛的話被她聽見，該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朧月能有什麼想法，自家男人就不是個溫順安分的主，剛剛那字裡行間流露出的話語，就是想搞事情。

  但他到底想搞什麼事情？這廝竟然不提前和自己打招呼，是不是過分了？

  她走進來，兩手背負在後，一副很厲害的模樣，輕輕揚了揚下巴，「向寅，找你有話要談，你跟我出來一下！」

  李清牧一臉黑線，小媳婦兒找他談事？難道不該和自己嗎？

  向寅沒注意李清牧不善的臉色，應聲出去了，等他們一走，這兒忽然多出一名黑衣人。

  「世子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都準備妥當，拔除亂石嶺這邊的山匪窩點，你有把握？」

  李清牧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淺笑道：「自然有！回頭只要世子借兵給我就行！」

  「好！如此事成之後……」

  「我對功名利祿不感興趣，我只要到時候能去西南。」李清牧抬眸，緩緩說道，那黑衣人點點頭，準備離去，忽然，身後傳來個幽幽的詢問。

  「那山匪窩點，真是山匪窩點？」

  黑衣人身影微僵，冷淡道：「李公子是聰明人，這問題不需要在下回答吧？」

  李清牧笑了下：「是我僭越了，請！」

  黑影一閃，那人徹底消失。

  李清牧看著他消失的方向，目光深幽。

  ……

  「弟妹，你喊我出來幹嘛？」

  向寅被朧月帶出房間，覺得莫名其妙，有什麼話不能在那個房間裡說嗎？弟妹……該不會有那個想法吧？

  向寅正在胡思亂想，朧月看出他滿腦子齷齪，就是一記暴栗，「想什麼呢？我找你，是想問問你家給你相親的怎麼樣了？」

  「哦，這個啊……」向寅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搖搖頭，「不咋樣，看不上！」

  「但是你父母急了呀？」

  「是啊，催得緊呢，爹甚至說，我再不找個姑娘，直接給我定親！」

  「嗯，那你看……巧兒如何？那丫頭可愛，做事又機靈，將來定是個好的賢內助，你不是要走仕途麼？家中的生意不好打點，如果有巧兒做幫手，多好？再說巧兒和芸娘他們又熟，嗯？」

  朧月說了一通發現這貨在發呆，有些鬱悶，想打他一頓。

  向寅愣了愣，想到巧兒那張微微有點嬰兒肥的小臉，還有溫柔細膩的聲音，不免心跳加速。

  「弟妹，此事不妥吧？你不能亂點鴛鴦譜……」

  朧月瞧他愣愣的模樣，嘖，這該不會也有那麼點動心吧？趕緊笑道：「什麼亂點鴛鴦？人家巧兒又沒什麼喜歡的人，婚姻大事還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是覺得她可以，只管和我說，到時候我去幫你說親！」

  朧月見他猶豫，便知道有戲，趕緊催道：「趕緊，娶個丑的不如娶個順眼的，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說呢？」

  向寅仔細一琢磨，覺得這話沒錯，而且那丫頭他看著也喜歡，於是咬牙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