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像一根羽毛輕輕拂過他心弦
2024-09-15 02:42:32
作者: 糖伊伊
第57章 像一根羽毛輕輕拂過他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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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在窗跟下留紙條給他了,簡直是胡扯,這狡詐的貪官是又要耍什麼花樣?帝王心中沉著一口火氣,卻還要表現的心平氣和的去配合沈子矜的表演。
於是,帝王故作鎮靜地問道:「那可惡的盜賊在紙條上都寫了什麼?」
沈子矜低頭從袖兜里拿出一張折起來的紙條,上前幾步,送到帝王的面前。
蕭懷廷掃了眼青年顏色淺淡,卻線條完美的唇瓣,伸出手去接青年送過來的紙條時,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青年的嘴唇上,仿佛那上面有著某種魔力,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夜晚,青年躺在床榻上,因為解毒之痛而無法抑制自己的呻吟聲。那聲音細若蚊蠅,但在寂靜的房間裡卻格外清晰。每一聲呻吟都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拂過他的心弦,撩撥著他內心深處最敏感的地方。
「皇上,您的手在做什麼?」
沈子矜桃花眼迎著困惑,望著帝王正在抓空氣的那隻手。
蕭懷廷收回神思,大手一轉,將青年手中的紙條接走:「朕想國事想入了神。」
沈子矜:「皇上操勞國事,還要為臣的事勞心,臣自責不已。」
你就虛偽吧!蕭懷廷低眸打開紙條看去:
小爺我得知,皇帝老兒最近賞賜了沈家病兒不少寶貝,便來偷一偷,彰顯一番我江南第一盜的魄力,如此留下個千古美名。
還有哇,皇帝老兒你敢賞賜,小爺我就敢偷,並且你賞賜多少,小爺我都照單全偷,哈哈哈~說不定哪天偷到你皇宮裡頭。
「嗙!」地一聲,帝王氣鬱的一拍文案,這聲音大得連候在殿外的內侍們都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想將殿門推開一條縫隙張望,卻又不敢。
而坐在龍椅上的帝王,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猖狂青年扛到內間的床榻上,用最嚴厲的手段來教訓他,居然敢騙到他身上了。
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如此做,這個藥引太過脆弱。
「皇上您息怒。」沈子矜勸慰帝王道:「小心氣壞了龍體,您是九五之尊,要保重龍體,宏越國全靠您安泰。」
蕭懷廷面色陰沉地看著沈子矜,這個賊喊抓賊的始作俑者,他壓抑著怒火:「這張紙條是被誰人發現的?」
「知府派來的衙役。」
蕭懷廷緊緊攥著手中紙條,仿若手中牢攥著的是沈子矜,眼中閃爍著冷厲的寒芒:「一個盜賊居然敢如此猖狂的挑釁朕,朕懷疑這張紙條的真實性。」
沈子矜神情凝重地說道:「一開始臣在看到這張紙條時,臣與皇上的想法如出一轍,可是後來待臣冷靜下來分析一番,覺得又在情理之中。」
他一臉認真的為帝王分析著「您想啊,他連皇上的御前大臣都敢偷盜,還有什麼事情他不敢做。」
他頓了頓,緩了一口氣,接著道:「臣聽知府說,這個盜賊名為殿堂歡,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人,這個年齡正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做的衝動年紀,尤其他一貫的作風也膽大妄為,早前他偷盜一戶富商府邸,連同那富商剛娶進門如花似玉的小妾都給偷了一晚上。」
帝王望著眼前總是會給他出其不意的青年:看來謀劃這一場陰謀,你是做足了準備。
沈子矜無形中與帝王的計策對接,來了個將計就計。
給了帝王一個措手不及,豪無反擊之力,被他牽著鼻子走。
「皇上,您不要在意殿堂歡的挑釁。」青年看似在好心勸慰他:「他說這一番話,無非是想用激將法,促使您再賞賜臣,他好來繼續偷盜。」
狐貍尾巴終於露了出來,是來向他變相要賞賜的。蕭懷廷深呼吸了一口氣,舒緩著他被眼前青年架在火上烤的氣鬱與憋悶。
他不曾想到眼前青年會反將了他一局。
話說他一國帝王豈能被一個盜賊叫囂住。
青年說盜賊在用激將法,可真正在用激將法的是他自己。
作為一國帝王,身旁的近臣都被偷,盜賊還送來信函,他豈能坐視不管,除非是個昏庸無能之輩。
尤其按照面前青年凌厲的手腕,縱使他掛上無能之輩的名頭,他也會逼著他管他。
他不在乎青年怎麼看他,左右他在他心中就是一個「狗皇帝」,可是他在乎他的子民,朝中大臣怎麼看他,這會影響到他的統治。
他相信他若是今日不管青年,明日他便會將此事添油加醋一番,宣揚的滿城皆知,最後他還將責任推給知府,說他嘴不嚴。
帝王權衡利弊了一番說道:「朕不會因為某些人的卑劣陰謀,便會中了他的計策,朕的思想不會被其左右,但朕作為天子,不能讓自己的子民,臣子受了委屈。」
他稍作停頓,繼續與沈子矜講道:「朕不會因他一句話,就賞賜沈愛卿,不過朕可以補償給沈愛卿丟失財物的損失。」又道「沈愛卿把丟失的財物估算一番,說出個數目,朕給你補上。」
帝王是見縫插針般的不錯過每一個難為沈子矜的機會。
你這讓他怎麼估算,沈子矜也不是當鋪的老闆,同時估少了,他心裡不舒服,估多了,帝王不願意,更不是主動的向帝王表露他是貪官了嘛。
真是左右為難。
此刻,蕭懷廷為自己扳回這一局而心情稍顯愉悅起來。
「丟失的財物大部分是皇上賞賜給臣的物品,而皇上賞賜臣的物品在臣心中是無價的。」
沈子矜又巧妙的將帝王推給他的難題,給帝王推了回來。
帝王被沈子矜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剛剛升起的那點愉悅,在這一刻被澆的煙消雲散。
蕭懷廷閉了閉鳳眸:「三百萬兩黃金?」
「臣一切聽憑皇上的。」沈子矜道:「就算皇上只給臣三兩,臣也身表榮幸,被皇上如此重視。」
他這一句話,讓帝王莫名感覺青年嫌棄他給的少了。
他也的確是給的少了。
左右都破財了,蕭懷廷改口道:「六百萬兩黃金,多出的那些,當給沈愛卿買些補品了。」
「謝主隆恩。」
沈子矜停頓一刻,噙著幾分憂思:「也不知殿堂歡偷了國公府的地契做什麼?」
這是在提醒帝王,國公府地契還沒有給他估價補償。
給你補償了價,你不馬上就會腳底抹油,攜款潛逃,蕭懷廷道:「沈愛卿不必擔心,當下你住在裡頭,祖宗的基業還是你的。」
帝王都拿沈子矜祖宗壓他了,沈子矜也不好一味要給祖宗估價,便不再就繼續補償的這個話題,委實,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撥開雲霧見太陽,六百萬兩黃金,他回家又有了希望。
薛放璃等我回去,給你過生日,下一個生日我絕不會食言了,你一定要等我回去,不要有事。沈子矜壓下眼中的酸澀。
蕭懷廷繼續道:「朕會派人極快緝拿到殿堂歡,為沈愛卿主持公道。」
「謝主隆恩。」
沈子矜當下在帝王面前越發小心謹慎,生怕帝王抓住他貪官的把柄。
「朕之前說過,要嘉獎沈愛卿揪出潛伏在朝中細作的事情。」
沈子矜擡眸望去帝王,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