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人流如織的街道，一間生意不算旺盛的茶室二樓，留有短髮的女人正轉著手中的杯子，她的神態慵懶，眼睛掃視過人群，掛在手腕上的手鐲偶爾會蹭到卻砂木製成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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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來了。」女人的目光流轉，敏銳又隱秘的落在人群中的兩道身影上。

  被女人注意到的人正是玉霽和陪同她前往北國銀行的申鶴。

  眼看著玉霽和申鶴越走越遠，女人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將那隻青瓷杯子擺正，隨即起身離開了這間不大的茶室。

  而在人群里，玉霽正緊張的盯著手機，上面列出一個陌生號碼發給她的簡訊。

  【他在你身後。】

  【小心。】

  「有邪物跟著我們。」

  申鶴的話令玉霽蒙猛地轉頭，她的面上全是驚恐。

  在出門前往北國銀行和達達利亞商量之前，玉霽就從金魚那邊得到提醒，被告知百無禁忌籙是解開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封印的關鍵，跋掣不會善罷甘休，她肯定會派來更多的扈從來奪取符籙。

  為此玉霽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她沒想到追兵來的如此快。

  不過她在意的不光是追兵，還有給那條告知她被跟蹤的簡訊。

  玉霽想不出誰會如此好心。

  「你還好嗎？」說話間申鶴皺了皺眉頭，她覺得是自己的話嚇到玉霽，對沒有接觸過邪祟的人來說，這類事確實很可怕。

  正當她要問玉霽有沒有感到不舒服的時，玉霽在片刻的猶豫後，忽然舉起手機。

  申鶴看清屏幕上的文字，經過短暫的思考，她直白的說道，「我會保護你，對付邪物我很擅長。」在山中她跟著師傅和諸位仙人學習了不少鎮壓封印以及能從根本上解決邪物的仙術。

  申鶴在很多事情上不敢說自己精通，唯獨驅邪除魔，她絕對是專業的。

  「我們不能在這裡動手。」玉霽看出申鶴的想法，她儘可能冷靜的說，「必須去人少的地方。」

  在鬧市是展現法術太顯眼，並且她們無法保證跟蹤的邪祟不會拉路人下水。

  無奈的嘆氣，玉霽認為假如空和熒沒有如約前往集市，和鍾離一起繼續購買送仙典儀所用的物品，而是和她前往北國銀行，那他們想必也會選擇這樣做。

  點點頭，申鶴沒有反對，她主動邁開步子朝著罕有人煙的小巷走去。

  玉霽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去，對如今的她來說，申鶴是最能給她提供安全感的存在，她可不敢跟丟了。

  不著聲色的走進小巷，申鶴眯起眼，下一秒散發著寒氣的冰符顯現，它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巷口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團團圍住。

  申鶴手上不知何時也出現一枚半透明的符咒。

  「顯！」

  黑衣人意識到自己被發現後立刻發動攻擊，水元素力驅動著的海水奔向玉霽，他打算速戰速決，拿到百無禁忌籙就撤退。

  然而這些流水還未接近玉霽便被凍住，申鶴更是借著凝結成冰的水的掩護衝出去。她手中那柄聚集著冰元素力的武器閃著寒芒，直擊黑衣人命門。

  黑衣人沒預料到申鶴的速度如此快，他狼狽的躲開，召喚出純水的生物想要阻止。

  「天真敕奏！」

  隨咒語同出是的更加冰冷的寒流。

  冰元素力席捲小巷，晶瑩剔透的冰晶沿牆壁與地面蔓延。

  黑衣人自知不敵，他大喝一聲，「可惡的人類。」說罷便要化為水逃跑。

  可惜申鶴不給他這個機會，一道道符咒再度浮現，此時附著在黑衣人身上的水元素力增加了變量。那些被憑空召喚出來的水元素力，在過量的冰元素力的加持下徑直發生了凍結反應。

  看了眼被凍住的雙腿，黑衣人咬咬牙，最後居然他控制的水封住了他的行動。

  這說起來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申鶴根本不給敵人哀嘆的機會，過量的冰元素力幻化出更多的符籙，硬生生在幾秒內將黑衣人凍成冰雕。

  從空中安穩的落地，正當申鶴以為危險解除時，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在無人注意的小巷深處，趁著申鶴與黑衣人纏鬥時，不知何處而來的細流悄然凝聚成人型。

  玉霽！

  察覺出中技的申鶴當即轉過身，這次輪到她來不及了。

  水做的人輕易的用水流制服了反抗的玉霽，狂亂的風元素力捲起水流，在狹窄的巷子裡碰撞。

  「交出百無禁忌籙。」

  飽含威嚴的女音壓過了風與水的亂流。

  被水束縛行動的玉霽更是被嗆的不能呼吸，咸苦的海水令她不住的產生無助的溺亡感。

  申鶴試圖突破水流的封鎖，但她這次的敵人明顯比黑衣人更強大，對於元素力的運用更精湛。

  一時間她竟然找不到破綻。

  「有意思，你身上有不該屬於凡人的東西。」

  聚攏成扭曲人型的水說著，用水流從玉霽的口袋裡卷出什麼東西，那個是個小小荷包，只不過它的容量要比看上去大得多，因為它是個擁有荷包外表的空間袋。

  能夠控制大海的領主看清荷包上的裝飾後，裹挾在水中的憤怒不可抑止的升級。

  「三，二……」

  玉霽在缺氧中意識不清的說出本來只在心中默念的倒數。

  束縛著玉霽的水敏銳的察覺出不對勁，她想拿走荷包，偏偏這個小玩意才是真正的定時炸彈。

  精美的荷包上，如裝飾般的符文發出耀眼的紅光，被封存在荷包里的過量火元素力向維持儲物空間的內核壓縮，最終爆炸開。

  大量的白霧在小巷子裡升騰起。

  存在荷包里的百無禁忌籙和一尾暗紅色的金魚同時被拋出去。

  水做的人偶感受到了百無禁忌籙的氣息，她立刻鬆開對玉霽的鉗制，抽出全部的水想要去拿走那張符籙。

  也就在這時，冰元素力驟然出現，剎那間高溫被冰冷取代，水流的削弱使得申鶴抓住突破口。

  水一點點被凍住失去行動力。

  大概過了兩分鐘，待巷子裡的水全不被徹底凍結，申鶴才放下心。

  她沒管百無禁忌籙，反而是先去查看玉霽的情況。

  劫後餘生的玉霽跪在地上正拼命的咳嗽，也許是離爆炸太近，她身上的水居然基本上被蒸發了。

  「我沒事。」把水咳出來的玉霽在申鶴的攙扶下站起身。

  確定玉霽真的沒事，申鶴才去拿被凍在半空中的百無禁忌籙。

  就在申鶴的手要接觸到百無禁忌籙時，一條閃爍著藍光的絲線捲走了這關乎璃月港存亡的重要物品。

  申鶴的臉一沉，正要調動元素力繼續戰鬥，有個聲音響起。

  「跟我走。」短髮的女人出現在巷子另一頭，百無禁忌籙飄到她的手心。

  女人看了眼防備的申鶴和玉霽，緊接著視線轉向旁邊，她篤定的說，「我想你們應該不願意面對馬上過來的千岩軍。」

  這話提醒了玉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千岩軍必然會來調查。

  於是她拉了拉申鶴的衣服，提議先過去。

  玉霽能感覺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沒有惡意，也許她有什麼事想和她們談一談。

  「各位請留步，在下還在地上。」

  同樣被冰封住的金魚叫住要一走了之的玉霽和申鶴。

  玉霽很尷尬，她下意識的看申鶴，希望她想辦法弄碎冰把金魚放出來。

  接到玉霽求助的眼神，申鶴領悟了，但領悟的不多。只見她抄起武器，咔咔在冰層上砸了兩下，封住金魚的冰便被她用暴力挖出來。

  借住那塊堅冰，玉霽掃了眼生在裡面無可戀的金魚，一下子覺得對方真的挺不容易。

  剛剛申鶴砸冰層的時候，她都怕把金魚戳到。

  趕在千岩軍來之前玉霽離開小巷，等出來她最先看到是的一輛青藍色的車，女人正倚在車上。

  那輛車低調中透露出奢華，僅是看著就知道價格很貴。

  玉霽默默的想這位姐姐不愧是水系神之眼的持有者。

  在論壇里，水系的刻板印象是有錢，能成為水系的基本上沒有很窮的。

  「上車。」女人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玉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和申鶴上了車。

  車子平穩的在鬧市中行駛，開車的女人一言不發，申鶴端正的坐著根本不開口，玉霽夾在中間，滿肚子疑問卻又不知如何打破這份安靜。

  直到車拐過一個彎，北國銀行熟悉的樓頂表示牌躍入玉霽眼帘。

  「你要去北國銀行？」玉霽驚愕的問。

  開車的短髮女人透過後視鏡看了玉霽一眼，隨後回答到，「那也是你們的目的地不是嗎？」她語氣平淡，就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你在調查我們的行蹤。」申鶴微微皺眉。

  玉霽雖然震驚，但她想的更多，只聽她釋然性的問，「請問，你去北國銀行的目的，也和我們一樣嗎？」說完她莫名感覺自己成了謎語人。

  「如果你們是尋找真相的話，那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女人選擇透露出某些消息來換取『信任』，根據情報接下來的事情，她確實需要和玉霽等人配合。

  而人與人之間能夠互相配合的基礎，除了利益便是信任。

  很明顯無論修的一身仙法的仙人弟子，還是能夠調動北國銀行內大筆資金的愚人眾執行官，所做的事目前來看都不為利益。

  更別提純粹是卷進麻煩里的雙子和玉霽。

  既然無法用利益捆綁，那她只能與他們構建起一定的信任。

  「對了，你們可以叫我夜蘭。」把握著交談的分寸，她開始自我介紹。

  申鶴秉承著禮貌禮尚往來，「我名為申鶴，是山野之人。」

  「……我是玉霽，普通大學生。」玉霽說話時心情很複雜，因為她是不想說的。

  夜蘭連她們的目的地是北國銀行都知道，還能不清楚她們的名字嗎？

  「普通大學生。」夜蘭似乎對玉霽的介紹抱有懷疑，「那個炸開的荷包，應當是仙人的物品吧。」

  「仙人？那是我導師送給我們的，說是必要時能保命。」講出這句話，玉霽的心情更複雜了。那個荷包何止是能保命，那威大到使用時稍有不慎，半間屋子都能炸塌。

  這麼想來，玉霽感覺剛剛的話很沒有說服力，沒辦法她只得講解起符籙符文學，力圖讓夜蘭明白，符籙符文的可應用場合非常多，不僅僅是仙人用來降妖除魔。

  「嗯，師父也提過凡人能夠模仿製造符籙。」回憶著留雲借風真君的教導，申鶴對玉霽的話給予肯定。

  夜蘭似乎被說服，她恭維似的評價，「原來如此，那看來你的導師很厲害，能夠與仙人媲美。」

  眨了眨眼，玉霽感覺夜蘭話裡有話。

  「北國銀行到了。」

  夜蘭接下來的話令玉霽來不及深入想下去。

  眼看夜蘭無比自然的要和她們一起進北國銀行，玉霽後知後覺的頭疼。

  明明該是她和申鶴過來，如今多了個夜蘭，她實在是不知該怎麼和大家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