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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清醒的夢境

2024-09-15 03:19:55 作者: 貓咪雷達

  第40章 清醒的夢境

  回到酒店一打開單間房門就看見太宰,紗繪子內心是複雜的。

  尤其,是在和葉月有過那一段詭異非常的談話之後,沒過多久就見到曾是她們討論對象的太宰,紗繪子心情複雜到甚至都沒想起來要追究這傢伙的私闖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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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中只會下意識想起討論的內容,整個人也都停在了剛脫下左腳那隻高跟鞋的滑稽姿勢,重心不穩地微微晃動著。

  直到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的太宰走到玄關處蹲下,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右腳踝,紗繪子這才回過神來,踮起左腳,頗有些不自然地想要向後退。

  「……幹嘛啊。」

  「唔……」雖然順勢鬆開了她的腳踝,但太宰依然維持著蹲姿,只是擡起了頭,笑眯眯地看她,「大概是來提前蹲點,確認水晶鞋的主人?」

  玄關處的頂燈光束毫無保留地灑在了太宰的臉上。一片融融暖黃中,他柔軟微亂的額發和琥珀色的雙眼都泛著蜜糖般的光澤。

  這個渾身都是謎的傢伙,只有他此刻的動機是完全不需要猜的。

  紗繪子垂眼對上他的視線,同時向後退兩步甩開右腳的高跟鞋,兩隻腳終於都安穩地接觸到了地面,整個人得以站直。

  但是在朝太宰的方向彎下腰、完全遮去燈光的時候,她還是將手搭上了太宰的肩膀。披在背後的長髮傾瀉而下,徹底遮住兩人之間的光線。

  在這一小片幽暗中他們能從對方眼中確認,自己的眼睛此刻都亮得驚人。

  紗繪子近距離觀察著太宰的神情,而他也一直任她打量。

  「……你算哪門子的王子啊。」

  她擡手輕輕一推太宰的肩膀,讓他順勢向後坐到了玄關入戶的階梯上,然後居高臨下地抱臂看他。

  「正經邀請你來卻不來,非要選擇我不在的時候潛入然後給人驚嚇嗎?還真是……這很太宰。」

  「誒嘿~那紗繪子被嚇到了嗎?」

  「才沒有。以前你的夜襲也不少吧。」

  這似乎是他們重逢後第一次在對話中具體地提及「以前」。

  紗繪子話音落下,氣氛也突然凝滯起來。

  以前……畢竟是苦甜參半的。在分隔的時候以它為食,也很正常。但要說有多值得回憶,似乎未必。特別是在兩人都嘗試著重新靠近的現在……

  想到這裡,紗繪子不言不語地將手中的小包放到了身旁的吧檯上。細細的金屬鏈條脫手落到檯面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在這種讓人耳朵痒痒的動靜中,太宰的聲音輕快響起。

  「之前不能應下紗繪子珍貴的主動邀約我也很後悔的說,現在工作一搞定就立刻來了哦。」

  ……嗯?

  雖然兩個人都知道待會大概率會做些什麼事,但原來此時還是需要一些必要的寒暄客套嗎?

  雖然下意識覺得但紗繪子對這一點頗感新奇,於是也順勢回應。

  「好像有聽說……現在已經解決了那個事件,為偵探社挽回受損的聲譽了嗎?」

  「那是自然。」

  「唔……真厲害?」

  試探地給出誇獎時,紗繪子手上也試探著揉了揉太宰的頭髮,得到了蹭手心的回應,還有一句意有所指的話。

  「紗繪子這句話其實可以留到一會再說的啦。」

  「哈?為什麼要留……」

  話音戛然而止,紗繪子像被燙到了一樣飛快地縮回了手,無語地看向笑容持續擴大的太宰。

  「呵,男人。」

  不過如此。

  就算是知道進入正題之前要繞繞圈子,也會以讓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迅速切入。

  紗繪子要繞開他走進房間,卻被太宰再次抓住了右腳踝,甚至還被他的拇指摩挲了幾下那一小塊突出的骨頭。

  「要拉我起來嘛。」

  「哦,自己跟上。」

  「嗨嗨~」

  兩個人對「自己跟上」的理解顯然有著不小的偏差。至少,紗繪子說的「跟上」絕不是容忍太宰得寸進尺,從勾住她手指開始,繼而像樹袋熊一樣攀在她的肩背上,還刻意地往她的耳側吹了一口氣。

  這會讓她臉紅心跳確實不假,但是紗繪子很清楚自己的大腦並未停工,還在運轉著,注意到了這個太宰的不同尋常之處。

  他想要從她這裡抓住、以及確證些什麼。

  這樣明顯地把不安全感外露的太宰……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負著身後之人輕輕交付的一小半體重,以及比前者沉重許多的心緒,紗繪子停下了腳步,忍不住發問。

  「……為什麼?」

  這只是一句全無指向的簡單疑問,卻還是讓那股溫熱的吐息很快從耳邊撤離。

  「從最開始的時候,紗繪子不就沒有問過為什麼嗎?」

  那句真正的疑問隱沒在太宰輕飄飄的話音末尾,並沒有真正地被拋出來。但誰又能不明白呢——沒有問過,為什麼現在又會問?

  不是這樣的。

  心底在喃喃著反對,本能地覺得這樣的太宰不對勁,卻又無法即刻清楚地表達出來……大概,這時候大腦就要宕機了,紗繪子想。

  似乎現在能做的,只有順其自然地,由愛/欲主宰當下的行動。

  所以,她選擇在來自太宰的背後懷抱中轉身,雙臂環上他的脖頸,獻上默認的一吻。

  「是啊,我們之間就該這樣稀里糊塗地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快樂就好了……不是嗎?」

  鮮少從紗繪子這裡得到如此柔順回應的太宰僵硬一秒,立刻收緊了臂圍,死死抱住她在柔韌之下帶著些許清瘦感的纖細身軀。

  「……有必要這麼著急嗎?等下,你什麼時候跟誰學會的解那種扣子?」

  「誒,對我來說怎麼可能還需要學啊,紗繪子笨蛋。著急嗎?唔好像也是哎……那就讓我先染上和紗繪子一樣香香的沐浴露味道吧!」

  「……隨便你……喂!幹嘛拖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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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在普遍的青春期到來之前就長高很快的孩子,最終的身高卻大概率不會高到哪裡去。因為身體還沒到該抽條的時候,就被提前預支了不少,真正該瘋狂生長的青春期時卻不會再長高了。

  或許……某些方面也有類似的規律?

  雖然以前少年時期曾經是非常亂來的關係,但是畢竟沒有……而且久別到現在,對他在生理心理都很生疏什麼的,也很正常吧。

  卸去全身力氣,擁著被揉亂的一頭長髮陷入羽毛枕中,紗繪子視線擡起,只能看到在她上方的太宰,於是雙手也只好緊緊揪住他那兩邊都松松敞開的浴袍衣擺。

  然而被抓住的這個人卻無視了她的不適應和不自然,一邊不亦樂乎地探索著,嘴上還說個沒完,讓她更加的心煩意亂。

  「誒,才一根手指都被推出來了……紗繪子很緊張嗎?」

  「……你在明知故問些什麼。」

  不止明知故問,太宰他還是故作驚訝地看著自己染上水光的手掌明知故問。

  「為什麼啊?我們不是……」

  「……這種程度是第一次吧!」

  太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以前的經驗好像完全不夠用了哎,至少手是不夠的吧,嗯嗯。」

  紗繪子:「……」

  就不應該提醒他這一點。

  現在好了,沒有浴袍衣擺可以揪,她無措的雙手只能向下摸索著,抓住手感熟悉的自然微捲髮,和盈滿指尖的濕潤水汽。

  那是因為剛才出浴後,她懷著一點想要拖延時間的隱秘心思,拿起了吹風機主動要幫太宰吹頭髮。

  那個正拿著毛巾飛快擦頭的傢伙卻像落水小狗那樣,一下掀開原本蓋住頭臉的毛巾,瞪大眼睛發出不滿的嘟囔。

  「誰還要吹頭髮啊。等紗繪子護理完自己的秀髮之後我都已經自己擦乾了!」

  「確實,你都要擦出火花了吧,」當時的紗繪子彎腰在洗手台前細細洗去手上殘留的髮油,嘴上忍不住吐槽,「發質沒問題嗎?」

  「沒再滴水弄濕紗繪子就好啦……」說話間太宰再次從背後擁住她,呢喃著嗅聞甜甜的莓果香氣,「不過待會還是會弄濕的吧——不是因為頭髮。」

  被抱住的紗繪子擡眼,在鏡中看見了太宰一副貓吸了貓薄荷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太宰,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真的。」

  現在看來的話……呵,詭計多端滿口謊言的男人。

  ——————————————

  回到正打得火熱的現實,紗繪子早已拖無可拖。

  思緒全然無所憑依,只能逐漸抽離,被更為衝動直白的感覺一步步占據身心。

  「真的……可以嗎?」

  太宰的聲音從被徵詢意見的紗繪子視線範圍之外傳來,也同樣飄乎著,並非完全平日的鎮定自若。

  這種鬼問法……

  難不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嗎?

  紗繪子猛地仰頭抽氣,咬住下嘴唇後再把提上來的這口氣一點點緩緩吐出,這才避免了發出一些奇怪得似乎完全不像她的聲音。

  紗繪子剛想開口說話,太宰卻又突然地回到她的視野之中,伸出手撥弄著將她被自己咬出一點深紅血色的下唇從齒尖拯救出來,還對她的行為擅自進行了完全錯誤的解讀。

  「不想回答也不要這樣啊紗繪子,咬嘴唇會痛會腫就不夠漂亮了……」

  哈?誰不想回答了?

  用力閉了閉眼,紗繪子總算聽到自己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自持冷淡。

  當然這只是她以為,實際上就是依然發顫著軟得不像話。

  「……只有十足的笨蛋才會在這時候這樣問,太宰。」

  「那就……好哦。」

  ——錯了,大錯特錯。

  關鍵時刻假惺惺地發問算什麼。

  會回應才是十成十的傻瓜。

  純白的床被成為了一艘義無反顧駛向大海最中心旋渦處的小小白船,在不斷翻湧堆高的浪潮中,保持著可靠的柔軟和沉默。

  船的中心只載了一小塊酸甜綿密的草莓蛋糕切件。稠膩的草莓果醬和濕潤的蛋糕坯逐層堆疊,一點也不穩,似乎一撞就要散開,讓最頂層那顆完整的草莓也跟著搖搖欲墜,反過來壓得果醬幾乎要滿溢出去,或是被更多地揉進蛋糕層中。

  而周圍的溫度,也只有不斷升高的份。

  這樣下去……草莓蛋糕會壞掉、變得不成樣子了吧。

  ————————————

  「……是非常健康又被打理得很好的指甲呀。」

  長度只稍微超出指尖一點點,邊緣修得圓圓潤潤,還塗了帶有亮澤的透明甲油,透出自然的淡淡血色,像是小小的粉色玫瑰花瓣搭在了白皙的手指上面一樣。

  小小聲地發出如此讚美時,太宰正握著紗繪子的一隻手,湊得很近地仔細觀察著。

  「為什麼撓我的時候可以那麼痛……嗚哇!」

  被抱怨的紗繪子用最後一點力氣推開還覆在她上方的太宰,語氣更為怨念,「誰叫你剛才跟我說的話都是故意反著來……被撓什麼的,就該受著。」

  他順勢滾了半圈,在她身邊躺平,又飛快地彈起來,以一個奇奇怪怪的姿勢向她展示後背,聲音也格外委屈甚至有些嬌嗔,「那紗繪子你看啊!」

  紗繪子:「……」

  嗯……雖然人一年四季穿的衣服都能完全遮住後背,但是這傢伙身上是真的很白啊。

  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那些由她製造出來的掐痕,紗繪子思緒紛飛。

  很久以前……發生過一次不小心看到他後背的事件吧?

  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著了太宰的勾引之道。

  現在也還是,覺得這傢伙具有著奇異又有些病態的美。只不過比起少年時略顯孱弱細瘦的身形,現在青年已經是一副精瘦又勁韌的腰背了。

  唔,她似乎真的掐了很多下……那些痕跡,看起來就像是白夜幕布上重影幢幢的小月牙一樣。

  也算給他蓋了章吧。才不能只有她完全沾上太宰的氣味,還被他傻笑著說好像標記了她一樣。

  帶有安撫意味地摸著那些痕跡,紗繪子的困意逐漸湧來。

  「睡吧,這些很快都會消退的……」

  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後,她想徹底閉上眼睛陷入酣眠,卻被察覺到她就要睡著不理人的磨人精太宰叫住,外加晃醒。

  「紗繪子,紗繪子。」

  太宰靠得很近很近,紗繪子的眼睫被他溫熱氣息弄得撲閃了好幾下,她才勉強能睜開睏倦的眼睛,聲音也已經像糯米糍一樣滾上了鬆軟的睡意。

  「嗯……嗯?」

  說不準是學紗繪子還是什麼,太宰也把聲音放得又輕又軟,近乎氣聲。

  「感覺……被救了。」

  什麼被救……天。原來反覆念舊、記憶清晰的人不止她一個。

  行吧。

  就算再困,紗繪子這時也對此感到了心軟的無奈,只是說出來的話還帶著點剛才被折騰太過的怨念。

  「……哦?這些話術似曾相識呢。你沒什麼長進嗎?」

  「但是這次……好像看到了得救的希望。」

  「……你少來。這種事有什麼救不救的。」

  「誒嘿,要再來嗎?」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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