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阿嚏——」

  飛在空中，派蒙揉著鼻子，昨天睡前忘了關窗戶，她被冷風吹了一夜，連夢裡都是裹著大衣瑟瑟發抖的找火堆。

  「要不要到教堂里請修女們來看看？」玉霽不免擔心，正好他們的目的地恰好是西風大教堂，那裡的修女基本上都經過醫療培訓。

  雖然看樣子，派蒙不太像是會生病的那種類型，但這種事誰也說不定。

  派蒙又打了個噴嚏，「不用了。」她倒是不覺得難受，只是停不下來打噴嚏。

  「不要硬撐。」空同樣很關心派蒙。

  熒緊跟著追加一句，「醫藥費還是出得起。」

  「真的不用了。」聽到大家這麼說，派蒙心裡暖暖的很高興，「只要喝一碗熱湯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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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霽想了想回答道，「西風教堂每逢節假日都分發食物，我聽人說過，裡面有例湯。」只是聽說味道比較奇怪，不過她沒有嘗過教堂發放的食物，也不好去評價。

  聽說有好吃的，派蒙當即來了興致，猜測起來接下來那會是什麼食物。

  有對美味的食物分散注意力，派蒙在接下來的路上竟然沒有再打過噴嚏。

  來到西風大教堂門口，空提前給伊森打過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在得知空和熒真的來了，且已經到門口後，伊森讓他們不要掛電話，他會下樓去接。

  玉霽看了看正在和伊森聊天的雙子，到嘴邊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從醒來開始她就在回憶那個夢，她想著告訴空和熒，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在你們左手邊。」伊森在電話里的提醒道。

  循著他的話，眾人轉頭看見從教堂側面走過來的伊森，他的臉色很不好，眼下發青，下巴上冒出細小的胡茬，整個人非常的憔悴。

  「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早。」和雙子會和的伊森說著客套話，並把目光放到玉霽身上。

  「我是玉霽，是空和熒的朋友。」玉霽主動介紹。

  伊森嘆了口氣，「你好，我叫伊森。」說完他苦笑一聲，「想必其他就不用介紹了吧。」既然雙子能把玉霽帶過來，那必然會告知她來教堂的原因，所以伊森覺得不用贅述。

  點點頭，玉霽沉吟片刻，最終咬咬牙還是決定透露出她來的目的，「其實我來是因為你奶奶可能和我最近經歷的事情有關係。」

  「什麼？」伊森這下看玉霽的眼神變的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奶奶沒提過她有一位璃月朋友。

  玉霽微微談了口氣，「這有點難以解釋。」在沒有確定真相之前，她沒辦法對伊森說，你奶奶很可能是纏著我的幻影。

  這話太不禮貌了，玉霽怕她說出口，伊森會把他們趕走。

  伊森似懂非懂，但好在他雖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聯繫，卻沒有多問。

  「我們快去看伊森的奶奶吧。」派蒙不忘正事，比起閒聊，明顯確定奶奶的情況更重要。

  「嗯，而且你們都是冒險家對吧？」被提醒的伊森邊問邊帶著眾人往教堂側門走去，「修女建議我問問冒險家協會，那邊有很多見多識廣的冒險家，說不定會有治療的元素力流失的方法。」

  玉霽聽到這話，思量片刻，把我不是冒險家這句話咽回肚子裡。

  看向空和熒，她搶在派蒙之前開口，「旅行者，你們有辦法嗎？」

  「對啊，旅行者去過很多地方，應該見過類似的事情吧。」派蒙接著玉霽的話說道。

  空回憶幾秒，然後才回答，「我不確定。」每個世界的法則都不相同，他不清楚其他世界的經驗能不能用在提瓦特。

  「不確定嗎……」回味著空的話，伊森不免心中升騰起希望，他趕忙說，「那我們先去看看奶奶，就在三樓。今天早晨修女告訴我，奶奶的情況好了很多，雖然還沒醒得來，但體內的元素力不再流失了。」

  說這些話時伊森不免的顛三倒四，他太激動，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

  在早晨修女得到好消息時，他也得到了一個壞消息，那就是教堂無法治療這種病症。正是因此，修女才讓伊森去冒險家協會尋找冒險家，看看他們有沒有治療的方法。

  在這種情況下，空說自己不確定，而不是不知道，很難不讓伊森燃起希望。

  壓下住激動的心情，伊森專心領路，很快將雙子和玉霽帶到三樓。

  伊森儘量平靜的推開古樸的門，教堂作為醫療室的房間裡沒有太多病人，「我奶奶就在最裡面。」

  「嗯。」熒壓低聲音回應的同時放輕腳步。

  穿過白色的帘子，她們來到伊森奶奶的病床前。

  「是這裡。」伊森停下腳步，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奶奶，那股悲傷又再度湧上心頭。

  派蒙的心情也隨意伊森的情緒變化，變得難過起來，甚至連熱湯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我們快去看看吧。」派蒙催促雙子走進查看。

  應下派蒙的一眼，空和熒在雙方的眼中讀出類似的情緒，其實早在進來後他們便打開了元素視野查看情況。

  空和熒看到從病床上，有一道由元素力織成的線。

  走進確定細線是真實存在的以後，雙子對伊森講出他們通過元素視野看到的情況。

  「是的，昨天晚上，接待我們的短頭髮修女也是這樣對我說的。」伊森痛苦的皺起眉頭，「她還告訴我，那道細線在我奶奶身上存在有一段時間。」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有神之眼，假如有的話，應該一見到奶奶就發現了吧。

  「存在有一段時間。」熒重複著伊森的話，隨後回答，「那隻要找到線的另一端……」

  話還沒說完，就被伊森打斷，「問題就出在這裡，所有人都找不到線連在哪裡。」那位短髮修女同樣有神之眼，還是和他奶奶一樣的冰系，借著神之眼的幫助，修女幫忙調查過線，想找出另一端在哪。

  可遺憾的是，修女很快就回來了。那道線只在伊森的奶奶身上明顯，稍微走遠一點便看不見。

  修女告知伊森可能要藉助更精銳的設備，或者更隱秘的方法才能找到線的另一端。

  然而誰也不知道，伊森的奶奶能撐多久。

  「我想我們應該能找到線的另一端在哪。」

  就在伊森絕望之際，玉霽的聲音插進來，她手裡拿著一枚懷表，表情凝重。

  懷表里放著照片，在雙子查看伊森奶奶情況的時候，玉霽發現了懷表。

  打開懷表後，她最先看到的是一張嶄新的全家福，憑藉著從電視劇上看來的經驗，玉霽試著揭開那張全家福，看看下面還有沒有照片。

  結果真的讓她猜對了。

  「你們看。」玉霽把懷表反過來，面向伊森和雙子。

  在懷表上殼子裡鑲嵌著的一張老照片，那是兩個抱著樂器的年輕女人合影，它被壓在原來的全家福下面。

  「我昨晚夢見過她們。」

  玉霽話音未落，用於敞開的窗外吹來一陣清風，合影正好被吹到，它脫離了黃銅製成的外殼落在地上。

  注意到合影掉落，玉霽下意識的要去撿，然而剛蹲下身她便停住。

  在合影的背面赫然寫著，與伊芙琳第一場演唱會紀念，攝影的時間是距今五十三年前。

  【受傷的話……就不能參加……演唱會了。】

  玉霽一下子接上夢中的伊芙琳未說完的話。

  在夢裡，伊芙琳是風系神之眼持有者，她和伊森的奶奶來蒙德是為了參加音樂節。

  盡力回想著夢中的對話，玉霽猜測那次可能是伊森奶奶和伊芙琳最後一場合作演出。身為蒙德人的伊芙琳選擇成為冒險家，伊森的奶奶則不喜歡冒險，策劃著名去過平靜的生活。

  「玉霽？玉霽？」

  玉霽在呼喚聲中回過神，她撿起那張老照片，把它鄭重的放回懷表。

  深吸一口氣，玉霽詳細的講出了昨晚的那場超真實的夢。

  眾人安靜的聽完，伊森更是聽到一半的時候就不住的感嘆，那肯定是他的奶奶，喜歡音樂，擁有很強的戰鬥力卻從來不愛冒險。

  說完夢境，玉霽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之前幾天出現的幻影，正是伊森的奶奶。」

  「幻影？什麼幻影啊？」伊森不明所以，不是之前還是夢境嗎。

  沒辦法空和熒只能詳細對伊森講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在最後他們推斷，伊森的奶奶很可能是認錯人了。

  玉霽也贊同雙子的推斷，並且補充道，「找上我大概是由於我也有風系神之眼，年齡又和伊芙琳差不多。」而且她最初看到的幻影，是在直播街頭演出的時候。

  因此玉霽斷定，那道因地脈異常所產生的幻影十有八九是被少年的演奏吸引過來，然後看到了她，錯誤把她當成了過去的朋友。

  但是有一點玉霽還是想不明白，那道幻影為什麼會突然使用元素力。

  根據西風騎士團內部的記錄，幻影存在有一段時間，那為什麼偏偏之前沒有出現使用元素力的記錄，到她這裡卻出現了哪？

  玉霽把疑問說出口，不過她貼心的忽略了自己查看過西風騎士團內部記錄的部分。

  「也許是我奶奶來到蒙德後，越發的遺憾沒有和伊芙琳……小姐進行最後的演出。」伊森說完突然皺起眉頭，他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那樣的話，確實有可能。」玉霽沒有注意到伊森的異常，她自言自語道，「地脈產生的幻影和現在的意志發生聯繫，在以前的研究中有發現過。」她在學校看過差不多的例子。

  派蒙跟著攤手，「那我們找到伊芙琳小姐，讓她呼喚出幻影。」既然幻影真正的目的是彌補遺憾，那真正的伊芙琳到來，幻影肯定會出現，屆時和真正的伊芙琳演出完不就彌補遺憾，可以離開了嗎。

  「可是我們去哪裡找伊芙琳小姐啊？」伊森問出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我們有辦法。」

  雙子和玉霽異口同聲。

  昨天她們剛整理過蒙德神之眼持有者的檔案，按年齡推斷，裡面一定有伊芙琳。

  所有的神之眼持有者都是要在本地登記在冊的，不然就算是非法持有。

  「好，我相信你們。」自知可能不是什么正常途徑，伊森選擇少問且很配合的說，「你們吃早飯了嗎？今天教堂會發放風神雜燴菜，修女說給我留了一份，要是你們想吃，我可以下樓端上來。」

  在伊森說話時，派蒙的肚子很配合開始叫。

  伊森見狀便說帶派蒙一同下去，還告訴她廚房後廚有不少好吃的。

  「那你們幫我們拿上來吧。」玉霽期待的說。

  舔了舔嘴唇，派蒙承諾一定會把好吃的拿上來，隨後和伊森下樓，她迫不及待要去吃了。

  前腳派蒙和伊森離開，後腳玉霽當著雙子的面撥通凱亞的電話。

  僅過幾秒鐘電話接通，凱亞帶著睏倦的聲音傳來。

  「凱亞隊長，我是玉霽，你能不能幫我們查一個人。」沒要寒暄，玉霽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凱亞毫不猶豫的同意。

  「她叫伊芙琳，是風系神之眼持有者，她的檔案我們應該整理過。」

  講完這些，玉霽聽到刷刷的翻紙聲，她心裡一驚，難道凱亞是在辦公室里加班到早晨？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凱亞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里傳來。

  「伊芙琳的檔案你們是整理過，你們要找她嗎？」凱亞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玉霽不明所以的回答是。

  短暫的沉默幾秒，凱亞給出玉霽答案，「她在一個每三十年開啟一次的秘境裡失蹤了。」

  這是個相當委婉的說法，玉霽懂凱亞的意思。

  說一位冒險家在秘境裡失蹤，那大概率是因為還未找到遺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