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易感期

2024-09-15 02:57:03 作者: 香卻

  第18章 易感期

  趙知頤:「……啊,好。」

  孟則順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擡步向前走去,學院領導瞪了眼這群學生,壓低聲音道:「孟總好不容易答應來講座,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讓孟總覺得我們學校現在的學生都喜歡在背後搬弄是非是嗎!?」

  眾人都像是鵪鶉似的縮起了頭,唯有跟趙知頤爭論的那個Omega硬著脖子道:「我們又沒有說錯!」

  「你你你你你!」校領導氣得不輕,指著他道:「你是什麼專業的?讓你們輔導員來找我,你先回去給我寫個五千字檢討!」

  說完他又連忙跟上孟則,一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那個Omega紅了眼睛:「憑什麼我要寫檢討?!說什麼找輔導員,就因為我說了實話,就要給我記過嗎?!」

  

  詹悅輕哼一聲道:「學校這次講座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跟孟總談畢業生人才輸送的問題,結果你在這裡胡說八道,就算真的給你記過難道冤枉你了?」

  趙知頤拉了拉詹悅,「行了,走吧。」

  「你不生氣?」

  趙知頤:「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看了一眼滿臉怨恨的Omega,挑起眉:「不給你面子的是孟則和校領導,瞪我幹什麼?」

  「你!」

  趙知頤拍拍他肩膀:「如你所說,我這人呢,確實一無是處,但運氣好也沒辦法嘛,你要是覺得不舒服,重新投胎也許能擁有跟我一樣的好運氣哦?」

  Omega這下是氣的想要動手揍趙知頤了。

  「別了,動手的話你可打不過我。」趙知頤擺擺手:「下次說人壞話記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不然也許還有一萬字檢討等著你。」

  在Omega要吃人的視線里,趙知頤往禮堂外面走,走了幾步發現詹悅沒跟上來,好奇:「你站那兒幹什麼?」

  詹悅嘿嘿笑著說:「孟總讓你在門口等他,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

  趙知頤:「……」

  趙知頤自己靠在禮堂門口的柱子邊,有點莫名其妙。

  孟則讓他等,他就真的乖乖等在這裡了?孟總讓他等在這裡幹什麼?

  哦……趙知頤裹緊身上的外套,瞭然。

  禮堂里有暖氣,外面可沒有,孟則那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大衣給了他肯定要凍死,所以讓他等著呢。

  在門口呆愣愣的站了快有十分鐘,孟則才終於從校領導的圍困中脫身,趙知頤剛要將衣服脫下來還給他,孟則按住他肩膀:「穿著。」

  「你不冷嗎?」趙知頤擡起眼睫。

  「還好。」孟則道:「你在學校里,經常遇到這種事?」

  「也不算經常吧,我這學期課很少,在學校里待的時間也不多。」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謝謝你答應這個講座,但是你其實完全不用……」

  「你的輔導員一直給你打電話。」孟則道:「私自拉黑你的導員不太禮貌,所以我答應了他,給你造成困擾了?」

  趙知頤:「是給你造成困擾了才對,你那麼忙,休息日還要來應付這種無聊的場面……」

  「不算麻煩。」孟則雙手抄進褲子口袋裡,垂眸看著他:「感冒已經好很多了吧?」

  趙知頤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孟則側過頭,露出自己的後頸:「看見了什麼?」

  「……你也貼抑制貼啊?」趙知頤疑惑:「不是只有Omega才會貼嗎?」

  孟則盯著他:「揭開看看?」

  趙知頤有了點不好的預感:「不、不了吧,多冒昧啊。」

  孟則:「看看。」

  「……」趙知頤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孟則一旦露出強勢的一面,估計沒人敢拒絕,他一個小小炮灰,當然更加不敢,只能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指,將那張抑制貼一樣的東西揭開。

  只見Alpha的腺體上,赫然一圈深深地牙印。

  趙知頤倒吸一口涼氣,退後好幾步。

  孟則和蘇積羽……玩兒的也太野了吧?!

  趙知頤雖然對ABO的生理知識了解不多,但也知道Alpha的腺體跟逆鱗差不多,即便是親近的人也不能隨便碰的,讓O咬的話無異於昭告天下自己是個妻管嚴,回家要跪搓衣板的那種,孟則能讓蘇積羽咬腺體,還真是愛的轟轟烈烈啊。

  「你讓我看這個的意義是?」趙知頤遲疑的問。

  總不能是秀恩愛吧。

  孟則的手指在自己後頸邊點了點,「看見自己的牙印出現在我腺體上,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啊……啊!?」趙知頤呆住了。

  「我的牙印?」他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你的意思是,這是我咬的?」

  「要去做齒痕對比嗎?」

  趙知頤:「……」

  趙知頤腦子裡只留下兩個想法,第一個是我咬了孟則的腺體他竟然沒有弄死我我還真是福大命大,第二個是現在他要秋後算帳了我還是難逃一死。

  「是我發燒的時候神志不清的時候乾的吧?」趙知頤對自己生病後的德行心裡有數,曾經他還在燒糊塗的狀態下拿酒瓶底砸了他爹一個頭破血流,當然最後的結局是他被打的進了醫院,但也對自己發燒狀態下戰力有了清晰的認知。

  「我都神志不清了,肯定不是故意的。」趙知頤辯解,「真的很對不起,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打我一頓?」別打死就行。

  孟則偏頭,「我在你眼裡就是個暴力狂?」

  趙知頤沒說話,但臉上分明寫著「難道不是嗎?」

  孟則氣笑了,擡起手,趙知頤還是挺怕疼的,連忙改了主意:「不是都說以牙還牙麼,要不你也咬我一口吧?」

  他拉開外套領口,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

  孟則靜默的看著那截微微泛紅的頸子。

  趙知頤性格大大咧咧,人卻長得很精緻,脖頸上的青筋和動脈都分布的很漂亮,昨夜A城下了雪,枯枝上積了薄薄一層,趙知頤的肌膚與白雪同色,驚人的好看。

  他半閉著眼睛,漆黑纖長的睫毛一直在發顫,似乎很害怕,淡紅色的唇角也微微抿著,周遭安靜,孟則甚至可以聽見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孟則擡手,將趙知頤髮絲上的一片枯葉拿走,手指鬆開,小小的葉子打著捲兒落於地面,他聽見自己喑啞的聲音:「我會讓助理給你發送一份網課資料,記得好好學。」

  「學什麼?」趙知頤茫然的睜開眼睛。

  「你初高中都沒有好好學的生理知識。」孟則拉住大衣領口,兩隻手一起用力 ,將趙知頤緊緊勒住,道:「那樣你就知道沒有哪個正經Omega會在大眾廣庭之下邀請Alpha咬他的脖子,即便他們是夫妻關係。」

  趙知頤被勒的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咳嗽了兩聲,想要說話,孟則卻已經轉身走了:「我今天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

  「……哦。」趙知頤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孟則背影都消失了,他才喃喃:「什麼啊,沒打算報復回來的話,幹嘛嚇我。」

  ……

  孟則坐在駕駛座上,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深吸了口氣,明明是寒冬臘月,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直接一口咬在趙知頤的後頸上,高匹配度確實不是開玩笑的。

  手機又在叮鈴鈴的響,孟則有點煩躁的掛斷,對方依舊不依不撓,他罵了一聲,點了接聽:「幹什麼?」

  「我本來不想管你的,但是醫院裡的小護士一直在找我告狀。」手機里傳出鄭辛筠的聲音,「你這次易感期症狀比以前嚴重很多,不在醫院裡好好輸液隔離又跑出去幹什麼?我記得公司里的事情你早就安排好了吧?」

  「臨時有點事。」

  鄭辛筠一頓,「我聽你聲音不太對勁,又受刺激了?」

  「……沒事就掛了。」

  鄭辛筠道:「我說,你能不能稍微重視一下自己的身體?易感期很要命的,你趕緊回……算了,你人現在哪裡?我去接你。」

  「沒用。」孟則仰起頭,手背青筋畢露,他蓋住自己的眼睛,聲音已經啞的讓人聽不清了。

  「什麼沒用?」

  「不管是抑制劑,還是藥物,都沒用。」孟則暴躁道:「我會回家自我隔離,這期間不要再煩我。」

  「餵——」

  不等鄭辛筠再說什麼,孟則直接掛了電話。

  ……

  趙知頤剛到家門口,就接到了鄭辛筠的來電——是之前鄭辛筠來給蘇積羽處理傷口時交換的聯繫方式。

  「鄭醫生?」趙知頤一邊開門一邊問:「怎麼了嗎?蘇積羽又不肯好好吃藥?」

  「雖然蘇積羽是個很難搞的病患,但這次出問題的不是他。」鄭辛筠嘆口氣:「是孟則。他在易感期,你知道嗎?」

  「……什麼?」

  「哦,孟則跟我說過,你對這方面似乎不太了解。」鄭辛筠解釋道:「Alpha的易感期大概就類似於你們Omega的發情期,這期間會脾氣暴躁、陰晴不定等等等等,一般來說可以靠打抑制劑解決,但這次孟則不知道怎麼回事,症狀很嚴重,事實上那天他去你那裡,是直接從醫院隔離室拔了針離開的。」

  趙知頤想起那天怎麼也打不通孟則的電話,原來是因為這人在隔離啊。

  「那他易感期已經結束了嗎?」趙知頤說:「我剛剛還見過他,他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鄭辛筠無奈的道:「我知道為什麼孟則的狀態不對勁了,那是因為他剛去見過你。……你被孟則標記過吧?受標記所影響的不止Omega,Alpha也一樣,他見了你,卻沒有從你那裡得到安撫信息素,所以症狀才會越來越嚴重。」

  趙知頤愣了下。

  「總之,他現在很不配合治療。」鄭辛筠說:「易感期的Alpha領地意識很嚴重,別的Alpha去可能會被打斷腿,你現在方便去看看他嗎?告訴我他是死是活情況怎麼樣就可以了,這決定了我是否需要報警,他那種級別的Alpha很兇殘,如果失控,必須得警方介入才行。」

  「這麼嚴重?」

  鄭辛筠的語氣難得嚴肅:「很嚴重,加上孟則的情況比較特殊……你方便去看看嗎?」

  趙知頤本想讓蘇積羽去的,但想想蘇積羽那一身的傷……他有點頭疼,道:「好吧,我去看看,你把地址發給我。」

  孟則常住的地方是一套頂樓大平層,趙知頤出示了自己和孟則的結婚證才得以進了小區,他循著鄭辛筠給的地址到了門外,有點猶豫。

  鄭辛筠說孟則現在這狀態會打Alpha,那會不會打Omega啊?他雖然覺得自己打架挺厲害的,但跟身高起碼一八五還渾身肌肉的孟則打,恐怕是一點勝算沒有。

  他試探著按了按門鈴,沒反應。

  趙知頤給鄭辛筠打電話:「沒人開門,可能是死在裡面了吧?」

  鄭辛筠說:「你喊他試試呢?再搶救一下吧。」

  趙知頤對著可視門鈴揮了揮手:「孟則?你還好嗎?」

  還是沒反應。

  「看來真的死了。」趙知頤說:「你聯繫警察……!?」

  他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因為面前黑色的門陡然打開,有人伸手,直接將他拽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趙知頤什麼都看不清,卻能聞見充斥了每一寸縫隙、瘋狂而凜冽的杜松子酒的味道。

  他腰間橫亘著一條滾燙而有力的手臂,將他死死地扣在懷裡,趙知頤的背脊可以清晰感知到屬於另一個男性的灼熱體溫和堅硬胸膛,他被燙的一抖,對方已經從他手裡拿走了手機:「鄭辛筠?」

  那聲音就在趙知頤耳邊響起,嘶啞的像是某種兇狠的獸類,讓趙知頤本能的全身繃緊了。

  「很高興聽見你的聲音,確認你還活著。」鄭醫生鬆口氣,「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再打抑制劑了,要不我直接給你扎兩針鎮定劑?」

  「不用。」孟則的聲音除了沙啞外,聽上去還算正常:「我沒事,好多了。」

  「這樣?」鄭辛筠道:「看來你的症狀沒我預想的那麼嚴重,明天來醫院再做一次檢查可以嗎?」

  「嗯。」

  鄭辛筠:「趙知頤專門去查看你的情況,你記得好好感謝人家。」

  「當然。」孟則說:「掛了。」

  趙知頤側過頭,剛要說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就聽「嘭」的一聲巨響。

  孟則將手機砸了。

  「——孟則?!」趙知頤驚恐的瞪大眼:「你……」

  孟則猛地將他按在了冰冷的門板上,那股力氣大的嚇人,趙知頤毫無還手之力,他錯愕的道:「你不是說沒事了嗎?為什麼……你幹什麼?!」

  孟則的手探入了他的衣擺,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他小腹之上,用拇指緩緩的摩挲那塊溫熱細膩的肌膚,貼著趙知頤的耳廓道:「你來幹什麼?」

  「是鄭醫生讓我來看看你死沒死……別摸了,很癢。」趙知頤抓住孟則的手,喘了口氣:「有什麼好摸的!」

  「我記得沒有錯的話。」孟則鼻尖頂著趙知頤頸側柔軟的皮膚,手指點著他小腹,「那天晚上,我到了這裡,對嗎?」

  「什……」趙知頤意識到孟則是什麼意思,他拼了命的去掰孟則的手:「你給我鬆開!」

  更加洶湧的信息素壓倒過來,趙知頤瞬間沒了力氣,他被抵在門板上動彈不得,呼吸急促,手腳發軟,腺體也開始變得滾燙。

  這種熟悉的感覺……他的發情期被孟則的信息素刺激的提前了!

  「孟則,你先冷靜。」趙知頤抓著孟則的手指,兩人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勉強維持著理智,道:「我是趙知頤,不是……啊!」

  尖銳的疼痛和無法形容的快感從後頸傳來,孟則扣住他的下頜,咬破了他的腺體。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