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番外:一秒都不准遲到
2024-05-04 20:08:30
作者: 唐如酒
「你……你別再過來了。」
盛西爵眯著危險的雙眼,啞聲道,「好,我不過來,你自己回來。」
米悅被他的眼神震得說話都是磕磕碰碰的,「我……我剛剛鬧著玩的,我不來了,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才不要給你再白睡一次……」
男人太陽穴兩側都在突突的跳,額頭上更是青筋暴露,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裡逼出來的,「現在這個樣子,你跟我說不要?米悅,你是不是欠收拾。」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我就是欠你也收拾不了我。」
「你過不過來?」
米悅已經坐到了陽台通往臥室的陽台的門處,「不過來,憋死你,讓你欺負我。」
說著,她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也不看他,狼狽而匆忙的往外走。
還沒走到臥室的門口,突然聽到身後一陣什麼聲響,跟著又響起男人的悶哼聲。
米悅心裡一驚,這男人不是為了那幾兩肉臉腿都不要了吧?他再難受也可以……勉強用手解決一下的啊,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立即的轉過了身,果然看到男人彎著腰,手捂在自己的膝蓋上,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亂來弄傷了。
她完全沒多想,就疾步走回到他的身前,邊彎腰邊問道,「你怎麼樣……啊。」
伴隨著一聲低叫,她的手腕被扣住,整個人都被一股大力直接摔入了男人的懷裡,腰身更是被牢牢地禁錮住了,掙都掙不脫。
米悅還沒反應過來,唇再度被堵住了。
抱著她的男人幾乎是在用一種接近肆虐的方式吻她,如果這還能算是吻的話。
「盛……盛西爵。」
米悅最後算是接受了自己玩脫了,這男人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她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好說歹說的求了他好久,才算是把地點從陽台挪回到了臥室。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天色已經亮起來了。
米悅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著被晨光染成深藍的天花板,唇間發出微不可覺的嘆息。
全身酸軟,明明已經洗過澡了,卻還是纏繞著說不出的曖昧氣息,甚至好似還能聞到屬於哪男人的味道。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徹夜未眠。
又躺了好一會兒,她還是起床,洗漱,脖子上痕跡太多,於是她挑了一件襯衫穿,收拾完離開臥室去書房收拾好她的包,準備下樓吃飯然後去公司。
經過次臥的時候,她腳步頓住了,手裡拿著包,偏頭看著緊閉的門,裡面很安靜,他大概還沒醒來,現在才六點,比她平常起床的時間早了很多。
米悅站了將近半分鐘,就抬腳離開了。
早餐簡單的吃了份吐司,雞蛋,牛奶,吃完她也只休息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就去了車庫準備去上班了。
開車的司機,她坐在后座上看著不斷變換的,她熟悉的風景,心情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一直都在擔心他會走,現在他真的要走了,那些患得患失的牽掛也漸漸的沒有了,整個人反倒是輕鬆了不少。
她低頭,從包里翻出手機,找到他的號碼然後編輯了一段話:
「我們怎麼開始的,就怎麼結束了,也算是有始有終,既然你一直說四年前你沒有強一奸我,是我害你坐了四年的冤獄,那我這次也算是救你一命,那就這麼兩清了吧,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所虧欠,不用為了報恩再回來。」
盯著這一段文字的每個字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直到車子快要在米氏的寫字樓下停下,她才伸出手指,點了發送。
盛西爵是上午九點的航班,米悅派了專門的人送她回國,東西也有家裡的傭人替他收拾。
他起來後剛洗漱完換了身衣服,手機里就收到一條簡訊。
他點開手機滑鎖,再點開簡訊的內容。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一段字,男人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也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良久,他退出簡訊,收起了手機。
上午九點,米悅接到一個保鏢的電話,「董事長,盛先生已經上飛機了。」
她沒拿手機的手裡拿著簽字需要的鋼筆,聞言手指微微一緊,隨即道,「行了,我知道了,有什麼意外再給我打電話吧。」
打電話給她的是送那男人的司機,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保鏢送他回國,聽候他的差遣,出不了什麼意外。
只不過是……她把手機放回到辦公桌的桌面上,她一下子無法適應回去後家裡少了一個人。
盛西爵回國後在米悅當初買的那套別墅里住了一晚,天黑前去盛柏的墓前拜祭了父親,一直在墓園裡待到天色徹底的黑了下來。
從墓園離開後他就去找薄錦墨,雖然不指望能從他手裡得到任何綰綰的消息,但還是能從某種程度上旁敲側擊到他的態度,上次綰綰失蹤就是被他軟禁了。
但他得到的回覆是薄錦墨不在,可能去外地出差了。
於是他回別墅洗漱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去了晚安所在的監獄。
辦探監手續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問女獄警,「除了我,還有誰來看過她嗎?」
獄警看他一眼,可能是長得帥的男人走到哪裡都要更吃香一點,問什麼也容易得到利落的回答,「有啊,顧公子經常來看她。」
他不動聲色,「顧南城?」
女獄警笑,「安城沒別的顧公子了吧?」
盛西爵扯了扯唇,沒表態,只是問道,「今天沒來?」
「今天還早,不過也可能不來了,因為他每次來都見不到人。」
他皺眉,「晚安不見人?」
「也沒有啊,來探監的人她好像就只有顧公子不見,其他的也來過幾個人,好像差不多都見了,大部分都會見的。」
誰都見,就只是不見顧南城,這麼恨他?
他想像不出來,那男人做了什麼能讓她憎惡到不惜把自己送進監獄,見都不肯再見一面。
米悅其實說得沒錯,晚安的性子偏涼薄,她很少會毫無保留的對誰,簡單的說就是她很難像綰綰一樣輕易的掏心掏肺愛誰,所以同樣,她也極少會花大力氣去恨誰。
好在晚安肯見他,辦完手續後他就見到人了。
他知道她樣子不會好,米悅的手下已經向他匯報了她的情況,上法庭前她因為嚴重的感冒住院了一個星期,更別說她這樣從小錦衣玉食的名媛千金待在監獄,怎麼可能會好受。
但親眼看到她的人時,他還是被微微的震了一下。
想像過她的憔悴,但還是沒想到會這麼憔悴。
她穿著藍色的囚服,黑色的長髮被剪斷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進監獄才不過幾天的時間,整個人骨瘦如柴到可怕,更可怕的是她的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蒼白如紙,襯得一雙眼睛,黑漆漆得厲害。
晚安看著他,笑了笑,然後輕聲道,「西爵,你醒來了。」
盛西爵看著她臉上的笑,有種恍惚得厲害的錯覺,原本要說的,要問的,全都拋之腦後,只剩下這一句,「晚安,我想辦法帶你出去。」
晚安微微一怔,不過也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西爵,你的腿……怎麼了?」
他是坐輪椅過來的,晚安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
男人不在意的回道,「沒事,躺了一年,需要點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她點點,示意明白了,但又跟著問道,「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他低聲回答,「兩三個月能下床,半年左右應該就差不多了,沒其他問題的話過一年就能完全正常了。」
要一年……啊。
盛西爵看著晚安出神而恍惚的神色,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晚安,」他又重複了一遍,「重新上訴,我想辦法讓你出去。」
她看著他,過了好半響才緩緩的搖頭,輕輕嗓音像是裊裊的嗓音,一說出來就如煙霧般很快的消散了,「這個案子已經結了,我不上訴。」
盛西爵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晚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低下頭,錯開了視線。
長發已經剪短了,但蒼白的臉上敏感交錯,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長長密密的睫毛如黑色的羽扇,也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即便如此,他還是看得出來,她不是在出神,而是在思考。
過了很久,一分鐘,三分鐘,或者是五分鐘,她終於抬起了頭,輕輕地笑了下,慢慢的道,「你不是應該知道了嗎,新聞上都在說罷,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的。」
新聞上說的那樣,顧南城出一軌她手下的副導,所以她衝動的撞人?
晚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抿唇笑了下,「你覺得我不像是會撞情敵的女人嗎?」
不像,一點都不像。
除非那兩個人把事情做絕了徹底惹了她。
可是看顧南城的態度,至少在官司這件事情上他是完全維護晚安的,既然如此,他在這之前又能為那女人對晚安多絕?
晚安輕輕淡淡的笑,「狗急也會跳牆的,有些事情有些人,看上去越不會做,越是會發生,現實不常常是這樣嗎?」
她這樣說,盛西爵也就沒再繼續追問,無論如何這件事總歸是跟顧南城有關就是了,否則她不會見誰都不見他。
「晚安,他們不值得你坐牢。」
她靜靜涼涼的,仿佛還有些若有似無的笑意,「我不是為了他們啊,西爵,我只是為了我自己,」
他皺著眉頭,「你不想見顧南城,我帶你離開安城。」
她又輕輕的笑了下,「不是為了躲他,我很累,哪裡都不想去,待在這兒挺好的,這裡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