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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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大人，我能不能也嘗一口，就一口。」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包括申鶴在內，屋內所有人全望向桌上那個不大的玻璃魚缸。

  在魚缸里浮動者一尾暗紅色的金魚，他正眼巴巴瞅著派蒙手中的雞腿。

  玉霽嘴角抽了抽，暗嘆這條魚真是沒有被俘虜的自覺，明明才攻擊過她，現在就敢開始要吃的。

  在一小時前，紅色的金魚襲擊了玉霽，他用成年男子的樣貌和體型，借著夜色的掩護，厚顏無恥的要發動了偷襲。要不是申鶴及時出現，玉霽感覺自己會上璃月的社會新聞。

  遺憾的是申鶴雖然救了玉霽，但強大的元素力波動令跟在玉霽身邊的符籙陷入休眠狀態，不知何時才能再度說話。

  「你想吃雞腿？」好奇的派蒙歪頭反問金魚。

  旅行這麼久，派蒙還沒見過吃雞腿的魚。

  金魚迫不急大的回答，「當然，在下好久沒吃過地上的熱食，非常的想念，各位大人是不知道，海底黑漆漆，沒光也沒好吃的，可無聊了。」他的語氣輕鬆，仿佛不是被關玻璃缸，而是正在璃月港度假。

  「我確實聽師傅說過，魔神戰爭結束後，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舊部躲進了深海。」申鶴用平淡的語氣講道。

  「看來這位小姐知道的很多啊，不過在下並非奧賽爾大人的臣子，而是跋掣大人的下屬。」眼饞雞腿的金魚抖出很多消息，他甚至不忘貼心的補充，「在下冒險來璃月港，正是因為跋掣大人想要取得百無禁忌籙。」

  講到這裡金魚故意停下，把目光投到雞腿上。

  玉霽笑了一下，她走向魚缸直接把來魚帶缸抱起，坐到申鶴旁邊的熒則拿出一個雞腿，撕成條餵給金魚。

  「為什麼你們要百無禁忌籙？」

  眼看金魚吃完烤雞腿肉，玉霽便主動發問。

  「因為跋掣大人想解開奧賽爾大人的封印，將他從孤雲閣放出來。」吃到雞肉的金魚在出賣上司方面根本不帶猶豫，好像晚說一秒都是對上司的不尊重，「哦對，在下一直忘說了，跋掣大人是漩渦之魔神的夫人。」

  大概是怕自己如此輕易的爆出狠料，會被雙子和玉霽懷疑是陷阱，金魚適時補充一句，「會仙術的申鶴小姐應當能證明在下沒有撒謊。」

  被提到的申鶴點頭，「是，我在古籍中看過相關的記載。」她在留雲借風真君的書房裡看過魔神戰爭時期的書，其中不乏記載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和他的妻子跋掣。

  「既然申鶴都這麼說，我姑且相信你。」吃完雞腿的派蒙雙手抱胸，接受了金魚的說辭。

  做出思考的樣子，熒還有一些疑問，「你把計劃透露給我們，不怕遭到跋掣的報復嗎？」

  金魚甩著尾巴，嘆息著的說，「在下就是一幹活的，犯不著做個任務把命真搭進去。」不說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那還不如提前招了，還能為以後爭取寬大處理奠定基礎。

  這個回應近乎無懈可擊，雙子和玉霽面面相覷，一時無言以對。

  「說真的，這事聽起來不太真實。」玉霽做出總結，又是漩渦之魔神，又是那位魔神的老婆，還有仙人之間的博弈，怎麼都不像她這個凡人應該接觸的事情。

  「嗨呀，正常，我也覺得扯淡。」在水裡轉著圈，金魚附和玉霽，「魔神戰爭都結束多久了，像我們這種手上沒天災血債的小魚小蝦，哪個不想向岩神投誠。」

  提起岩神，金魚痛心疾首起來，感慨自己現在想投誠都沒有機會，不知道璃月的仙人願不願意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如果有機會，在下想重新做個好魔物。」

  金魚那悲傷的語氣又噎的玉霽說不出話，講道理她一個璃月人，在岩王爺去世後都沒有這麼難過。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派蒙攤手，顯然現在她們得知了一個獨自處理不的大陰謀，需要找人商量。

  派蒙的詢問使得玉霽和雙子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申鶴，那位有著實力非凡的仙人弟子。

  「也許……我們可以告知仙人，然後將百無禁忌籙交給她們。」玉霽說話時不斷地在心中預演著各個方案。

  上報千岩軍肯定不行，總不能說有條魚告訴他們，被鎮壓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過不久便會重臨人間。到時候千岩軍不當場放聲大笑，玉霽都算他們經受過專業訓練，具有較高的職業素養。

  璃月七星倒是個不錯的上報對象，問題是玉霽和他們不熟，想聯繫只能通過漂流瓶。

  而且璃月一直有孤雲閣下的魔神會突破封印的流言，玉霽認為她通過各類APP向七星反饋的得到消息，還未到七星哪兒，就會被系統當做垃圾簡訊攔截。

  思想向後，唯有告知仙人，交出百無禁忌籙這一個選項。

  正好她們有申鶴牽線搭橋，不用費勁去山中尋仙。

  「來璃月港前師傅交代，找到百無禁忌籙後不必交給她，由我保存即可。」申鶴回想著下山前留雲借風真君的囑咐，對在場的人說，「師傅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玉霽設想的計劃打亂，這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玉霽苦惱之際，申鶴話鋒一轉，「這張符籙你是從哪裡得來。」

  被問的玉霽想了想，隨後將下午在北國銀行發生的事講出來，包括如何清洗符籙。

  「等我從北國銀行帶著符籙回來，吃完晚飯打開直播準備聊一聊岩王帝君離去後，璃月有錢人的反應，然後出事了。」玉霽講到直播時話語中帶著自嘲。

  本來她覺得帝君遇害的事沒什麼好講，璃月一直正常運行，沒有脫軌。

  奈何現實上去就給她一拳，告訴她漩渦之魔神妻子暗地裡正在謀劃如何解救自己的丈夫，她派來的下屬追到璃月，要取來關鍵道具。不巧是的，這份道具剛從北國銀行那堅不可摧的金庫轉移到她手裡。

  如此怎麼描述，很難不讓人產生天降大任的使命感。

  「玉霽今天又準備直播嗎？」瞪大眼睛派蒙以為她聽錯，那玉霽不會又忘記關直播間吧，就像之前在蒙德的那樣。

  看出派蒙擔心什麼，玉霽輕聲回答，「放心，我聽到動靜，馬上關了直播。」

  一回事二回熟，這次她沒有遲疑也不觀望，果斷下線，根本不給未來的自己留下後悔。

  平心而論玉霽十分不想重蹈覆轍。

  得知玉霽這次關了直播間，派蒙放下心，繼續聽玉霽講述事發經過。

  「總之我剛剛打開直播，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就聽見外面有動靜，我趕緊下播去查看情況，誰知被從背後襲擊，幸好申鶴及時出現救了我。」看了眼浴缸里裝傻的金魚，玉霽忽然想和他談談賠償的事。

  「應該和公子說一下，同時問問他知不知道其他有用的信息。」空抓住重點，既然百無禁忌籙是達達利亞找到的，那因符籙引起的事件，該和他提一提。

  微微皺眉，申鶴反駁，「此事最好不要告知太多凡人。」

  面對即將到來的災難，太多人知道會引起大範圍的恐慌。

  申鶴垂下眼，人面對恐懼時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她親身體驗過。

  「公子有神之眼，不算是普通人。」派蒙微笑著對申鶴講出達達利亞的真實身份。

  「至冬愚人眾執行官。」得知達達利亞身份的申鶴認真思考幾秒，接著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個組織，可旋即她表示，「不過我相信你們的判斷。」既然派蒙說那位公子很厲害，那告知他不無不可。

  「倘若公子是叛徒，我可以幫你們將他——」

  申鶴的話未說完，派蒙立刻大驚失色的打斷，「哎？不可以了。」

  看申鶴的樣子，派蒙知道她是認真的。

  這時候玉霽也趕緊勸阻，「璃月有完整的律法，如果公子圖謀不軌，自有人懲罰他，不用我們動手。」

  達達利亞可是至冬國的執行官，他在璃月出事，會引發外交糾紛。除非達達利亞做了很過分的事，比如在最後關頭，他解開了將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封印。

  「律法？」這個詞令申鶴感到茫然，遠離凡間太久，她暫時有些難以理解各類彎彎道道。

  不得已玉霽只得講解起璃月的律法構成，另一邊的空則在獲得全體同意之後，拿出手機給達達利亞留言，告知他這邊遇見的情況。

  等了一會，不見達達利亞沒有回覆，空收起手機打算過會再看。

  「那不如先洗漱，折騰這麼長時間，大家也累了。」放鬆下來的玉霽感受到困意降臨，然後她一看表，竟然才十點半。

  「可以啊，逛街真的很累。」被傳染打哈欠的派蒙打著哈欠抱怨。

  「小靈偶你不是在飛嗎？」玻璃缸中的金魚冷不丁的開口。

  派蒙剁著腳強調自己不是小靈偶，而且和鍾離逛街不僅僅是買東西，她還聽到了好多關於玉石的知識。現在她耳邊還浮現著鍾離，以及他那位石頭專家朋友的話，什麼夜泊石如何選擇，石珀的挑選訣竅等等。

  「鍾離的朋友還能看出石頭的想法，得知它們的品質。」派蒙不無羨慕的感慨。

  要是她或者旅行者有這個能力，拿一定要找到很多值錢的礦物賣出去，到那時他們就再也不缺摩拉了。

  水中的金魚得知鍾離的朋友有獨特鑑定石頭的方法，尾巴緊張的甩了好幾下。

  「讀取石中的記憶與想法，乃是若陀龍王的天賦。」金魚嘀咕，「那人該不會是若陀龍王的化形吧。」

  玉霽聞言噗嗤一笑，「怎麼可能，若陀龍王是岩王帝君盟友，如今帝君遇刺，他還能悠哉的逛街，聽起來很不合邏輯啊。」除非鍾離是岩王帝君，如此勉強能說得通。

  老朋友岩王帝君想給自己辦喪事，若陀龍王去幫幫忙是應該的。

  不過玉霽認為鍾離不可能是岩王帝君，且不說帝君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鍾離可是和摩拉有仇一樣，天天不帶錢，手機支付餘額零，還在往生堂貸款打工還債。

  再加上鍾離很多時候對岩王帝君的評價都很犀利，他對很多史書上關於岩神的記載，是呈現一種批判的態度。

  玉霽在茶館裡，不止一次的聽鍾離和別人討論，在某個歷史大進程中，岩王帝君並非是主導者，真正引起變革是的人本身。岩王帝君僅僅是在給予幫助，史書不應當將功勞全部歸於他。

  這種話無疑會觸怒很多人，以至於玉霽經常看到那些慕名而來，和鍾離進行學術討論的歷史學家，聊到最後開始大聲質問鍾離，是你懂岩王帝君還是我懂岩王帝君。

  玉霽不知道誰更懂，她只感覺鍾離大概挺不喜歡岩王帝君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