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朕的確不會重罰你,不過輕罰是要的
2024-09-15 02:42:44
作者: 糖伊伊
第70章 朕的確不會重罰你,不過輕罰是要的
「殿堂歡?」沈子矜立馬提起了精神,對這個三個字不要太恨之入骨,他忙問道:「皇上緝拿到他了?」
蕭懷廷端起茶盞輕輕啜飲起來。
這廝又開始故意吊他胃口,真想將茶盞扣他腦袋上。
蕭懷廷喝下幾口茶水,將茶盞緩緩放到龍案上:「他死了。」
沈子矜並不在乎殿堂歡死活,他只在乎被他偷走的國公府地契:「皇上,地契和錢財都追回來了嗎?」
「沒有,錦衣衛當時將他逼到一處斷崖邊,他見自己大勢已去,便跳了下去,他的黨羽也皆是不知他將地契和錢財放到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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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矜又問:「皇上派人去斷崖下找尋了嗎?」
蕭懷廷臉不紅心不跳的欺騙著沈子矜:「皇甫少白去斷崖下找了,下面是一座山林,時有狼群等食肉野獸出沒,怕是屍體已經成為它們的腹中餐了。」
沈子矜眉心輕輕蹙起:「他死了,國公府的地契從此沒了下落。」
許是他話本看的多了,總覺的人從懸崖掉下去後,不會就這麼死了。
蕭懷廷看進沈子矜眼中的憂慮:「朕會繼續派人追找國公府地契一事。」略頓「即便沈愛卿手中沒有地契,國公府也是你的。」
沈子矜斂了憂思,拱手道:「皇上說的是,臣謝皇上如此快的便解決了殿堂歡之事。」
「沈愛卿多禮。」蕭懷廷說完,低頭處理政務。
沈子矜來到他身側拿起墨錠,有些心不在焉的研著磨。
他身旁,蕭懷廷側眸瞥他一眼。
青年在顧慮什麼?
只能等今日他的日記是否寫出了。
昨天他在沈子矜的日記中得知沈子矜又要貪污後,帝王一方面是滿意沈子矜落入他的算計中,一方面又氣鬱沈子矜,鄙棄他是一個貪官。
殿中精美的青銅香爐中輕煙裊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輕輕一聞,便令人心曠神怡,將沈子矜心中的憂思也驅趕了大半。
他候在帝王身旁,神遊天外著。
帝王坐在龍椅上,面前是堆積如山的奏摺,他批閱完一本奏摺,又拿起一本奏摺打開,幾息後他語氣平靜地說道:「看來,禮部接下來要緊鑼密布地忙碌一陣子了。」
聞言,沈子矜收回神思,視線落向帝王手中的奏摺上,是國子監祭酒和學政的奏摺,關於今年學子科考試題保密的事宜匯報。
而禮部是監管操辦每一次科舉的單位。
所以剛剛帝王說禮部要忙碌上一段時間。
沈子矜算了算日子,還有不到兩個月,就到正式科考的日子,這段時間禮部的確是很忙碌。
可這似乎與他關係不大,他多半都在御前當值。
不過謙虛的話也要說一說。
「學子數十載寒窗苦讀,迎來三年一度的科考,考取功名為國為父母為雄心壯志,禮部只是忙碌幾個月,臣們勞累些何足掛齒。」
沈子矜突然想起了自己高考時的情景,他記得當時的天氣異常炎熱,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焦慮的氣息。他坐在考場裡,看著手中的試卷,心中充滿了不安,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那種感覺卻仿佛還歷歷在目,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每一位學子的付出,他們所承受的壓力,是在禮部的當值人員無法比擬的!」
蕭懷廷體會著青年的感慨,不由在心中輕嗤一聲,暗道:真是做作,虛偽的貪官本質,一個從未經考過科舉,直接得了其父的福音,做了官的人,卻表現的好似曾經身歷其境一般。
帝王心中迎上氣鬱:「朕口渴,為朕添茶。」
怎麼感覺這廝忽然生氣了呢?沈子矜覺得莫名,旋即垂眸看向帝王跟前的茶盞,裡面還有多半杯的茶水。
與此同時,帝王的話又傳了過來:「朕想喝溫茶。」
沈子矜依順的應道:「臣就去為皇上換茶。」
說完,沈子矜端著茶盞來到窗前,順著窗戶將裡面的茶水潑了出去,到桌邊去倒溫茶去了。
窗跟下,在偷聽的魏冉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悄悄移開,離開這危險之地。
燕卿紅唇抿著笑意,從樹上猶如一隻燕子翩然飛落, 來到魏冉跟前,伸出染著淡紫色指甲的修長美手,將他頭上的茶葉摘下來,然後紅唇落在他臉頰,吻了一下,嗓音嫵媚的如同一隻妖精的與魏冉說道:「哥哥真可愛。」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香吻,頓時讓魏冉石化。
夜峰走過來,將燕卿帶離。
蕭懷廷神色敏銳的看向窗外。
沈子矜倒好一杯溫茶,剛要去端,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唾沫星子噴了一茶杯,他忙看去帝王。
此刻,帝王低著頭,正在專注的翻看奏摺。
沈子矜輕輕吁下一口氣,忙蓋上蓋子,端向帝王。
「皇上喝茶。」
蕭懷廷擡起頭來:「沈愛卿剛剛好像打了一個噴嚏?」
沈子矜:「臣身體不適,打了一個噴嚏,打擾到了皇上。」
蕭懷廷視線落在他送來的茶盞上,似是等他解釋。
沈子矜卻抿唇不語,這個時候解釋不就是承認自己把唾沫星子噴到了這廝的茶水裡了嗎!
冒犯到帝王,罪責可不輕,他不能自首。
一個人如果做了虧心事,那他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心虛表現,反而要擺出一副理直氣壯、問心無愧的模樣。
於是乎,沈子矜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像一桿標槍一樣站立在帝王的面前。或許是因為他一直生活在一個人人平等、和諧相處的社會環境裡,所以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不卑不亢。這種氣質使得他在面對帝王時顯得格外自信和從容,沒有絲毫的畏懼。
蕭懷廷剛剛確實是在低頭認真翻看奏摺,見他這一副模樣,便也打消了沈子矜將唾沫星子打到他茶盞里的猜測。
他望著沈子矜接過他手中的茶盞。
方才的奏摺還沒有看完,蕭懷廷一隻手拿著茶盞飲著,另一隻手拿著奏摺繼續看。他的表情嚴肅沉穩,沒有絲毫的分心。
沈子矜目視前方,不看他喝茶,謹防被帝王發現端倪。
突然一聲細碎的聲響傳來。
沈子矜的注意力不得不吸引過去。
只見帝王剛剛看在手中的奏摺落到了地上,而帝王正低頭著,修長的手指貼在唇邊,正在認真往外扯著什麼。
沈子矜忙擦亮眼睛去看。
蕭懷廷眉宇高攏,凝著一層嫌氣,手指捏著一根髮絲,正緩慢地從嘴裡往外扯,沒有人知道那另一截在嗓子眼的髮絲,是怎樣一種感受。
沈子矜看著直咧嘴。
蕭懷廷將一整根髮絲都扯了出來後,黑著臉起身,來到沈子矜身旁,撈起他的一根髮絲,與手中的那根髮絲比對著。
沈子矜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他剛剛給帝王倒水時,頭髮不慎落了一根進去, 自己當時因為唾沫星子的問題心虛 ,沒去看茶盞里,就給蓋上了。
此刻,帝王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被朕吃到嘴中的這根髮絲,是沈尚書的。」
都不喚愛卿,這是真生氣了。
證據確鑿,沈子矜低眉順眼,承認道:「臣錯了,下次臣為皇上倒水時,一定多加小心。」
他頭上,帝王的話語響起:「一句多加小心就想將冒犯朕之事了結,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沈子矜整理一番心緒:「臣知曉皇上不會因為一根頭髮的失誤,而重罰臣,皇上一直體恤臣病弱的不堪一擊的身體,昨日還讓臣提前下職了,尤其皇上也知曉今日並非是臣在御前當值。」
又來堵他的嘴,蕭懷廷:「朕的確不會重罰你,不過輕罰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