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我就想幫幫你

  「你！」

  林楚楚聞言，全身一陣顫慄，再也控制不住臉色煞白煞白的，堪堪地就要倒下去。

  劉翠翠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要是再惹得她犯病，我跟你沒完！」劉翠翠瞪著林美，咬牙切齒道。

  吳非凡抿了抿唇，還想跟她們理論，被林美的眼神阻止。

  「大伯母，我奶奶還在衛生所，你……」

  話音未落，大伯林建華從外面走進來，聽到林美的話，問道，「你奶奶在衛生所幹什麼？」

  看到林建華，劉翠翠的臉色又變了，先是委屈不安，緊接著又是擔心不已的樣子，「你可算是回來了，咱娘被蛇咬了，在衛生所躺著，楚楚又犯了病……」她雙手抱著眼睛緊閉的林楚楚，可憐巴巴地說道，「可是，這個死丫頭，偏跑來搗亂！」

  林建華沒有吭聲，可是一張撲克臉更加陰沉，目光冷冷地看了看林美，好像在等著她接著說下去。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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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的都說了，林楚楚剛才被嚇到的一幕，讓林美心裡痛快不少，她也不打算跟劉翠翠這樣的潑婦糾纏，覺得沒必要再停留下去了。

  劉翠翠的三寸不爛之舌光剩下胡說八道了，再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林美轉身就走，吳非凡緊跟。

  林建華看著倆人的背影，臉色更加難看。

  「你看！你看！白白餵了一個白眼狼出來。我算是看透這個死丫頭了！」劉翠翠指著林美的背影，不依不饒。

  林建華還是不吭聲，走過去將林楚楚抱到裡屋的炕上。

  「好好看著她，別再聲張。」他終於開口，「一個大姑娘家，要是被人知道得了這種病，以後怎麼嫁人？」

  淡淡的一句話，讓劉翠翠啞口無言，慌忙給她蓋好被子，坐在炕上發呆。

  林建華說完，沒再停留，一聲不吭地走出去。

  「這都是一家子什麼人？」走到街上，林美怒氣沖沖地嘟噥道。

  「他們說你我的話，你別在意。」吳非凡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順著她的話接口。

  林美心中一頓，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起劉翠翠口無遮攔的那些話，瞬間紅了臉。

  她遮掩地將散落到臉頰的碎發攏到耳後，低著頭不敢看他。

  半天，才想起來正事，忙說，「我奶奶還在衛生所，被蛇咬了，不過現在沒什麼事了，大伯母不肯去伺候，只有我去了。」

  剛才那些話吳非凡沒有聽全，現在才明白林美來找劉翠翠的目的。

  「我跟你一起去。」吳非凡沒來得及多想，在聽見林美說要去照顧之後，二話不說地拉起她的小手就走。

  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完全不理會林美的感受似的。

  「吳非凡，放開我，你就別去湊熱鬧了！」林美見他毫不在意，往回抽了抽手，大聲喊道。

  街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他這樣拉著她沒走多遠，早就陸續有人將視線停留在她倆身上，她覺得彆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不肯走了。

  吳非凡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一門心思地想要幫她，不願意讓她在劉翠翠面前多待一分鐘，這個印象里懦弱的小姑娘雖然跟以前有些不同，可她那時候費盡心思巴結討好劉翠翠和林老太，卻仍舊討不到她們的一點點喜歡，他不想讓故事重演。

  其實，吳非凡是個很大度的人，天大的事在他這裡也不叫什麼，就像過篩子一樣，一下子就漏出去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很害怕林美聽劉翠翠那些不三不四的話，吳非凡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當時候腦子一熱，直接就懟回去了。

  剛才拽著她跑，也是心裡油然而生的關心，好像沒過腦子一般，現在覺出林美彆扭了，才發覺自己也是唐突了，忙道，「對不起，我……」

  他想說我不是故意的，可支吾了兩句，那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只是，他在心裡狠狠地批評了自己，不該不照顧一個女孩的面子。

  「你回知青點吧，下午還要上工呢。」不等他再接著說，林美就先說話了。

  說完，一個人加快了腳步。

  林老太平時怎麼對她，大家都有目共睹，可需要人的時候，她沒有推脫，甚至連半句怨言也沒有。

  可是，她一個人能行嗎？

  「我幫你吧？」吳非凡急急地出聲。

  林美回頭，心道，他要在那兒，讓劉翠翠她們看見，更不得了，還不如一個人安生。

  「秀萍在呢，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了，你不用擔心。」林美看著他眉頭微蹙的樣子，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說道。

  她說完，見吳非凡的臉色也不見緩解，有些疑惑，正想要問他，他卻忽然間眉心舒展，衝著林美說了句，「趕緊讓林秀萍躲起來，我還要去鎮上呢。」

  幾句玩笑話，他是邊往後退邊說的，臉上還帶著狡黠的笑意。

  林美愣了愣，上輩子可沒有見過吳非凡對自己這麼樣的表情。

  以前，他總是有著滿懷的心事。

  到了衛生所，林美就讓林秀萍趁著人少的時候回去了，她剛走，林建華就過來了。

  在門口，他看到一溜煙拐到另一個胡同里林秀萍的背影，楞了一下。

  不是說林秀萍失蹤了？這個人怎麼看怎麼像啊？

  他正在門外遲疑，就聽到裡面老太太大聲的喊叫，「你個死丫頭，怎麼把我送這裡了？還輸液，是想要我命是不是？」

  林美張張嘴，只要老太太看到她，嘴裡肯定沒有什麼好話，她挑眉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林建華就放慢了腳步，想聽聽林美有什麼反應。

  倒是醫生一臉擔憂地走過去，用身子擋住林美，「老太太，你被蛇咬了，要不是你孫女送你來輸液，你這會兒恐怕有危險了。」

  他真心想說她「早死了」這句話，可是這三字在嘴裡面轉半天，還是沒有吐出來，換成了「危險」。

  「那這錢誰花的？我老太婆可一分錢沒有。」

  林老太太這要錢不要命的德行，跟劉翠翠一個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