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敢嗎？

  天使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舉止傲慢粗暴，態度居高臨下。

  最關鍵的是，連合理合法的賠償也沒給。

  這一點的確讓過了一陣舒坦日子的上古君臣二人心裡不太舒服。

  

  不過除此之外，他們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合理，以他們此時的身份，與天使的關係，天使彥的態度也還算正常。

  「制定規矩的人，最不守規矩……」

  走到天使彥剛剛坐過的椅子上，華燁叉著腰打量了一下滿地狼藉，嘖嘖搖頭。

  對於天使彥的忽然降臨，其實想想，意外也不意外。

  而且對於這一點，他也不是沒有預料，只是現在的他就算預料到也無法掌控，只能大致判斷有可能的走向。

  「一百萬啊一百萬，天使彥，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

  「嘶……香……」

  他站在原地，輕輕地呼吸了一下空氣中縈繞不散的清香，閉著眼，表情有些陶醉。

  「妹的，叫人來修……」

  ……

  話分兩頭，天使彥讀完華燁的暗信息之後，便一路飛到青雲之上，站在太空之中，眼望下方的藍色星球，開始整理從華燁處得到的數據。

  雖然很多對方高度加密的信息她沒有讀取到，也因為對方提及凱莎女王而稍有忌憚，但是大部分她想到得到的信息還是得到了的。

  又在太空中掃描了一下，並未在視野中直接發現那三艘宇航戰艦的蹤影，也沒有直接定位到，這一點她並不意外。

  雖然她是神聖凱莎的左翼護衛，配置完美的第三代神體，但是要想單體定位其他神級文明的戰艦也並不容易。

  地球的尺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其實真正讓她停留至今又摸索到華燁身上的，是她昨天到來並掃描地球信息時，意外發現的太空中的飄散的一些屍體上的銀刃傷口。

  再停留一天，甚至故意暗中觀察，她才在華燁出現在天使國際的時候找到了對方。

  「嘖嘖～看起來和傳說中有些出入……」

  「呵，沐猴而冠，道貌岸然的樣子，不過騙騙小女孩罷了……」

  「早晚原形畢露……或者就是怕死。」

  瀏覽著華燁近期的行為信息，天使彥雖然對對方還算老實規矩，以及一些可圈可點的善行感到驚訝，但是還是不以為然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的確，她看到了華燁扮作凡人的樣子，入鄉隨俗地在凡間生活，絲毫沒有破壞地球的社會秩序。

  她也看到了華燁與月季還有杜薔薇的經歷與交流，救下地球文明，也看到了他幫杜薔薇找回記憶，找到希望。

  她也看到了華燁和蘇瑪利竟然幫助地球人類斬殺了作亂的饕餮士兵，救下了重傷的琪琳，和不少凡人。

  粗略看起來，這上古惡神簡直就成了德行兼備的大善人了！

  遵紀守法，頗有風度，甚至救死扶傷。

  可是作為神聖左翼的她還是明查秋毫的，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不過是這個上古惡神居心叵測的偽善。

  摧毀新德諾光盾艦隊，不過是為了報一己之仇。

  幫助杜薔薇找回記憶等，也只是饞這個女超級戰士的身子。

  至於斬殺作惡的機場路的饕餮，也是為了討好杜薔薇而已，還是饞人家身子。

  救下琪琳，也是饞這個女超級戰士的身子。

  再加上低調並不衝擊凡間秩序的舉動，這一切的背後並不是這上古惡神有多麼善良，而是怕作惡了的話，萬一哪一天被天使發現，小命不保。

  「呵……」天使彥淡淡一笑。

  相比於容易被華燁迷惑的年輕小女孩杜薔薇，她一眼就能看出華燁種種作為背後的心機。

  「不過，地球，超神學院……」

  判斷完其他信息後，又聯繫到另一件事，天使彥倒是稍微皺了皺眉頭。

  其實說起來，從發現華燁的存在到前去搜集對方的行為信息，了解了對方出現在地球的前因後果之後，多數的事情其實並不值得她在意。

  就像華燁自己說的那樣，來旅行，犯法嗎？

  但是地球上的超神學院，還有華燁已經和超神學院產生的牽連，還是讓她下意識產生了一絲警惕。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聯通了凱莎女王的通訊。

  就連華燁自己都知道的，她自然也清楚，華燁的身份註定了有關他的事情就不是其他人可以輕易裁決的。

  或者說，在天使世界，只有一個人可以裁決華燁的命運。

  在他不犯錯的情況下。

  而這個人，當然就是凱莎女王。

  很快，通訊撥通。

  「彥……」一道縹緲而悠然的聲音，幽幽傳進她的腦海。

  「稟女王陛下，我在銀河系的赤烏恆星系地球星發現……」

  天使彥站在太空之中，目視某個方向恭敬地匯報，那是天使之城的方向。

  很快，她便將發現華燁以及從華燁身上讀取到的一些信息講了出來。

  然後，便是短暫的沉默與等待。

  「你是說，華燁出現在了地球星，和蘇瑪利在一起，並與地球的超神學院產生了交集？」凱莎女王悠然的聲音傳來，平靜中透露著天然的高貴。

  「是的。」天使彥直接回道。

  「若寧在嗎？」凱莎想了想問道，語氣似乎稍有起伏。

  「並不在，根據華燁的記憶，若寧依舊在他們所在的土撥鼠文明星球。」天使彥利落回道。

  「華燁出現並停留在地球星，是有意還是巧合？」凱莎繼續淡淡地問道。

  「額……」天使彥稍微停頓了一下，略一回憶，才道：「應該是巧合。」

  她回憶著華燁記憶中的經歷，整理了一下繼續道：「華燁順著大蟲橋向下穿梭，途中經行諸多文明，也曾短暫駐足，直到在地球星遇到了女超級戰士杜薔薇等才長期駐足。

  應該是因為杜薔薇或者蘇瑪利的緣故，華燁才停留在地球星，直到現在。」

  凱莎聞言，稍微沉默了片刻，呵了一聲：「看來時間還真能改變一個人……」

  天使彥愣了一下。

  改變？

  難道女王認為華燁這個上古惡神變好了？

  「這些年他守著若寧，還四處禍害，如今口味又變廣了……」凱莎幽幽一嘆。

  天使彥聽出了其中隱含的嘲諷，也明白了凱莎女王並不是認為華燁變好了，而是口味變了。

  或者說，凱莎女王是在嘲諷華燁越來越墮落了。

  「那……超神學院？」天使彥想了想，又試探性地問道。

  「呵……你認為就算他有什麼心思，他就能藉機復起嗎？」凱莎的聲音帶著完全的不以為然：「何況，他敢嗎？」

  天使彥無言以對，甚至很是認可。

  而且說起來，她的心裡也完全是這麼想的。

  只是事涉華燁，就算事情再小，她還是謹慎地報給了凱莎女王。

  「那……」

  「以後有關他的事，你可以自行判斷，沒有必要，就不必匯報給我了。」凱莎淡淡地打斷了天使彥的話。

  天使彥微微一愕，才發現通訊已經掛斷了。

  回想起女王話語中的平靜與淡漠，又想起了什麼，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多時，雙翅振動，消失在原地。

  ……

  華燁其實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會被天使威脅。

  畢竟，如果凱莎真的想要殺他的話，他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