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Chapter 84

  第84章 Chapter 84

  我撐開雙腿同時踢中左右兩隻妖怪的側臉，緊接著半空扭身，用肘部擊打另一隻妖怪的喉部，其同夥企圖趁這個機會攻擊我，卻反被我抵住拳頭用力一擰，折斷了手臂。

  我速度快，身手靈活善用巧勁，就算這群妖怪接二連三地撲過來群毆也沒占到什麼便宜。

  身影在魑魅魍魎中間上下翻飛，不出片刻已經把這裡清理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嗯……」鏡齋審視著我，「你不殺她們？」

  「我的眼睛告訴我她們都是由人類變化出來的。」

  白眼的視野里，這群妖怪只是外表包裹了一層妖怪皮，裡面卻是人類女孩的模樣。

  「你一個人類也能看見『畏』？」

  我冒出了小小的問號：「啥？」

  

  看我這反應不像是在演他，鏡齋也終於接受了我不是一般人類，需要警惕些的事實：「讓我們拋開關於『畏』的話題吧，這些妖怪明明一心想置你於死地，你卻不殺她們，這就是人類自詡的善嗎？」

  「哇，那你對我的誤會可大了去了。」這標籤可不能貼我身上，「不管是作為忍者還是Mafia，殺人都不會讓我產生心理負擔，不過這只是在必須那麼做的情況下。」

  「你的意思是這些雜碎妖怪還不夠格，對嗎？」

  「……你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

  突然，樓頂響起沉重的踩踏聲，我當機立斷，立馬閃開，下一秒一個龐然大物落了下來，商場裡的展櫃瞬間被踩爛。

  這股氣勢跟之前的敵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瀧夜叉姬。」鏡齋露出詭異的笑容，「平安時代平將門之女，被滅族後請求詛咒神親傳妖術，懷著滿腔怨念墮入深淵的大妖怪。」

  「——夠你下殺手了嗎？」

  我冷哼了一聲，不料剛要動手一個長發少女就竄出來站定在了我和妖怪中間：「夏實你清醒點，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這人好像是陸生的同學卷沙織……不對，她說這妖怪是誰，鳥居夏實嗎！

  我凝神觀察，透過皮囊果然在瀧夜叉姬的體內看見了鳥居夏實的臉，她很著急，可就算再怎麼掙扎身體都不會再受她控制了。

  卷沙織估計也是剛到這一層，她扭過頭看向我，焦急道：「你快——咦，你好像是奴良的女朋友，怎麼眼睛變白了——不管了你快點逃吧，這裡實在太危險了，我會幫忙牽制住夏實的——夏實，你看清楚，我是沙織啊！」

  回應她的是瀧夜叉姬的薙刀。

  這猛力的一擊直接砍穿了地板，四周的女孩子被嚇得發出尖叫。

  卷沙織也沒料到昔日的好友會真的向她揮刀，當即擡手擋住臉部，本來以為會被氣浪掀翻，沒成想竟然被人穩穩接在了懷裡——

  「光靠幾句話可沒辦法讓她清醒過來。」我緩緩將她放到地上，「交給我就好。」

  「咦……」

  我迅速分出影分身，壓低上半身往兩側跑去，瀧夜叉姬一時捕捉不到我的實體，猶豫了一下，也正是這一下讓我抓住了機會，在她翻轉薙刀橫掃樓層前跳上她的手臂，對準她的側臉打出八卦破山擊。

  咚的一聲，她身體栽倒，頭狠狠撞上了牆壁，發出巨大而沉悶的響聲。

  「成功了！」躲在角落裡的人質女孩忍不住驚叫。

  可天不遂人願，瀧夜叉姬將薙刀尖端抵住地面穩住身形，用與笨重的體型截然相反的敏捷速度反手向我砸來了長柄——

  轟隆。

  那一瞬間，激起漫天碎石。

  場面歸於寂靜，本來心裡燃起了希望的女孩兒們面色全都變成了慘白。

  鏡齋對自己的這幅傑作十分滿意：「不可能還活著了，你們不必再對她抱有期望。」

  「雖然失敗了，但作為人類來說已經相當優秀，可惜了，本來還想用她創造出更為完美的大妖怪的。」他用惋惜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然後緩步走向了又氣憤又恐慌的卷沙織，「沒辦法，只好選擇你了，來，把衣服脫了吧。」

  「死，變，態！」

  聞言，鏡齋驚訝地轉過頭。

  「給我從她們身邊滾開——！！！！」

  毫無預兆的，瀧夜叉姬的身體像是遭到了連續攻擊一樣被擊飛，鏡齋來不及躲閃，就這麼被自己創造出來的大妖怪撞出了大樓——

  這時候，本來在五丁目附近搜尋百物語組幹部的陸生發現那一帶已經安全了，於是又跑來了主地鐵站，剛好趕到商場樓下，他揮刀斬斷妖怪的脖子，衝著庫洛姆大聲道：「快去安全的地方！」

  庫洛姆想他應該就是奴良陸生了：「我是一藤找來幫你的忙的！」

  「一藤？」

  「嗯，她就在這座商場裡。」

  陸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仰頭，剛好目睹玻璃從內部被撞碎，飛出了一大片玻璃碴的畫面。

  隨著玻璃一起飛出來的還有身形巨大的長髮妖怪，陸生隱約看見在她飛速下墜的途中有什麼人在連續攻擊她的身體。

  「——三十二掌——六十四掌！！」

  妖怪像小山般砸下來，馬路頓時以它為中心陷出了大坑！

  「完犢子玩意兒，長那麼大個兒幹啥，點個穴真費勁，差點累死你爺爺我。」

  陸生：「……」

  然後他就聽見自己活潑可愛的小女友一腳踩在妖怪臉上噴了這麼一句話。

  剛好小女友也發覺有人在看她，往這邊掃了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逐漸沉默。

  ……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尷尬道：「……晚、晚上好。」

  「晚上好……慢著，我不是讓你待在總部里嗎，你跑出來幹什麼！」

  「幫忙啊，你們不是人手不足嗎？」

  陸生也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生氣，恐怕是看見我剛才用八卦六十四掌猛揍了瀧夜叉姬一頓再也沒了我是弱者應該受到保護的想法。

  商場裡的魑魅魍魎被我消滅得一乾二淨，鏡齋也不見了，卷就保護著其他女孩子下樓，她看見失去戰鬥能力的瀧夜叉姬後目露擔憂，等後者的皮囊消失，露出真正的鳥居夏實後飛快撲了上去：「夏實，你別嚇我，你有沒有事啊！」

  戰鬥迎來短暫的休息空隙，在我跟陸生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時女孩子們都平安離開了，之後一隻繫著格紋頭巾的妖怪出現在現場，陸生讓我們放心，說他是自己的熟人，妖怪鑄鐸。

  「呼，那就好。」我繼續跟陸生說著話，「你的樣子變了。」

  「我改變了『畏』的屬性，由守轉攻了。」

  又是畏……估計是跟我的查克拉差不多的東西吧。

  我看著他這一頭散下來的黑白長發，不由得想起他之前妖化後把頭髮攏成一束的造型：「原來你和奴良爺爺的後腦勺不一樣啊……」

  陸生：「……你之前都是這麼看我的嗎？」

  鑄鐸點了下腦袋：「我一開始也這麼認為。」

  「喂！」

  啪，啪，啪。

  突然響起的鼓掌聲讓我們一起朝商場的入口望了過去，只見鏡齋正站在那裡：「終於等到你了，奴良陸生。」

  我壓了下嘴角：「原來你沒逃走啊。」

  陸生的氣場驟然加強，騰身揮著雙刀朝鏡齋砍去。

  砍中的不是實體。

  陸生詫異道：「只是『畏』形成的幻覺？」

  不……這不對。

  我斂目沉思。在商場的時候我能確定自己看見的是實體鏡齋，而現在這個又是虛影，從他的話來看好像是一直在等待陸生的到來……

  即將得出答案之際，陸生突然瞳孔緊縮，跪倒在地。

  我和鑄鐸同時喊出他的名字，陸生的身體在逐漸融化，還發出了焦臭味！

  他痛苦地喊出聲，作為妖怪的鑄鐸很快明白過來：「是那個妖怪乾的，他應該是在暗中使用『畏』攻擊陸生，必須快點找到他的實體！」

  我毫不猶豫地再次用出白眼，爭分奪秒：「找到了，在那邊！」

  鑄鐸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肯定，但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他選擇相信，往我指的方向奔去了。

  陸生也不是個肯認輸的主，他支撐著嚴重腐朽化的身體站起來，留下一句「別忘記跟我解釋的事」後也去了鏡齋的實體所在的地方。

  等他們都離開後，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我倒是沒想到外面會這麼熱鬧。」

  發出聲音的是庫洛姆，語氣卻像是六道骸。

  我轉身面向一直沉默著的小女孩兒，對方身邊漫起迷霧，霧散，再次出現在眼前的卻成了少年。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明明已經拿到肉身了卻還要以庫洛姆為媒介現身……你怎麼不直接從黑曜樂園那邊跑過來，非要繞這麼個大圈子。」

  「Kufufufu，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那你現在出現又是為了什麼，擔心庫洛姆的安危還是並盛町的存亡？」

  「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趁亂奪得沢田綱吉的身體罷了。」他的表情高深莫測，卻依然改變不了嘴硬的事實，「竟然認為我是來幫忙的，真是愚蠢的Mafia。」

  我深諳對中二病的安撫之道，不僅不拆穿他還順著他的話說：「我剛才用白眼查看了一下，百物語組的惡食之野風帶著部下朝這邊過來了，要想拿到沢田的身體就先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聞言，六道骸稍稍停頓了下：「白眼麼，我記得它可以擴寬視野和透視……忽然覺得先占有你的身體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你能不能換個詞？」而且你占了我的身體後洗澡要怎麼辦啊，那場面光是想想就惡寒——不對，庫洛姆也是女人，骸附她的身有段日子了，後者要是換衣服上廁所的話那骸豈不是……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就是地獄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釋放出雲蛇鷲，面向妖氣襲來的方向。

  哎，快點結束這一切吧，我回日本的目的可不是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