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集訓

  041.集訓

  《蜚》是現代懸疑劇，故事以一個身家頗豐的中年男子自殺來展開，當地警方本要以此結案，卻發現了死者形似他殺的痕跡，該案被移交給重案組，落到了遲以飾演的27歲警察雲極手裡。

  重案組近期忙於隔壁省的另一件大案，新調了一個警察到雲極手下，此人也正是剛以斷層式第一於警校畢業的雲極同門師妹祝禾，由夏予驀飾演。

  而這時候，另一個男主御蜚尚未出場，連御蜚去往國外後遇到的相熟鄰居殷扶也未到出場時。

  第一幕拍攝地點選在某偏遠別墅區的某一棟，化了妝後的遲以配以演技，已經不像是個十七歲少年，尤其嘴裡還咬著一根煙。

  這幾天都沒有裴無渡的戲份，他和林非晚兩人坐在導演楊修德身旁刷著題，偶爾擡頭看一眼。

  正刷完一題，裴無渡擡頭的空隙恰好聽見楊導同旁邊的副導嘀咕了一聲：「這個道具煙確實很合適，但一定要盯著後期加上規勸的話：『該煙屬於糖制道具，未成年嚴禁接觸』。」

  

  副導點頭稱是，並迅速記了下來。

  然而那微末的蛛絲馬跡並不足以證明該男子系他殺而非自殺。

  死者家屬一直在利用輿論企圖讓此事迅速結案，但以目前線索來看，自殺結案的概率大得多。

  饒是破案經驗豐富如警察雲極，在排查了死者人際關係等因素後，也不可避免地走入死胡同。

  直到同門師妹無心談過的一點小事點醒了雲極，他追著線索找到了剛到本地遊玩的華裔女子殷扶。

  林非晚飾演的殷扶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被請到了警局。

  隨著故事發展，裴無渡飾演的御蜚姍姍來遲，在警局附近開了家花店的他意外見到了少時玩伴雲極。

  兩人當即認出了彼此。

  隨著死亡人數增多，越來越多的線索箭頭指向了看似無辜的御蜚，雲極終究要在公義與朋友之間做抉擇。

  劇組組建之初便已談好一切以裴無渡遲以的日程為主，拍攝時間會充分滿足二人需要。

  一個月時間，除開四個主要演員在中途出組參加期末考試，其餘時間都在劇組度過。

  時間確實緊迫，期末成績單是裴無沂親自跑了一趟過去拿的，而劇組這次也只放了除夕夜到大年初五這幾天。

  直到冬令營在即，裴無渡與遲以暫時結束了拍攝再次離組，其餘人則繼續拍攝。

  參加本次B大冬令營的學生里有三個熟悉的人缺席了，正是去年年底在CMO拿到滿分的那三位——晏止、漆越，和漆野。

  紀濯仍與郗澤同住，他拉著後者到裴無渡遲以寢室串門聊天時才說起晏止三人缺席的事。

  但這三人並非無故缺席，而是去參加了計算機競賽的冬令營。

  恰好手機收到了來自同桌兄的無意義嚎叫，點開往上翻，是同桌兄在震驚IMO奪冠組晏止三人放著數學冬令營不參加，怎麼突然去參加了計算機冬令營。

  原來不止數學，他們還參加了計算機競賽。

  裴無渡立即聯想起聞頌之前有提起給晏止三人牽線某個計算機學長的事。

  一邊是數學競賽，一邊是楚門視頻和《烏有Online》，現在又來一個計算機競賽，那三人是怎麼忙得過來的？

  最近裴無渡看見自己滿滿當當的日程安排都自認沒更多精力了，那三人又是如何安排學習時間的呢？

  或許，可以請教一下學習方法？

  裴無渡這邊還在思考優化學習方法的可行性，紀濯那邊已經說到那個計算機學長：「說起來咱們學校前些天來了個新的隨隊老師，是晏止他們特意請過來負責他們三個的計算機實操。」

  冬令營採用的是CMO模擬模式，除開開幕式和閉幕式都被替換成集訓學習之外，考試與真正的CMO差別不大。

  只是比起CMO，冬令營明顯沒那麼緊迫，畢竟這次的主要目的並非篩選淘汰，而是集訓和學習。

  這次的考試難度稍低於CMO，裴無渡以126分的滿分成績位居第一，紀濯和遲以則以一分之差並列第二。

  計算機那邊根本不需要裴無渡去關注，同桌兄已經實時告訴了他自己這邊被晏止三人血虐，三個滿分明晃晃立在那，連帶著他的125分都不香了。

  因為時間安排確實吃緊，為期五天的冬令營一結束，裴無渡遲以二人同紀濯他們簡單吃了個飯就回到了劇組。

  緊趕慢趕，終於趕在新學期開學之前殺青，結束了電影的拍攝工作。

  但在此之後還有片頭片尾曲及主題曲，裴無渡遲以二人為此頻繁出入星見，直到開學。

  電影的曲子搞定後終於輪到了他倆的組合專輯，班底已經就緒，就等他倆到位了立馬可以開工。

  裴無渡二人沒來得及去學校報導就被聞頌打包進錄音棚練舞室，學校報導和上交寒假作業的事情就交給了裴無沂。

  裴無渡在練舞室揮灑汗水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家親哥因為替他跑這一趟被班主任強留了幾個小時談心，又被親哥的學弟學妹們圍觀了許久。

  等到裴無沂告知自家弟弟和遲以他們開學有個入學考之時，裴無渡二人才勉強扒完其中一首曲子的舞蹈。

  在他們忙得不可開交時，楚門那邊送來了烏有的季度歌曲完整版，與之前的demo不一樣，完整版連秦時優聽了都眼前一亮。

  烏有季度歌曲好歸好，這些事情一下子堆積到一起，還是會讓裴無渡忍不住生出時間為什麼不夠用的疑惑。

  所幸裴無渡有提前製作計劃安排的習慣，還會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不至於亂到人頭昏腦漲。

  入學考成績沒什麼變化，於裴無渡而言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聞頌在確認了遲以成績不曾落下的前提下，壓榨遲以讓他抽時間參加了一期「誰是第一」並拿了個期主回來。

  至此到高考前，聞頌那邊都不打算再給兩人安排什麼複雜費時的工作了，除了已經簽好合同的每個季度的烏有歌曲。

  但剩下的時間並非全歸裴無渡二人自行支配，因為時間很快就到了即將進行國家隊集訓選拔的三月。

  集訓是三月初和下旬，集訓地點分別在A大和B大。

  上次CMO成績的前六十名獲邀參加三月初的集訓，A高獲得資格的除了裴無渡和遲以之外，還有秦薈、薛淵博等高三年級的人。

  三月初的集訓選拔會將參與選手淘汰至十五人，三月底則只有六個人能夠突出重圍，於七月份站在國際的大平台上與他國天才同台競技。

  A大就在A市，裴無渡遲以剛錄完組合專輯就被方程送到了A高，正好趕上開往A大的校車。

  多日的連軸轉讓兩人一上車就睡著了，連下車都是隨隊的班主任喊起來的。

  國家隊集訓選拔的流程同CMO那會差不多，也是以開幕式為開端，以閉幕式來收尾。

  集訓全程模擬了國際奧林匹克比賽，集訓內容分為專題講座和模擬測試兩部分。

  講座由國內著名數學家們講授，俱是在數學界耳熟能詳的資深數學家。

  模擬測試同國際賽一致，測試為兩個上午時間。

  此外，每天還為選手留有自習時間，以供他們消化和思考。

  本次集訓歷時七日，從第一日到第七日，裴無渡再沒見過任何懶散行為，所有參與選手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圖書館，所有數學家們附近總是人滿為患。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很快便到了最後一天的閉幕式。

  在場的選手已經知曉了各自成績，也知曉了哪些人進入了前十五名。

  這次集訓的考試難度比之CMO還要大了一些，即使晏止三人也沒能滿分，他們同裴無渡同樣以124分並列第一。

  紀濯遲以緊隨其後，120分的成績並列裴無渡四人之後的第五。

  裴無渡有留意過，他們A高除了秦薈、薛淵博，還有一名高三學姐余杉進入前十五名。

  這次七天的結束並不代表整個國家隊集訓都結束了，他們在回校一周左右，又要參加一次十五進六的集訓。

  這一次，集訓地點是B大，就是去年年底剛組織了CMO的那個B大，也是數學大佬郁燃所在的B大。

  再次來到B大已經是輕車熟路，裴無渡遲以二人不管是星見的工作還是學校的競賽方面，基本算是綁定狀態，這次的寢室自然還是他二人一間。

  原本覺醒時記下的劇情發展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裴無渡趁著玩手機的時候將該刪的東西全都刪除掉，連回收站也沒放過。

  又是一輪開幕式，熟悉的流程與繁忙，這次再沒有時間經常看手機，更別說邀約本就忙碌的卞文洞小聚。

  選手人數的驟然減少，B大這次給裴無渡他們安排的並不是大型階梯教室，而是普通的教室。

  教室小了，裴無渡自然而然就同晏止他們坐到了一處，從最開始驚訝晏止幾人的學習速度，到後面被指點著根據自己情況微調，刷題速度已經不遜色於紀濯了。

  紀濯假裝很痛心，捂著胸口說自己要被裴無渡遲以這兩個後學競賽的擠出學習小組了，可惜後兩人並未理他。

  得益於調整學習方法，這次的測試在晏止三人里只有漆越拿滿分的情況下，裴無渡也拿了滿分。

  按照分數的順序排列下來，裴無渡漆越滿分，晏止漆野125分，紀濯124分，遲以123分，強勢霸占了前六個名額。

  至此今年的國家集訓才算是徹底結束，這六人將代表國家參加七月份的IMO。

  閉幕式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不平靜，不只是被斷層式碾壓，更是因為惜敗於此，也止步於此，不能角逐今年的IMO個人和團體賽冠軍。

  等到裴無渡遲以二人返回A高，恭賀的橫幅早已在校門上方拉起，還有電子屏幕在循環播放他們的集訓集錦。

  這就是入圍數學國家隊、即將參加IMO的感覺嗎？

  裴無渡站在校門口遲遲挪不開腳，仰頭看著上方橫幅和電子屏幕，一時說不準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