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IMO 1

  048.IMO 1

  時間往後推移，順利來到七月初，裴無渡順利將所有需要刷的奧數題收了尾，還得到了來自郁燃、華意以及劉宇澤師徒三人的良好反饋。

  裴無渡沒能與班上同學一起在班上迎來高二暑假，因為他和遲以要提前進隊去參加IMO了。

  與此同時，同桌兄與葉涵也提前辦理了暑假流程，去參加信息學類別的IOI和物理類別的IPhO。*

  與IMO不同，信息類別的IOI以選手個人為單位，每個國家最多只能選派4名選手參加，而同桌兄就是其中之一。

  物理類別的IPhO參與人數倒是比IOI多一人，但同樣是競爭激烈。

  每個類別的國際知識競賽的東道國都不相同，今年IMO的東道國是華國，IOI和IPhO則在另外兩個國家。裴無渡和遲以這次參賽倒是不用出國，同桌兄和葉涵二人則要跟隨帶隊老師和團隊提前前往，聽說他們每一隊都會有一名隨隊翻譯兼導遊。

  

  今年IMO在B省舉辦，場地當仁不讓又是B大。

  裴無渡與遲以輕車熟路，按著約好的時間到了B大，迎接他們的是看上去很閒實際上也很閒的紀濯。

  裴無渡二人拖著行李箱跟隨紀濯走了大半個B大，來的又是以前熟悉的那棟研究生宿舍，連房間號都與以前一樣，一棟一單元106。

  耳邊聽得紀濯一個人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裴無渡知曉了紀濯又是旁邊的107。

  裴無渡趁著紀濯沒說話的空隙問他，「聽說這次分配給咱們的領隊也是B大的？」B大聞名遐邇的其中一個就是數學，裡面的數學家數量倒是也格外多。

  只是這次的兩個領隊裡會有郁燃老師嗎？他是數學家，也是B大的數學系博導，也附和傳聞的這個條件。

  紀濯應了聲，道：「這兩位領隊我不太熟，倒是晏止他們對這二位更熟。」

  裴無渡聽到這話，立即否決了自己方才的猜測。

  果不其然，紀濯下面的話肯定了他心中的否決：「相里尋老師是B大老早就退休的榮譽教授，這次是郁老師出面請他來的，說是難得我國當東道國舉辦一次IMO，請相里老師務必來當這個領隊之一。」

  「至於另一個聞音老師，按郁老師的話來說，就是負責給相里老師打下手的。」

  相里尋，聞音，裴無渡聽過這兩個名字，在各個報導上。

  年逾八十的相里尋教授，名下最出名的學生不是郁燃，而是小徒弟聞音。聞音是她最後一任學生，也是她回歸B大的契機。

  相里尋在數學方面的成就數不勝數，而聞音在成為相里尋弟子之前已經小有名氣，成為其弟子後更是風生水起。

  裴無渡在報導上見多了這兩人的事跡，這次竟然可以一睹真人了嗎？

  從紀濯口中得知晏止三人此刻並不在學校，裴無渡想到自己和遲以也算是早來了一天，明天才是報到時間，晏止他們不在B大倒也很正常。

  晚飯是兩個領隊和六個參賽選手一起吃的，主要是先見見面彼此認識一下。

  剛到包間裴無渡就覺得主座旁邊的那人有點眼熟，那人看見他倒是笑了一下，「無渡最近還有在健身嗎？」

  裴無渡：……

  突然想起去年來B市旅遊時在酒店健身房被搭訕的事情，當時是有個看了全過程並笑出聲的男士來著，那人的面容突然與眼前這人重合了。

  死去的記憶攻擊了他，難得直男一次被人發現也就算了，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個今天會認識的人。

  正常人看數學類專業報導誰會去專門注意長相？至少裴無渡沒把去年遇到的男士與報導上和眼前的這位聯繫到一起，也就導致今天見面才發現的尷尬事情。

  他抿了抿唇，規規矩矩回答道：「謝謝聞老師關心，我每周都有固定鍛鍊，不曾間斷。」

  聞音點了點頭，等裴無渡落座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問他：「聽說你們的經紀人叫聞頌？」

  ……等等。聞頌，聞音，沒這麼巧的事吧？

  而且聞音自己就是數學家，聞頌怎麼是郁燃的徒弟？

  聞音低聲笑了笑，像是知道裴無渡心中所想一般道：「那孩子比較叛逆。」

  裴無渡中肯評價道：「這個世界真小。」

  聞音接口道：「是呢，這個世界真小呀。」

  意有所指，一語雙關。聞音笑得裴無渡不知該怎麼回複比較好，總覺得此人很喜歡逗自己。

  就在這時候，相里尋在晏止等人的陪同下開門進來，裴無渡起身目視著相里尋在漆越的引導下在主座上坐下來。

  相里尋是個滿頭華發但精神奕奕的老太太，這就是郁燃老師的老師嗎？

  裴無渡主動同她問了好。

  相里尋見到裴無渡之後好像很高興，同他說自己有看他演的電視劇，演得很好。她最近還找徒弟郁燃從裴無沂聞頌那邊走後門拿了幾張電影《蜚》的首映券，說這電影演得真好，希望他能在數學和演戲的道路上走得很遠很遠。

  說起這個的時候相里尋滿臉笑容，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好感。

  相里尋又忍不住問了些裴無渡上學期間的學習和演戲的事情，裴無渡的每一句回答她都聽得很認真，還時不時跟著點頭。

  「郁燃那小子說已經預定你作為他徒弟的時候可嘚瑟了，還說我要是不來當這個領隊一定會很遺憾。」相里尋笑著搖了搖頭，「我都一把年紀了，哪裡看不出他在用激將法。」

  「但您還是會順著郁師兄的激將法走。」聞音為相里尋倒了茉莉花茶，「郁師兄又哪裡不清楚您知道？」

  「因為真的很好玩。」相里尋夾了塊冰糖往茉莉花茶里放，被聞音制止了，皺著臉表達自己的不滿，「只放一顆。」

  聞音將冰糖罐子挪遠了，口中道：「不行，師爹讓我一定要看住您。」轉頭又看向漆越方向，「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也別忘了。」

  漆越應了聲。

  原來相里老師私底下也會貪甜貪玩。

  晚飯大家聊得很愉快，多是數學相關，夾雜著部分來自相里尋問裴無渡關於演戲方面的事，飯後臨走了她還拿出電影《蜚》首映禮給的海報讓裴無渡遲以二人給她簽名，說是以後要留著傳給她的寶貝孫女。

  聞音那邊倒是在分開前告訴裴無渡他們，報到後參賽隊員和領隊是分開居住的，住地相距幾公里以上，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同他聯繫，並附上了聯繫方式。

  加了好友後裴無渡等人目送漆越他們與相里尋同乘一輛車離開，然後又送走了聞音，最後同遲以紀濯一起回到了這幾天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