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是什麼病,嚴重嗎
2024-09-15 02:42:38
作者: 糖伊伊
第64章 他是什麼病,嚴重嗎
是一盅冒著熱氣的雞湯豆串,香氣四溢,一看就很有食慾。
岳程渾濁的老眼亮了亮,問向沈子矜:「你這小子是怎麼知曉老夫喜愛吃這個的?」
沈子矜坐在桌邊的軟椅上,手托著腮,手肘拄在桌面上,帶著幾分調皮的朝岳程眨了眨眼,道:「我掐指一算,算出來的唄。」
「多大了,還沒個正調。」岳程白他一眼,坐到椅子上吃上雞湯豆串。
「前幾次我見岳老爹用餐時都喜愛吃豆皮和雞肉,我便猜想岳老爹應該能喜歡吃雞湯豆串了。」沈子矜有些疲憊的趴在桌子上。
岳程看他這副模樣,帶著幾分心疼說道:「你這孩子,身體病弱,就不要太勞累,總是把自己當成正常人。」
在另一個世界,沈子矜擁有一副正常健康的身體生活到十九歲,到這裡換了一具病弱的身體後,總是有著不習慣,做事時忘記自己是個先天不足的病弱之人。
何況沈子矜每天真的都很忙碌,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
不想讓岳程為他擔心, 沈子矜便道:「這一陣子我的身體都被岳老爹治療的好了許多,尤其幾乎都不怎麼咳嗽了。」
岳程望著沈子矜噙著三分病容的俊臉,疑惑道:「老夫怎麼感覺你這孩子,對能否找尋到那兩朵地府紅蓮一點都不關心似的?」
一年期間到,他就離開,還管那兩朵地府紅蓮能不能找到了。
「關心啊,但關心也不能一直掛在臉上。」說著,沈子矜戳了戳胸脯:「在這裡關心呢。」
為了不讓岳程懷疑,他略顯無奈的吐出一口氣來:「委實,我已經放棄了,這一朵地府紅蓮就這麼昂貴,我怎還有錢買得起那兩朵地府紅蓮,怕是到時那兩朵地府紅蓮要被要出天價來,還不知能否找得到,去耗費心神期望一些無法掌控的事,若是期望落空,又不知會怎樣一番失落難受呢。」
說到此,他唇角揚起一抹瀟灑的笑意:「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樂一天是一天嘍。」
言畢,沈子矜轉移了話題,問起過來的目的:「昨天岳老爹到隆鑫商行去給誰治病啊?」
岳程喝湯的動作微不可察的一頓,說道:「武林盟主雷惑。」
沈子矜又問:「他害了什麼病?嚴重嗎?」
岳程握著青花瓷勺,舀了一勺湯汁,送入嘴中,緩緩的咽了下去:「不嚴重,只是小病。」
說完他繼續吃起豆串。
岳程心中好笑自己,怎麼會被這孩子的一碗雞湯豆串就給收買了吶!
皇上那頭吩咐他講的話,他一個字都沒對這孩子講出。
聽了岳程的回答,沈子矜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雷大哥沒事就好。
這下他放心了。
沈子矜在岳程這裡坐了一會,便回到府邸,早早歇息了。
翌日,沈子矜向帝王告了假,原因自然是病假。
這位的確是生了病,發起了高熱。
病因說是驚嚇過度。
沈子矜頂著一個小火爐腦袋,苦思冥想一番,覺得昨日讓自己被嚇到的事情,應該是那個意外的吻。
當時嘴唇碰到堂主嘴上時,他的小心臟都跟著一顫,可是嚇了一跳。
他的初吻就這麼掉在一個男人的嘴上,還是他不喜歡的男人。
現在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他下意識的用手蹭了蹭嘴唇。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沈子矜道:「進。」
「吱呀」一聲, 房門推開,宇寧走了進來。
那張白皙的面龐,線條柔和得如同一幅精心繪製的畫作。一貫的溫潤之色更是讓人感到親切與溫暖,給人以無盡的舒適感,也透露出一種優雅和自信的氣質。
帝王的幾個馬甲中,宇寧這副人皮面具的皮膚做的是最細膩的,所以被襯的皮膚也好似白了許多。
經過上次相親一事,沈子矜對宇寧有歉意,見他來了,忙下床要招待他,卻被男人阻止:「子矜莫要下床,你身體不舒服,好生的在床上歇著。」
沈子矜的確被燒的頭暈,他略顯無奈的嘆道:「瞧我這身體,太不爭氣。」
他說著, 與候在門外的阿福道:「阿福進來為宇兄看茶。」
「是,主子。」阿福進來,倒了一杯水,送到宇寧面前, 順便與沈子矜說道:「主子,奴才下午有事,出去一趟,明日回來。」
沈子矜點頭:「去吧。」
待阿福出去後,男人說道:「子矜對府邸的下人很縱容。」
沈子矜神色柔和:「在我眼中人人平等,他們只是在為我工作,剩下的都是他們的自由。」
府邸的小廝們均是賣身進到國公府的,所以沈子矜這個主人是掌控他們命運的。
聽了沈子矜的話,蕭懷廷靜靜看著他。
眼前的貪官總是給他一些新的認知。
人人平等,眾生平等,貪官居然有著一顆大仁之心?
這時管家端著一碗濃褐色的湯藥進來:「主子,該喝藥了。」
沈子矜望著那一瞅就苦巴巴的藥湯,一臉拒絕:「把藥端下去吧,我燒燒就好了。」
「小心燒壞腦子,變成傻子矜了。」男人接過藥碗,送到沈子矜面前:「良藥苦口利於病。」
沈子矜咧了下嘴角:「又來。」含笑道:「我又不是小孩,燒不傻。」
他從前一個人生活時,偶然生病發燒,也沒有吃藥就挺過來了。
家鄉的藥物都沒這麼難吃,他都沒吃,何況這藥又苦又澀,喝完半晌都感覺自己泡在藥湯里。
尤其,他覺得每次喝的退熱藥用處都不大。
男人看出他的心思:「這藥有用的, 雖然藥效緩慢,但他在保護你的身體不再受到病症摧殘。」
他說著,拿出一隻小牛皮紙袋,放到沈子矜的手中:「服用完藥,吃它,就沒那麼苦澀了。」
沈子矜好奇的打開牛皮紙袋看去。
在看到裡面顏色艷麗的糖果後,沈子矜笑道:「宇兄把我看成孩童了。」
「我把你看成了弟弟。」男人帶著幾分傷感:「從前弟弟生病時,我便如此給他糖果,然後他便為了能吃到糖果,將苦澀的湯藥盡數喝了下去。」
沈子矜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抱歉,讓你想起了傷心之事。」
他說完,接過藥碗,一口氣將湯藥喝了下去。
他剛放下藥碗,男人已經剝好一塊糖,送了過來。
沈子矜張開嘴,帶著幾分乖順,將男人指尖上的糖,吃了進去。
蕭懷廷手指上感受青年丁香留下的軟化濕意。
他眼神暗了暗,下一步他斷不會再失敗。
他不在乎手段有多卑劣,他只在乎青年從此可以為他予求予取的解毒,七日三次,甚至一日三次。
二人閒聊了一會,帝王步入正題:「六日後,文軒書閣舉辦一場詩詞比試,子矜可賞臉去觀看。」
沈子矜對文人墨客的詩詞比試什麼,提不起興致,但面前之人邀請他,他不好拒絕,遂他道:「我需要向皇上告假,你先等我消息。」
這事要看皇上給不給他假了。
「好,我等子矜。」男人貼心的又道:「子矜若是去不得,就不要勉強。」
正午時分,陽光直直地照進了皇宮,讓整個宮殿都沐浴在了一片金黃之中。那些宮殿的金頂仿佛被點燃一般,散發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彰顯著皇家的輝煌和尊貴。
尚書房中,沈雲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放下手中書卷,與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的蕭北焰說道:「十七王爺歇息,去用午膳吧。」
說完,沈雲溫雅的朝帝王派遣過來的內官點了點頭。
內官起身對二人拱手施完禮,便出去用午餐了。
蕭北焰仍舊坐在椅子上沒動,沈雲沒再做言,向著門口走去,他沒有吃午餐的習慣,但需要找個地方將藥吃了。
蕭北焰漾著邪肆的星眸,盯著沈雲從他身旁走過,忽地伸出一隻腿,絆向沈雲的腳。
沈雲對他忽然的惡意,沒有絲毫防備,腳下一踉蹌,失去重心的身體便向地上傾倒下去。
與此同時,一隻手臂伸過來,緊緊箍住沈雲的腰身,阻止他摔倒在地上。
沈雲被蕭北焰抱在懷中。
少年勾唇一笑,那笑中帶著三分壞意:「沈夫子走路怎麼不知小心,幸好有我及時抱住了你。」
沈雲豈能不知是少年搞的小動作,可一國王爺對他如此,他又是無可奈何:「臣以後小心。」
說完,他要起身,可少年的手臂卻牢牢箍在他腰身上。
「十七王爺請您鬆手,臣要離開……」
「沈夫子真美!」少年打斷他的話,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神色戲謔,語氣輕佻,明顯是在調戲沈雲。
沈雲一雙水杏鳳眸當即染上薄怒:「請十七王爺謹言慎行。」
少年似乎把他的話聽進去,放下了他。
沈雲想馬上離開,少年卻當著他的面,把自己手指咬破一道血口。
見此,沈雲一驚,道:「十七王爺這是要做……呃……」
猝不及防的,少年將染著血的手指,在沈雲的眉心點了一下,旋即壞壞笑開:「我更喜歡這樣的沈夫子。」
沈雲被少年這一系列的行為,驚的茫然無措,凌亂的跑出了尚書房。
「他真好玩。」蕭北焰說完,低頭去看握在手中的一瓶藥。
這是他剛剛從沈雲身上順來的,這兩日他都在偷偷服用這裡面的藥。
這是治療什麼的呢?
蕭北焰打開瓶塞,倒出一枚,旋即將藥瓶放到了桌角旁,偽裝成是沈雲不慎掉落的。
時間如梭,日升月落,眨眼間到了文軒書閣詩詞比試的日子。
沈子矜已經向帝王請好了假,為了能融入文人墨客的氣氛,不讓自己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今日沈子矜換上了一身清雅的月白色長袍,頭上那根紅珊瑚簪子,也改成了白色飄帶。
坐上馬車後, 又拿出詩詞翻看起來。
畢竟是宇寧帶他去的,他不想給人丟臉,少說話的同時,也能出口成章 。
沈子矜翻看完一本書,也到了文軒書閣。
這裡舉辦詩詞比試,來的的人多,車位都被占了,沈子矜的馬車只能停在對面的一家藥鋪前。
沈子矜被車夫攙扶著剛下馬車,就被停在藥鋪前的一輛馬車吸引了注意力——是隆鑫商行的馬車。
與此同時,從藥鋪中走出來兩個人,一名少年眼眶泛紅,一看就知剛哭完不久:「再這樣下去,盟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