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終局為了所有人

  第591章 終局——為了所有人

  （上章已修改）

  哈利入學的這一年，我卸任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職位傳給了我的得意門生斯內普。

  斯內普對哈利的刻意針對，讓我注意到了這位小巫師。

  某天我來到了學校決鬥俱樂部，我看見哈利正在在和他的朋友們與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爭吵著。

  我突然心血來潮，叫了哈利上台作我的對手，展示如何正確的決鬥。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我們兩人射出的魔咒竟然在空中相互糾纏，原來我們魔杖的杖心——鳳凰尾羽來自同一隻鳳凰。

  這可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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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之後我開始格外的關注這孩子。

  青春期的孩子有著各種各樣的煩惱，關於愛情、關於友情、關於學習。

  但更多的是關於冒險。

  我不清楚原因，但每一年，他和他的同伴都會擁有各種各樣神奇的冒險。我時常在暗處保護他們——真是不省心的孩子。

  我如此想，但心底卻多了一份惆悵，一絲羨慕。

  許多年後，哈利畢業了。

  鄧布利多也不知多少歲了。

  某一天，他突然找我，他告訴我，他就要死了。

  他想在臨終前見見那些逝去親人。

  我沒有拒絕，並將復活石交給了他。

  我或許永遠也無法愛上任何人，但我也永遠不願意離開霍格沃茨。

  這座城堡里有我生命的全部。

  這就是我平凡的一生，這或許是我的另一種人生。

  我是湯姆·里德爾。

  —————————

  「奇怪的魔力。」

  淡紫色之海中漂浮出一團與周圍星辰截然不同的星星。

  它的光芒是那麼的溫暖，溫潤的橘黃色。

  而並非這片遙遠群星中大多數的冰冷的藍白色。

  星星落在女神虛假的手中。

  若是歐文在這裡，他一定能認出，這團魔力，定然就是屬於哈利母親的那份愛的魔力。

  「看起來，這個世界又誕生出新的東西.」

  一團奇異的魔力，這並未引起神祇的注意。

  祗如尋常那樣，將這團魔力吞噬。

  隨後虛空一指。

  腳下的海突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空洞。

  透過這個空洞。一股潮濕的，帶著強烈生機的氣息鋪漫而來。

  「是時候了。」神祇平淡道：「該去完成那偉大的統一了。」

  ————

  另一邊。

  霍格沃茨北門前。

  看著伏地魔倒下，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喜悅中。

  大家歡聲笑語。

  相視而泣。

  勝利來的太突然。這是所有人所未預料到的。

  「我們贏了！」赫敏驚喜轉身，抱住歐文說。

  她沒想到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比她料想的要容易？

  可那邊，湯姆·里德爾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癱軟，抽搐，蒼白的手裡空無一物。

  他在抓取著什麼，或許那虛無縹緲的命運。

  只是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從十七年前就已經確定了。

  「我們贏了？」哈利也如此說。

  他重重的鬆了口氣。

  多年來緊繃的弦今天終於鬆開了。

  歐文拍著赫敏的後背。

  將頭埋進她的髮絲里。

  感受著這份溫存。

  「怎麼了？」赫敏的笑容戛然而止，懷中男孩突兀的情緒，令她有些不安。

  「沒什麼。」歐文說。

  「結束了。」

  他鬆開少女，目光清澈的看著她的臉頰。

  「只差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什麼最後一步！」赫敏不安的說。

  可沒等她繼續追問下去。

  突然一股令她毛骨悚然的恐懼席捲了她的全身。

  赫敏驚愕的抬起頭。

  天空不知何時突然變的『乾淨』了。

  原本的陰雲和小雪現在蕩然無存。

  她從未見過如此清澈的群星。

  銀河像一條絲帶倒懸在她頭頂，如此的美麗，如此的詭異。

  突然，也許是她的錯覺。

  那銀河竟然如流水般從高空墜落。

  銀色霧氣狀的星河降下九千尺的光幕匯聚於倒下的湯姆·里德爾的身軀旁。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剛剛不是贏了嗎？」身旁的海格喘著粗氣說。

  周圍的氣溫直接下降了十幾度，這讓他說話都帶著白氣。

  「第三幕啊，第三幕！」歐文輕鬆的說，「超影故事都是這樣的——」

  結晶魔杖握在手。他走到了眾人面前。

  「第三幕大決戰嘛。」

  「好了，接下來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來。殺青的格蘭芬多們可以退下了。」

  他平淡的說。

  「等等——歐文，你要做什麼。」赫敏急躁的說。

  「去做我該做的。」他平淡的說。

  空閒的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石頭。

  那是，三大聖器之一的復活石。

  他攥著石頭。

  很快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歐文看見許多人朝著他走來。

  那些有著虛幻身體，既不像是幽靈，也不像是活人的身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微笑。

  鄧布利多還穿著他那件紫色的袍子，微笑著，半月形的眼睛後，目光堅韌。

  格林德沃與他並肩，他已不復年輕，變得老態龍鍾，穿著黑色寬大袍子，看向他的目光同樣柔和。

  外婆雯達·羅切爾依然是那麼的優雅，穿著綢緞深綠色長裙，正在揮手向他打招呼。

  接下來是一位令他感到陌生的男人，歐文只是見過他的照片，那是他的父親，麥考文·亨特。他穿著黑幹練的制式服裝，像是軍隊中的訓練服。

  歐文從不了解他的父親，但是既然他那位優秀的一塌糊塗的母親會選擇這個男人，那他肯定是有著過人之處。

  最後一位出現的，自然就是他的母親，加布里埃爾·羅齊爾。

  他們並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一切已經無需多言。

  歐文緊了緊拳頭，在親人們的注視下，直面石橋上被星星侵入的伏地魔的屍體。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群星的光亮越來越強。

  逐漸的，在其源頭，形成了一輪虛假的金色太陽。

  如同一個瀕死世界的光環。

  星辰盡數落入地面。

  而那輪太陽，則垂釣下無數條黑色的絲線。

  像是血管一般扎進了大地之中。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仿佛世界末日。

  隨著這輪虛假的金色太陽愈發耀眼，一切光亮被壓制，變得黯淡無光。

  太陽，不似自然之物的溫暖與柔和，而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與壓迫感，仿佛是一個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正緩緩揭開其沉睡的面紗。

  黑色的血管，自那太陽深處延伸而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它們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緩緩覆蓋在整片大陸上空。

  每一根絲線觸碰到地面時，都會激起一陣劇烈的地動，塵土飛揚，裂縫四散，仿佛大地本身正在被這股力量撕裂。植物枯萎，河流乾涸，生物們的哀嚎聲此起彼伏，一片末日景象。

  人們驚恐萬分。

  勝利的喜悅在幾個呼吸間就消散於無。

  「終於.」

  「吾又回來了。」

  石橋上的星星盡數鑽進湯姆的屍體之中。

  也許是太多了。

  他的屍體像個氣球般迅速的膨脹起來。

  而就在撕裂的瞬間，突然又向內坍塌。

  湯姆的身體像是被人隨意揉捏的橡皮泥，幾個呼吸後，一位身材高挑，與歐文有著截然相同面目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麼說，汝就是梅林留下的後手？」

  神祇瞥了眼歐文。

  隨後立刻就提不起興趣了。

  歐文所掌握的古代魔力與她相比，就是大海和河流的區別。

  真不會以為只是獲得了些祗遺散的魔力就能戰勝祗了吧！

  況且，如今的歐文僅僅是個凡人，根本就沒有真正掌握神祇的力量，蟲子始終還是蟲子，沒有一絲一毫傷害神祇的可能。

  「雖然我不喜歡如此表述。」歐文聳了聳肩，「但事實的確就是這樣。」

  「那麼汝要如何擊敗吾？」女神平淡的說，就好像他們不是死敵似的。

  「我並不需要擊敗你。腐敗女神艾奧尼亞·薩莫色雷斯。」歐文拿起它的結晶魔杖。在他剛剛獲得這根魔杖之時，奧利凡德就曾說過這根魔杖蘊含著可怕的黑暗力量。

  雖然最後它蘊含的黑暗力量突然消失了。但歐文如今卻知道，這並不是消失，而是融入進了他的身體。

  所謂的黑暗力量，其實是星星魔力，就是古代魔力。

  是最初墜入地球的星星，所蘊含的魔力。

  歐文用魔杖輕輕划過自己雙掌。

  兩條傷口出現。

  星星魔力重要的不是魔力。

  而是星星。

  「我並不需要擊敗你。」他重複了一遍。

  伸手，握住了那從太陽垂釣下的血管。

  一股奇異的連接頓時生成。

  「每一根血管，每一種惡兆怪物，肉眼可見的，整個群星都是你一部分。」

  「戰勝？」

  「梅林從來沒有想過戰勝你。」

  歐文微微一笑，看著那張與自己相同的臉，他突然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對方過於自信，還是在笑自己，命運如此沉重。

  他的周圍天塌地陷。

  眼前山河傾覆。

  生靈倒懸。

  神明想要融世界為一顆星。而能阻止這一切的只有他。

  他會站出來。

  正如同任何一位有能力之人阻止世界傾頹的人那樣站了出來。

  他相信，站在這裡的人如果是哈利。

  如果是赫敏。

  如果是羅恩。

  漢娜、賈斯廷、盧娜他的那些朋友們都會做出與他相同的選擇。

  勇氣，面對死亡的勇氣。

  在不知不覺之間，早就深埋於每一個如今還能在這座城堡里留著的，沒有離開的巫師的靈魂之中。

  神靈低估的不是梅林的智慧。

  而是她從看不起的屬於凡人的反抗意志。

  從十幾萬前，從眾神還未消退時，一直到昨天，到如今，這種反抗從未消失。

  神的失敗，早已註定，只是對她來說，那些反抗，不過是些許風霜。

  可她卻沒有想到，正是這股風霜，這一片片的輕如棉絮的霜，終有一日會累積成為足以葬送神明的雪。

  「我們並不是要擊敗你。」歐文面色如常，緩聲說。

  「我們想要的是取代。我來取代你。」

  說罷，他突然伸手，將手中的血管與自身魔力相融合。

  下一秒歐文身體之中，飄出一具模糊的身影。

  很虛幻，但又不像是幽靈。

  「那是——布里奇德院長！」

  歐文身後，赫敏一眼就認出了那位虛幻的身影的真實身份。

  是的，那正是布里奇德院長。

  她像是一團火，點燃了那根血管。

  歐文又伸手抓取其他從天垂落的血管。

  每當他融入自身，便有一位古代反抗者的身影從他的身體裡冒出來。然後義無反顧的化作火苗點燃血管。

  越來越多的人。

  布里奇德·摩根·韋斯萊

  夏妮·梅芙·韋斯萊

  加拉哈德·韋斯萊

  柯羅諾斯·斯圖爾特

  更多的是眾人根本不認識的反抗者。

  他們像是螢火，義無反顧的沖向那些血管。

  在這其中，霍格沃茨的眾人們甚至看見了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

  分院帽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它落在歐文腦袋上，唱著悠遠的歌。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谷地，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

  ——就是現在，正是此刻。

  ——我們團結一致，我們奮不顧身。

  ——我們舉起魔杖，拔出長劍，向著天空揮砍。

  ——巫師永不妥協。

  「汝」

  這時，腐敗女神艾奧尼亞·薩莫色雷斯終於發現了問題。

  正如歐文所說，這具肉身，並非是她的本體。

  這不過是曾經她作為人的軀體。

  她真正的身軀是整個淡紫色之海。

  海洋之中的所有畸形生物都是她的一部分。

  正因如此，她並不認為會人類巫師能傷害到她。

  這不可能。

  你能堵塞一條小溪，但能堵塞海洋嗎？

  可現在——她竟然發現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正在不受她控制。

  這另艾奧尼亞·薩莫色雷斯十分驚訝。

  眼前的少年，雖然無論是靈魂，還是血肉，亦或著魔力，都與她一模一樣。

  但.這本是她的計劃.

  她需要一個軀殼，在凡間有一個能連接她外在神明本質的軀殼。

  伏地魔絕不是她的第一選擇。

  那是無奈下的迫不得已。

  「你大概會很困惑。」歐文一邊朝著神明走去，一邊將漫天的血管接於己身。

  「我是你創造的。我的靈魂有一半來自你。我的身體，這份古代魔力，這些都是你計劃好的。」

  「在我不斷進入神授塔，獲取你的部分力量後，我就會越來越像你。最終成為你最合適的容器。

  之後無論做什麼，你勝券在握。」歐文緩緩地說著。

  「我一直高估了梅林。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但最終，我終於明白了。無論梅林再怎麼強大，他也不可能與神明對抗。」

  「他只做了一件事。」他一步步的接近女神，「他讓我擁有了愛，以及讓你也擁有了愛！」

  「伏地魔的靈魂，口味怎麼樣？那份神秘的溫暖你感受到了嗎？」

  「現在我們終於一模一樣了！」

  女神沒有說話。

  她說不出話。

  因為不知何時，她為神的本質竟然不受她的控制。

  「很奇怪嗎？就算我再怎麼與你相同也不該有能力反噬你的內在。江與海皆是流水，可江怎麼反抗海呢？」

  歐文說著，已經走到了腐敗女神艾奧尼亞·薩莫色雷斯的面前。

  他的身體，此時已經連接滿了無數血管。無數燃燒的血管。

  火焰接天蓮地，仿佛是一隻振翅的鳳凰。

  鳳凰在拉扯著蒼天，拖拽太陽。

  「【星星——魔力】。」歐文向著女神露出慘笑。

  若是比魔力，他身體裡的古代魔力自然無法女神相比。

  但——

  他有一顆星星。

  一顆曾經墜星遺留下的巨大的星星碎片。

  那是布里奇德院長帶梅林給他的。

  此刻，那顆星星替代了他的心臟。

  這是最後一座神授塔。

  鄧布利多以及一眾與神搏鬥的勇士們幫助他替換的。

  「回歸性法則！蠢貨！」

  歐文大吼了一聲，抬起手，穿透女神的心臟。

  世間一切魔力終將回歸古代魔力。

  而古代魔力最終會流向星星。

  星星是古代魔力的載體。

  神祇也是以星星來構造為神的本質。

  而此刻，歐文體內的星星格外明亮，它發出奪目的光，完全遮住了女神。

  下一秒。

  組成女神身體的億萬流星陡然的從伏地魔的身體飛出，鑽進他的身體。

  龐大的魔力像是吹氣球般，將他的身體衝擊的格外猙獰。

  隨著魔力的灌入，他身上無數燃燒的血管，發出紫色的亮光。

  光芒從大地一直閃耀至高天之上。

  歐文站在原地，雙眼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星辰與黑暗交織的深邃，仿佛能洞察宇宙的奧秘。

  他的身體周圍環繞著紫色的光環，那是古代魔力與星辰之力的完美融合，這些賦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與威嚴。

  「時間到了。」他呢喃了一聲。

  然後猝然回頭，目光落在赫敏身上。

  隨著歐文的轉身，天也裂開了一角。

  血管分離兩側，星光鋪路。

  一切所不能言，不能語，註定分離的感情都在此熠熠生輝。

  「不——」

  「不——」

  赫敏悲痛的朝著他跑來。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她撲到了歐文懷裡，心底升起強烈的危機感。

  就好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馬上就要離開。

  「我不能壓制我的另一半太久。」歐文很艱難的說，「這就是最後了。」

  他本就是腐敗女神艾奧尼亞·薩莫色雷斯的一部分，所以才能憑藉星星這個載體達成如此壯舉，但相應的，腐敗女神的意志也在同化著他。

  以他短暫的人生意志，絕不可能撐得住五分鐘。

  「不，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懇求，伸手進自己腰間的口袋。瘋狂的找著什麼。

  哈利和海格來到了他的身邊。

  羅恩和科亞特爾也緊隨其後。他們說服了麻瓜軍隊掉頭攻擊那群【惡兆】，但在天空出現異樣後就立刻趕了回來。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巫師，都匯聚過來。

  漢娜，賈斯廷，盧娜。

  金妮，納威、西莫。

  秋·張，塞內加爾、厄尼、蘇珊。

  麥格教授、斯普勞特教授、盧平。

  數不盡的人啊，像是洪流，止步與歐文的身邊。

  赫敏已經哭泣著，她從口袋裡翻出了那本鄧布利多的留給歐文的詩集。

  真本書她已經翻了無數遍了。其中所蘊含的秘密現在她也沒有發現。

  如今，這是她最後的寄託了，她希望這本書中的秘密能有挽救歐文的辦法。

  「嘩啦——」

  小女巫翻開封面。

  淚水滴在了扉頁，鄧布利多寫的那首詩上。

  ——對星星懷抱浪漫思維，對星塵充滿愛意。

  ——能辦到如此，便可抵達星之彼岸。

  ——眾生啊，要去學會愛。

  赫敏擦去雙眼的淚水，水霧遮蔽了她的視線。

  可等她再次看向手中的書本時。

  那被淚水低落的文字突然開始扭曲，重新排列組合。

  【星刃】

  一把形似燭台的斷刃匕首。

  刀鋒處燃燒著凡人不可見的永恆的魂火火苗。

  那是伴隨著星星隕落而下的最初的火焰，有著驅散一切黑暗的威能。

  但它需要蘊含著星星魔力的靈魂作為新柴才能重新燃燒起來。

  傳說使用這種火焰點燃星星就能讓墜落凡塵之物重新高飛，回歸星之彼岸。

  星之彼岸——無限遙遠的星河中，一股純粹的能量。它就像是一面鏡子，照鏡子的人是什麼模樣，它就會回應什麼東西。

  鄧布利多將星之彼岸這四個字圈起來。

  群星就像是水，你丟入枯枝樹葉，便會收穫一片沼澤。你丟入一顆種子，便會收回一朵鮮艷的花。

  艾奧尼亞不懂這個道理，她錯誤的認為這是某種恐怖的外在意志，稱呼彼岸為無上意志。

  所以彼岸回應給她的就是無限的瘋狂與猙獰的血肉。

  事實上彼岸就像是厄里斯魔鏡，它會反應出人最急迫的需要。

  「回歸星之彼岸？」赫敏瞪大了雙眸，帶著哭泣念出這句話。

  「這是我光榮的使命。」歐文微笑這看向赫敏，也看向她身後的所有人。

  那雙眸子，仿佛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卻在這一刻被一層薄霧輕輕籠罩，透露出無盡的複雜情感。

  不舍，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落葉，緩緩飄落，帶著對枝頭無盡的眷戀與告別的哀愁。

  「我知道我要什麼.」

  痛苦，也悄然在這雙眼睛裡蔓延開來，如同晨曦中未散的露珠，晶瑩剔透卻又承載著夜的沉重。

  它們微微顫動，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竭力抑制著即將決堤的情感洪流。

  「我知道我必須當哪種神.」

  他低下頭，額頭輕觸著赫敏的額頭。

  滿含愛意的說：「為了你」

  「為了你們.」

  「為了所有人。」

  赫敏怎麼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知道她該做什麼，但她不能。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更不能充當殺死他的劊子手。

  歐文伸出手，托起小女巫的手。

  在她腰間的口袋裡，他已經感受到了那間東西。

  隨著兩人雙手緊握，那把【星刃】旋即出現在他們手中。

  一把形似燭台的斷刃匕首。

  他握著她的手，將【星刃】對準他的心臟。

  「對不起對不起.」少女止不住的抽泣著，每一個「對不起」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滿載著痛苦與不舍。她的手指因為過度的情感波動而微微顫抖，但依舊被歐文溫暖而堅定的手緊緊包裹著。

  「赫敏——」歐文突然說。

  小女巫有些恍惚，猛然抬頭。

  「看著我。」

  一瞬間，【星刃】刺入他的心臟。

  沒有任何阻力，沒有血跡，沒有奇怪的聲音。

  像是把匕首刺進水中。

  「我在這。」

  赫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仿佛凝固了時間。她手中的【星刃】依舊保持著刺入的姿勢，但歐文的神色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但在這一秒之後。

  歐文的身體突然迸發出前所未有絢爛的星光。

  像是某個容器里再也填滿不了星星。

  那些想要重新回到宇宙的星星，猶如射出的煙火，從歐文的體內逆流而上。

  赫敏的驚呼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壯麗景象所淹沒，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歐文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仿佛是由星辰編織而成的夢幻泡影。

  那些從他體內迸發出的星光，每一道都承載著無盡的溫柔與力量，它們在空中交織、旋轉，最終化作一條璀璨的銀河，將兩人包圍其中。

  「歐文……」赫敏的聲音顫抖著，她想要伸手去觸碰那些光芒，卻又害怕一觸即碎。

  「晚安——赫敏。」歐文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響起，如同夏日微風中的低語，溫暖而寧靜：「祝你有個好夢。」

  隨著歐文的話語，他身體周圍的光芒愈發耀眼，直到將周圍都照亮得如同白晝。

  那些連接在他身上的血管此刻燃燒的更加劇烈起來了。包括所有【惡兆】軍團，與接受了外神魔力的食死徒們。

  燃燒的異象並非是火。

  燃燒它的是無數粉色的花。

  綻靈花！

  「看那——」歐文說。

  滿天的綻靈花，是女神艾奧尼亞·薩莫色雷斯十數萬年來吞噬的所有生命的靈魂。

  是死亡，也是新生。

  落入塵世的綻靈花，會將多年以來，吞噬的魔氣重新反哺這個世界。

  或許在未來，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會成為巫師，所有人都會掌握魔力。

  「冬天就要結束了。」男孩的聲音雖已變得遙遠而模糊，但那份溫柔與堅定依舊清晰可辨。

  他由愛而生，由愛而滅。

  從哪群星而來，最終，還是要回到那群星之中去。

  赫敏伸出手，想要接住一朵綻靈花，但指尖剛觸碰到那柔軟的花瓣，花朵便化作一縷輕煙，融入了她的體內。她感到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涌動，那是來自宇宙的恩賜，也是歐文留給她的最後禮物。

  少女哀嚎一聲，倒在了一旁哈利的懷裡。眼淚她的從臉頰划過，滴在了地上。

  這一幕，正是數年前，歐文曾經在尼克·勒梅的預言水晶里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