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誰虐待誰

  老夫人一聽心疼的了不得，一疊聲的讓人去請大夫，又讓人趕緊把寧仙仙抬進屋裡。

  寧仙仙忙攔著，道：「我在宮裡已經喝了太醫開的藥了。這會兒就想躺著歇會兒，也不大想吃飯……」

  她委屈巴巴的說道。

  寧老夫人忙道：「既如此，我讓人好生送你回去躺著。翡翠呢？」

  

  她問身邊丫鬟。

  丫鬟忙道：「翡翠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不貼身伺候著，她跑那麼遠作甚？」老夫人有些不喜，沉下臉，「我一向看著翡翠是個老實穩重的孩子，怎麼如今也懶散了？」

  寧仙仙忙替翡翠解釋：「老夫人這可錯怪翡翠姐姐了，因為唐婷要來，我又在宮裡脫不開身，翡翠也不好跟著我在宮裡亂走。我便讓翡翠陪著唐婷先回來了。」

  老夫人點點她的鼻尖，笑道：「祖母不過說一句，你就堵上這麼多句，翡翠做了你的丫頭，你倒是會護短了。」

  寧仙仙嘿嘿笑。

  這時翡翠急急忙忙趕過來，扶著寧仙仙。

  老夫人看她鼻尖冒汗，心裡的氣才消了些，道：「扶著你主子回綠竹軒歇著，再讓廚房燉些母雞湯和骨頭湯，好生伺候著，不能再有半點差錯。聽見沒？」

  「奴婢聽見了，一定小心伺候。」翡翠垂首道。

  老夫人滿意了，摸摸寧仙仙的頭，笑道：「我聽說你今兒給你爹娘掙了面子，祖母很是高興。只是你才回來沒幾天，這就要定了親事，我這心裡……」

  她紅了眼圈。

  寧仙仙忙哄著她，道：「祖母若是不想讓孫女出嫁，孫女就一輩子留在家裡，陪著祖母。」

  老夫人撲哧笑了：「你這孩子啊，祖母這把年紀還能活幾天，怎麼能當耽擱你的終身大事？傻乎乎的，快回去吧。」

  「那裡面……」寧仙仙朝屋裡看。

  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笑呵呵道：「你爹娘那裡有我呢。看你都快嫁人的人了，還怕見爹娘不成？」

  「我不是怕見他們，是他們嚴肅了，見面准又要長篇大論的囉嗦。我還是願意跟祖母在一塊說話。」寧仙仙嬌聲說道。

  老夫人的心都化了，連聲笑道：「好好好，就屬你最孝敬。翡翠啊，好生把你主子送回去。」

  翡翠讓兩個僕婦抬著竹椅，直接把寧仙仙抬著送回綠竹軒。

  寧城鑫和李燕君在飯桌前等了半天，結果就只等來老夫人一個人。

  「仙兒那孩子受傷了，可憐見的。我就讓她先回去歇著了。」老夫人道。

  李燕君垂著眸，慢慢品著茶，沒有言語。

  寧城鑫皺眉道：「知道父母在此等候，不管多重的傷，起碼應該過來問個安。她竟然直接就走了，沒規矩！」

  李燕君淡淡道：「這孩子是鄉下長大的，哪裡能懂得那麼多規矩，老爺又何必跟她置氣。明兒見到了再責罰也就罷了。」

  啪！

  老夫人把手裡的拐杖頓了頓，怒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倒是說得輕巧！仙仙還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她傷了腳，你們連看也不說去看一眼，倒讓她帶著傷來給你們問安？哪天我這老婆子瘸了躺在床上，只怕也指望不上你們了！」

  老太太動了真怒。

  寧城鑫一向孝順，見此慌忙跪下，道：「母親何出此言，兒子若真做出那等不孝之事，是要遭天譴的！」

  丈夫都跪了，李燕君也得跪，道：「老太太消消氣。」

  「你們在我跟前尚且這樣，私底下見到仙仙的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麼責罰她！」寧老夫人聽的越發來氣，道，「別的孩子受傷了都著急找老娘撒嬌抹眼淚，仙仙那孩子可憐見的，聽說你們在這裡，嚇的小臉都白了，不敢過來！你們到底是怎麼虐待我親孫女的！」

  寧城鑫哭笑不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虐待那孩子？

  那孩子虐待他這個親爹還差不多！

  李燕君溫柔說道：「母親彆氣壞了身子。我和老爺都知道錯了，明兒一早就親自去看仙仙。」

  「這還差不多。只是去歸去，你們再敢兇巴巴的嚇著仙仙，我跟你們沒玩！」

  「我們再不敢的。」

  夫妻倆勸解了半天，好歹是把老夫人給勸了回去。

  寧城鑫累的做到椅子上，嘆氣：「從前也沒見老太太這麼寵天佑啊。」

  「天佑從小就跟老太太不親。加上仙仙嘴甜會哄人，可不就把老太太給哄的暈頭轉向的。」李燕君親自去捧了杯茶，送到寧城鑫手中，有些憂慮道，「如今她和染小王爺的親事也算是定下來了，將來越發是老太太手心的寶貝。老爺再想管教，恐怕就難了。」

  寧城鑫嘆道：「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太太喜歡，就讓她寵著去。只要老太太高興就行了。」

  「老爺說的是。」李燕君溫柔賢淑的為他揉捏著肩膀。

  寧城鑫感受著她的柔軟手指，心中微漾，輕聲道：「夫人，仙仙到底跟咱們不親，又是個女孩子。若是有可能，咱們還是可以再生一個孩子的。」

  李燕君聞言臉色變紅，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

  綠竹軒。

  屋裡屋外一片燈火通明。

  唐婷坐在桌旁，拉著一個小丫頭，非要玩骰子，輸了的罰酒。

  一幫丫鬟都在旁圍觀，鬧哄哄的，嬉笑聲傳出去好幾里地。

  寧仙仙坐在竹椅上側耳停了一會，對翡翠笑道：「兩位嬤嬤平常最是嚴肅，連我笑的時候嘴巴咧的大了一點，都要囉嗦半天。怎麼竟然能容忍唐婷帶著一院子的人大吃大喝？」

  翡翠抿嘴笑道：「唐小姐一來就把兩位嬤嬤給放倒了。」

  「什麼？」

  「她一來就知道這裡最麻煩是就是兩位嬤嬤，於是拿了好吃好喝的孝敬她們，直接把兩位嬤嬤給灌醉了。現在還在西廂房裡躺著呼呼大睡呢。哪裡還能去管唐小姐做什麼。」

  「的確是她的作風。」寧仙仙失笑，進了屋裡，果然看見唐婷一手摟著小環，一手拉著桃兒，喝的滿臉緋紅，眯著醉眸，與丫頭們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