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彼此認出

  老楊連連點頭，又哭又笑的像個失控的孩子似的。

  看著眼前的幾人都已經是古稀的年齡，臉上的滄桑暴露了一生的經歷。溝壑中流淌的眼淚，更是顯得淒涼了幾分。

  「爺爺，你們別哭。」吳非凡動容的拍了拍老楊的肩膀，眼眶跟著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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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咱們進去說，不要在外面招搖太久。」老楊突然抓住吳非凡，壓低了聲音說道。

  王震和吳非凡對視了一眼，兩人點點頭，跟著幾位走進了不遠處的一間破舊房子。

  「咳咳咳，這房子裡怎麼這麼多灰塵。你們在這裡住著嗎？」吳非凡剛一進門就被嗆得咳嗽，有些擔憂的問到。

  「對啊，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幾個糟老頭子，沒什麼挑挑撿撿的。」老楊慈祥的看著吳非凡，緩緩的說道。

  「那怎麼能行，王震，來一起收拾收拾。」吳非凡說完就開始動手。

  王震非常懂事，跟著放下背包就打掃起來。

  老楊和幾個老爺子想要打斷他們，可是看著吳非凡前前後後忙活的樣子話到嘴邊又感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兩個小時飛快的過去了，吳非凡和王震把家裡收拾了個乾乾淨淨的，起碼面上沒有灰塵了。

  吳非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口說道，「爺爺們，我明天再來給你們買一些家具什麼的，在吧窗戶都布置一下，你們住的也舒服一些。」

  老楊苦笑了一聲，「好孩子，說起來你是吳首長的孫子，我們那裡配讓你忙活一場。」

  吳非凡佯裝慍怒的剁了下腳，「爺爺，你們要這麼說我就生氣了。你們都是我爺爺身邊的老人了，現在他老人家不在了，能看望看望你們我也是開心的。」

  一聽這話，老楊緩緩的捂上了眼睛。

  「吳首長，到底沒有扛過去？」

  吳非凡流下兩行清淚，輕輕的「嗯」了一聲。

  旁邊一位老爺子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實在是太過分了，一個個全是白眼兒狼，如果當初不是吳首長他哪能活到現在。」老爺子生氣的怒吼道。

  聞言老楊立馬站起身來，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亂說話，你想惹火燒身嗎？」

  吳非凡跟著連連點頭，「爺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還是別亂說話的好。」

  老爺子指著吳非凡，欲言又止的說道，「你怕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吧，連我說的是誰都不知道。」

  吳非凡一臉茫然的看著幾位爺爺，渾然不知的樣子。

  老楊默默地嘆了口氣，呢喃的說道，「不知道也挺好的，知道的太多了就不會開心了，還會卷到上一輩的恩怨情仇里。」

  「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爺爺有什麼隱情不成？」吳非凡追問到。

  「沒有，挺好的，我們就是替他一個好人感到可惜罷了。」老楊苦笑的說道。

  「老楊頭，你到這個時候還瞞著吳首長的孫子？那人忘恩負義，害了吳首長不說，還想對我們這些老一批的人趕盡殺絕。如果不是當初我們出去喝酒不在家，當年甜水巷燒死的就不止六個人了。」

  那位脾氣暴躁的爺爺顯然是坐不住了，從剛才就雙眼赤紅，現在更是暴跳如雷。

  老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閉嘴，忍不住也忍了這麼多年了。好好的見一下吳首長的孫子不好嗎？」

  那位爺爺心中被振動了幾分，終於是緩緩的坐下了。

  吳非凡一直在狀況外，見兩人不在爭執了才開口問到，「爺爺，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眼看老楊打算笑著打太極，吳非凡立馬說道，「你們剛才的話我聽到了，我不是個傻子，總是能聽明白一些的。」

  王震在一旁眼睛滴溜溜的轉，只覺得有什麼巨大的秘密擺在了眼前。

  王震興奮的說道，「對啊，你們要是為了非凡好更應該和他坦白一切啊。」

  老楊重新拿起一支菸捲，滿臉的愁苦一點不像當初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樣子。

  老楊半晌沒有說話，吳非凡輕輕的追問到，「爺爺，你當真沒有什麼跟我說的嗎？」

  老楊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將手裡還有半截兒的菸頭扔了出去，開口說道，「嗯，沒什麼。就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兒罷了，你現在能好好的，我們就知足了。」

  暴躁的老爺子緊咬著牙關，就在剛才他也像是想通了一些什麼似的，此時沒有再繼續怒吼。

  「好吧，那我也不逼您們了。」吳非凡無奈的嘆了口氣。

  王震在一旁急得跳腳，奈何這種情況卻沒有他什麼發言的權利。

  之後的時間裡，老楊和幾個老頭張羅著給吳非凡做一頓飯。

  老爺子們歡歡喜喜的的和吳非凡聊了很久，眼看著他吃下很多才滿意的讓他離開。

  吳非凡則是滿心的心酸，仿佛回到了當初被爺爺照顧催促的生活似的。

  吳非凡知道幾個老爺子不容易，悄悄地留下了很多糧票和錢。臨走前老楊都緊緊的拉著吳非凡的手，滿眼的不舍。

  「爺爺，我明天還來看你們，在給你們帶一些東西。」吳非凡像哄小孩兒似的，輕聲說道。

  「別，你什麼都不用給我們買，自己吃好喝好就行，知道了嗎？」老楊摸了摸吳非凡的頭，原本有些凌厲的面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吳非凡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答應下來。

  最後，幾人又在巷子口磨蹭了很久吳非凡才離開。

  回家的路上吳非凡非常興奮，王震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怎麼了？」吳非凡注意到王震的走神，主動開口問到。

  「你有沒有感覺爺爺們有點怪怪的，好像害怕什麼不敢多說似的。」

  聞言吳非凡頓了下，隨即說道，「可能是想替爺爺鳴不平吧，我也理解她們的那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