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

  第42章 Chapter 42

  「瑞希，我能來你家借住幾天嗎？」

  【出什麼事了？】

  

  「也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事……啊不是，有點嚴重，我家下水管道爆了，維修師傅外面有活得過段時間才能來修，我家現在已經沒辦法住人了。」

  【下水管道……我似乎已經聞到那個味道了，你快過來吧，我父母這幾天剛好不在家。】

  「還有一個問題。」我猶豫道，「我能帶寵物過來麼？」

  【誒？】

  結束這段對話後我拖家帶口滾去了宇佐美家，對方一見到我還沒來得及寒暄注意力就被我懷裡的東西吸引走了：「天哪，你居然養了只豬！」

  「哈，其實它是貓啦，只是體型比較豐滿……餵貓咪老師，不許激動！」

  我摁住貓咪老師，然後被宇佐美帶去了她的房間，放下行李箱，兩人圍繞著這次的暑假生活左一句右一句地聊起天來。

  當宇佐美問起既然我家被shi水給淹了那雲雀該去哪兒住的時候，我很乾脆地回答道：「學校的接待室。」

  其實家裡的水管是被我給弄壞的，目的是防止貓咪老師和雲雀見面。

  「我還以為你會把他一起帶過來呢。」

  「把他帶過來讓他揪著我們的領子逼我們齊唱校歌？」

  「……」

  我們盯著對方的臉，不約而同露出了個嫌棄的表情。

  背著雲雀說他壞話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與此同時貓咪老師用圓滾滾的身體把臥室門拱開了，然後就著那麼一小條縫擠啊擠啊擠了進來，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貓兒都是水做的：「喵~」

  「貓咪是不是餓啦？」宇佐美伸手輕輕揉了把它的胖腦袋，「我去幫你做飯啊。」

  我起身道：「我來幫你。」

  對於倆小屁孩兒來說中午吃什麼不重要，只要餓不死就行，我倆合計了一下，直接做了懶人必選的咖喱飯，順便也做了一點能給貓吃的東西。

  下午我和宇佐美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玩手機，除了偶爾去喝杯水放個水之外唯一的運動僅限於翻身，我們願將其稱之為當代青少年的假期現狀。

  不過這個現狀並沒有維持多久。

  我們躺屍正酣呢，忽然聽見「哐當」一聲響，我還以為是家裡進賊了正想著嘿怎麼著大兄弟你要黑吃黑啊，陪宇佐美一看結果是置物架壞了，後者有些頭疼，我則拿來工具簡單修理了一下，沒過多久就恢復原狀了。

  剛放好工具，大門又被敲響，來者是個推銷人員，宇佐美說自己不需要這類產品，可對方一見家裡只有小姑娘立馬來勁了，說什麼都不肯走，除非她付錢，見狀我直接開懟，把對方懟得差點失聲痛哭叫媽媽，最後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走人。

  對此，宇佐美是這樣評價的：「一藤，如果我是在遇見內卷同學之前遇見的你就好了。」

  我：「怎麼？」

  「我一定會愛上你的。」

  「……」我試想了一下宇佐美加入男友小分隊之後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一直待在臥室也不像樣，出都出來了，我們決定先看會兒電視，貓咪老師懶洋洋地蜷在沙發扶手上陪著我們一起看。

  換了幾個頻道，宇佐美按遙控鍵的手忽然停住了：「這是籃球比賽嗎？」

  我擡起眼來。

  唔……是街頭籃球啊。

  我本來對籃球這一運動不感興趣的，但由於某位小男友的關係覺得稍微了解一下也不錯，於是跟宇佐美說先看看。

  結果這一看就出事了。

  比賽參賽雙方分別是人氣爆棚乃至在世界排名都叫得上名號的街頭籃球隊炸脖龍和日本的斯塔奇隊。

  「炸脖龍？聽得我都餓了……我去這些人真的只有十八歲嗎，籃球還沒他們腦袋大，感覺能一口一個貓咪老師。」

  「喵？」

  「開始了開始了！唔哇，我們的隊伍開門大吉率先得分——」

  話還沒說完，情況急轉直下，突如其來的變化詭異得就像變幻莫測的少女心——炸脖龍隊一改之前的打法，忽然像腎上腺素爆棚了似的用假動作迅速過人拋投，眨眼間得分就超過了斯塔奇隊。

  宇佐美趕緊拿起遙控器瞅了瞅：「我開二倍速了嗎？？」

  「不。」我察覺到這夥人的意圖，「他們之前都是裝的。」

  先給對手自信再徹底擊垮他們，從精神上進行打壓，這比真刀真槍地直接開干讓對方落敗要殘忍得多。

  最後兩支隊伍以86:6的懸殊比分結束比賽，炸脖龍隊獲勝。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算了，畢竟是自己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好爭辯的，可最氣人的是炸脖龍隊贏了還不算還非要口出狂言把整個日本的籃球愛好者貶低一頓，不僅是場內的人，連場外的吃瓜觀眾都給得罪了個乾淨，態度傲慢不可一世把對手的面子扔地上踩得稀巴爛還要用鞋底狠狠碾壓……

  我覺得他們只是單純想來日本打架的，打比賽什麼的只是個幌子。

  「太過分了……」宇佐美都看不下去了，「為什麼要說這麼過分的話啊，還往我們隊員手上吐口水，我換台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手機去陽台並撥通了赤司的號碼。

  【……一藤？】

  「嗯，是我。」我問，「剛才那場街頭籃球表演賽你看了嗎？」

  斯塔奇隊裡有洛山高校的籃球部經理，其他幾人也是冬季杯各個強隊的學長前輩，我想赤司他一定會看的。

  如我所料，他的回答如下。

  【嗯，看了。】

  語氣明顯有些低沉。

  「你要出手麼？」

  聞言，對方稍稍愣了一下。

  「不去嗎？這你都能忍？？」

  【不……只是沒想到一藤你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確認這個。】

  說到這裡我就有點小心虛了，自從上次的多人約會之後我已經很久沒和赤司見面了，平常都以郵件或者視頻維持著聯繫，這不是對方的錯，而是我的原因，我一個人實在招架不住這麼多男朋友，只好把距離最遠的赤司給「發配邊疆」，剛好他課業負擔重，個人日程安排得緊密，我可以以不便打擾為藉口躲得遠遠的，每次他想來找我我都避而不見。

  暑假都過了這麼久了，要是再不去見他一面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誰說只是為了確認這個？」我強掩心虛，「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決定出手的話肯定要訓練吧，到時候我來慰問一下你。」

  他沒有立刻回話。

  【……啊，真是的。】

  「嗯？」

  【本來還在為了街頭籃球表演賽的事傷神，沒想到現在會迎來一個這麼大的驚喜，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是用什麼心情來面對了。】

  話語間流露出的淡淡滿足感完全沒有掩飾。

  我卡了一下殼，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還是尷尬地撓了撓臉。

  【比賽結束後作為地陪的相田景虎先生對炸脖龍下了戰書，一星期後會組織新的隊伍和他們再對戰一次，剛剛黑子給我發了簡訊，我還沒來得及看，不過應該是邀請函沒錯了。】

  「看樣子你會答應下來。」

  【嗯，都被人家堵在家門口挑釁了，不還擊可不行。】

  「那等這件事敲定了你給我發個訓練時間，我過來看你。」

  【好，我很期待。】

  我掛斷電話，一轉身卻嚇了一大跳，只見貓咪老師正像個門神似的站在玻璃門後面，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這邊：「電話打完了？」

  這被現場捉姦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嗯，嗯……」

  我強裝鎮定，邁開步子來到室內：「老師你找我有事麼？」

  它的耳朵向前動了動：「我剛剛在附近感覺到了妖怪的氣息，來跟你說一聲，如果最近要出門的話最好注意一點。」

  「好的，多謝啦。」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剛到嗎？」

  「是啊，怎麼了？」

  「沒事，就問問——先不說了快下去吧，不然瑞希該等急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左右，赤司給我發來郵件說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新隊伍會由他昔日的夥伴，也就是奇蹟的世代組成，另外再加上一個火神大我。

  這是放大招了啊。

  我給他回了個「收到」，然後退出原來的界面訂去東京的票。

  「你要出去嗎？這個時候？」

  「對，去探望一個朋友，晚上回來，貓咪老師就麻煩你照顧了。」

  新幹線的速度很快，算上趕路的時間差不多兩個小時我就來到目的地了，跟著定位在大街上七拐八彎，為了不走錯路眼睛都快黏手機上了，偏偏這個時候一大片陰影籠罩在了我身前。

  「喲，小美女，一個人嗎？」

  他說的話我也沒注意聽，還拿著手機看路線呢：「嗯……原來應該從這個岔路口繞過去……」

  我越過他繼續往前走，而他也不死心地跟了上來：「你這是在看地圖？怎麼，是要跟男朋友去約會嗎，這可太過分了，怎麼能不管女朋友讓你一個人找路，這人生地不熟的，這麼過分的男朋友不要也罷，你不如跟我去玩啊？」

  「嗯……」

  「答應了？這麼爽快？」

  「嗯……」

  對方咧嘴一笑，喜滋滋地伸出手來抓我的手腕，我看地圖看得入神，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碰我，於是條件反射地提起膝蓋，飛起一腳把對方給踹飛了，重物落地的巨大悶響瞬間引來不少人的視線，連帶著我也被驚醒了。

  只見一個黑皮膚的壯漢正四仰八叉地倒在人家商店門口捂著肚子哎喲喂地叫，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連忙上前。

  「你們這些臭猴子居然敢——」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沒注意到你，還以為是想來占我便宜的色魔所以下意識踢了一腳，我也沒想到我力道下得那麼重……你沒事吧，能不能站起來啊，實在不行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本來還咬牙切齒的，但是當我蹲下身輕鬆將他背起來後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在圍觀群眾的一片唏噓聲中，他開口說話了，聲音似乎在顫抖：「你，你力氣還不小嘛……」

  「啊？哈哈，還好啦，我天生力氣就比一般人大，不過說實話大叔你真的該鍛鍊一下了，我的下屬最弱的都能挨上我三腳呢。」

  「……不不不不我不去醫院了，你、你快放我下來！」

  「你不是受傷了嗎，受傷了應該去醫院治療啊。」

  「NONONONONO！！I don't want to go to the hospital! Let me go!Please！！！」

  「……」怎麼還嚎上了？

  強扭的醫院不甜，我只能鬆開手，他忙不疊滾下來，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跑遠，邊跑還邊一步三回頭生怕我追上去。

  慢著，他的臉好像有些眼熟。

  我杵在原地疑惑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重新點開電子地圖找去體育館的路。

  半個小時後。

  「咦？」正在運球的黃瀨忽然停了下來，在青峰的質疑中驚喜地望向門這邊，「小一藤？！」

  托他的福，我受到了隆重的注目禮。

  赤司是第二個有所反應的，他直接朝我這邊走來，用球衣擦了擦額頭的汗：「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你不高興嘛？」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想的。」他彎了彎嘴角，「而且你來得正好，我們這邊快結束了，馬上就能去吃午餐。」

  我失笑：「我又不是為了午餐才來的……」

  「女朋友？！」

  火神像見鬼了似的大喊一聲，黃瀨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把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樣的少年拉住了，壓低聲音道：「你的反應太強烈了！」

  「喂喂，怎麼可能不強烈啊……倒不如說是你太淡定了吧，難道你早就知道？」「真的？說，你瞞著我們多久了。」「我上次在新宿好像跟這個女生說過話……」「什麼？！黑子你竟然是這種人！」「不，只是很普通地說話而已。」「你們小點聲，赤司君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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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稍稍嘆了口氣：「抱歉，他們太活躍了。」

  「活躍點好，有助於增長士氣。」我在來之前已經猜到會有這麼一幕了，「你去訓練吧，我在旁邊等你。」