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賭場失蹤案11
2024-09-15 02:45:54
作者: 鍾昱
第79章 賭場失蹤案11
「既然白女官一再堅持再給他們一次, 那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包拯如此說道。
他當然也是希望能多些有用的人,好讓這世間的冤案能少些,百姓的冤屈能少些。但若是這些人沒有用, 也不必在他們的身上浪費時間。「本府會親自去警告他們,若是他們都不能通過第二次測試, 就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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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毓點頭, 「理當如此。」她覺得那些學生可惜, 但已經為他們多爭取了一次機會了, 如此就夠了。再多的,也就如此了,她也不是他們的爹娘, 無法為他們的人生兜底。
「今日本府請你們二位來,實則是有事要請你們去做。」包拯又說道。
展昭道:「展昭責無旁貸,包大人儘管吩咐就是。」
白毓也跟著點頭。
「本府要說的便是苦草村一事。」包拯說道。
那個所謂的真神太會蠱惑人心了,它用長生的名義,用超脫痛苦的理由, 讓那些有谷欠望心嚮往之, 讓深處困境之中的人生出希望。真神用虛假的名義欺騙了百姓,但百姓卻還是將它當做神來看待, 還為了所謂的祭品到處作惡。
不管是何大廚還是張莊亦或者是那些從犯, 他們都被真神遮住了雙眼, 不將其他人視為人, 反而當成了待宰的羊羔。到死, 他們都認為自己的信仰不會有錯,一條道走到黑。
這樣被蠱惑了心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若是再多一些……包拯的臉難看不已。正是因為,那個所謂的真神的信徒必須要被清除。
若是沒有殺過人, 心中所謂的信仰也沒有十分堅定,便可以放過了。若是沒有殺過人但是心中的信仰堅定,就需要暫時留在大牢之中,待沒有問題了再行放過。至於殺過人且信仰堅定的,一定要他們消失。
包拯和皇帝都是這樣的想法,而如今,他們的手上最大的線索就是苦草村。不管這個苦草村的村民到底是被脅迫的,還是主動配合的,都需要有人去這苦草村中走一趟。
展昭明白了,他起身說道:「既然如此,展昭明日便動身前往苦草村一探究竟。」
「我也去。」白毓說道。
「白女官不能去。」公孫策連忙阻止,「包大人,白女官不能去那等危險的地方。」
包拯說道:「此事自然不必白女官去。」
「為何?」白毓反而不理解了,「我去才能夠最好地辨別他們到底是不是信徒,不是嗎?」
包拯搖頭,說道:「按照官家的意思,整個苦草村的人都要帶走,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神信徒。」
「為何?」白毓不明白。
一旁的展昭說道:「因為一整個村子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問題的。」
因此如今的一個小村子就是一個小世界了,在這個村子裡面,村長才是統領一切的人。就算村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他們也不會相信外來人,他們反而會去相信村長和其他村民。
因為對於他們而言,只有村子裡的人才是自己人,其他人都是外來人。自己人都對他們不好了,外來人一定對他們更不好。所以,就算是那些被欺壓的村民,也大多數都不會選擇相信外來人。
若是他們擅自進入苦草村,將這些村民一一甄別,將那些無害的村民放了過去,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儘管百姓是畏懼官府的人,但人卻不是物件,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想法。
白毓若是去了苦草村,他們誰都不敢保證她會安全無虞地回來。最重要的是……
包拯和公孫策對了一個眼神。可以聽取他人心聲本就是直面了人心的黑暗,他們若是再不保護著她一點,難保將來崩潰的人不會是她。在聽過那五個漢子的供詞就能夠知道,苦草村現在幾乎可以說是人間煉獄般的存在。
這樣的地方,白毓是不能踏足的。所以,不管是包拯還是公孫策,亦或者是展昭,他們都不會讓白毓去苦草村的。
白毓不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她看到他們三人的態度一致,知道自己是去不了了,也只能放棄了。「可展大人他一個人也無法將整個苦草村的人都帶走啊。」
包拯笑著說道:「是以本府已經向官家請了旨意,讓展護衛可以調動當地的廂軍,將整個苦草村圍起來,再將他們帶走。不過為了不要引起汴京城百姓們的恐慌,不可將他們帶回來汴京城,就……」
「就放在我的莊子裡吧,就在汴京城外,還挺偏僻的,四周也無太多人家,正好合用。」白毓連忙說道。
公孫策問道:「但你的莊子不是已經拿來安置那些女子了嗎?他們若是在同一個莊子裡,恐是那個莊子裡的人不好。」
如今那些淪落風塵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安身之所,還都開始學著如何養活自己了,他實在是不願意見到節外生枝。
白毓搖頭,「不是那個莊子,周叔又給我買了一個。這個莊子周遭沒有良田也沒有青山綠水,頗為荒涼,就那麼一個莊子而已,是以賣得很便宜,我就讓周叔買下來了。」
在這裡的人看來,這樣的莊子肯定是沒有什麼用的。就連原本的賣家也是被人偷偷稱為傻大戶的一個員外郎,說他實在是傻才會在那種地方建了一個莊子。等到手上急需用錢的時候,那個莊子才會怎麼都賣不出去。
至於後來買了這個莊子的白毓也被稱為大傻子,但是在白毓看來,買地皮買莊子是很划算的事情。雖然離著汴京有一段距離,但是並不遠,快馬來回也不過是兩盞茶的時間。
汴京的近郊,那麼大一塊地,那麼大的一個莊子,就算是不能種田不能弄一些果子花朵出來賣,那也是值了的。了不起就用那個莊子做庫房,還能夠保密呢。
當然,現在這莊子有了更好的用處,那就是用來放人。白毓在心中想著,不愧是自己,花的錢都很有用呢。
聽了白毓的話,包拯和公孫策都不由得沉默了一瞬。差點忘了,白女官家中是銀錢多到放不下的。
展昭微微皺眉,道:「是不是應當將他們關在牢中更為合適些?」
白毓說道:「但尚且不能判定那些百姓都有罪,不是嗎?既然如此,何必將他們關進大牢呢。與其讓他們在大牢之中驚懼不安,還不如就放在莊子上,也好叫那些無辜的百姓知道,你不是要害他們,你是要幫他們。」
她又看向了包拯,「包大人,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在莊子上進行甄別,有罪者自當懲戒。」
包拯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
「有道理就好,那就這麼決定了。」白毓拍板做了決定,「反正那個莊子尚未動用,也沒有重新修葺,正好適合。」
在場三人頗有些哭笑不得。
「包大人要說的就只有這件事情嗎?」白毓又問道。若只是有事情交代給展昭,怎麼還要她來呢?
包拯笑了,「其實是有人想要通過本府向白女官轉達他的謝意,本府看白女官近來頗為繁忙,也只能此時轉告了。」
「是誰?」白毓有些驚訝。要通過包拯來轉達謝意的人,該不會是官家吧?難道又要給她升官了?哇哦,那麼她豈不是升官像是升火箭?想到這裡,她的雙眼就不由得亮晶晶起來。
包拯說道:「是太學祭酒。」
太學祭酒?白毓的腦子還反應了一下,而後才想起來是曾圭那一案中出現過的祭酒。
從她離開太學之後,就已經再沒有聽到過祭酒了,也難怪她突然之間聽到會有一些恍惚。「他為何要謝我?」
「自然是因為白女官的建議。」包拯說道。
自從白毓建議讓太學考試,從周考到月考到年考之後,太學的學政又弄出了一個隨堂考。總而言之,就是狠抓太學學子們的課業。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並且將他們的成績寫成布告一般懸掛在太學的門口。
若說太學的學子之中還有人不畏懼這繁多的考試,反正他家中不依仗他將來科考,他也不在意。但是,這宣告布告可是真的狠了。他們能夠在太學之中不在意臉面,卻不能不在意自己在汴京城中的臉面。
甚至於此事還牽扯到了他們家中父親在朝中的臉面,他們的家族在汴京城中的臉面。這布告上考試的最後幾名,他們的父兄就被朝中的政敵好生嘲笑了一番,只覺得自己很是沒臉,回去就將人給揍了一頓。
太學的祭酒和學政們不好動手打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但是他們自己打就無妨了。於是,這些原本怎麼都不肯好生學習的學子們也開始學習了。
至於那些原本就好生學習的學子們也不必說了,他們也是埋頭猛讀。只要讀不死,就往死里讀。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讀書!
太學的學子們都在認真讀書了,就沒有人在私底下做一些有的沒有的了,整個太學都清淨了不少。
而這些,都是因為白毓的一個建議。這讓祭酒十分感激白毓,他認為若不是要有她的話,太學不會有如此的改變。他本應該當面致謝的,只是因為此前案子的事情,他有些羞愧見她,便請包拯轉達了。
祭酒的家中也是沒有什麼家產,不過他還是很有誠意地將自己家中的孤本抄寫了兩卷,請包拯轉送。要知道這祭酒家中的孤本,可是連官家都眼饞過的,只是他誰也不給罷了。
可是他家中最珍貴的,如今他親自抄寫了送給白毓,可見對她的感激。
白毓看到包拯拿出來的兩本孤本手抄本,人有些麻。是誰給了祭酒錯覺,讓他覺得她是一個很愛學習的人的?也不對,不是她不愛學習,只是這孤本一看就很學問高深,她恐怕不行啊。
正要退卻的時候,白毓感覺到了兩道炙熱的目光。一轉頭,就看到了公孫策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不對,是落在她手上的孤本手抄本上。她想了想,看向包拯,問道:「既然祭酒將手抄本送與我了,是否便任由我處置了?」
包拯點頭,「自然如此。」
「那就借給公孫先生吧。」白毓將手抄本遞到了公孫策的面前,「公孫先生,都說寶劍贈英雄,這好書也當有人欣賞才是。」
公孫策有些不敢置信,「借我看了?果真?」
「果真。」白毓鄭重點頭。
「好,好,好。」公孫策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這兩本手抄本,「待我研習過後,便教給你。」
白毓:「……」
其實這個可以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