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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賭場失蹤案3

2024-09-15 02:45:47 作者: 鍾昱

  第71章 賭場失蹤案3

  因為白毓, 展昭自然知道趙嶺所言不虛。

  但是白玉堂卻是不知道,他好奇地看著趙嶺,問道:「你才多大, 孩子就能跑來樊樓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趙嶺知道對方是和開封府的人一夥兒的就夠了。於是他老老實實地回道:「我生了一張娃娃臉, 看著不會老, 實際上已然有三十出頭了, 而我的兒子已經十三歲了。」

  

  成婚早的話, 十七歲有個兒子還真的不算什麼。

  白玉堂點點頭。富貴人家的十三歲孩子自然是想去哪裡都能去得,身後還跟著僕從,更是沒有限制了。

  展昭說道:「既然此事為真, 你們為何不去官府上告?」他看向趙嶺的目光帶著疑惑,這麼多人失蹤了,居然沒有人想過要去告官?這不對。

  果然,趙嶺的臉上有些心虛。而和他一同來的那些人臉上也帶出了幾分心虛,有的人目光游移, 一看就是有鬼。

  白毓輕笑了一聲, 「大約是有什麼事情不好告官,否則要倒霉的, 對嗎?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 你們若是不說, 我們也會查出來的, 屆時……」她的話沒有說完, 但卻給了人無限的想像。

  當即,趙嶺這群人便有些按捺不住了。若是趙嶺還好, 雖然膽小,但到底是趙家的人, 還算是撐得住,其他人卻是不行了,有的人不由得開口說了。

  「我們家的孩子喜歡關撲,但平日裡沒有關撲的地方,這樊樓專門為客人開了一塊場地用來關撲,他們就來這裡玩了。」

  「是啊,他們就是愛玩一玩關撲。誰知道不過是關撲,卻是將他們的小命給搭進去了,我可憐的侄子啊。我們兩家就這麼一個孩子啊,他沒了,我們家都不想活了。」

  「你別胡說,我的孩子肯定還活著呢。」

  「可是我的侄子他失蹤最早,都二十來天了,他……」這人分明是個彪形大漢,卻是說著說著就哭了,「你以為我樂意這麼想嗎,但是這麼多日了,我害怕啊。」

  「我家那個說是弟弟,但是和我的兒子差不多,他比我的兒子還要小呢。」一個有些年紀的男子說道,「他是我爹的老來子,我辛辛苦苦養這麼大,他若是沒了……我……我對不起我爹娘啊……」

  這個說著說著也哭了,看上去十分悽慘。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全都將他們家孩子來此地的原因都給說了,全都是因為關撲。失蹤的這些孩子在家裡都是受寵愛的那一撥,荷包里有錢,當然撐得起他們來玩關撲。

  再加上他們總是蔫蔫地待在家裡,他們看著也心疼,自然不攔著他們出來。誰知道他們的孩子這一出來,人就沒了。他們一邊哭著一邊後悔,要是知道有今日,定然是不能將孩子放出來的。

  哪怕是孩子在家叫嚷著無聊,也好過人影都沒了啊。

  四周站著一些看熱鬧的人,原本還在指責這些人氣勢洶洶來樊樓打人。現下知道了緣由,又看著他們哭得這般可憐,又開始覺得他們可憐。要是他們自家的孩子失蹤了,他們也會這麼過分的。

  現在的人太多了,說話的人多,心聲更多,白毓一時間感覺有點頭疼。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偷雞了還是摸狗了,心聲這麼多。

  「頭疼了?」展昭低聲問道。他雖然在詢問,但是一直把一半心神放在白毓的身上,於是第一時間就發覺了她的不適。

  「沒事,就是有點吵。」白毓對著展昭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強撐的。對了,為何他們不肯去告官呢?這關撲也沒有什麼吧,我們去金明池的時候還關撲過呢。」

  當時她的運氣爆棚,簡直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贏得了好多東西呢。官家都允許的關撲,怎麼還讓他們不敢報官了呢?

  展昭知道白毓有的時候對一些世情很是不了解,便也不覺有異,解釋道:「關撲只能夠在固定的日子裡和固定的地方,否則便是不允的。」

  白毓明白了,原來如此啊。

  「眾人且先散了。」展昭朗聲說道,「此案由開封府接下了,若是各位知道什麼線索,請到開封府告知。若是沒有,還請散了。」

  他這麼一說,那些看熱鬧的人就不好意思繼續看下去了,於是就這麼散開了。於是,現在就只剩下來尋孩子的趙嶺一幫人,展昭等人,和一個樊樓管事的。

  人少了,心聲也少了,白毓也就不覺得頭嗡嗡響了。她對著展昭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多謝展大人。」

  展昭神情如常,「無妨。」

  但是白毓的眼神好,看到了展昭耳尖上的那一點點紅。哈哈,展昭也太可愛了吧,居然還覺得不好意思了。

  一旁的白玉堂:「……」

  不知怎的,他總有一種被路過的狗給踹了一腳的感覺,真是奇了怪了。

  展昭看向樊樓管事的,說道:「你過來。」

  那名管事的不敢遲疑,連忙到了展昭和白毓的面前,拱手行禮,道:「林興見過展大人,見過白女官。」

  樊樓之大,管事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人,林興只是其中一人罷了。之所以會是他來應付趙嶺等人,就是因為他是負責關撲局的人。他之前有多麼得意為樊樓賺了那麼些銀錢,現在就有多麼後悔。

  早知會引來這等麻煩,他就不會為了這個管事的位置提出辦關撲局了。誰曾想這肉沒吃到,反而惹來一身的騷啊。

  「林興,」白毓看向他,輕笑了一聲,「樊樓私設賭局,膽子很大啊。」她在心裡想著自己真有進步啊,陰陽怪氣威脅人這一招用的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噗通!」林興看起來被嚇了一跳,當即一個腿軟就跪下了。【先跪下,示敵以弱,再來圖謀其他的。】

  白毓卻是被他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不過還好展昭的反應快,擋在了她的面前,這讓她鬆了一口氣。她可不適應也不想適應有人給她下跪,這種事情還是越少越好。「你若是不起來說話,那麼就莫要怪我們了。」

  林興沒想到自己示弱這一招居然沒用了,要知道他以前用這招都是百試百靈的。現在不僅沒有用,反而被威脅了,無奈,他只能夠起身了。「白女官莫要誤會,我只是被嚇著了,真的。」

  白毓笑而不語。若只看表面,還真的就會信了林興了,但她能夠聽見他的心聲,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想以退為進,門都沒有。

  展昭說道:「若是你再不配合,那麼開封府只好請了軍巡鋪來,一同將這樊樓給封鎖起來了。想必你們東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高興?東家不把他給撕了吃了就不錯了。林興只覺得額頭上的冷汗往下流,「不敢不敢,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樊樓之大,養的人之多,一旦有一日停下來,那麼損失是不可估量的。而且看展昭這架勢,一旦封鎖起來肯定不止一日兩日的。要是讓東家知道,林興就真的完犢子了。

  他若是自己一人無所謂,可是他的妻兒老小都在樊樓做事呢。如此,林興怎麼可能不配合呢。

  白毓的手戳了戳展昭的後腰,示意他林興現在是真心的。

  展昭只覺得後腰癢得很,耳根子更熱了。「如此,你老實招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這就說,這就說。」林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一臉的劫後餘生。

  前文所說,關撲雖然在汴京甚是流行,人人都可以關撲,不管男女老少。但是這並不代表關撲在何時何地都能做得,時間和地點很是重要,若是私設,那就是違反了宋律,需要被懲處的。

  畢竟關撲也是賭的一種,若是放任的話,一定會造成混亂的。當今皇帝在上位之後,還下了禁令,汴京城內不得私自開設賭局,否則便要送去邊關從軍。如此一來,關撲就是唯一合法的賭了,那些喜歡的人自然就是趨之若鶩。

  可是,一年之內就只有那麼幾日能關撲,還限定了地點,這讓很多手痒痒的人就受不了了。而林興為了能夠在樊樓出頭,當上管事,就出了這麼個主意,在樊樓的後面開一個小型的賭場,專門讓客人來關撲。

  就憑著樊樓的靠山,在加上這關撲和賭到底是有區別的,所以問題不算大。大管事想要多賺錢,在東家的面前露臉,就同意了這個做飯。於是,在樊樓後面就有了一個小賭場。

  當然,不管是樊樓還是客人,都異口同聲說這裡只是關撲,可不是什麼賭場。他們可不想這樣的好地方被人給取締了,否則多無趣啊。於是,這個地方就這麼保存了下來。

  大約二十幾日前,有一個彪形大漢來找麻煩,說是他家孩子來樊樓關撲之後,人就失蹤了,要他們樊樓將人給交出來。林興只覺得莫名其妙,就將這人給趕走了。

  誰知道這之後,陸陸續續有人來找孩子,林興當即覺得事情不妙。而在此時,汴京城內開始清查青樓,不管靠山是何身份,膽敢阻攔者,都要被官家一頓收拾。

  當時林興就知道事情更加不妙了,在這種情況下,樊樓的靠山肯定也不想出頭的。於是,他當即就把小賭場給關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會開罪那些前來關撲的客人。

  反正他們來這裡也是背著人的,若是被人知道了也是不好,自然是不敢講事情鬧大。關了賭場,林興就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

  誰知道,今日還是把事情給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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