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Chapter 72

2024-09-15 00:53:24 作者: 陸水硯

  第72章 Chapter 72

  太宰大叔笑容不變:「這點我必須要澄清一下,除了腎功能受損以外還有胸腺機能出現問題身心壓力過大等因素也可以造成手腳冰涼。」

  「所以連大叔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麼,萬一真的……」

  「一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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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晚餐要涼了。」

  「……噢。」

  我帶著尚未滿足的求知慾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在憋笑的女僕身邊用起餐來。

  今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好,不過不是在思考太宰大叔的腎是否堅強的問題,而是在苦思那個企圖挑起戰亂的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麼身份。

  第二天我讓女僕煮了一杯咖啡,喝完後提議道:「大叔偶爾也外出散散心吧,只要不去街上只在附近轉轉的話不會有問題。」

  另一張沙發上的太宰幫忙把巴利安的隊徽徽章遞給了我,說道:「我會考慮這個建議的。」

  ……

  太宰目送一藤離去,然後轉身回了臥室,他打開昨天沒有看完的書,把書籤取出來後安靜閱讀著,房間裡偶爾會傳出筆尖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

  寫了兩頁後他翻轉手腕轉起筆來,思緒逐漸回到了昨天晚上。

  西蒙和彭格列的恩怨能追溯到Ⅰ世,如果雙方真的是毫無猜忌的兄弟家族那麼那段歷史悲劇只能是被惡意操控的結果,在當時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人物實力一定相當強悍,而且還要身處局中……他也許就存在於雙方組織的核心高層。

  反觀現在,恩怨仍未了結。

  一步步引導西蒙破壞繼承儀式,再誘導彭格列十代目候選人及其守護者去西蒙基地進行決鬥,從徹底占據了主動性這一點來看陰謀者就藏在西蒙家族之中。

  是西蒙的人嗎?

  不,殘害初代首領,時隔數百年又去報復彭格列,這個做法太矛盾了。

  太宰推翻之前「這只是一場簡單的Mafia榮譽之爭」的論斷,將它和十七世紀時的彭格列初代家族掛上了鉤。

  不過這樣一聯繫就會得出一個最荒謬的結論了——

  十七世紀的陰謀締造者和如今的引誘者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還和彭格列有著莫大的關聯。

  太宰微微沉吟了一下,此刻他的臉上沒有笑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陰鬱。

  關鍵是……Giotto是開創了彭格列的歷代最強首領,真的連他都沒能看破這個陰謀嗎?

  還是說當年的事情其實還蒙著一層迷霧?

  他將大腦里的信息依次拆分,組裝,重建,把存在漏洞的推測逐一排除,一個預示著真相的答案緩緩浮出了水面。

  ……原來是這樣啊。

  想明白這件事的詳細經過之後太宰端起桌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繼續查閱詞典進行批註。

  他昨天稍微提醒了一藤一下,以對方的能力很快就能調查出更多的事情,沢田君那邊也會把真相帶回來,西蒙和彭格列之間的糾紛過不了多久就能解決了。

  書讀得差不多了,太宰打算去庭院裡轉轉,現在不比在港口Mafia的時候,沒有堆積成山的工作需要處理。

  這時門鈴響了,女僕開啟可視對講機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按下大門開關鍵。

  「咦?日向她不在麼?」墨列堤苦惱地撓了撓頭,「糟糕了……」

  女僕詢問道:「您找大人有什麼事?」

  墨列堤拍了一下手裡的公文包:「是一些紙質材料,她點名要的,難不成我還要去巴利安本部一趟?」

  後面那句話是他的自言自語,說實在的他不喜歡那地方,陰森森的,殺氣又重,而且門外顧問那邊還有會議要開,跑得太遠會遲到的。

  就在他認命準備把好人做到底時,一道輕快的男音傳入了耳中:「我可以幫忙喲。」

  墨列堤回過頭,看見說話的是名左眼覆著繃帶的男子。

  看打扮不像男僕啊……也沒有穿執事的服飾,是日向家的客人嗎?

  「冒昧問一句,你是……」

  「太宰先生和日向大人住在一起。」女僕替太宰回答道,「大人曾經說過先生可以信任。」

  這一句「住在一起」和太宰自帶的迷之氣質讓墨列堤的腦迴路瞬間歪了個十萬八千里,這個時代的日向是在和雲雀恭彌交往沒錯吧,所、所以這人是日向一藤包養的二——不愧是領導,私生活就是奢靡!

  既然如此那交給他就沒問題了。

  「啊,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文件,但也請務必交到日向手上。」墨列堤把公文包遞過去,「麻煩你了。」

  太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的定位:「我會的。」

  時間往後,巴利安的訓練場內。

  「就算是新晉幹部我也是按分鐘計費的。」瑪蒙剛剛結束對弗蘭的指導,「我會讓財務室的人把加班費打到我的銀行卡上。」

  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他這個殘酷的真相了。

  「瑪蒙,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千萬要挺住。」

  「嗯?」

  「我們……」我以手掩面,悲痛道,「我們沒錢了。」

  瑪蒙盯著我看了會兒,然後扭頭望向貝爾:「她在胡說什麼?」

  「不是胡說哦baby。」貝爾呲牙笑著,兩手一攤表示與自己無關,「巴利安所有的經費都拿去付打造新指環的費用了。」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拿去打指環?」瑪蒙完全無法接受。

  「是斯庫瓦羅作戰隊長的安排,我們組織被九代目嫌棄了,原因是不夠強。」

  「……居然是因為外界的目光。」小嬰兒在愛寵范塔茲瑪的幫助下飄到空中,與我平視,「能把指環賣了折現嗎?」

  我:「……你用膝蓋想想。」

  「那就把弗蘭丟給六道骸,我的字典里沒有做慈善三個字。」

  「這話你對我們的作戰隊長說去。」

  瑪蒙估計也覺得這兩個提議都不太靠譜,乾脆深思熟慮了一番:「你們情報部那邊還缺不缺人?」

  一直在觀看其他場地訓練情況的斯庫瓦羅:「喂,當我不存在嗎!」

  不知道是不是還記恨著六道骸曾經和雲雀聯手毆打自己的事,瑪蒙對作為六道骸弟子的弗蘭一點都沒留情,訓練一結束後者就被擡去醫務室了,嘴裡還吐著魂。

  「日向大人。」突然,一名隊員跑進訓練場報告道,「有個叫太宰治的男人說是您的熟人,要轉交給您一樣東西。」

  「哈??」我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是太宰治?」

  「是的。」

  「東西呢?」

  「他說必須得親自交到您手上才行。」

  真沒辦法啊……反正訓練場也沒我什麼事兒了,拿完東西就去本部那邊吧。我跟斯庫瓦羅說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朝門外跑去。

  「大叔——!!」

  我遠遠喊出這兩個字,對方聞聲轉過身體,陽光下的微笑帶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一藤。」

  昨天跟沢田家光取得了聯繫讓他帶點東西給我,到現在都沒消息我還納悶呢,不過趕來見太宰的途中我想明白了,應該是門外顧問的人把東西交給他了吧。

  嘛,反正都一樣,外行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是墨列堤先生讓我帶給你的。」

  太宰把公文包交給我,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停頓了一下,伸手探向我的側臉。

  驟然靠近的手臂讓我條件反射地抓緊了公文包的提手並往把腦袋往反方向偏了偏,不過因為對方是太宰沒有徹底躲開,接著腦袋扎頭髮的地方就傳來了一絲往外拉扯的感覺,不痛。

  「頭髮扎進發繩里了。」太宰收回手,對剛剛的行為作出了解釋。

  「啊,多謝……」剛剛和貝爾切磋來著,頭髮散了就重新紮了一下,手法挺粗糙的。

  「話說送東西這種小事讓傭人們跑一趟不就行了嗎,怎麼你親自來了?」

  「一藤不是讓我多散散心?」

  「雖然是這樣……」

  說話間貝爾等人也從訓練場走了出來,巴利安很少有外人探班,再加上我身份特殊,斯庫瓦羅出于謹慎起見質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

  太宰十分鎮定,扭臉就將問題拋給了我,言語之中還摻雜著點探究意味:「我也很好奇呢,我到底算是一藤的什麼人呢?」

  斯庫瓦羅:「……」

  我:「……」

  不是,你這種委屈的用詞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又沒有給你名分,怎麼品都顯得我很禽獸啊。

  「人不可貌相啊一藤。」貝爾嘻嘻嘻道,「這是第幾個了?」

  托十年後記憶的福,他們全都知道我現在有多浪了。

  「什麼第幾個你好好說話!」我恨不得抄起拖鞋塞他嘴裡,太宰大叔的性質和其他人能一樣嗎!

  「一藤。」斯庫瓦羅看向我的目光帶上了幾分譴責,「Mafia也是有底線的。」

  「……」這地兒沒法待了!

  我扭過腦袋,扔下一句「跟你們解釋不清楚」就拉著太宰上了停在外面的那輛黑色SUV。

  太宰全程都沒有反抗,就那麼乖乖跟上車坐在了我旁邊。

  我讓司機開車去本部,然後一邊從公文包里拿出牛皮文件袋一邊規划行程:「先去附近吃午飯吧?」

  太宰看向車內導航顯示屏的時間,確實快到中午了:「我都可以。」

  我捏住線頭一圈一圈地繞開,打開袋子後裝模作樣地數起文件數量……

  剛剛的問題確實沒辦法回答啊,大叔現在到底算我什麼人呢?同居者,朋友,客人?還是關係得再升一層?

  我悄悄往左邊瞥了一眼,車窗邊的黑髮青年目光沉靜,情緒平和。

  ……也許大叔根本不在意答案,只是一時興起才隨口調侃了一句吧,不然他上車後怎麼這麼安靜……嗯,以他的性格來看肯定是這樣的,我還是別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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