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華燁的抉擇，卡爾的發現

  「誰死了？」華燁愕然。

  「他，當然，也就是未來的你。」石門不緊不慢地回道。

  華燁更迷了，好笑道：「老哥，您在這跟我玩梗呢？」

  他就是想問問他失敗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好傢夥，這老哥直接把他給弄死了……

  「玩梗？不不不……」

  不料，這石門卻道：「按照你這種發展方式，未來的你半路夭折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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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燁稍微詫異，下意識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不提可能導致你失敗的真實原因，我只問你，如果你這次實驗成功了，你接下來還會做什麼？」石門繼續說道。

  華燁張了張嘴，但想了想，卻又閉上了。

  「如果你這次成功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一台虛空引擎，按你說的，你瞬間就有了重新崛起的資本……

  但是，你真的就會以這一台虛空引擎作為崛起之基嗎？

  或者說，你會這樣就滿足了嗎？

  不不不……你恐怕不會就此滿足，然後努力奮鬥。

  實際上，你多半會繼續向未來的你自己許願。」

  華燁沒有張嘴，啞口無言。

  「你會許願討要第二台虛空引擎，甚至第十台，一百台……

  甚至你還可以要任何其他別的東西，只要你需要的，甚至你不需要的，一次毫無代價的許願就可以擁有。

  對嗎？」

  想了想自己的人品，華燁默默點了點頭。

  「暫且不論這樣的許願能否全部成功，假設成功了，你可以想像一下你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嗎？」石門語氣平靜地問道。

  華燁默默點了點頭，稍微思考了一下，輕聲道：「一個……強大的廢物？」

  其實這不難想像。

  他也直接明白了石門的意思。

  如果他的一切都可以通過許願達成，想要什麼了就跟未來的自己許願，然後馬上就能擁有，這比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巨嬰還可怕……

  而這期間如果他與某些人為敵，或者被某些人看穿了破綻，那麼等待他的……或許一次兩次危機死不了，但總有一次危機會輕易要了他的命。

  因為巨嬰是不會有任何成長的。

  而這個科技神的世界，每個大神都是最頂尖的老狐狸。

  想通此處，便是長久的沉默，熾熱的驕陽下，華燁心中的失望倒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冷汗……

  「我說過，建議你在跨時空維度問題上慎重，跨時空維度問題必然有著現在的你難以掌控的風險的。」石門繼續道：「但決定權在你……」

  華燁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然後慢慢點頭：「我明白了。」

  他只說了一句我明白了，沒說明白什麼。

  但是他自己清楚，他不能再依靠向未來的自己許願這種事來強大自己了……

  這種能力也不能再輕易使用。

  思之又思，他忽然笑了，倒是笑得很開心，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不過心中本該有的失落，失望，卻是了無蹤影了。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我許願一把銀刃成功了，但是許願一台虛空引擎就失敗了？」他笑問道。

  「這就說不準了，」石門依舊是那平靜的語氣：「跨時空維度操作本身就極其複雜，變數極多，甚至不是你這種形態的思維可以理解的……

  而且一般的跨時空操作都是通過站在當下，回到過去，以改變未來。

  你這種……站在當下，綁架未來，訛詐未來的操作罕見不說，本身就比上一種更加複雜。

  至於失敗的原因嘛，多種多樣，比如……做不到，不想做，忘掉了，出意外了，或者送過來了但被別人撿走了，等等等等。

  你不是號稱自己很了解這個宇宙嗎？自己猜唄……」

  華燁聽得雙眼畫圈，不由得一陣苦笑。

  還記得一個月前石門跟他說跨時空維度問題極其複雜，當時的他雖然信，但也沒太當回事。

  而且因為自己第一次時空實驗就成功了，他的心裡還是有一點不可避免的驕傲的……

  但是話說回來，他了解個屁啊！

  他了解的是不涉及太高深跨時空維度問題的超神宇宙。

  「不過，這做不到我能理解，不想做是什麼鬼？」但想了想，他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也就是說，我還是對自己違約了？」

  他的人品沒那麼差啊？

  最起碼他跟自己沒仇啊？

  「唉……我真的告訴過你，你現在不適宜接觸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願意教你……」石門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

  「首先，請你明白，未來的你，和現在的你不是完全的同一個人。」但它還是繼續道。

  華燁一臉懵逼！

  「至少你們的想法並不完全相同，甚至假如你們互相見面了的話，都有可能直接打起來……」石門繼續說著駭人聽聞的話。

  華燁一整個呆住了，如聽天書。

  「你有你的世界，他有他的世界，你想保護你的世界，他也想保護他的世界。

  雖然你發誓了，但是他絕不想因為你的改變而讓他的世界發生巨大改變，最起碼他不想意外失去他非常在意的人或者事物。」

  「當然，我知道你想說，你的未來和他的世界不就是同一個嗎？不好意思，時間在更高維度上是非線性的……

  也不一定是你認為的前後關係，也不一定符合你認識的因果關係。

  當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通過更高維度產生聯繫時，你的一點變化就可以讓他的世界產生跳躍性變化。

  一旦變量太大，失去掌控，他的世界甚至可能直接坍塌……而你卻無所謂。」

  華燁傻傻地聽著，他忽然有種上輩子上數學課的感覺，左耳聽，右耳冒。

  雖然他下意識覺得石門的話里好像有邏輯漏洞，但卻不敢開口，畢竟他認為的邏輯漏洞在更高緯度上卻可能不是漏洞。

  「那未來的我到底是做不到呢？還是不願意呢？」華燁不再願意去想那些燒腦的問題，把腦力回歸原來的問題上。

  「不知道，無限未來，無限可能，我今天跟你說的已經夠多了。」石門輕嘆一聲。

  實際上，它是不願意跟華燁說太多的，畢竟它說的任何事情，也都是在改變他的未來。

  「唉……你說的對，我的智商確實不太夠用。」華燁也是無奈一嘆。

  「不過我還是想再試一下，就算以後不再依賴這些，但也可能還有用的上的時候呢？」他想了想，繼續道。

  石門沒再回應，華燁感覺，這老哥似乎總有一種無所謂地態度，除非他走上歧路。

  「好吧，說句心裡話，我本來還想向未來許願要一些資源的，」他稍微自嘲道：「現在這個幻想破滅了……但是可以稍微做一下實驗。」

  沒人回答。

  他也無所謂，心情平和地笑著看向一處新的地面，心中許願：「此時此地，地下一百米，一單位暗鐵礦。」

  許願完成。

  下一秒，他如法炮製，重新挖掘。

  片刻後……一無所獲。

  「呵呵，沒有……是不願意嗎？」華燁無所謂地笑了笑，再也不糾結這方面的事情，填土埋坑。

  「唉……連我自己也不願幫我自己了，本王到底要去哪裡搞一台虛空引擎啊……」

  一聲笑嘆，他直接抱著小土撥鼠，向著城市的方向離去。

  「嗯？」

  只是剛剛離開不遠，他卻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警告】

  【引力異常，請警惕跨時空維度打擊】

  ……

  與此同時，冥河星系，死歌書院。

  一座古老而陰森的古堡中，岩石壘落，石壁嶙峋。

  古堡里的一間大廳里，燈光晦暗，牆壁上的燭火仿佛躍動的靈魂。

  大廳的盡頭擺著一張長案，長案後，一名帶著兜帽的長袍學者拿著一直鵝毛筆，靜靜書寫著。

  一名黑袍侍者靜靜守候。

  時間悠悠，仿佛沒有任何意義。

  「嗯？」忽然，學者的手忽然一頓。

  只見他輕輕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什麼東西。

  「我神卡爾，可有吩咐？」黑袍侍者見狀，躬身問道。

  「不……」卡爾輕輕搖了搖頭。

  只是，他還是輕輕皺著眉，輕聲呢喃：「過去發生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