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在賽諾審視的目光中，玉霽講出了來龍去脈。

  

  「你的朋友，參與了教令院的計劃？」賽諾例行公事般的確認。

  玉霽思考幾秒，然後對賽諾搖頭，「我不知道。」雖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她要找的朋友身在局中，但預感卻不停的告訴她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其中還有隱情。

  「我覺得她就算是參與，也不會是自願。」玉霽補充道，「如果她知道教令院做過的事，一定不會同流合污。」

  對於玉霽的回答賽諾沒有評判，他收回的視線，並且換了個話題，「那枚罐裝知識你們放在哪裡。」

  「你們拿到了那枚罐裝知識？」艾爾海森忽然問。

  當著賽諾的面談這件事，玉霽感到尷尬，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飛在身邊的草神傳聲筒，那只有著長長耳朵的小機器人正認真扮演著吉祥物的角色。

  神明都不介意，我怕什麼？

  玉霽默默的安慰著自己，緊接著拿起掛著神之眼的包打開。

  「可攜式空間存儲設備。」扎菲爾德沒想到玉霽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包居然內藏乾坤。

  「是玉霽的老師送的小禮物哦。」背著手派蒙回答，她其實也很想要個空間袋，然後專門用來裝私房錢。

  艾爾海森到不覺得奇怪，早從卡維那裡他便得知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關於玉霽老師能夠熟練使用鍊金術的部分。

  對於高階的鍊金術師而言，想要創造點東西很容易，更何況空間術起源於璃月。所以在艾爾海森的認知力，身為璃月的鍊金術不會造空間類物品是非常不專業的表現。

  「我很好奇以後你們還能帶給我什麼驚喜。」扎菲爾德用調侃的語氣感慨。

  印有璃月天權星象徵的銀行卡，在市面上罕見的空間袋，熟練的戰鬥機巧，伴行的不知名白色造物。這些無疑不表明玉霽和旅行者的身份不像是他們說的那樣簡單。

  扎菲爾德想到璃月的仙人，他覺得玉霽和旅行者說不定是仙人門下的弟子。

  「我真的是普通大學生。」看透扎菲爾德的腦子裡想的東西，玉霽趕緊解釋，同時不忘說，「你千萬不要多想啊。」

  雙子和派蒙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兩聲，而那個很像兔子的小東西跟著上下晃動，似乎也感到在高興。

  「說起來它是什麼？」艾爾海森看向那隻漂浮著的白色器械問道，其實他在雙子等人進門後，便在觀察這個小東西，但直到現在都沒看出這隻酷似吉祥物的道具有什麼具體用處。

  派蒙想都沒想的回答，「是小吉祥草王。」

  此言一出，房間裡的氣氛當即變了。

  「派蒙，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扎菲爾德說話時滿臉的不可置信。

  反倒是艾爾海森很淡定，他掃視了一眼賽諾，從對方的反應推斷出派蒙說的是事實，且掃諾早已知道這隻形似兔子的器械和小吉祥草王有關係。不然以賽諾的行事風格肯定會比扎菲爾德更早的開口問個明白。

  【派蒙沒在開玩笑哦，它確實是我所創造。】

  一個尚顯稚嫩的聲音同時在眾人腦海中出現。

  【其實我也一直在調查被賢者們隱藏的計劃。】

  「神明也在嗎。」艾爾海森若有所思的說。

  【嗯，在我察覺到異樣後，我便開始尋找痕跡。】

  「連神都敢隱瞞，教令院這是一手遮天啊。」玉霽說完沒忍住想到曾經統治蒙德的勞倫斯家族。

  千年前勞倫斯家族抓住風神把『自由』交給子民，不輕易出面管理事務的空子在蒙德作威作福。可勞倫斯家族獨攬大權的沒多久，奴隸溫妮莎在風神巴巴托斯的啟示掀起反抗的大旗。

  時至今日勞倫斯這個姓氏還刻在恥辱柱上，把控教令院的賢者們但凡回頭看一眼，也不至於重蹈覆轍。

  【在追逐知識的過程中不免會走上錯誤的道路。】

  小吉祥草王聽到了玉霽心聲並給與回復。

  玉霽想到一些事，可話到嘴邊被她咽下去，路走錯了，擁有越多知識越容易造成更大的破壞。此時的她比起被隱藏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更想知道這有沒有造成悲劇。

  「小吉祥草王大人，您可否告訴我，我的父母在何處。」

  全部的視線都投向提問的扎菲爾德，玉霽更是想感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受害人不就站在他們的中間嗎？

  扎菲爾德也是鼓起的勇氣才開口，他自知問出這個問題很突兀，神明在於他們在討論追逐知識的方式，被隱藏的計劃，而他對此毫不在意，他只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裡。

  對比那些宏偉的命題，他內心不忍自嘲自身的渺小，也許這正是他無法成為一名純粹的學者的原因。

  【對於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小吉祥草王的聲音里覆蓋上歉意，但她還是給予了自己的子民答案。

  【但我能感受的出你的親人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這句話成功的令扎菲爾德驚愕，而房間裡除他以外人好不到的哪去。

  即便是艾爾海森和賽諾，他們的神情也因神明的話語發生些許變化，玉霽和雙子以及派蒙更是疑惑加驚恐，因為在場的人無論是誰，都沒從小吉祥草王的話語中聽出安慰的意思。

  她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意識到這點的玉霽突然想呼叫胡堂主。

  【答案或許藏在這枚罐裝知識里。】

  小吉祥草王繼續說道。

  【介意我開啟它嗎？】

  包括扎菲爾德在內，沒有人不同意。

  在得到肯定的回應後，那枚罐裝知識從玉霽手中飄走，幾縷光芒從小吉祥草王創造的道具上顯現，它們纏繞在那個如寶石般的罐子上。

  有小吉祥草王幫助讀取，罐裝知識內所刻錄的信息出被投射到所有人的腦海。

  只不過這裡不是什麼過於隱秘的內容，反而是一個場景，女人開著車，男人在后座上收拾著一堆的資料，他身邊放著黑色的大包。

  下一秒，焦急的女聲出現。

  【教令院在尋找成神的方法……】

  緊接著後來的男人打斷了女人的話。

  【他們早就失敗了，那種方法是行不通的！】

  【在更多的犧牲出現前，必須告知風紀官，我們有證據，他會相信我們。】

  男人的話還未說完，畫面突然劇烈轉動，隨即轉成黑色。

  因為是投射到大腦里，玉霽感同身受般的打了個寒顫，大概過了幾時秒，新的畫面出現，不過這次是對準車窗外面，並且畫面上帶有明顯的裂痕。

  【只能……試一試……】

  伴隨著這句同時出現的是強烈的閃光。

  在強光閃過後，畫面歸於平靜。

  正當玉霽以及罐裝知識內的內容要結束時，有兩雙腳出現在畫面里。

  【……確定使用了生物數據轉化器，果然這些器材是被他們拿走了。】

  【可惜沒有儀器記錄，不然還能知道數據，這次轉化還挺乾淨的，連血跡都沒有。】

  【不要管數據了，我們快點回去和賢者們匯報。】

  【這次是轉化人啊，之前還沒做過這樣的實驗……哎，行行行，我不說了，趕緊走拿好資料和設備，他們用了數據轉化器也好，我們收拾起來乾淨。】

  到這裡畫面再度黑下來，然後一串數字從黑暗中浮現出。

  「坐標？」

  空和熒脫口而出，身為旅行者他們對此很敏感。

  「是坐標，大致位置在沙漠中。」賽諾接話。

  回過神的玉霽抖了幾下，隨後她深吸一口氣，找回了自己呼吸，「這個拍攝的角度，是車載攝像頭啊。」

  「當時在車上沒有找到錄像。」扎菲爾德用沉悶的聲音說，「沒有任何痕跡，我的父母憑空消失了……今天我知道原因了。」隨後他閉上眼，憤怒和無力在內心瘋狂滋生。

  然而一股溫柔的力量一同滋生，它們安撫扎菲爾德的精神，好讓他不要被自身的情緒撕裂。

  艾爾海森這時將視線投向和雙子站在一起的玉霽，他直言道，「這是你朋友要傳達出來的最後的信息。」

  「什麼？」玉霽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她明白艾爾海森話里的意思。

  「你是說這個罐裝知識是我朋友製造的？」

  艾爾海森冷靜的給出自己的推測，「不光是罐裝知識，包括之前出現的資料，也是你朋友的手筆，她用資料將參與計劃的賢者們引出來，同時放出訊息，吸引了神明的注意力。」

  講到這裡艾爾海森話鋒一轉，問向扎菲爾德，「如果你成功的拿到這枚罐裝知識，看到了裡面的內容你接下來會做什麼？」

  「我會報告給大風紀官。」扎菲爾德斬釘截鐵的回答。

  賽諾是不會被收買的風紀官，他在得知真相後一定會去告訴他，請他幫自己的父母沉冤昭雪。

  「而賽諾又提前接到了那條和案件有關簡訊。」玉霽喃喃。

  「嗯，那如果這一枚罐裝知識被賢者的手下拍走，賢者查看後發現坐標泄露，必然會派人去處理實驗室，徹底清除掉證據。」艾爾海森眼睛掃過飛行的傳聲道具，「但賢者沒有想過，神明早已在暗中注視。」

  無論那一條都能取得進展，但是玉霽按照這兩天思路想下去，發現從制定方案的角度，讓賢者拍走是最優解。

  「襲擊我們的人，是賢者派出來的。」熒也得出一個結論。

  當時競價的人也是賢者的手下，因為沒有買下罐裝知識所以才選擇去搶。

  賽諾想了想幫忙補充，「那些人蹲守了你們很久，在注意到你們跳窗飛走後一路尾隨。」之所以他清楚，是因為正是有那群人的幫助，他才找到玉霽和熒的降落地點。

  這讓賽諾想到一個笑話，可惜當前的氣氛令他不能講出來。

  可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聲響，下一秒門被打開。

  「艾爾海森，你居然到這個點還沒……睡。」略帶酒氣的嘲笑聲在開門後逐漸變弱。

  卡維看著一屋子的人，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卡維這麼想著，酒頓時醒了大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