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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這不一樣,我喜歡你啊

2024-09-15 00:57:12 作者: 考生禁甜

  第52章 這不一樣,我喜歡你啊

  李子越之所以選擇坦誠, 是因為剛才張斂狀態明顯不對。

  他沉默著立在屋前,高挑的身形因陷入夜的黑沉而顯得過於落寞,冰冷的雨絲打濕他額前一點翹起的碎發, 而下方是他晦暗不明的眼眸。

  那雙如海般深沉安靜的眸子藏了太多李子越看不懂的情感。

  他不知道這個答案對張斂來說意味著什麼,在他的視角里, 張斂只是個和他相處過一個半副本的隊友。

  一個僅憑藉極短相處時間就取得李子越信任的……陌生人。

  這點李子越自己也覺得奇怪。

  張斂實力強勁、來歷不明、對他抱有沒理由的善意,符合「想要先贏得他信任再背後陷害他」玩家一切特徵, 按道理,李子越就是和張斂共度十個副本,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信任他。

  理智不斷告訴李子越要警惕,而感性早已向張斂投降。

  李子越從未見過像張斂這樣將「複雜」和「單純」融合如此恰當的人, 他認為自己還算會揣測人心, 然而每次遇到張斂,這份揣測就會無端卡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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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斂如一汪透明澄清的潭水。

  一眼望之,水質清澈。

  卻不知深淺。

  實在不可思議。

  夜風將他耳邊黑髮吹起,髮絲在他泛紅的耳尖上跳躍。

  他知道新娘的長相意味著什麼, 這代表張斂在他心裡占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但李子越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李子越很早就明白自己失去了大段記憶,或許在過去,張斂和他相處了很久。

  李子越看向張斂,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張斂。」

  「我……」他換了種問法, 「我們曾經見過嗎?」

  張斂輕皺眉頭想了會兒。

  「沒有。」

  如果張斂很乾脆地回答,李子越會懷疑張斂撒謊,因為人在遇到這種問題時都會下意識花時間回想,然而張斂猶豫了。

  這點猶豫讓李子越沒法確定, 雖然不排除張斂在偽裝,但……

  李子越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卻聽到張斂在一邊開了口:「哥, 你知道新娘的長相意味著什麼嗎?」

  李子越怔住,突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當然知道。

  只見張斂很輕地笑了一瞬:「你以為是重要的人?」

  「不是。」

  好,這下李子越不知道了。

  張斂微合上眸子,聲調難得地有些愜意。

  「是喜歡的人。」

  「轟隆!」

  一道閃電劈過來,把李子越驚得整個人呆在原地。

  怪不得孫遠誠會把新娘看成小時候暗戀的女生,寸頭男子會看成他老婆……

  不對。

  等一下,他……喜歡張斂?

  為什麼?

  當時他才和張斂相處一個副本,這就喜歡上了?不至於吧?

  李子越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根不了解自己。

  張斂抿唇,細長的眼淺眯:「但你不是說你是直男嗎。」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子越還沒來得及狡辯,便聽到張斂加了話語:「這兩個回答是矛盾的,意味著你撒謊了。」

  「猜一下,可能的答案有兩個。」

  「一,你不是直男,你喜歡我。二,你是直男,你不喜歡我,你騙了我。」

  李子越倒吸一口涼氣。

  「騙了我也沒關係,」張斂將視線移到另一邊,「我只會因為這個欺騙傷心一輩子罷了。沒事,反正無限流玩家都短命,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李子越很想罵人。

  真是奇了怪了,他對上張斂,就沒有說贏張斂的時候,難道正因為張斂每次都能把他說得啞口無言,從此他心裡產生了變態般「他好不一樣,他好獨特」的喜歡?

  李子越,你真的是瘋了。

  吃癟中他火速抓到一個張斂的漏洞。

  「好,但在初偽副本中你說你可能是同性戀,這個副本你又說你是直男,」李子越知道這個點被張斂拿來做過文章,但這次側重點不一樣,「我騙你,你騙我,我們扯平……」

  「沒有,」張斂認真地看著李子越,「我喜歡你啊。」

  ……

  夜風颳了三番,閃電亮了兩截。

  長久的沉默配合李子越宕機的大腦。

  「你……」

  「我說我可能是同性戀,是因為我只喜歡過你,而你恰好是個男生。」

  張斂繼續:「你發燒時不肯喝水,無奈之下我只能通過親的方式撬開你的嘴,事後你反應那麼大,我怕你會因此討厭我,這才順著你的話說。」

  真誠是秒殺一切的必殺技,而像張斂這種真話里塞一點謊話的更是無懈可擊。

  什麼「無奈之下」,明明當時可選擇方案有很多,張斂只是選擇性裝瞎。

  李子越現在非常後悔。

  剛才就應該隨便給張斂個答案,哪怕說是孫遠誠也比「張斂」這個答案好。

  「我那時撒謊是因為我喜歡你,」張斂語調慢慢,「你前後不一致又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什麼!

  這點李子越也想知道!

  李子越啞了聲音,過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這是因為……這是……」

  得找個合理的理由……

  「因為那時我發燒了,神志不清。」

  李子越毫無防備地中了張斂的語言圈套。

  張斂刻意提起當時,就是想讓李子越否認當時的話語。

  「所以當時說的是謊話,真相是你是同性戀並且喜歡我嗎?」張斂反應很快。

  李子越:「……」

  「剛才說錯了,是我現在正在發燒,神志不……」

  他的話語卡了半截。

  張斂微涼的手心附上他的額頭,李子越額前碎發被他收到後面,露出他清秀俊麗的眉眼。

  「手感覺不出來,」張斂臉湊過來,企圖與他額頭對額頭,「我貼貼。」

  「貼什麼貼!」李子越連忙往旁邊躲去,手無意識地揉捏著泛紅髮燙的耳尖。

  隨後他聽到另一邊傳來一聲很欠揍的輕笑。

  「你笑什麼!」

  李子越即將在炸毛邊緣,卻見張斂改了神態。

  「我親了你,你會因此討厭我嗎,」他扯了扯李子越的衣袖,聲音低啞,像是委屈的小狗,「哥。」

  李子越被這聲「哥」嚇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許叫我『哥』。」

  「李子越。」

  「『李子越』也不行。」

  李子越無理取鬧。

  「哥哥,你現在是在鬧脾氣撒嬌嗎?」

  李子越一時間不知道是「哥哥」這兩字更嚇人,還是他被認為在「撒嬌」這件事更嚇人。

  他沒轍地轉過身去。

  「我這個副本都不想見到你了,張斂你自己找個角落呆著吧,孫遠誠……」

  他視線瞥到另一邊,只見剛才還哀怨不斷的孫遠誠此刻乖巧縮在牆邊,一臉「我都懂,此刻我是安靜背景板,你們繼續,就當我死了吧 」的看戲表情。

  如果環境允許,說不定孫遠誠都坐在板凳上,手裡捏著五香瓜子在磕了。

  兩個人都很欠揍。

  李子越這才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想不開非要和這兩人在一起,他明明可以一個人單刷副本,之前那麼多副本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最終鑼鼓響聲也消散在了雨簾里,李子越回了神,將思維調到任務中。

  「走。」他還有點事情沒想明白,得趁現在去探知一二。

  與先前不同,現在他不拉著孫遠誠跑了,而是叫張斂把孫遠誠帶上。

  憑什麼他倆輪流折磨他一個人,他倆就應該互相折磨。

  李子越陰暗地想。

  現在輪到孫遠誠崩潰:「不要啊哥,雖然斂斂弟也很好……但斂斂弟跑太快了我跟不上啊!」

  這根本不是主要原因。

  張斂似乎只把李子越當人看待,先前他抓著孫遠誠衣襟就往外面拖,期間孫遠誠被雨淋成落湯雞張斂也不管。

  隔了好久張斂才從孫遠誠一臉「我完蛋啦我要死啦」的悲壯表情中找回點良知。

  良知是有的,只有一點,並不多。

  他從旁邊隨手提了個喪屍,對著孫遠誠:「咬他。」

  孫遠誠:「不要啊!」

  這就是他臉上喪屍牙印的由來。

  「你是練短跑的,相信你自己。」李子越扶額。

  「不不不,我現在的腿是疼痛難忍,估計是斷了八十多根骨頭……我不行啦!」

  「……你知道人一共有多少根骨頭嗎?光你腿就斷了這麼多根?張斂,把他帶上,別聽他廢話。」

  孫遠誠如喪考妣,還沒擡腿,便見張斂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又探過頭來,一臉單純問他:「真斷了那麼多根?」

  孫遠誠再次「哇」一聲哭出來。

  「哥!你看他!」

  兩人又被李子越揍了一頓。

  新仇加上舊恨,孫遠誠頂著突然降臨到他頭上的兩個包,委屈地跟在身後。

  為什麼!先前李子越都只揍一下的!這次為什麼揍了兩下!

  怎麼被張斂調侃的是他,被李子越揍的也是他!

  老天爺!我姓孫你是真把我當孫子啦!

  ……

  紅轎跟昨晚一樣停在寺廟內的房前,李子越貼在牆角,見轎子前端的長簾詭異地翹起一個角。

  卻只見長簾在動,無人出來。

  侯了幾秒,帘子收了回去,房門突兀地被風吹開,孫遠誠在旁邊被冷得瑟瑟發抖。

  走廊上有幾個被雨淋到發燒的玩家在歇息,屋內皆是靜悄悄,看不出異常。

  李子越再三確定沒有新娘,終於把懸起來心給放了下來。

  他穩了心神,順著先前的路線走到之前他待過的房間。

  雖然四邊房間裝橫沒有太大區別,但擡頭往上方看去,還是能明顯看出寺廟正中屋子的房頂要高一截。

  出于謹慎,李子越依然沒有選擇走正門。

  先前【李子越】陷害他一遭,反而讓他因禍得福發現這條密道。

  再度爬行在狹窄的過道里,李子越一回生二回熟,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到最末端,他手照常摸到一陣粘膩,想來是之前【李子越】和季明蘊塗抹上去的紅色染料還未乾涸。

  寺廟白日裡縮在地下,只在潮濕的夜晚出現,且這過道又在陰暗處,粘稠液體凝固慢一點也合理。

  出了過道,李子越還未站穩,便被從旁邊窗戶刮進來的冷風給吹了個迷糊。

  冷測測的雨絲落了點在他眼皮上,惹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李子越眯了眼睛。

  外面雷聲大響,震得他大腦嗡嗡響。

  這房間未亮燈,他只能在黑暗中循著以前的記憶摸索。

  「哐當!」

  他的腳後跟不小心蹭到某個巨物,那物體內部似乎留有空隙,僅僅碰了一下,就發出了幾道「嗡嗡」的迴響。

  李子越心裡清楚,那是一尊金光渡邊的大佛。

  他勉強睜開了眼睛,手往那邊探去。

  隨後。

  他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一道非常刺耳的「噗呲」聲——

  【上頭悶著厚重的雷鳴,狂雨傾盆而下】

  【接著,一道明亮的火光「咻!」地燃燒起,橘黃的燭光顫動著,勉強照亮半邊屋子】

  【空氣陰冷,後方窗戶刮進刺骨的雨絲,李子越低著頭,視線停留在他雙手上。】

  【那上面,沾滿了黏稠而發腥的人血。】

  【血液滴答,滴答,漫延到前端。】

  李子越手在發顫。

  濃郁的鮮血味直襲鼻腔,視野里皆是一片血紅。

  他只覺得雙腿一軟,似乎要摔倒在地。

  尖刀捅進那人腹部,而冰冷的刀柄被那人遞到李子越手邊。

  懷裡的紅衣人微微擡起頭來,對他揚起一個殘忍的微笑。

  李子越瞳孔微縮。

  那張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臉印上李子越漆黑的瞳孔。

  是你——

  她頭上的銀釵被冷冽的夜風吹得簌簌作響。

  和以往不同的溫熱的鮮血染了李子越半邊身體。

  視線在逐漸模糊,他下意識想要後退,卻在剛欲行動的那刻被懷裡的女子猛地拉住。

  爾後。

  【「殺人兇手就在裡面!」】

  【「抓住他!上絞刑!」】

  這次沒有任何的停留。

  「哐當」兩聲巨響。

  門開了。

  人涌了進來。

  李子越擡起眼眸,看著前來審判的所有人。

  系統響起提示音。

  [玩家李子越你好,請你完成你的任務:①找到真正的兇手②洗脫你自己的嫌疑]

  原來……

  這才是真正的……

  活人濃稠的鮮血滴落在地上。

  罪行,成立。

  審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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