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明天自首

2024-09-15 02:40:33 作者: 草莓牛奶雙倍糖

  第36章 明天自首

  三更半夜,白鳥的房間仍亮著燈。派蒙吃飽了,在床上酣眠。空和白鳥仍在對飲。兩人酒量半斤八兩,而且極易上臉,兩張臉蛋紅透了。到最後菜也不吃,光喝酒。

  「我好想熒啊!嗚嗚嗚。但是有好多好多任務,不完成不行。完成了也沒有熒的消息。」

  「我啊,做了不得了的事情。說出來嚇你一跳!但是不能說。太糟糕了。說出去會喪失生而為人的資格。啊啊,日後相見會無比尷尬吧……」

  「跑來跑去!跑來跑去!明明就街頭街尾的距離,還要委託我!明明自己都說麻煩旅行者是不是不好,結果還是把事情丟給我!稍微考慮下我的心情啊!」

  「說起來,空,你多少歲了?」

  「五百多歲了。嗝,然而還是不能進酒館喝酒。說什麼我長得太年輕,會造成不良影響。什麼啊!太奇怪了吧!我有摩拉的哦?有很多摩拉的。」

  「哈哈哈哈,五百多歲。那我應該喊你爺爺。空爺爺好!」

  「溫迪和魈都是千歲唉。你和他們在一起會喊爺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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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乍然沉默。派蒙小小地打鼾,翻了個身。

  「沒酒了。」

  瓶口緩緩滴落最後一滴液體。

  「都是白鳥喝的太多了。」

  「竟然怪我!空的本性其實很惡劣吧!平時偽裝成老好人騙女孩子什麼的,哼哼。」

  「我們下去拿酒吧。」

  「好老套的轉移話題。被我說中了哈哈哈!呼,走吧,去拿酒。」

  兩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走在走廊上,不時撞到牆壁。「牆撞我。」「撞回去。」「好疼!」

  好不容易到了樓梯處。「哈哈,在旋轉哎。」「回去吧。」「好。」

  上午的光線意外地刺眼,白鳥隨手拿塊布遮住眼睛,被濃重的酒味直接熏醒。

  手臂壓在腹部好重,兩隻手才搬開。

  兩隻手?白鳥立刻清醒過來,看到身邊的空。

  金髮散開,光澤與陽光不遑多讓,宛若流淌的河流。露出的腹部有撞擊造成的青紫痕跡。

  發生了什麼……白鳥回憶昨晚。他們像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喝酒發牢騷,吵吵鬧鬧。

  應該沒做出格的事情。不能再發生重雲那樣的烏龍了。

  派蒙從床底下爬出來——她嫌兩人吵鬧,於是鑽到床底睡覺,剝去粘在發間的灰塵。她打了個哈欠,「早啊,白鳥。」

  「早。」白鳥尷尬地回應,「睡得還好嗎?」

  「不太好。你們昨晚好吵哦,隔壁的人都敲門了。」

  「這、這樣啊。抱歉。」大概要換家旅館了。

  空揉揉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看見模糊的世界和模糊的白鳥,嚇得坐起來。

  「什麼都沒發生。」白鳥提前說。

  空和派蒙匆匆忙忙地離開。白鳥收拾殘局的時候對著酒壺發呆。所以他們是喝了一壺低度數的果酒就瘋瘋癲癲了嗎?

  白鳥膽顫心驚地下樓,生怕旅館老闆趕走她。但是旅館老闆笑眯眯的,反而更讓她心慌,老實道歉,「昨晚打擾到大家真是對不起。」

  「嗯?注意點就好啦。」

  「不用搬走嗎?」

  「哈哈哈,不用。年輕人嘛,正常。」

  璃月人都是好人啊。白鳥的心中涌動「人間有真情」的暖流。

  到碼頭租船去孤雲閣。對於璃月港到孤雲閣的遠距離航行白鳥不敢大意,請了專業有經驗的船夫送她來回,然後昨天賺的錢都拜拜了。

  風和日麗,海浪柔柔地推動船隻。白鳥遠遠望見海上的大船,船首的龍頭英武威風。

  「死兆星號」首領北斗有事出去,接待她的是大副重佐。

  「為了理想去稻妻,真是膽大。稻妻現在可是亂的不得了。如果做好在雷暴中喪生的準備,海燈節兩天後六點來這裡吧。」

  「請問船費多少呢?」

  「28萬摩拉。哎哎,別喪氣啊。你剛才說你是廚師,如果充當船上的廚師,可以免除部分費用。免除多少?你這麼問我……8萬摩拉?給你抹去零頭。」

  白鳥回到璃月港,馬不停蹄地擺攤。

  節日氛圍漸漸濃厚,街上的行人比往日更多,出手也更闊綽。白鳥忙得不可開交,偶爾擡頭看到空在人群中穿梭。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認真生活。所謂煙火氣息,莫不如是。

  「一份松茸釀肉卷。」

  「好的。」白鳥頭也不擡地回答。

  松茸釀肉卷的主材料是松茸和獸肉,是那種食材簡單,做法簡單但是不容易出彩的菜品。難點在於火候,要將松茸和獸肉煎得恰到好處,尤其是松茸,變化細微,不易觀察煎製程度。

  在油紙盒底面鋪上一層水淋淋的生菜,依次放入四個裹著松茸片的肉卷,澆上秘制醬汁,撒點芝麻和蔥花,松茸釀肉卷完成。

  客人接過松茸釀肉卷,但是沒付錢。白鳥擡頭,只見端著油紙盒的鐘離站在攤鋪前。

  「達達利亞是吧。」

  鍾離頷首。

  白鳥在想,要不多報點金額,比如……20萬摩拉?

  十點,正要收攤,又來了一位客人,「山珍涼滷麵。」

  「晚上好,行秋。」白鳥打招呼,「山珍涼滷麵是什麼?」

  行秋行雲流水地說了製作方法。白鳥仔細琢磨,山珍涼滷麵和熱滷麵的區別在於配菜。

  「明天可以嗎?」她興致勃勃地說,「我少些材料。」

  「可以到是可以。但是重雲等不及了。」行秋幽幽嘆氣。

  突然聽到重雲的名字,白鳥怔住,「他怎麼了?」

  「重雲近日陽氣大盛,連熱菜都不能入口。常常發呆,動不動流鼻血。讓他去不卜廬瞧瞧他也不肯。再這樣下去恐怕……危險吶。」行秋皺眉搖頭,「你們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鳥面紅耳赤地咳嗽,「我先收攤。」

  糟糕,太糟糕。她快害死一位懵懂無知的純潔少年了。

  兩人邊走邊說。行秋聽完白鳥充滿大量象徵手法,隱晦委婉的告白,老神在在地點頭。

  聰慧的他根據白鳥的說法推斷出當日發生的事情,遠比他猜想的勁爆。縱然是見多識廣的行秋,也沒有和女人親密而深入接觸的體驗,青春期豐富的想像力帶他飛進未知的領域。

  「原、原來如此。」行秋盯著燈籠,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然而內心波濤洶湧。

  幸好他自幼參與家族業務,早已磨練出面不改色的能力。

  她的語氣非常內疚懊悔,最後說出「明天自首」的話。

  行秋體會出言語之中的懇切,不由懷疑自己做過頭。重雲的情況沒有那麼嚴重,只是他好奇心發作,過來詐白鳥,哪曉得她真的說出來了。

  「沒有必要。堵不如疏,我認為你和重雲詳談更有用。」

  「會嗎?」白鳥懷疑道。

  「你只比他大兩歲。」行秋說,「基本上可以無視的年齡差。」

  「但是……」

  行秋截住她的話語,「我喊你姐姐,你會覺得奇怪嗎?」

  「呃,會。」

  「便是這個道理。明天見。」行秋拐進另一條巷子。

  那個巷子通往飛雲商會嗎?白鳥閃過疑問。

  回到家中,行秋浸在浴桶里。清澈的水面映出他的模樣,慢慢的,浮現棕發。她擡頭,嫣然一笑,水珠滾下細膩的肌膚,後又低頭,溫水沒過發頂。

  「少爺,您還好嗎?」

  門外小廝的聲音驚醒行秋。他撐著浴桶邊緣站起,心臟砰砰砰地跳動,恍惚不已。

  呼……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常的青春期生理現象。什麼書都看過的行秋找到原因。

  他有著不同於清秀外表的沉著冷靜,很快恢復正常,並將其棄之不顧。

  行秋嚮往的從不是小情小愛,而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是「有時明月無人夜,獨向沼潭制惡龍」,也是「請從絕處,讀我俠義」。他的目的是如此明確,信心是如此堅定。

  才華橫溢,悟性過人的行秋未曾遭遇過挫折。儘管保持著謙遜而彬彬有禮的作風,不時流露出少年調皮的氣性,但骨子裡藏滿不可折斷的自矜驕傲。

  白鳥一夜沒睡,力圖做出最好吃的山珍涼滷麵。

  清早起來,她頂著黑眼圈跟隨行秋去重雲居處。

  山間氣溫偏低,薄霧繚繞,晨露沾濕衣角和鞋子。

  一襲輕衫的重雲在林間練功,一招一式皆是劍意,推手踢腿水銀瀉地。布料貼身,分不清是汗水抑或露珠。淺口黑布鞋平穩踏地,雙手下壓,循環流轉的氣息內斂於心。

  行秋如落葉翩然闖入他的氣場之中。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行秋的動作似水輕柔,卻在不經意間寒芒畢露。重雲大開大合,如若堅冰摧枯拉朽。

  樹葉沙沙作響,時而捲起時而落下,畫出道道線條。

  意氣風發的少年天然就是兼具柔與剛的畫幅。

  「我餓了。」行秋的聲音驚飛樹梢棲息的鳥兒。

  「……白鳥姑娘。」看見後者,重雲的氣息頓時亂掉。

  白鳥儘可能親切無害地微笑,「早上好。」

  三人坐在三塊大石頭上,一人一個盛滿山珍涼滷麵的碟子,沉默不語地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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