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清晨的光撒進教令院，無數學者踏著光開啟新的一天。

  「對了，昨天風紀官忙活好久，我走的時候他們都還沒休息。」這名在等電梯的學者說完打了個哈欠，他無神的雙眼讓同伴能確信他說的是實話。

  同伴壓低聲音，小聲道，「我朋友說，有人舉報在拍賣場裡出現罐裝知識。」

  這個消息他是從風紀官朋友里聽到，當時他們在喝酒，結果他們在喝酒，結果剛喝到一半，對方被一個電話叫走加班。

  臨走前他那朋友使勁抱怨，不就是一個罐裝知識嗎？這玩意他們一年能查出來幾十上百個，而且多數都是些菜譜劍譜之類的小玩意，裡面的內容就算能錄入大腦也沒用，畢竟腦子會了不代表手也會了。

  但如果能讓風紀官集體加班一晚上，那肯定不會是普通的罐裝知識。

  「不會是神明的罐裝知識吧。」學者提到可就不困了。

  同伴眼前一亮，真要是有神明的罐裝知識現世，那很可能會推動當代研究，屆時他們作為普通學者說不定能喝到一口湯。

  「你們在聊什麼哪。」一個聲音忽然出現。

  兩名正要開始細細討論的學者齊齊回頭，看清來人是誰後，最先挑起話頭的學者笑著否認，並轉移話題，「沒聊什麼，哎，卡維先生你來教令院做什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查資料？」

  卡維點點頭，「對，我接了一單來自璃月的訂單，要求是沙漠主題，其實完成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有些地方不完善，所以想來翻翻赤王陵的考察記錄，好尋找靈感。」

  「不愧是妙論派之光卡維先生，對建築設計永遠力求完美。」學者恭維道。

  聽到這番誇讚，卡維沒有表露出高興，反倒產生幾分尷尬，他又想起之前給人貼錢建設房子的事。

  在卡維的尷尬被發現前，電梯來了。

  三人走進電梯，分別按了不同的樓層。

  裝飾華麗的辦公室內，大賢者阿扎爾透過監控觀冷眼觀察著電梯內的情況。

  「賽諾的判斷沒有錯。」阿扎爾感嘆一句，對賽諾的顧慮跟著打消不少，此時他開始認定大風紀官沒有倒戈。

  依照賽諾的行事風格，他絕對不會在得知真相後，拿著空的罐裝知識返回教令院。並且盡心盡力的調查一晚上扎菲爾德，分析他和同夥的行動路線，對機場和車站以及進出入須彌城的路口加強排查。

  現在除非扎菲爾德和他的那幾個異國幫手能在天羅地網布下前離開須彌，不然他們插翅難飛。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坐任何交通工具快速到達沙漠，那大賢者有的是時間提前聯繫人將實驗室整體銷毀，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清脆的提示音令阿扎爾從沉思中回神，他看向手邊的電話，一條通訊請求跳出來。

  暫時從監控視頻上挪開眼睛，阿扎爾接通電話，那邊負責通話的是一名年輕人，她磕磕巴巴的匯報著當前風紀官當前調查的進度。

  「機場和車站均為找到扎菲爾德及其同夥，但是我們剛剛接到情報，扎菲爾德向機場發送了請求，申請批准他停靠在機場的私人飛機起飛。」

  「在接到機場方面的消息後，大風紀官已派遣其他幾名風紀官，聯合負責守衛的三十人團前往相關機場蹲守。」

  因為現在風紀官都在忙，只能把一些不那麼重要的匯報工作委託給新人。而正在對著一沓紙念稿子的新人風紀官其實心裡很慌，唯恐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被開除，根本沒空細想她手中這些調查文件的內容。

  「所有的證據都指明，扎菲爾德等人仍然藏匿在須彌城內，沒有轉移。」

  新人風紀官念完最後一句，忐忑的等待阿扎爾的回應。

  「我知道了。」阿扎爾淡淡的說，他再次看了眼屏幕，電梯裡沒有了卡維的身影。

  思考了幾秒，阿扎爾對電話另一頭的風紀官說，「讓賽諾行動，目標到達制定位置。」

  「……好，我會傳達。」新人風紀官也不知道有什麼行動，她能做的只有應下。

  阿扎爾沒再多說徑直掛斷電話，這個行動是他制定的，目前只有他和負責執行任務的大風紀官賽諾知道。

  當扎菲爾德的全部資料和人際關係擺上阿扎爾的辦公桌時，他便隱約猜出艾爾海森可能參與其中。這並不無端栽贓，實際上在這位大賢者看來，這算做一種對艾爾海森的褒獎。

  教令院的書記官如此敏銳是一件好事。

  可惜這份敏銳對阿扎爾和諸位賢者來說不是那麼的好。

  不過阿扎爾沒有把懷疑艾爾海森參與竊取神明罐裝知識這件事對外公開。艾爾海森還坐在教令院大書記官的位置上，即便他是大賢者，也要拿出足以服眾的證據，憑藉懷疑就宣布一個人有罪是會引起無畏的猜想。

  想到這裡，阿扎爾起身走向用來休息的房間，他需要向其他參與進智能補全計劃的賢者說明一下如今的情況。

  阿扎爾雖然覺得這樣做是多餘，但是面子上的安撫是必要的流程。

  過了大概五分鐘，阿扎爾便從休息室里走出來。

  然後他在辦公室內看到一位意外的訪客，艾爾海森正坐在沙發上，一副等候已久的樣子。

  「你果然來了。」阿扎爾絲毫不覺得意外。

  冷冷的看了眼阿扎爾，艾爾海森起身他似乎有話要說。

  阿扎爾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艾爾海森，你申請去使團加入璃月，並非是為了公務。」阿扎爾十分的自信，在閱讀過那些資料後他很快得出這個結論，艾爾海森早就有所察覺，為避免被發現才去的璃月。

  再加上風紀官經過徹夜排查，最終確定扎菲爾德那輛車的最後出現地點是艾爾海森所居住的區域，更讓阿扎爾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扎菲爾德雖然全程避著監控走，但仍留下了蛛絲馬跡。」坐會獨屬於大賢者的位置，阿扎爾表面上輕鬆，手上卻摸索到桌面下的警報鍵，「當前的時代，人是無法完全隱藏自己。」

  「艾爾海森你背叛了須彌。」

  阿扎爾宣布了為艾爾海森羅織的罪名。

  「阿扎爾你才是背叛者。」艾爾海森冷靜的反駁，「你和賢者們策劃了名為智能補全的實驗，在失敗後又對知情者進行清除。」

  「這是污衊，你沒有證據。」被點破的阿扎爾沒有慌張，「倒是你勾結他國，竊取屬於須彌的知識，如果這還不能算是背叛，那什麼才能稱得上是背叛。」

  艾爾海森聽到這個控訴，一下子眉頭皺起來，「我沒有與璃月聯繫。」

  顯然他對此不是很認可，在璃月的時候除了工作上的事，他與七星等高層沒有任何私人聯繫。

  阿扎爾等的正是艾爾海森的這句話，「經過風紀官審訊，我得知購買罐裝知識的銀行卡屬於璃月的天權星。」

  「也是，沒有天權星幕後的支持你和你的同夥，你們怎麼能得到那枚罐裝知識。」說到這裡阿扎爾的語氣中不經意間流露出憤怒，昨晚正是有人攪局，喊出一億摩拉的價格，他才錯過最佳的回收時機。

  更可氣的是扎菲爾德極其狡猾，他見拍不下，就發信息給和賽諾不錯的提納里，通過他舉報給風紀官。

  也是基於這點，大賢者雖質疑賽諾的立場，但沒有說完全不信任他。

  假如賽諾確實和扎菲爾德等人勾結，那他們提前商量好，直接在開拍前沒收罐裝知識，能省去拍賣的步驟。

  再不濟也可以拍不下後直接給賽諾發消息，不用拐著彎的舉報，後者實在是不符合正常的行為邏輯。

  雖說阿扎爾想了一晚上，還想不出為什麼幾個異鄉人有天權星凝光的私卡。

  不過從那次岩王帝君身亡，屬於璃月的私人武裝出現在須彌海域附近來看，這次大概率是七星因為對須彌和教令院存在不信任，所以想藉此拿捏都教令院的把柄。

  阿扎爾意識到這點後冷哼一聲，他決定等塵埃落定，他會聯合賢者以此為藉口對璃月進行公開譴責。

  眼看艾爾海森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相信所有事都在自己掌控中的阿扎爾更加放心。

  這時他掃了眼監控畫面，上面正好顯示出卡維被風紀官押送進電梯，他激烈的對賽諾說些什麼，可惜賽諾完全不聽。

  「艾爾海森，你失敗了。」阿扎爾敲了敲辦公桌，卡維被抓的畫面投放出來，隨後念出艾爾海森來到此處的目的，「你來找我是為吸引注意力，好讓為另一邊爭取時間。」

  這是賽諾的猜測，他提出扎菲爾德等人可能還會返回教令院獲取某些只是，要對教令院重點監視。

  事實也正如賽諾所言，卡維一大早踩著教令院開門的時間趕過來。

  阿扎爾看著面露憤怒的艾爾海森，他知道他贏了，接下來只要抓到還在須彌城內的那幾個人，智能補全計劃將會徹底隱入漫漫黃沙之中。

  本來阿扎爾還有些不願毀掉實驗室，他想到等到研究再有突破時，再度重啟實驗也不遲。

  說著阿扎爾按下警報鍵。

  -

  陽光落在沙漠上，帶走了夜晚的最後一絲寒意。

  戴著墨鏡的玉霽和雙子以及派蒙停在一處半埋在黃沙的建築前，隨後她們轉身向開直升飛機的人揮手道別。

  「謝謝你迪希亞！」派蒙把手放在嘴邊大喊，螺旋槳的轟鳴聲令她的聲音變得不真切。

  好在迪希亞聽見了，她也伸手對機艙外揮了揮手，隨即操作直升飛機上升。

  沙塵被風揚起又落下。

  待直升機飛遠後，玉霽摘下眼鏡，她擡頭看向那座摘掉牌子的舊實驗室，同時心想，艾爾海森他們也該成功了吧。

  在分開前，艾爾海森講述了他的想法，他們必須要讓賢者認定事件尚且沒有脫離自身的掌控，所有會揭露出他們所做所未的人都沒有走遠。

  不然他們很可能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為此賽諾拿著使用過的灌裝知識回到教令院，隨後他只需要做身為大風紀官應該做的事，讓阿扎爾等賢者建立起在風紀官的嚴查下，玉霽和旅行者不可能快速離開須彌城的觀念。

  倘若阿扎爾找他問話，那就把他們可能返回教令院這個可能性提出來。

  阿扎爾不會懷疑，因為這符合行為邏輯。

  然後卡維在第二天一早前往教令院，裝出查找資料的樣子，與此同時扎菲爾德聯繫機場，故意提出起飛申請。

  艾爾海森則會趁機潛入阿扎爾的辦公室進行所謂的拖延時間。

  「面對阿扎爾要說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想阿扎爾知道，我要做是的順著他的話講下去。」

  那時艾爾海森面對派蒙的提問給出這樣的答案。

  玉霽的回憶到這裡結束，她沉住氣，在雙子的幫助下推開了那道沉重的鐵門。

  無論如何她都希望教令院內的事情發展和艾爾海森設想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